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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奇幻愛情】《戀歌》其之三:『前奏』

作者:XO│2014-08-08 00:37:25│巴幣:16│人氣:433
呃,那個,文裡的一些東西,不知道的不要問,你還有救。
知道的也拜託你不要說,給這世界留點純潔好嘛?拜託啦!




《前奏》

  不同於一般城邦,夜幕下的索拉城並未完全陷入深夜的寂靜。

  作為安法羅格境內最大的學城,索拉城對於宵禁政策的措施一向相當寬鬆。倘若城內總是聚集著大批不知打哪來的流浪學生與吟遊詩人──除了小偷與盜匪外,日落之後最不安分的一類人──其宵禁制度自然不可能過於嚴苛。

  通宵經營的酒館紛紛在外牆掛起火把與油燈,為在酒海中迷茫的人們點亮指引方向的燈塔。就在那排燈火下,衣著艷麗的女子毫不吝嗇地向往來的男性頻送秋波。她們是只於深夜綻放的嬌花,等待寂寞者細細品味其撲鼻的芬芳。

  熙攘遊走的醉客,趁著酒意隨性哼起小調,多數是含糊無法辨認其內容的音節,與遊女的調笑一同徘徊於夜街,偶爾還參雜著幾聲規律的踏步。這些腳步聲的主人,各個步伐踏實、穩健,與這般隨性散漫的夜街景象格格不入。

  他們身著的皮製護具簡便卻實用,儀表端莊嚴肅,不帶一絲苟且。

  這些手執長棍的巡衛,警示用意遠大過實際效益,為的只是維持住最低限度的秩序,但也鮮少有人會蠢到想去挑戰這底限──雖然不常使用,但人人都明白,他們腰間掛著的長劍與鎚頭可不是沒用的裝飾,治安處底下的地牢更不是多餘的建築設計。

  即便是在這人人都識相守己的城裡,不免還是會發生一些需要巡衛處理的意外糾紛。意料內的,酒館通常都是此類糾紛的滋事點之一;酒精乃是潰敗教養與知性最好的利器,這點無庸置疑。
 
  在這樣的城市裡,有間酒館特別值得一提。該酒館的地板上卻未有過巡衛的腳印與足跡。至少不是執勤時的。

  甫當事件發生,巡衛才剛收到消息,還在趕往現場的路途中,該店老闆就已把滋事份子給攆到了大街上──《男人們的大斧頭》──以落座於學院區內的店家來說,此店名實為鄙俗至極。

  店如其名,推開酒館那扇極需保養修繕的老木門,印入眼簾的吧檯後方,店主人那把知名的斧頭就醒目地掛在牆沿上。

  店主人老洛特是學院區內少數富有故事性的人物之一。現時的老洛特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嗯,頭髮還在的話──他有著這把年紀的人少見的壯碩身材,從遠處看上去活像是頭剃了毛的熊。

  聽說老洛特年輕時是個傭兵,而其左眉尖至後腦上那道顯眼的傷疤,以及料理滋事者的俐落身手,讓這傳言更具可信度。

  沒人知道老洛特出身何處,能確定的是他絕對不是安法羅格人。關於這點的傳言甚囂塵上,當中最可信的說法是,他是來自梵堤亞多的流浪傭兵。

  那個傳言還給了他眉尖旁的傷疤一個美麗浪漫的故事:


  一個孤獨、寂寞的流浪傭兵,在某天來到了一座熱鬧的城市。他一如往常的選了間酒館,掏出硬幣想換幾杯酒來麻痺自己,但最後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杯中醇美的酒水,而是酒館女孩那溫暖人心的燦爛笑容。

  那天之後,傭兵消失了。

  當他再次出現在酒館時,身上多了兩樣東西──肩頭那滿滿一袋的金幣,以及眉角上那道尚未癒合、怵目驚心的傷痕。

  傭兵用金幣買下了酒館,用傷痕換得女孩的心;從此以後,流浪傭兵便跟酒館女孩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向老洛特求證這傳言的人們,往往只會換得一個意義深遠的笑容。老人從未承認,但除此之外的傳說,老洛特向來都是一口否定。

