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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逆行的真理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5-02-23 18:26:56 | 巴幣 10 | 人氣 513



    圓香捧著神崎的臉頰反覆搓揉,兩個人光著腳在床上排排坐著,將腿伸直,輕鬆又舒服。「這個燈光下你臉白白的,好像小白臉。」

    「妳在亂說什麼啊,等一下教壞孩子怎麼辦?」

    「我媽虐待惡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長大後我才知道她那叫包養。以往我的性幻想對象大概就像你這種。」圓香深情地凝望神崎。

    「阿香妳真討厭,虧我今天還穿上新衣。」神崎的蜜桃粉絲綢睡袍讓胸乳從東半球橫跨西半球,他拉下一邊袖子,一道箭傷赫然出現在肩頭。

    「我小時候在練習飛行,被個頑童一箭射下來。」他道破了人們對於惡魔的不理解與獵奇心理。惡魔在天上飛,必定是要去做壞的勾當,所以提箭射惡魔,心裡不會有半點罪惡感。穿刺傷留給神崎的,就是「不要在公開場合飛」這個教訓。他只為親暱的人展翅,比如圓香。圓香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雖然也有被歧視過的經驗,但時間長度和頻率不及神崎,為了發洩自己那丁點慾望還跟贊婆同床。「你看著我什麼都有了,不會心生嫉妒嗎?」

    「我們是夫妻啊,妳跟我分享這些東西,我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有負面的想法呢?我很謝謝妳,願意跟我生孩子。」

    圓香回過頭來檢視神崎的睡袍,開胸的設計很方便他給小孩哺乳。她靠著他軟綿綿的乳,把那當枕頭小憩心裡會踏實些。「你跟贊婆真的不會交換身分?」

    「我騙妳幹嘛,我們倆頭髮長度差多了,誰扮誰都不像啊。」神崎自嗨無極限,圓香被他激得嘻嘻笑,直喊「騙人」。

    「也是啦,光這個觸感就跟贊婆的完全不一樣了,贊婆又不穿內衣塑型。」圓香依奶認夫的行徑,把神崎刺得又好氣又好笑,遭戴綠頭巾已令人神傷,到了這份上還要被比較肉體,神崎無語了。

    圓香脫下他的兩隻袖子,神崎挺立的乳頭害羞見客,胸前圓潤盡覽無遺。她將他拖去城堡的藏書閣,在巨大的兩顆地球儀之間,她的唇抵上他欲言又止的唇接吻。她揉著他的雙乳,令他喜悅,母奶滴滴答答地流下來。正是因為圓香愛乳勝過一切,天天為神崎施行按摩,神崎才沒有乳腺阻塞的問題,奶水豐沛得可餵飽二寶,不須再倚靠奶粉等配方奶。

    他背部剛好撞到一座疊得高高的書塔,塔垮了,書掉得滿地都是。

    「瞧我們造的孽。」神崎蹲下撿書,圓香陪他一起撿,把書本復原成原先的樣子,是一件相當有成就感的事情。他們收著書,彼此朝對方拋出一個幸福的甜笑,兩人世界美好如夢。

    圓香解開他的腰帶,指尖撫過他肚皮上剖腹產遺留的粗糙疤痕,神崎覺得癢,微微地笑了一笑。「我是不是不該再為贊婆打開房門了?」她有感而發,神崎為她受苦,她卻趁此空檔讓贊婆爬上床。

    「看怎麼做妳會最順心吧,當初我們商量過了,給贊婆搬進城堡幫忙育兒,也有包含撫慰妳寂寞的心靈。我太忙了,不是一個稱職的好丈夫。」神崎道。

    早期,基督教還未傳入西部時,該地區有一項「一女事二夫」的奇風異俗。惡魔族的男人驍勇善戰,當戰爭爆發常收到徵兵令,一前往戍邊,不經過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為了保全血脈的純粹,不致外流,兄弟會合娶一個女人,哥哥不在家,就換弟弟顧著妻子。這樣就算哥哥成了刀下亡魂,弟弟也可以接替他撫養妻兒。這種情形在有孿生兄弟的家庭更加常見,惡魔族比較尊重女性,所以女人會一次把雙胞胎都「娶」回家,如此太平時可享齊人之福,戰亂時也可免於思念丈夫之苦。

