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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十章:葬禮

Islia Saori | 2025-03-13 08:00:12 | 巴幣 4 | 人氣 417

連載中第六卷-毒霧森林篇
資料夾簡介
為了守護約定,畢生致力於淨化森林的柯摩托加入了冒險團,面對德里歐軍的步步緊逼,他們選擇朝毒霧森林前進,絲毫不知⋯⋯來自異界的天極遠征軍本隊正深藏其中⋯⋯

樹洞一役⋯⋯大多數的塔加拉族皆戰死於此役,巢外殘存的昆蟲也因失去女王指揮而回歸本能,寄生觸鬚的數量也因沼澤棲息地被進一步汲取而大幅減少。

從此,居住在此的納斯普族總算迎來了這不易得來的和平⋯⋯恰逢此時,村長:安梨特宣布艾格里特的葬禮正式開始⋯⋯


大池塘前,安梨特率領村內的族人們,在水面上放置了蓮花燈,象徵對逝者的尊敬和悲悼,對艾格里特的逝去,有人哭、有人嘆、更有人心情複雜,內心依舊抱持對人類的仇恨,克拉雷特就是其中一人。

而冒險團則是待在一旁,觀望葬禮的舉行,面對這樣一位英雄的逝去,沒人不感到傷心痛絕,其中最痛苦的,想必還是那個曾經深愛他的格芮妮

「雖說有些晚了⋯⋯但該做的還是得做。願創造我們的造物主:萊歐比斯,引導納斯普族一代偉大的領導者:艾格里特⋯⋯在許多同胞的見證之下,在此安息吧。」

一眾閉上的雙眼,是對逝者的送別,是對逝者的祝福,即便誕生下來,就要注定受盡磨難,他們卻仍滿懷誠信的向造物主祈禱。

隨後,眾人紛紛睜開了眼,在安梨特的帶領下,紛紛往村內的方向離去,葬禮就這麼結束了,而在一旁的冒險團則是一陣婉惜。

「真的是一瞬間就沒了呢⋯⋯」舒博爾婉惜道。

「所有生命的結束,都是一瞬間的。」

對於生死離別的事,幾乎沒有人能夠平靜對待,沉重的氣氛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冷鋒無蹤和慕燕卿倒是一臉平淡,畢竟前者是在戰場殺敵的老練都統,後者是創造世界的三神皇之首。

對兩人而言,生死只是一個概念、一種解脫、一種超越,但對這個世界的平常人而言,遺留下來的⋯⋯卻是生離死別所帶來的悲慟與遺憾。

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柯摩托率先發話,打破了這幾乎讓人喘不過氣的僵局,「所以,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該離開了吧。」。

「唉⋯⋯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柯摩托,幹嘛選在這種時候講⋯⋯?」

「不對哦,蘋果妹妹,其實柯摩托說的對,現在不是沉浸在這種悲傷的氣氛裡,我們還得從藍德斯的手上奪回那兩顆眾神之類呢。」

慕燕卿好聲好氣的勸說,這才讓蘋果消了氣,舒博爾和其餘人等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燕卿小姐說的在理,既然這裡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去和村長打聲招呼後,我們就馬上去往德里歐城的方向出發吧。」


舒博爾說完的同時⋯⋯在一處角落,克拉雷特神情複雜的盯著大樹,好似內心正在經歷一番掙扎,基奴奈特則是十分慶幸的說「幸好姐姐能平安無事。」。

「⋯⋯是人類救我的⋯⋯」懷有成見的克拉雷特雖然當下對拯救自己的冷鋒無蹤沒有產生反感,可事後一回想,那對人類恨之入骨的情緒依然湧上心頭。

「啊哈哈⋯⋯還是很討厭布林德和無蹤先生嗎?」

見姐姐依然難以釋懷,基奴奈特苦笑的說,克拉雷特搖了搖頭,回應道「我對人類的恨意不會因為他們幫了多少就能輕鬆化解的。」。

「但⋯⋯我還是挺謝謝他們的⋯⋯」

緊攥衣角的克拉雷特,心情仍是複雜,被三番兩次拯救時產生的情愫,加上布林德和冒險團這幾日的幫助,感激之情與對人類的仇恨相互夾雜,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恨,還是像其他族人一樣去接受。

「嗯⋯⋯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去接受的。」

話一剛落,一旁的草叢傳來一聲聲踩踏,兩人回頭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浮現,基奴奈特率先應話。