  姑且不論那些曖昧的答案,就艾克的說法,老洛特肯定是梵堤亞多人。

  酒館的內部陳設看上去就不是安法羅格的風格,桌椅並非統一規格,反倒像是從各處東拼西湊借來的,樣式不一。壁面上也不是常見的掛畫或繡有精美圖樣的布幔,多半都是皮草或獸首標本。

  艾克還表示,若不是索拉城明令禁止於室內燃火把,只准使用油燈與蠟燭的話,雷蒙德他們還能瞧見在那搖擺曳動的火光下,獸首飾物彷彿再次被賦予生命的生動景象。

  而艾克──這位粗獷、不修邊幅的好友兼同儕──正好就是道道地地的梵堤亞多人。

  無論如何,雷蒙德喜歡這間酒館的異國風情;就週遭的喧鬧程度看來,這麼想的不只他一人。就算天天吃鮮肉,偶爾也會想換換口味來塊肉乾,老洛特的酒館──《男人們的大斧頭》──就是索拉城內唯一一塊肉乾。

  粗鄙的話語與豪放的歡笑此起彼落,掩過了吧檯旁酒館詩人的歌聲;雷蒙德認為這是件好事。他不知道其他酒客對於這人的演出有什麼看法,但他衷心認為,這傢伙還是只要專心撥弄魯特琴的琴弦就好。他的歌詞的確不錯,但聲音聽上去活像放血中的牲畜。

  雷蒙德向桌中央伸手,拿了一把花生。鹹香的花生在齒縫間被磨碎,濃郁風味緩緩散發,隨著一口冰涼啤酒沖下喉頭。他十分享受這般氛圍,當然,如果腰背跟臉頰上的疼痛能消退些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你‧活‧該。」木桌另一端的莉昂娜對他臉上的疼痛如此評價。身形嬌小的她坐在一張過大的木椅上,彷彿只要椅背往前一壓,她就會被椅子給嚥下。

  「相對於我們浪費的光陰,你臉上的那一下還嫌輕了呢。」今日的她身著棉織的長裙套裝,多折的袖口與裙擺繡有蕾絲,皆為偏黑的靛藍色。

  雷蒙德已經看莉昂娜穿這套衣服六天了,估計明天過後她就會換回原本喜愛的亮色系服飾,好比說水藍色或草原綠(女人一個月裡總有幾天會換上暗沉的服飾,而身為男人最好不要多問)。

  雖然莉昂娜本人不這麼想,但雷蒙德與艾克都認為,比起鮮豔的色調,這套服裝的顏色更適合她酒紅色的鬈髮與雀斑。

  「是、是、是,你們說得對。」他抹嘴回應的同時不小心碰疼了傷口,眉宇微鎖:「我看下一回,我乾脆效法華泰爾,刎頸謝罪算了,省得你們浪費力氣。」知名的大廚華泰爾,但此人出名的原因並不是其廚藝之精湛。

  「哦?那你是因為什麼樣的魚而不能準時開席啊?」莉昂娜挑起眉角,笑容在她的雀斑間漾開。謠傳華泰爾在某場宴席中,只因一批未能準時到達的魚貨拖延整個宴會進度,便在羞憤之下引劍自刎;雷蒙德常想,當時桌邊的賓客知道沒有下一道菜時,究竟是什麼反應?

  他一五一十向莉昂娜解釋尋書經過,包含那對能比星辰的銀色眼眸。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裡呆跪了多久,但照他們兩人的反應來看,肯定是不算短的時間。

  『新月』薇妮雅絲。面對雷蒙德的詢問,莉昂娜回答了這個名字。

  「新月?」

  「我也不是很確定,但聽你這樣描述,應該是她沒錯。」她啜了口酒繼續說道:「她兜帽上的金線邊,從旁邊看上去就像天邊的新月,所以我們私底下都這麼稱呼她。」與雷蒙德不同,莉昂娜的杯中物是上好的葡萄酒,酒香宜人。

