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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二斷章:獵人的歌謠》 第五章 引狼入室

胖雪豹 | 2025-03-28 10:26:08 | 巴幣 30 | 人氣 141


「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瑪特蕾雅用手遮擋雨水,將嬰兒緊緊地擁在懷中,但是她的臉上卻有幾分驚嘆。
看著眼前的風雨,以及堆砌成小島的大量船艦,不免讓她受到了震撼。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風景,那麼多年來都沒有。
「船的墳場,地上的怪物就是賽蓮。他們擁有人類女性的上半身,以及魚的下半身,會唱歌引誘旅人來到自己的住所,當成食物享用。」當瑪特蕾雅沉淪在震驚之時,一旁的米塔安娜面色清冷地說道。不知何時,她的大背包又回到了她的背脊上,彷彿她早就料到船會沉了。
「也就是妮菈殺死的怪物吧?」話語至此,瑪特蕾雅回頭看了眼地上的遺體。她順勢看見妮菈甩動船槳,將鮮血灑入海水當中,更拋出了賽蓮的腦袋,像是把對方的頭當成皮球一樣,丟進了海洋之中。
米塔安娜點頭答覆,隨後她抬起目光,看著眼前的黑色海浪笑了幾聲。
「有什麼好笑的嗎?」瑪特蕾雅不禁質疑地回頭朝向米塔安娜問道。
「我只是覺得,他們是在引狼入室,吃掉他們這些可憐的小綿羊,而不是引誘了獵物進到家門。」米塔安娜聳了下肩膀,她抿嘴露出了一副奸笑。
聽聞這番話語,瑪特蕾雅回過頭看向妮菈。一道高大如山壁的海浪在面前升起,隨之出現的是一頭巨大無比的烏賊,看見牠的瞬間,瑪特蕾雅便能連結到某個名字。
「克拉肯……」瑪特蕾雅低聲念出了來者的姓名,瞳孔也隨之瞪大。
巨大的克拉肯注視著面前的三人,揮舞而來的觸手充滿了攻擊性,似乎要將三人打入海底成為飼料。然而,面對這能夠粉碎城牆的攻擊,瑪特蕾雅卻格外安心。她看見妮菈站在三人面前,雙手握住船槳……擺出的架式猶如正在揮舞大劍。
就在海怪的觸手拍下來的瞬間,瑪特蕾雅與米塔安娜都沒有任何動作。只見船槳猶如一道劍影般劃破了風雨,風暴被劍擊揮散,海水受船槳攪動撕裂開一條裂口。
克拉肯的動作停滯了數秒,隨即從身子中央裂成了兩半,一邊噴散墨汁、一邊噴散透明的鮮血,隨後倒臥在海面上。
隨後妮菈面色清冷地將船槳靠在肩膀上,回過頭朝向兩人說道:
「我來開路,離開這裡。」
「那麼,麻煩的戰鬥都交給妳了。」米塔安娜保持著一派輕鬆的冷笑,說完便跟上了妮菈的腳步。
唯有瑪特蕾雅一人,有些震驚地看著一旁克拉肯的屍體。她總認為,這怪物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是在妮菈面前彷彿連敵人都算不上,甚至用木船槳就能殺死對方。
正是因為這副景象,瑪特蕾雅呆滯地點頭,默默地跟在了妮菈的背後,也不去詢問對方該怎麼離開。
妮菈帶頭走在沉船組成的陸地上,潮濕的木頭嚴重地腐爛,質地相當脆弱。更糟糕的是,在海浪的推擠下地面不斷搖晃。但是在妮菈的腳下,似乎沒有什麼地面是不能踩穩的,那怕是一條繩子,她都能單腳站穩。
反倒是跟在她身後的瑪特蕾雅,還需要仔細地選擇路線才能走穩一段路。
看著妮菈一路向前,瑪特蕾雅不禁感到有幾分驚嘆。跟在她身旁的米塔安娜則是用魔法漂浮在半空中,同樣欣賞著面前的背影。
「我們是不是只要跟在她背後,就什麼都不用做?」瑪特蕾雅看著被船槳削掉腦袋的賽蓮問道。
「的確如此。畢竟,她可是殘殺了所有巨獸的獵人。」米塔安娜的語氣帶有幾分沉重,面相妮菈的目光卻浮現出幾分同情。
聽聞此話,瑪特蕾雅挪過尾巴,用金色的火焰包裹住嬰兒。嬰兒不僅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像是在母親的懷裡一樣安穩地入睡,雨水更是一點都無法沾濕她。做完了此事,瑪特蕾雅才好奇地朝向米塔安娜問道:
「所謂的巨獸究竟是什麼?」
「如果用如今的神話的講法,或許古神更為貼切一些。他們都是一些不合常理的怪物,但是被在妳眼前的獵人殺光了。」
米塔安娜輕聲答覆,隨即一條賽蓮的魚尾從她的身旁飛掠而過。血灑入海中,差點將海水染成血紅色。此時,瑪特蕾雅的目光隨著鮮血向前挪去,她看見妮菈一人揮舞船槳,擋在她面前的一切都將被粉碎殆盡。