「啊⋯⋯是無蹤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冷鋒無蹤掃視了周遭,只見現場只有兩人,便開口說道「⋯⋯我要走了,在那之前,按照家鄉的習俗,得向你們告別。」。

「這樣啊⋯⋯是和燕卿小姐他們一起離開嗎?」

「⋯⋯」冷鋒無蹤沒有回應,只是搖了搖頭,眼看克拉雷特仍是背過身去的模樣,基奴奈特尷尬地問「那個⋯⋯姐姐,無蹤先生要和我們告別了,你如果想說什麼,不如現在就說吧?」。

早在之前,基奴奈特便敏銳的察覺到克拉雷特對冷鋒無蹤那若有若無的情愫,可未曾想對方竟這麼快就要離開,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姐姐居然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一路順風。」

「多謝您的祝福⋯⋯告辭。」

冷淡的一句話,象徵對這位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人,基奴奈特本打算解釋其意,儘管冷鋒無蹤只是對其搖了搖頭,而後雙手一拱,便轉身離去。


葬禮結束後⋯⋯布林德和安梨特留在現場,收拾池塘上的蓮花燈⋯⋯

「雖然不太清楚他做了什麼,但你們說的艾格里特⋯⋯一定很有人望。」

「豈止是很有人望,不如說他是納斯普族的希望。」

「那他這麼一走,納斯普族不就從此沒希望了?」當安梨特正想回話時,格芮妮一邊呼喊「奶奶!」一邊跑來。

「安梨特奶奶,我們要先走了。」

「哦,是為了尋找眾神之淚而去冒險吧?」

「是!我想要用眾神之淚跨越神界,去見創造我們的萊歐比斯神。」論及天界之神,布林德一臉訝異,好奇的問「只是單純去見神?」。

「是的!我想問祂⋯⋯為何要讓納斯普族自誕生下來就要承受痛苦折磨,而且我也希望祂能庇護那些死去同胞的靈魂能夠不再被濫用,可以的話⋯⋯順便能找到讓靈魂安息的方法。」

「再怎麼說⋯⋯也是創造我們種族的神,應該不會無視我們遭遇到的這些痛苦和磨難吧?」格芮妮像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般,那天真無邪的微笑掛在嘴角上,神情溫柔地像是一位天使。

安梨特像是過去人一樣,摸了摸格芮妮的頭,一臉苦笑的回應「路上要注意安全,這可是一趟遙遠又艱難的旅程。」。

「沒關係,我還有舒博爾他們!而且還有⋯⋯這個墜飾。」格芮妮展示完艾格里特生前給予他的墜飾,接著恭敬的向安梨特敬了禮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逐漸離開的背影,安梨特露著欣慰又安心的笑容,雙眼微閉的望向池塘回答道「人類煉金術師,你想問的問題,似乎不需要答案了。」。

布林德提了提眼鏡,回應道「嗯⋯⋯看起來的確不需要了。」

此時的兩人都明白,納斯普族的希望已經後繼有人了,艾格里特的靈魂與意志已經伴隨那條墜飾,傳承給了加入冒險團的格芮妮身上。

(雖然⋯⋯你的生命就此熄滅,但你留下的餘燼,卻在那些人類之中洶湧燃起,納斯普族的未來和希望,格芮妮和我們都會繼續守護下去⋯⋯所以你可以好好安息了⋯⋯艾格里特。)

日記裡地一面褪黃紙頁,展現的是冒險團眾人向村莊的納斯普族村民道別的景觀,有舒博爾的堅定神情,伊希莉亞的平淡微笑,最後則是格芮妮面帶天真笑容,揮手道別的模樣。

看完這一幕的慕燕卿,一陣溫暖湧上心頭,直到她雙手緩緩闔起日記⋯⋯並將其掛在腰間,跟著冒險團一同朝著南方前進⋯⋯


另一邊⋯⋯天極遠征軍大本營。

「⋯⋯」

歸營的冷鋒無蹤,此刻正坐在大帳內的虎紋長椅上,看著自己不在營內的這段時間以來,暗鋒無跡發佈所有的命令,而當事人也單膝著地的跪在前頭,只等一聲起來,這種越級發令的行為才算安全過關。