  「不過,鮮少人見過那輪新月旁的銀色星辰。你還挺幸運的。」

  「怎麼?妳認識她?」雷蒙德問;女詩人搖頭。

  「僅只是傳言。」莉昂娜補充道。「薇妮雅絲很少跟人打交道。」她繼續說:「我還沒聽過說誰曾跟她眼對眼,聽到一句完整的話,直到今天為止。」

  「聽上去還真是神秘……」

  「關於薇妮雅絲的謎團可多了,但我想這多半源自於她的冷漠。」她單手托腮輕晃著手中皮製酒杯,酒水在杯中波濤蕩漾:「有人說,她其實是個幽靈,執著於詩歌與樂譜而不願逝去,對人冷漠,是怕被人們提醒自己已死的事實,若是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那麼她將無法繼續存在,將化作一縷白煙,就此消失在世間……」

  「妳是從哪聽來這些無稽之談的?」

  「你以為女人聚在一起都在談些什麼啊?」她纖細指尖把玩著髮尾,嘴角掛著輕鬆散漫的笑容:「是近來的關稅問題還是教會佈道的聖言?」

  「不是在談論我麼?」雷蒙德臉上閃過惡作劇的微笑。

  「是啊,是在談論你。」女詩人一臉不以為然:「我們都很好奇,你被艾克那個大老粗狠狠的搞了一夜後,隔天到底是怎麼起身下床的?說真的,雷,你不會腿軟麼?」她略帶醉意的祖母綠雙瞳滿是訕笑。

  「也許妳可以找他試試。」雷蒙德反擊道:「但是我忘了,妳的魅力似乎連男人都比不贏。妳知道嗎?艾克跟我說,他寧可跟老洛特睡,也不願陪妳將就一晚。回去好好反省吧,莉昂娜,也許妳該考慮在兩腿間搞根長笛,這麼一來說不定就會有男人看上妳。」他將酒杯舉至唇沿,微笑補充道:「這樣妳就不用自個兒再這吹。」

  兩人相視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女詩人率先開口:「哈哈,早知道下午那一下應該大力些。」她輕靠椅背朝雷蒙德比出投降的姿勢,雖然不甘心,面容上的笑意卻仍未退去。詩人間的對話總少不了這般相互調侃。

  「如果妳不介意,我還是喜歡女人能溫柔點,粗魯這種事,交給我們男人就好。」雷蒙德刻意頓了會兒,然後抓準時機補上了句做作的嬌嗔:「比方說艾克。」時間點剛好,莉昂娜笑得嗆了一鼻子。

  「別再扯這些了,換個話題吧,雷。」莉昂娜擦了擦鼻頭,雙眼泛淚:「再這樣下去,菜還沒上來,我的酒就要灑光啦。」語畢,女詩人咳了幾聲,酒意似乎醒了一大半。

  「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我都還沒問卡森先生給妳找的是哪三本書呢。」雷蒙德問道,掌心再度探向桌中央的花生。

  「……《戰鼓與號角》、《長槍之歌》還有《鐵血》……」彼方的回答顯然有氣無力:「兩本戰歌外加一本戰爭史詩……說真的,雷,我寧可去翻閱教會那些枯燥無味的聖歌,也不想看見這些書的封面。」語畢,女詩人一聲長嘆。

  「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雷蒙德苦笑道。他向來不喜愛那些過度注重格律的宮廷詩曲,詩歌之於他,應是自由奔放,而不是死板無味的照模壓印。卡森先生似乎就是看透了這點,而刻意選了這三本書給他。

  要從自己厭惡的事物中,看見自身的不足;這是當某人質疑其書單內容時,卡森先生所回應的話語,但從學生們緊蹙的眉頭判斷,恐怕沒多少人同意這論調。

  對於雷蒙德來說,這三本書唯一讓他感到喜悅的,就是其皆為手抄本。他喜歡手抄本,與冷冰冰的印刷書不同,雷蒙德喜歡從文字一筆一捺間揣摩書寫者心態。為何這段文字特別潦草?難道是書寫者下意識不認同此論調?而這段特別方正、清晰的筆觸,是否又代表他想強調什麼?

