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03月15日—野分
向軍令部提交完塞班島輸送任務的書面報告、等待下個任務時,一段有些不入流的流言恰巧流了過來……
甲:「誒!那是野分對吧?」
乙:「噓——別指著她講話,等等被注意到就不好了!我可不想跟介錯人扯上關係!」
自從海軍丁事件過後,這類蜚語常常不經意的流進野分耳裡,偶爾還夾雜著不切實際的謠言「是那個吧?為了讓自己能迅速脫離戰線,直接雷擊重創狀態的舞風跟香取,將香取上的司令部都炸死後便加速逃離戰場。真恐怖…居然為了讓自己能活下去而不擇手段……」
雖然是毫無根據的謠言,但還是希望說的人高明一點,不要讓風評被害者聽到。
乙:「不過,再怎樣都比雪風好多了,雪風可是把一十六驅逐隊整個吃掉了!有傳言雪風會將隊友當成擋箭牌使用呢…難怪每次都是隊友陣亡……」
丙:「一十六驅也難逃魔爪嗎…明明都是同型號的……」
乙:「時津風在八十一號作戰中被害死、初風則是在LU作戰中陣亡、天津風……那能算還活著嗎?整個艦艏被雷後斷裂,聽說那節數十公尺長的艦艏還漂流到一百海浬外的地方才被找到;真虧天津風可以扛著雪風的災厄之力在海上漂流一個禮拜,那種情況沒當場沉沒已經是奇蹟了!」
甲:「真是恐怖…不知道下一個被雪風吃掉的是誰……」
就在耳語開始顯得刺耳時,谷風那直率的聲音突然插入對話中「喂!你們!不要別人默不作聲就一直嘰嘰喳喳的!我的姊妹才不是什麼死神跟介錯人!」被這句強而有力的話語一擊後,那些惱人的流言便迅速被擊潰消散,讓人清爽了不少。
喝退那些人後,谷風便轉過頭來喝斥我「野分,你應該當面喝止她們才對,不然她們會越說越過分的!」我則是搖頭表示「沒關係的,只是有點刺耳而已,野分很快就能習慣了。」
谷風聽了再度喝斥道「怎能去習慣這種事情!」但看我沒有反應,她只能無奈地嘆氣並轉移話題「谷風是奉司令命令來軍令部領人事公文的,天津風姊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由於天津風姊受到重創,上級決定將一十六驅逐隊暫時解散,雪風姊接下來會跟我們一十七驅逐隊共同執行任務,直到天津風姊康復為止。」
「真是稀奇,居然採用五艘編制。」但話剛一出口就驚覺自己失言,讓我慌忙地抬手遮住口部想阻止那段言詞傳出,谷風察覺後也安慰道「沒關係的,畢竟姊妹變少是事實。這時候就會懷念開戰前的日子呢…那時候陽炎型真的很熱鬧……」說到感傷處,谷風突然猛烈甩了幾回頭,打算將那份惆悵的情感甩出腦袋。
「野分,有什麼煩惱都能跟我們說喔!不要在意隊伍不同這種小問題,陽炎姊也曾說過姊妹間要互相幫忙,如果你因為流言困擾想要痛毆誰的話,谷風也會出手幫你的!總之,不要一個人默默承受!」
對於這難以婉拒的熱情發言,我只能面露微笑地接受「野分知道了。」但這回答並未讓谷風滿意,她只是低聲念了一句「既然這樣就不要露出拒人於外的微笑。算了…至少比雪風姊好多了……」說完便跟我道別,並回到自己艦上。
16日—野分