那份強大,瑪特蕾雅都感覺自嘆不如,但是她卻不禁感覺有些悲哀。
「沒有了獵物的獵人,就什麼都不是嗎?」瑪特蕾雅不禁回憶起這句話,她有些感嘆地說了出口。
「這也是事實。」米塔安娜知曉瑪特蕾雅在自言自語,但是她仍然給予了回答。
因為她知道——對面前的妮菈而言,這些敵人連讓她戰鬥都不夠格,只能是屠殺,就與她對付人類一樣。
當妮菈的船槳掃過海怪的軀體,巨大的章魚腦袋被拍飛,只剩下一具的遺骸漂浮在海上,形成了地面。
正是這一舉動,使得埋伏在四周的賽蓮與其他海洋怪物紛紛退散。沿路上的大量屍體早已驚動了整片海域內的怪物們,此時沒有一頭怪物不曉得,自己是獵物,不是獵人。
背對著三人的妮菈轉過船槳,她將船槳插在地面的木板上。本來作為工具存在的船槳,如今上頭沾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血,還多了幾條裂痕,彷彿它不是划船的工具,而是殺戮的工具一般。
「差不多如此吧。」妮菈扭了下腦袋,隨後她輕聲地說道。
聽聞這一句話,瑪特蕾雅回頭看著遍地的死屍,她的眼睛當中有幾分驚恐,但是她依然故作出鎮定的表現。這遠比在戰場上看見的還要駭人,沿路無論是海怪、船隻殘骸、賽蓮、還是食人巨魚,都被一柄船槳拍成了一具具遺骸。本該是一場落難者的災難,單單是妮菈一人來到此處,就成了墳場怪物的災難。
「接下來跟緊了,我要穿越風暴,直達風琴港。」妮菈回頭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瑪特蕾雅說道。
這一瞬間,瑪特蕾雅的忍不住大聲喊道:
「妳到底在講什麼阿!肉身跨越大海?這怎麼可能!」
「凡事並無不可。」妮菈一邊扭動肩膀,一邊向著前方的海面邁出腳步。
瑪特蕾雅準備伸出手的時候,妮菈的腳已經踩上了海面,她的腳步如同點水的蜻蜓般輕盈,在轉瞬之間她便奔跑於海面之上。她的腳步快的只能看見殘影,沿路她還會踏著漂浮物快速跳去遠方。
這副景象驚的瑪特蕾雅愣了數秒,直到一旁的米塔安娜說道:
「繼續發呆會被丟在這裡。你們瑪爾托斯,應該也有自己的方式才是。我也一樣,有自己的手段。」
「妳……」瑪特蕾雅一聽,就知道米塔安娜打算把它扔在這自己想辦法,她差點氣的罵出髒話。
然而,米塔安娜正如她所言,乘著一座魔法之風便飛往了遠方。看見此景,瑪特蕾雅也不在客氣,她大聲地吹響口哨,隨地呼喚一頭猛獸來接駕自己。
海浪當中一個黑色的身影穿梭於浪濤之間,隨後一條體積碩大的海蛇從底下頂起了沈船。屍體與鮮血隨著船體滾落海洋當中,瑪特蕾雅站在海蛇的背脊上,單手懷抱嬰兒,單手抓住海蛇的背脊大聲說道:
「謝謝你,不知名的朋友。我要追上眼前的兩人,拜託你了!」
保持蹲姿的瑪特蕾雅安定地站在海蛇的背脊上,海蛇像是聽懂了瑪特蕾雅的意思一般,朝向前方的米塔安娜急起直追。
當海蛇逼近米塔安娜的左側時,米塔安娜刻意轉過頭看了眼瑪特蕾雅。瑪特蕾雅忍不住朝米塔安娜豎起謾罵用的手勢,但是米塔安娜卻笑了幾聲。
聽聞對方的笑聲,瑪特蕾雅顯得有些困惑,她不理解為何米塔安娜會感到歡喜。
「妳終於有些瑪爾托斯的樣子了,至少能夠與動物完好的溝通,能夠與動物共同生活與作戰。」米塔安娜忽然地出聲說道,隨後她的目光向前凝望著在海面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移動的妮菈。
「這……」沒料到會被稱讚的瑪特蕾雅不禁感覺到臉龐一熱,有些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才好。
更何況,稱讚自己的人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米塔安娜,這使得瑪特蕾雅震驚地挪開了視線,躲避與米塔安娜任何目光交集的可能。
「不過,也別太得意。我肯定會比妳先抵達風琴港!」米塔安娜笑了幾聲,隨後她與瑪特蕾雅一同衝出了風暴圈,在迎面而來的陽光前她大聲地說道。
這時,瑪特蕾雅驚訝地回過頭。她看見米塔安娜正在蔚藍的海面上大聲地笑著,隨即加緊魔法的力道向前快速衝去。眼看米塔安娜遠去,瑪特蕾雅也不再客氣,她讓海蛇加緊速度,向前直衝而去……
而世人永遠料不到,除了搭乘船艦外,還有這些渡海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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