  莉昂娜與艾克對此皆表達不以為然;就雷蒙德所知,這對冤家難得會有意見一致的時候。對他們來說,文字就是文字,不會因為書寫方式不同而具備字面上所沒有的意義。

  雷蒙德無疑欣賞他們倆,但仍對他們無法理解這件事感到可惜;他認為這樣看書會少了很多樂趣。

  「可惜我手臂太過纖細,拿不起刀劍,只能高舉酒杯。」雷蒙德說:「也因此,關於戰歌方面我的研究不太深,不怎麼幫得上忙。或許妳該去問問艾克,這方面他挺擅長的,他是個臂膀有力的傢伙,若妳遇上了邁不過的門檻,他肯定能輕鬆抱起妳跨過去。」他拍拍掌心,第二把花生已沒了蹤影。該死的,菜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上?他快把下酒的花生都吃完了。

  「向他請教?得了吧,雷!」莉昂娜驚呼:「那個寧願選母馬而不選女人的傢伙,是能懂什麼詩歌?」話才剛說完,甫端起酒杯,莉昂娜側腦便冷不防地被個大托盤頂了下,上好的酒水灑出杯沿,於領口上留下一道暗漬。

  「母馬有啥不好的?」說人人到。「母馬的腿能帶著背上的人走南闖北,而女人的腿除了勾著男人的腰外,還會幹些啥?」高大的艾克站在女詩人身側,相形之下使得她更顯嬌小。

  身形魁梧的他有著一張彷彿用雕刀鑿刻而成的五官,膚色偏深,亂髮與連鬢的絡腮鬍形成明顯對比,前者率性隨意,後者顯然刻意修整過,整齊方正,兩者同樣都是麥桿色。

  艾克放下托盤,菜餚依序上桌;除了作為主食的麵包外,還有砂鍋燉牛肉、四樣一組的油炸拼盤,外加一杯半滿的啤酒──那是艾克自個兒喝剩的。

  他的打扮跟平常相去不遠;亞麻織短袖外衣──料子可比裝食糧的粗布袋──牛皮製的無袖背心在他寬廣結實的上身上稍嫌緊繃,其腰下長褲的材質要好些,是厚棉,但明顯被過度蹂躪,早已看不出其原本的顏色,呈現一片骯髒的灰褐色,掩飾在及膝的圍裙後。這身打扮一點詩人樣兒都沒有,卻很適合他。

  「我看你就一輩子窩在母馬身後,讓牠的腿去勾你的腰吧。」

  「那也不賴啊!」艾克笑道,嗓音低沉渾厚:「母馬不會要人甜言蜜語、母馬不會要人獻花送禮,只要偶爾給根胡蘿蔔滿足牠──無論是手裡的還是兩腿間的──就能搞得牠服服貼貼,這可比母的人類要好相處多了。」女詩人撇過頭去,不屑的鼻哼隨著酒水下肚。

  雷蒙德心底暗自發笑;這兩人鬥嘴的場面他百看不膩。

  若用牌桌上的說法,他們三人的牌明顯是發錯家了。《甲板與桅桿》、《逆潮》、《白浪跟藍濤》;就雷蒙德所知,艾克這一生恐怕連規模大點的湖泊都沒見過,更別提海洋了。

  「說真的,我倒覺得挺有意思。」與其餘二人不同,艾克對此不帶任何怨語:「我稍微翻了下內容,我得承認,卡森老頭是對的,至少……我的確在這些書裡找到了什麼。」端起拖盤前,他拿起盤上一只陶壺,給自己與雷蒙德斟滿;同樣是啤酒,但不是他們點的。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類書裡會提到母馬。」莉昂娜笑道;冷笑。

  「妳說得對,也許哪天我該上艘船,摸清這件事。」艾克笑得遠比她大聲:「如果船上沒母馬,我就自己牽一匹上去!」

  艾克轉身送餐的同時,莉昂娜扶額長嘆道:「雷,你到底是怎麼跟這傢伙走在一道的?你們的個性根本南轅北轍!」她的語氣聽上去像在抱怨。

  是啊,我到底是怎麼跟這有趣的傢伙搭上的?雷蒙德心想。當某個人在旅途中投宿通舖旅店,身旁好巧不巧的每次都躺著同一個傢伙在那而打呼磨牙,還不時睡到迷糊把手臂甩到自己臉上時,這兩人想不搭一塊兒也難。