龍田姊喪失的消息開始傳開,讓圍繞我的謠言變得更加豐富,也讓共同出任務的艦艇離我更遠了些。
「聽說那幾枚魚雷原本是瞄準野分的,因為前置值取錯才會從艦尾穿過,打到位於中心的龍田姊跟運輸艦。」
「我聽到的是—本來魚雷要命中了,是野分靈敏的閃過,才會命中射線後方的龍田姊。聽說在人員轉移完成後就將龍田姊雷擊處分了…真不愧是介錯人……」
本想按照谷風說的反駁幾句,但最後還是沒把話拋出口。
龍田姊說對了一件事,這種程度的刺痛對目前的野分來說是最好的,能讓野分的注意力從香取姊以及舞風身上暫時移開……
31日
第四驅逐隊再次編成,成員除了我以外還編入了朝潮型的滿潮跟山雲。山雲一見面就主動向我打招呼「幸會,人家是山雲,那邊那位擺著臭臉的是滿潮,接下來就要共同行動了,請多多指教。」
滿潮姊的事情我有印象,畢竟時津風姊以及雪風姊也有參加八十一號作戰,因此知道那一戰一口氣戰沉了兩艘朝潮型,讓第八驅逐隊不得不解散……
「滿潮姊,請多多指教。」這句話一出口,站在不遠外的滿潮姊立刻揮手否定道「沒什麼好指教的,就單純把型號接近又沒有隊伍的艦娘整編罷了;沒辦法,誰叫我們都沒能跟姊妹艦同時陣亡,才會像這樣東拼西湊的湊成一隊。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以目前的戰況判斷,你、我說不定很快就能下去跟姊妹艦團聚了。到時候就麻煩介錯人協助雷擊處分了。」
似乎是滿潮姊說得太過分,讓山雲姊靠上去抱住她並安慰道「那可不行,人家和朝雲是不會輕易放手的,不會讓滿潮簡簡單單地去找朝潮姊她們的!」被山雲姊柔和的聲調輕撫過後,滿潮姊才不再拋出自暴自棄的言詞。
7月10日—野分
阿號作戰的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第四驅逐隊全員健在已屬可貴。只是伴隨著戰爭失利,讓環繞野分的謠言再次變多「這次換飛鷹了嗎……」、「聽說連大鳳也被介錯人雷擊處分了……」、「她到底擊沉過多少友軍啊……」、「只看擊沉噸位的話…已經超過二十萬噸了吧……」
「赤城、比叡、霧島、大鳳、飛鷹、香取、龍田,戰果真是豐碩,真希望野分的魚雷可以打在敵人身上啊……」
「誒?雷擊處分比叡的不是雪風嗎?」
「我聽過的版本是野分處分的……」
聽到這,我忍不住在內心反駁她們「赤城姊的時候我的魚雷沒有命中;比叡姊的處分是由時雨姊進行;霧島姊是傷勢過重自行沉沒;大鳳姊的艦隊當時離野分超過兩百海里;飛鷹姊是死於棲艦航空攻擊;龍田姊是受到棲艦潛艦雷擊後沉沒;香取姊跟舞風是被棲艦戰艦擊沉。你們這些當時不在場的人怎都能說得好像自己親眼見證過一樣!」
在我即將出言反駁時,朝雲的艦體正高速朝我們前進並來訊「抱歉,我遲到了。我是朝雲,從今日編入第四驅逐隊。」
想起秋雲跟風雲的事情後,我才驚覺「對了…第十驅逐隊昨天解散了……」
同隊的山雲姊倒是熱烈歡迎朝雲歸隊「辛苦朝雲了,沒想到繞了一大圈還是又編在同一隊了!」朝雲姊聞訊後也難掩欣喜「雖然期間發生很多事,但能再次見面實在讓人高興。」
