(四)
「妳在到底幹甚麼,考這甚麼爛成績?我們張家的臉全都不妳這個不孝女敗光了。」
「啪咧!」
伴隨著叫刺耳的喊罵聲,一道黑影突然朝我耳邊飛了過去並摔落了地上,仔細一看,原來是媽媽生前留下給我的馬克杯,這幾年來以來,我都將這個馬克杯細心地保存放在書櫃裡,因為害怕會有損壞所以連拿來喝水都不敢,畢竟……這已經是唯一能讓我有勇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了。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連我生存下去最後的勇氣,也爸爸被無情地摔碎在了地上。
「爸爸……我最討厭妳了!」
已經壓不住自己怒氣的我,將自己心中長期累積的不滿與傷心的感覺全部灌注在了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家門,然而爸爸他似乎也沒料想到長期以來都從未反抗自己的女兒,這次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而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甚麼父親……甚麼家庭?我根本……根本不需要他們!」
在月夜高掛天空的夜晚裡,我看一個模糊的人影逐漸朝我的方向。
「……子華?」
她奔跑與我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殘留在她臉龐上的眼淚。
「追上去。」
心中的一股聲音,驅使我的身體朝著子華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沒錯,對於這個畫面我還有印象,當時的場景也與剛才的一模一樣,而那個時候的我因為基於麻煩而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
但是……在那一晚之後,我永遠不會忘了隔天上學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子華在大熱天裡似乎感到非常的悶熱,將身上所穿的長袖衣服的袖子捲了一小角起來,就在那時候剛好被我碰巧看了,她手上無數被類似皮條鞭打的傷口,一痕又一痕就像是紋身一樣纏繞在她的戲小手臂上,在下一瞬間,她狠瞪著我,接著說了一句話「忘記你眼前所看到的所有東西」
在那個時候我也真是傻,既然被她的氣勢所逼而答應她不會將剛剛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告訴別人—真的是太蠢了。
然而,這一次擁有了重生機會的我,不會在屈服於妳的壓力而乖乖屈服,甚至這樣還不夠,我還要阻止妳不知道甚麼原因而弄得全身是傷的事情發生!
「子華!」
緊追的一段時間後,我終於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我……。」
她顫抖不耐煩的聲音讓我就感覺到絕對不能讓她走,原本我想讓去她的面前想觀察她的神色,但卻被頭髮給擋住而讓我一時沒有辦法判斷,但是在下一秒,我卻很輕易的得知道了,因為—晶瑩剔透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從她的臉龐滴了下來。
「放開我!」
她這次比上次用力吼了一聲但我依舊不為所動,因為我發過誓了,這次絕對……絕對要保護好妳!
「子華—你快給滾出來!」
這時,一個老男人的聲音逐漸朝我們兩人的位置逼近。
「快點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隨著那個聲音逐漸的逼近,子華的反應也越趨於激烈,到後來還狠咬了一把我的手腕,但就算已經被咬到鮮血流出,我依舊忍痛緊抓著她甚至還會了安撫她而將她緊緊地抱住在自己的懷裡。
「我不會放開你,因為……我不想再後悔,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一定……一定會陪伴在妳的身邊,所以……冷靜點好嗎?」
我一邊說一邊輕撫著她的後腦勺,似乎也感受到我真心的子華,態度也終於逐漸緩和了下來,並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背後,口中還不斷對我求著那句會令人任何人感到心疼的話。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求求妳不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