    贊婆跟圓香夫妻的三角關係,就是中古習俗的殘留。為何神崎能夠忍受圓香與贊婆湊成對,要拜他的成長環境之賜。

    「我愛你,不分以前以後。」圓香緊緊地擁住神崎。

    這天,神崎前往戰鬥員西部總局開會,贊婆如往常般揭了布簾,進入客廳。圓香只背對著他,心事重重。

    「怎麼啦?阿香,又在想神崎嗎?」贊婆不知原委,大喇喇地問道。

    「我在想,我們以後是不是少見面的好。」

    圓香發此一言,太過直接,贊婆以為她在開玩笑。

    「妳說什麼?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他心中滿腹疑問。

    「我們的關係是不正當的......雖然我曾受教於你,學做菜、刺繡,我想了想,我跟你只是肉體上的關係,我並不真的愛你。」圓香手背後面,踱步煩惱。

    圓香一直以來都為自己生為女人,卻不善家務這事感到自卑,贊婆的出現,像一道曙光照進她的生命裡,一起烤蛋糕、一起繡手帕,使她一步步沉淪,即便做得不好,贊婆也不會責怪她。贊婆被人類女友狠心拋棄之後,就再沒有品嘗過愛情的悸動了,日久生情果然不是假話。最後他們推開了禁忌的那一扇門,頭腳相纏地結合。

    「我已經請了新的奶媽。明天開始你不必再為了二寶忙東忙西的了。」圓香的眼神與口氣十分堅定,不像是在說謊。

    「妳是認真的嗎?二寶被我照料得好好的,妳不需要再另請保母啊!」

    「不,你不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想再躲藏在陰影底下了,我們今天必須做個了斷。」

    圓香句句篤定,贊婆眼眸子震震顫顫,他條件優秀,會哄、會寵女人,一度強勢到圓香的丈夫都得退讓三分,他竟然敗給了她的良心,贊婆無法釋懷。

    「兩三年了,妳要把我丟掉,妳想過我的心情嗎?一個生過孩子的、滿身是傷的雙性惡魔,對妳就這麼有吸引力。」贊婆憤而泛淚。「不,妳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我不甘願只做神崎的陪襯,我要我們的關係上得了檯面。」

    「我變了,贊婆,自從有了孩子,我看見神崎,都覺得很慚愧,我不能再對不起他。」圓香低垂著頭,拒絕贊婆伸過來的手。

    「他雙手沾滿了血,既然妳害怕他,為什麼又改口?妳能不能別反反覆覆的,一下子說往東,一下子往西啊?」

    「你不懂!每次跟你做的時候,我都把你想成他!」圓香真切的吶喊從喉嚨深處吼出來。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他在上面賣力,手掌輕貼她臉蛋,她想著的全都是神崎。

    「當初是妳口口聲聲說,要把我們兩兄弟都攬入懷中,我才答應妳,委身於妳的耶。妳竟然......竟然當我是他的代替品,妳還是不是人啊?」

    贊婆心灰難癒,頓感到一切的一切都毫無意義,自個兒鎖在房間不出來。「贊婆!我限你明天之前搬出去,這座堡邸,不能再薰染上更多烏煙了。」圓香大聲道。

    門後面的贊婆,背脊靠著門,兩手抱膝不願面對事實,隱約地抽泣著。是啊,複製人沒人權,明夢怎麼對待神崎,神崎就怎麼對待贊婆,儘管贊婆跟神崎是同一期的複製人,對圓香來說,他也只不過是個充氣娃娃而已。

    贊婆搬回了老家,艾森豪城堡像被挖走一大塊歡樂的氣氛。圓香和神崎徜徉在堡邸的木質地板上,房子太大,人太少,住起來有時也嫌空洞冷清。「我們真的需要一座城堡嗎?」圓香反問自己。

    「長工、衛兵、廚子都請了,不住的話豈不是辜負了岳父大人的好意?況且,都做到大將軍了,被分配到城堡也不過分吧。」神崎環顧周遭,象徵榮耀的徽章在牆面閃閃發亮,水晶燈飾透出七彩玲瓏的光芒,迴廊門扉眾多,猶如一座迷宮裡再套著一座小迷宮。

    「我看妳也餓了,今天我休假,我來做個芙蓉蒸蛋給妳吃,裡面放大閘蟹!」神崎怡然地笑著說。他走進廚房備料,圓香看他忙碌,頭冒熱汗緊張起來。

    「不用啦,這點小事你吩咐廚子不就好了,你不需要親自下廚啊!」

    「哎呀,好久沒做料理了,妳讓我享受一下當閒人的趣味吧。有我把關,還怕營養不均衡嗎?」神崎說著說著,不出一根蠟燭燃燒完的工夫,他已燒好滿桌的餐餚。兩個人坐下來,他闔眼進行餐前禱告,圓香望著兩人之間空去的那個位置,贊婆的祈禱聲好像在耳邊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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