打完招呼的朝雲姊,便向滿潮姊發訊「終於見到滿潮了,由於任務不同,八十一號作戰後一直沒能見面。想知道荒潮最後說了什麼嗎?」這句話成功引起滿潮姊的注意「說了什麼?」
朝雲聽完便道「她說不要將你當成姊姊看待,要當作小自己很多的妹妹對待。她說這樣對你是最好的。」滿潮聞言後立即怒斥「那傢伙在亂說些什麼!可惡,我一定要把象徵她的娃娃插滿針頭!」
聽著她兩人的對話,讓我不禁想起同型之中也有一位比起姊姊,更像是妹妹的人物。希望她不會被這些流言蜚語給中傷……
3月16日—雪風
年初聽到天津風重創的消息後,就有預感一十六驅逐隊會被解散,那個預感也在最近成真……
隊伍解散後,雪風被編入谷風所在的一十七驅逐隊,讓帝國出現第一支由五艘編制的驅逐隊。
隊伍編成的消息確定後,開始有些討厭的謠言傳來「驅逐隊不是都四艘編制的嗎?」、「表示雪風將會吃掉某位艦娘來頂替位置了吧…畢竟一個隊伍只能容納四艘艦艇……」、「吃了一十六驅逐隊還不滿足嗎……」、「死神有滿足的可能嗎……」、「看來下一份祭品就是一十七驅逐隊了……」
谷風:「補給艦還真有閒啊!能在那邊交頭接耳的說些小道消息。這邊也是、那邊也是,你們可以把時間用在加快作業上嗎?每次護衛你們卸載,都要擔心潛艦突然從腳邊冒出來,希望你們能為我們多想想,不要再慢吞吞地卸載了!」
這句話一出現,那些雜音頓時消失!但緊接而來的卻是谷風的叮嚀「雪風姊也是,別默不作聲地承受。那些閒人才不會因為雪風姊沉默就自行安靜下來的。你跟野分性格都太好了才會默許她們一直惡意中傷!」
「那麼應該說什麼?雪風要說什麼,那些流言才不會再出現?要怎麼做,才能讓雪風不再被人說是死神?」這話問倒了谷風,讓她一時之間難以回答「嘛——至少……她們不會在雪風姊看的到的地方說……」
同隊的磯風見狀後便出言道「谷風,要讓人不說話很簡單,拿武裝指著對方就好;但要讓人不在背後指指點點很難,畢竟嘴是長在她們身上。雪風姊,流言短時間內不會消失的,至少到戰爭結束之前都不會;如果覺得被說死神很難過的話,可以來找磯風,雖然磯風能做的頂多只有抱抱你給予安慰而已……」
「浦風也行唷!如果不介意的話。余抱起來肯定滿滿的暖意!」對此,谷風突然插言「畢竟胸部脂肪比較多。」浦風聽了也不諱言「余可是很自豪的!陽炎型胸圍最大跟最小的都集中在一十七驅逐隊了,希望身為少數派的谷風不會覺得被我們欺凌。」
「現在多了雪風姊,比例是三比二!」對於谷風的駁斥,浦風依舊故我「谷風還是少數的那邊。」這讓谷風再次反駁「這是為了提高迴避性能而產生的體態!藉由減少多餘部位來減少被彈機率!」浦風亦接著道「曲線的美感也很重要,不過過度機能化的谷風大概不懂這種概念吧……」
在她倆為了小事爭執時,磯風也趁隙來訊「不好意思,讓雪風姊看到隊伍較隨興的一面;不用太在意,她們出任務的時候就會自然協力合作。」
「磯風不害怕跟雪風出任務嘛?畢竟都沒什麼好下場……」對這問題,磯風想都沒想便直接回應「不會。執行任務本來就有風險,雪風姊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如果陽炎姊、黑潮姊、親潮姊當時有任何一艘歸港的話,雪風姊會認為是她害死其他兩位的嗎?」