「本都統看過營內記錄了,「處事不驚、臨危不亂」這八個字就最為你的評語,識破寄生觸鬚不會遠離棲息地過遠之習性以外,還將封鎖線擴大至沼澤以便斥侯能繞開其出沒範圍,轉而先行一步前往南方探查⋯⋯」

「不負人皇陛下之期待⋯⋯確實是位可造之材,起來吧。」

這一聲,讓暗鋒無跡頓時鬆了口氣,站起身的同時,也急忙將臉上的著急和不安換回平時那自信的神情,畢竟⋯⋯天之神族向來注重上下紀律,哪怕是任何一點越俎代庖,都有可能導致被群體孤立。

雖說天皇有特立一條軍規,那便是主帥不在其位時,副帥可暫管軍務,但若因此造成未可知的禍事,則發令者加倍懲處,更可能會被同族人視作莽撞和無知而受排擠。

走到副都統的位置,雖是暗鋒無跡迄今為止最高的成就,但他心裡清楚,自己只是因為看待事物的眼光和對未來大局的安排,換言之⋯⋯他遠沒有達到天之神族畢生追求的自我超越

所以他需要往上爬,只要離位於最頂端的神皇越近,不僅能得到相對應的資源,證明超越自我之路更進一步,即便是⋯⋯將眼前自己最為尊敬之人拉下都統的位子也在所不惜。

但眼下的時機尚未到來,身為副都統,年輕氣盛的暗鋒無跡,只能隱藏自己的野心,畢恭畢敬的向冷鋒無蹤請示「不知都統大人此次歸營,人皇陛下可有安排?」。

「歸營前,人皇陛下要我傳令給你和全軍,大致內容是「即日起,允許遠征軍都統、副都統使用傳音入密之權限,傳令全軍在數日內⋯⋯自毒霧森林向南開拔。」。」。

「傳音入密呀⋯⋯真是個好消息,原本傳達情報的效率本就因顧忌世界意識而有所降低,如今得到人皇許可,以後不需要多派斥侯,也不需要讓他們特地回營口頭稟報了。」

暗鋒無跡臉上掛著欣喜的微笑,冷鋒無蹤卻是眉頭微鎖,神情更是複雜⋯⋯

「都統大人認為不妥嗎?」

「並無不妥,只是傳遞情報的效率是快了,但被攔截的風險也高了,雖說是藉由我們與生俱來的神皇之力作為接收傳音的媒介,可也不得不設想這個世界也有類似的存在。」

聽完冷鋒無蹤的回應,暗鋒無跡的雙眼快速轉了起來,迅速評估其中的可能性,但這種念頭只出現剎那便即消散「既然傳音入密是藉由神皇之力才接收得到,那這個世界又豈會具有這等存在?都統大人怕是多慮了吧。」。

冷鋒無蹤沒有理會的意思,即使這個世界真如暗鋒無跡所說⋯⋯在戰場上帶兵指揮的經驗,卻促使他不得不去相信這一絲的可能性。

「副都統,可別忘了⋯⋯這裡是異界,我軍對這世界的一切仍不了解,包括本都統也是。本都統不能因為這種可能性過度渺茫而視作不見。」

「原來如此⋯⋯倒是屬下失禮,衝撞了都統大人。」暗鋒無跡微低了低頭,冷鋒無蹤也只是將紀錄營內事務的竹簡給捲了起來,並擺了擺手的說道「你先下去吧,此事本都統心裡有數。」。

眼看對方已有決斷,暗鋒無跡也十分識趣的雙手一拱,隨後便轉過身去,緩步退出了大帳,但冷鋒無蹤當下要考慮的,不僅僅是這情報被截的風險,甚至包括接下來十萬遠征軍的去處。

冷鋒無蹤站起身來,望向一旁掛著不大不小的地理圖,原本微鎖的眉頭,卻是緊鎖了起來⋯⋯「照此圖來看,若是全軍朝南方開拔,出了毒霧森林便是一履平地,隨之接鄰的西方更是德里歐領主城之所在⋯⋯」

「整整十萬遠征軍,離開了毒霧森林這麼一個天然隱蔽處,貿然出現在領主城附近,無疑會給人皇陛下帶來麻煩⋯⋯」

這時,冷鋒無蹤在掃視是否還有其他遮蔽處時,眼光卻鎖定在距離德里歐城不遠處的一座山脈,那是一片背靠山脈險地,且被雲霧壟罩的村莊,上頭寫著六個大字「卡柏夏德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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