  來到這座城市後,雷蒙德最慶幸的就是不用再睡通舖,而是與艾克分別睡一張床。雖然那鼾聲一樣吵,但至少比睡到一半被人打醒要好得多。

  「人總該接觸些與自身相左的事物好增進見聞不是麼?尤其是我們詩人。」

  「提醒一下,大詩人,無論是你還是我,甚至是那位滿腦子只想著母馬的老粗,都還稱不上詩人,」莉昂娜說:「咱們都還只是學生,還沒從學院裡畢業呢。」

  「人們不都說有備無患嘛。」

  「我倒是認為……」莉昂娜用力嘆了口氣,彷彿臉上的雀斑都快要掉一地:「這三本書我再怎麼準備,也只會成為心腹大患……」女詩人單手托腮,另一手伸向拼盤,拿了塊炸物吃了起來。

  在一陣咀嚼後,她微蹙眉頭,咬下了第二口,明顯對眼前的食材感到疑惑。口中油炸物帶著獨特的風味,濃郁醇厚,其滋味未隨著吞嚥而消失,反而是攀附在味蕾上久久不能散去。嚐起來像是奶油或肝醬,但是沒有前者這麼膩口,也沒有後者刮舌的粗澀感。

  「這是什麼啊?」解決手中的份後,莉昂娜又拿了一塊同樣的炸物,咬下了一角:「我還是第一次嚐到這樣的東西。味道挺不賴的。」她口齒不清的說著,顯然相當喜愛這未知的食材。雷蒙德見狀也朝盤裡伸手,端詳了好一會兒後便一口扔入嘴裡;那食材裹著厚實的玉米粉,從外表實在難以判斷其下的內容物為何,但就在咬破那層麵衣後,雷蒙德得到了答案。

  「哦……是這玩意兒啊。」他笑了。過去在艾克的推薦下,他曾吃過這東西。他把答案告訴了莉昂娜──嗯,美化過的答案。

  「草原牡蠣?」莉昂娜歪著腦袋,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樣:「草原有產牡蠣?我怎麼沒聽說過?」

  「嗯……妳就當增廣見聞吧,多嘗試些新東西不是壞事。」他望向莉昂娜再度伸向拼盤的手,用對上嘴的杯沿壓下了自己的笑意。

  「別賣關子了,雷,」女詩人抱怨道:「我是真的想知道這是什麼食物,難得艾克那傢伙給了些能入口的東西,我想知道答案。」莉昂娜說著,小啜了一口葡萄酒。

  「那麼,我想妳最好還是聽他親自為妳解答會好些。」雷蒙德舉手招來艾克,此時他剛送走一桌腳步蹣跚的醉客,正準備回頭清理桌面。

  艾克把答案告訴了女詩人;毫無矯飾、最直接、最明白、最原始的版本。

  女詩人先是縮了縮纖細的頸子,吞了口口水,雀斑上閃過一陣青、一陣白。莉昂娜端著酒杯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她單手掩嘴,似乎想壓下什麼,但是下一刻卻證明了這般舉動只是徒勞。

  她低下頭、拱起了背,對著那無辜的酒杯嘔出胃裡翻攪的一切。胃酸、葡萄酒、碎花生──還有裹著玉米麵衣的油炸牛睪丸。

  最後,她毫不客氣的把那杯穢物砸向艾克;酒館在一陣驚呼之後,維持了好一陣子詭譎的沉默,直至一聲尖嘯與接踵其後的掌聲、奚落與粗野的笑聲將沉默掩沒。

  《男人們的大斧頭》今夜喧鬧依舊。
【未完待續】




草原牡蠣是參考自真實存在的菜色,為美國牛仔名菜『洛磯山牡蠣』(Rocky mountain oysters)。一般認為這菜色的產生出自閹牛的副產物──牛睪丸──牛仔們為了物盡其用,決定把這玩意兒拿來做成一道佳餚。

他們把割下來的牛睪丸、蛋蛋、卵蛋、春袋、子孫袋──反正你知道我在說啥──一刀刀地仔細切割成一塊又一塊,或是迅速地揮刀將其切成片狀,之後裹上厚厚一層玉米粉,用大量的熱油烹調至熟,或煎或炸。

成品可沾醬品嘗,也可只灑鹽就放入嘴中讓門牙撕扯、給臼齒研磨然後吞下肚。

是道能讓我輩男性忍不住下體一縮的極品美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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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徒勞
聽你這麼形容,確實是讓人蛋疼的極品

08-11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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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喜歡★f22512376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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