「不會!」聽見雪風堅決否定後,磯風便接著道「就是這樣,因此請雪風姊不要在意那些沒有根據的謠傳。一十七驅逐隊也沒人會在意那些傳言。」
谷風:「我會在意好嗎!我的姊妹才不是什麼死神跟介錯人!那些謠言傳得太過分了!難道光靠一艘驅逐艦就能撼動戰局嗎!居然把過錯都推到僥倖活下來的人身上,她們說話時到底有沒有經過腦袋啊!」
浦風:「莫急。就跟磯風說得像,嘴是長在對方身上,難否谷風打算一砲一個讓對方完全閉嘴?既然無法就順勢而為咩。」
這時,一直默默聽著的濱風突然插話「浦風,你的方言跑出來了。你不是覺得說了會害羞,打算改掉嗎?」
被這樣一戳,浦風停頓了十數秒才回話「嘛——畢竟是與生俱來的習慣,一時片刻還是很難改正。沒關係啦,畢竟都是同型號又都同隊,一點小失誤不會讓別人聽到的。」
一陣吵鬧後,擔任旗艦的谷風便再次鄭重道「總之,雪風姊,一十七驅逐隊歡迎你的到來,往後還請多多指教。不要聽信那些謠言,谷風就算之後被擊沉也是戰況惡化所致,絕不是雪風姊的問題!」
磯風:「磯風也是這樣認為的,希望雪風姊別被那些謠言給束縛。」
浦風:「是唷!是唷!生死有命,對於這點余看很開的!」
濱風:「希望能跟雪風姊一齊奮戰到最後,生死之事,等時候到了再談即可。」
聽完四人所言後,雪風從她們的身上感受到類似陽炎姊散發的暖意,讓雪風差點落淚。
為了忍住淚意,雪風刻意提了一個話題「真不愧是被評為心胸寬闊、包容性十足的一十七驅,難怪你們可以一路征戰到現在……」
浦風聽了便立即接話「不完全是啦,畢竟還有一位心胸狹窄、安置不下任何心眼的人在隊內,但平均來說,心胸還是遠高於驅逐隊平均值便是!就算加了雪風姊之後,應該還是略高於平均值的!」
「畢竟有容乃大咩!」對於浦風這段話,谷風立即接著道「這個雙關有點冷呢…尤其是從奶大的人口中說出來……」浦風對此則是輕輕帶過「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雪風,很慶幸能有這群妹妹陪伴自己繼續前進,同時也期盼一十七驅逐隊能夠成為破除謠言的契機……
1943年11月30日—天霧
由於棲艦艦隊選擇追逐夕姊,我才能僥倖返抵拉包爾,共同執行任務的卯月則是在半日後歸港。
之後又等了三日,卻未收到關於夕姊的任何消息,上級似乎已默認夕姊沉沒的事實……
12月06日
收到最新命令,一艘慢速運輸船準備被拖曳回特魯克,要求我前往護航。
’航行速度只有六節,又是舊型運輸艦。如果無法在兩千米的距離預警魚雷攻擊…就幾乎無法迴避被雷擊的命運……‘這裡又是棲艦潛艦出沒頻率較高的海域,情況實在不樂觀……
果不其然,半日後便被守株待兔的棲艦伏擊,讓負責拖曳的小型運輸艦攔腰斷裂。
’總覺得在夕姊喪失後,自己開始變得冷漠,是因為已經看習慣這樣的事情了嗎?我以前應該會更為憤慨才對……‘
通報給拉包爾後,很快就派遣一艘戒哨艇前來協助拖曳,讓任務可以繼續進行。
07日
本以為平安度過一夜,沒想到在天亮前突然看到一個艦橋從海平面冒出!
