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黃馨慧從來沒見過那麼大量的保險套,除了以前遇到有男學生在女廁惡作劇,將一堆充水的保險套扔在地上呈現ㄉㄨㄞ ㄉㄨㄞ的模樣讓她臉上掉滿黑線——她忍不住抹臉,那群死孩子還笑著說好玩,接著哭沒錢吃飯了。
她聽著林丹齊將鐵盒放下來發出響亮的聲音,那傢伙到底……等等。躺床後黃馨慧發現不對,如果真如眼前所見,那不就代表林丹齊的性慾異常強大?
而且遭殃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黃馨慧幾乎一秒刷白了臉。
性慾大也可能是工作壓力造成的……她想了想,決定等明天林丹齊下班後就要她陪自己去健身房,如果不是這幾天都在做家事,她現在的身材早就掉了吧?打定主義後她只希望有效。
「唉,好麻煩。」
林丹齊一下班聽見要去健身房立刻哭喪著臉,「不要啦~柴柴我們可以做點其它的呀!例如床上運動如何?不止促進血液循環甚至還消耗體脂肪……」
「妳能不能做點除了床上以外的運動?」黃馨慧沒好口氣,順勢白了眼前這滿腦子只有上床的女人。結果女人卻嘟嘴裝哭臉,「柴柴,人家SM技術還不是很好妳確定要玩?我都是當女王還沒當奴隸過……真沒想到妳有這種喜好耶。」
「林丹齊!」她快噴火了,這女人的腦子迴路到底有沒有問題?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直接把這傢伙的腦袋打開,看看把色慾掏出來後,裡頭還剩什麼東西。
「唉。」她看起來真的很不想動,卻百般無奈的緩緩爬起來,「好啦,走吧。」
「等等,妳穿這樣去?」黃馨慧忍不住抽抽嘴角,沒有人是穿西裝上健身房的吧?林丹齊這才停下腳步,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什麼問題嗎?到那裡換不就好了。」
「那妳該帶要換的衣服吧?」她雙手抱胸審問,面前的林丹齊雖然還掛著笑容但看起來耐心快歸零了。黃馨慧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她並不會因為對方臭臉便低頭,畢竟一開始是誰把她關在這的?不止打亂她原先的生活步調,還要她跟著那傢伙的生活走?想得美。
如果不是看在朋友一場,黃馨慧可不會只站在這裡。
「我能先問妳想去哪邊的健身房嗎?」林丹齊擠出微笑,其實她真的不太想下班後出去,如果是去購物或者買吃的倒是無所謂,結果黃馨慧卻是要去健身房……這就不行了,她很累。
「妳很久以前曾跟我一起去過的那家,現在會員快到期了,我要順便續辦。」黃馨慧冷冷說著,扔出以後也一定會常去的意味,「老會員有優惠。」當她說完時隱約看到林丹齊的表情僵住,好像突然聽不懂話一樣,眨眨眼睛,「所以妳是想省錢才去那裡的?」
她說這句話無意,但是聽在黃馨慧的耳裡卻有些諷刺。
「對,能省則省我幹嘛多花那些錢。」黃馨慧忍不住拉高聲音,林丹齊立刻發現自己剛剛的那句話讓她不舒服,在心裡嘆氣後稍稍收回情緒,「對不起啦~人家是真的很累,今天連開四場會議快死了,我明天在帶妳去吧?其實這社區有自己的健身房,只要是住戶都可以免費使用。」
「真的?」黃馨慧一聽瞪大眼睛,看她那反應林丹齊只僵著微笑。
看來她不知道有些社區是有健身房的?林丹齊在內心默默想著,想到黃馨慧以前住的環境不好,可能就對這些沒概念吧?
「真的唷,不過是在另一棟。」感覺氣氛好上一點,林丹齊先把西裝脫掉舒展筋骨,才不過動動脖子就發出驚人的喀喀聲,「畢竟這裡是高級社區,如果有需要其實不用跑太遠……明天我直接帶妳過去,只要是住戶都能免費使用整棟樓。」
「妳才是住戶。」黃馨慧聽了提出問題點,她可不是住戶而是……被綁架戶?
「沒關係,辦個簡單的小手續就能了。」林丹齊說到這一頓,黃馨慧挑了眉。
啊,這樣就無法把她鎖起來了。她想到這點就抿緊唇,畢竟這裡的門與電梯都是做指紋感應,去借器材也只要逼逼指紋就好……所以她如果真的辦了手續,黃馨慧是隨時都能離開的。
搞不好會跑去找張廖品瑄。
黃馨慧感覺到林丹齊壓抑起來的情感,就好像悶著的鍋讓人不舒服。她小小退後一步,深怕這突然沉思的女人會朝自己撲來又做些她不想要的事,還好林丹齊很快恢復正常、朝她笑笑,「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約法三章。」
「嗯?」她此時看不透這傢伙想約什麼,不過大概是跟她剛才所說得手續有關?
林丹齊想了想,「第一,我在的時候妳才可以去。第二,沒有我的允許不能碰其它東西。第三,不管是電梯還是什麼,都要我先按才行。」
「喔?跟那個手續有關?」黃馨慧在心中已有答案,林丹齊不慌不忙地笑笑、順勢站起來伸懶腰,「是喔,畢竟我只幫妳申請娛樂室,所以東西如果不是我先按會觸發警報器,到時就有點麻煩了,哈哈。」她乾笑同時拿內衣褲準備洗澡,「柴柴就先乖乖等我喔!明天在帶妳去!」
「怎麼好像在帶狗散步一樣……」黃馨慧無言的扯扯嘴角,林丹齊笑著關上門後才垮下笑臉。她輕輕觸摸著房門,裡頭關著她最愛的人……為什麼就只有這樣才可以把自己最珍惜的東西留住呢?
藏起來、關起來、鎖起來,就不會在開門時不見了。
這是她愛上黃馨慧後,第一個撒的謊。
事實上辦手續後她就能暢通無阻了,根本不用怕觸發警報器的問題。為了避免聰明的狗兒發現,身為飼主的她只好在狗兒還不清楚時說不可以,然後聰明的狗兒就不會發現自己是自由的,反而會乖乖留在原地等她。
林丹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經過時間流逝,即使這是張最熟悉的臉孔,她卻突然覺得好陌生。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人總愛耍特權將喜歡的人關起來,對她來說愛情是和的來就在一起、不能就分開。這是自古以來最輕鬆平常的事情,畢竟不合的齒輪幹嘛花力氣磨平,直接去找一塊新的不就好了嗎?省時省力又省心。
但是她現在明白了。
看著逐漸起霧的鏡子,本來浴缸裡響亮的嘩啦水聲也正逐漸飽和。
等到終於看不清鏡子裡的自己,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嘴的地方畫上一條長長微笑。
這樣好多了。
即使她自己根本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