’右前方兩千米,這個角度會命中!‘想法冒出的同時已經傳訊給鄰近艦艇「潛艦發現!艦隊一點鐘方向。雷跡發現!滿面舵!」
由於她的速度較慢,無法迅速轉舵因應,因此位於左側的我不得已用艦艏去撞擊她的艦艏,協助對方轉向;雖然成功讓魚雷從正前方百米處通過,但此次撞擊讓我倆都呈現小破情況令航速下降,難以繼續執行任務。
通報拉包爾後,上級便命令我倆放棄拖曳任務,任由那艘慢速運輸艦在海上漂流……
15日
順利抵達拉包爾後便讓明石進行補強,讓速度恢復到接近三十節的程度。
同時,由於一十一驅逐隊如今只剩下我一艘,上級也下達解散命令,同時將我暫時編入艦隊直屬名單以便差遣。
20日
艦體維修後不到半天就有新任務下來,要護衛運輸艦前往北方的塞班島。
雖然全力警戒海面,但夜間視野縮減的情況下,想要捕捉神出鬼沒的潛艦十分困難。隊伍在隔日凌晨前便遭遇潛艦伏擊害運輸艦沉沒……
真希望自己也能裝備水聽器或是水面電探,不過那種新型裝備是不可能優先裝在艦齡十五年的舊型艦上的……
22日
與前來收拾殘局的能代姊會合並救助完所有落水者後,隊伍順利返抵特魯克。能代姊返回後並未停留,將傷員轉移後便立刻前往下個任務。
不愧是最新型的巡洋艦,艦體真是宏偉,我要是有那樣的性能,大概能避免許多憾事發生吧……
26日
再次收到任務,將護衛兩艘運輸艦前往西方的帛琉,此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艘驅逐艦同行。
共同行動的卯月一看到我便傳了一聲驚呼過來「咿!」這讓我不解道「怎麼?又不是第一次見面。還是誤將我的艦體看成夕姊了?」
卯月聽了則是敷衍了一句「沒、沒什麼。要去帛琉對吧?應該是不會再發生半路遭遇棲艦艦隊襲擊的事情才對……」
由於卯月的言詞有些閃爍,讓我開始思考原因,並當面點破「啊——我知道了,是最近增加的那個傳言吧?天霧上有死神盤踞著,會收割附近艦艇的壽命。卯月是不是害怕自己逃不過第二次死劫呢?」
看來是說中了,讓卯月開始有些結巴「沒、沒那種、事、事。」確認完,我也不再糾結,而是督促道「放心吧,那只是謠言而已,天霧艦上才沒那種東西存在。不過,卯月如果不時時注意腳下的話,棲艦潛艦就真的會浮上來收割卯月的性命了。航行時務必當心點!」
幸好,這次任務順利結束,沒讓天霧的傳奇事蹟增添一分。
1944年01月07日
過了幾天在帛琉周圍警戒的清閒日子,除了偶爾炸炸潛艦、躲躲魚雷外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比較特殊的就是連續好幾天都疑似看見同一艘潛艦,一共對我射過三波魚雷…現在的棲艦潛艦載彈量真高啊……
09日
又收到護衛任務,要求護衛陸軍特種艦返回吳港。
見到她的時候,我忍不住對那個外型驚嘆了一聲「沒見過的艦型,真有陸軍的感覺。」對方也笑回「我是運兵船,有必要時會在低潮位時以坐礁的姿態搶灘,用法跟海軍的舟艇不太一樣。當然造型也是。」說完後便小聲地傳訊道「順帶一提,陸軍的船舶統一稱作「船」或「舟」,要是用「艦」稱呼的話會惹上級不快。」
「海軍才不會把大型軍用船舶稱作舟!格調都被拉低了!」駁斥完便被對方回擊「大家都有各自的難處!就像陸軍才不會把有履帶的戰車稱作內火艇!而且海軍的戰車性能還超爛的,跟玩具沒兩樣!」
雙方怒斥一回後,對方瞬間將態度放軟「嘛——海陸之爭是上面的事情,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稱呼上還是將就一點吧!」
我聽完也不再此事上打轉,接著詢問「此次任務就我們嗎?」對方聽完也回「是,畢竟上頭不想賣海軍人情,海軍似乎也沒打算管陸軍死活;本來以為要獨自上路,結果海軍臨時派了一艘船過來。」
「艦。算了,先跟你說,天霧的風評不太好,被評為有死神盤據的驅逐艦。」對方聽了則是笑了一聲「這是在擔心我被牽連嗎?看不出來天霧還滿好心的嘛!」總覺得被她轉移話題,但既然對方避談,我也不便繼續深究。
「那就出發吧。對了!好像還沒正式打過招呼。幸會,我是陸軍運兵船—饒津,接下來幾天要麻煩天霧協助護衛了。」
「幸會,我是海軍驅逐艦—天霧,雖然型號稍舊,但仍會盡力協助。」
雙方打過招呼後便啟航北返,朝著本土前進。
12日
黃昏將近時,我再次發現那個相似的艦橋正突起於五千米外的位置,讓我立即傳訊給饒津「潛艦發現!我遇過那艘,會在凌晨前發動攻擊!」
饒津對此則不慌不忙地道「哎呀哎呀!可真是急性子,明明再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我則是接著道「是有自信即使被發現也能獵到羊吧…還真是被小看了……」
「那麼,要怎應付?擊沉對方嗎?」我聽完也回傳「試過幾次,但都被她逃掉。必須加速甩掉她才行!」
饒津聽了則表示「先說,我的時速只有四十公里,不知道甩不甩的掉。」我換算完便道「二十一節,勉強可以,那就全速前進!」
「了解!」回答完便改以二十一節的速度持續北上,希望能甩掉潛艦的追蹤。
13日04:20
正當我們認為已經甩掉潛艦的時候,沒想到居然有十道魚雷痕跡從饒津所在的那一側出現!那艘潛艦的魚雷管未免也太多了!
「滿取舵……全速左轉穿過魚雷!」饒津收到後便開始朝左轉向,無奈魚雷發射的距離太近,還是讓她吃到兩枚魚雷並開始左傾。
「實際遇到才知道真的很難應付呢……」呢喃一句後,饒津便向我發訊「抱歉,天霧,他們就拜託你了,只是不知道你能否容納一千五百位乘客…我想應該有一半會被迫捨棄吧……」
「嘖!還以為自己會卡在哪個淺灘上就此赴義,沒想到會死在海上;船長下令跳船了,他們就拜託你了。我很榮幸最後能交到海軍的朋友…改日再會了朋友……」
由於雷擊的位置過於靠近艦腹,饒津沒多久就完全沉沒,我則是持續救援人員到午後;遺憾的是,即使以拖曳發動挺的方式增加容量,最後也只能救助九百五十名人員。我最終只能背負那些期盼獲救的目光離開現場……
這種悽慘的場面以及無力抗衡的遺憾,我到底還要經歷幾回才能完全結束?
3月01日
在本土進行完善的入渠修繕後,我被編入浦波姊帶領的一十九驅逐隊,護衛運輸艦前往南洋補給,結束後再將南洋生產的原料運回本土加工。
18日
順利抵達昭南並開始卸載物資,接著前往位於爪哇群島西端的煉油廠載運燃料;然而在返回昭南的途中再次遭遇擊沉饒津的那艘潛艦!在狹窄的水道遭遇魚雷攻擊根本無處可躲,滿載燃料的運輸艦當場被命中導致艦艏切斷!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那艘油輪並未沉沒,而是以艦艏切斷之姿慢慢駛回昭南,讓我忍不住向她的堅強展現敬意。
4月20日
由於帝國防衛線縮減,原本位於二線的特魯克以及帛琉如今皆陷入交戰情況。
為了鞏固防衛,帝國開始向塔威、達沃、林加等泊錨地強化物資輸送,好牽制深入帝國領海的棲艦。
在前往達沃的途中,我不慎誤觸水雷造成艦底嚴重破損。如果這件事情早個兩年發生,我應該會又哭又叫的跟朝姊或夕姊喊著不想沉沒吧?
但如今,還能聽我抱怨、願意包容寵愛我的人皆於我的眼前消失,而我…也受夠這種不斷看著熟識的人消失的事了……
因此比起自身的安危,此刻的我反而有一種解脫感。經歷了漫長的苦難後…我的戰爭終於得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