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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禍星墜落】2-騷亂後的問難

無名Z司 | 2024-03-18 22:53:36 | 巴幣 10 | 人氣 43


(計2522字)

『你是人嗎?』
『你覺得你是人嗎?』
『你真的覺得你是人嗎?』

『奇怪的問題,這根本不必說明。』
『當然不是人……不影響我對此世問道。』
『我就是我,除此之外,誰都不是。』

……

  閃爍電子光的深棕雙眼眨了眨,根據同行者之一的塔克所言,任菲芢曾經短暫地失神,還雙手抱頭,面容略顯痛苦的樣子,與他所描述的時間進一步作交叉比對,菲芢發現儘管只有一瞬間,然而她「當機」的時間,卻與思考迴路內那道駭入系統的聲音近乎吻合,任菲芢還暗自評價那聲音很不會問問題。

  我也會被影響,證實黑霧也有能力觸及非生物個體,或著說……

  思考迴路正常運作,任菲芢在戰鬥中一心二用,第一時間思考的是,某個還無法論證的疑問;同行冒險者們往前方望去,發現前方無預警地蹦出共計8名的人型夢魘攔路;而待救援者名單殘存的人數,不多不少恰好8人。

  與之交戰的過程中,儘管被旁人數落「先確保自己安全再來想辦法救他們!」,任菲芢依然在能力範圍內,減少使用高殺傷力的技能,轉而用額外攜帶的道具承受夢魘攻擊,或是命令救完民眾去而復返的機龍與它們纏鬥。

  由於無法全力戰鬥,故戰況陷入膠著,菲芢甚至被夢魘身上散發的黑霧「打」傷,就在要殺還是要救的哉問準備降臨的時候,一則即時消息以插播的方式在電話話筒、在擴音器、甚至在任菲芢腦中的揚聲器播送。

  「嗨嗨,各位好……目前根據情報指出,夢魘挽救方式有以下兩種:
  1.使用光、神聖等正向屬性的魔力能量淨化受害者體內的「原罪之種」。
  2.設法接觸蟄伏在對象心靈深處的「原罪之種」而破除。
  至於原罪之種,簡單來說就是心中某種負面凝聚的概念……」

  廣播後續說了什麼任菲芢沒刻意去聽,因為想辦法淨化,或聯絡有能力淨化的人乃當務之急的事項,能力偏物理類的她,現階段唯一辦得到的事情只有——

  刷!交戰地點附近的一座水池,內部現有的儲水盡數被無形力量捲起,像一條水龍往夢魘們噴去,水龍飛到一半,約略夢魘們頭頂正上方的時候,逐漸在半空中凝結、分岔,最後變成一座足以禁錮所有人型夢魘的低溫牢籠。

  看到塔克等人主動聯絡有對策性能力的冒險者們來這一區支援,且待救名單上絕大多數的居民們都安全存活並恢復神智,任菲芢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默默地抽身離開。

  直到天明以前,任菲芢都以機動支援人員的身分接受公會的調度,主要工作內容為,前往爆出夢魘或罪獸肆虐的區域協助現場人員作戰。

  「啊,那位小姐……」

  步槍槍口噴出扇形烈焰,大範圍焰浪更在敵人被其他冒險者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從右側湧上,瞬間吞沒敵人的身影。

  一頭表皮有紫色紋路的黑霧狼,渾身上下遭猛火被覆,間接干擾其自癒能力,沒過多久即被眼前綠頭髮的冒險者覷準時機,一刀兩斷。

  發現最後協助的對象也是自己認識的熟人,任菲芢於正規軍駐紮災區以後心想,任務匯報一旦結束,就順道去探望那人。

  儘管整起事件還遠遠未結束,昨晚的警報,更只不過是序曲……

  夜色轉明,任菲芢透過調查醫院紀錄,直接來到城內的綜合醫院。

  「紅尼艾小姐又見面了,您直接叫我菲芢就可以囉。」

  經過許可的任菲芢推門進入病房,房間裡除了躺在床上養傷的綠髮少女,還有兩個人在醫用陪護椅邊探病,自己的委託人赫然也在其中。

  先對病患本人,還有坐在床邊的女巫揮手打招呼,任菲芢才轉身,朝安靜翻書的吳名士說道:「委託人您出現的時機還真剛好,我有些事情要向您回報。」

  又回過頭對另外兩女解釋:「跟昨晚的突發事件有些微關聯,不是什麼機密。」

  語畢,任菲芢拿出她對公會方結報的內容所轉錄而成的書面紀錄,交給吳名士,順便對他扼要複述自己昨晚的經歷,兩邊最大的區別,在於任菲芢對熟人才會提及她真正的種族。

  「這顆電子頭腦曾經短暫當機,徵狀與被黑霧影響心智的生物或人類種相同。我這裡暫時只想到兩種可能:一、黑霧的感染能力不限於影響生物。二、黑霧的感染機制把我視為生物甚至人。」

  剛講完結論,任菲芢就在三人面前左手握右手,伴隨密集連串的電子音,瞬間卸下自己的手掌,露出手腕連接處的黑科技斷面,當事人還若無其事地說道:「如果認為這只是義肢的話,紅尼艾小姐可以嘗試對我用感知系列的技能喔。」

  短暫的沉默瀰漫,紅尼艾眯起眼睛觀察,感覺任菲芢軀體之下的能量流動來判斷其說話的真偽,吳名士則是有種任菲芢的眼神正集中凝視自己的感覺,沒過多久,菲芢又打破沉默繼續說下去,拋出自己真正想聊的話題。

  「當作意見蒐集也好,視為閒話家常也罷,對諸位而言,一個個體,必須具備哪些定義,才有資格被稱作『人』呢。」

  原先不特別發表意見的,正統女巫打扮的女子哼了聲,表情不以為意。「人的定義?等你窮盡可行之事,達成你的目標,再來說這些吧。只要你一天還有事要做,我就繼續的把你當人看待。這問題,也太無聊了,他人說不是就不是的嗎。」

  紅尼艾收回感知的靈覺,停頓幾秒後才回覆女子的問題:「『人』的話,假如只看身體構造本身,那沒什麼意義,要求百分百是人類,那沒多少人能做到。可能我太過偏𥘵於自己的狀況,『人』的定義,於我而言,僅是有喜怒衰樂,有不被束縛的自由意識,就足以稱為『人』了。所以種族於我而言,並不重要。請把妳的手接回去。」

  吳名士放下精裝書沉聲道:「在這個世界定義『人』的本質,老實說,沒必要。諸如強化人、人造人、半人半機械、人類但接受肢體改造等等,界線模糊的存在太多,要一個一個定性只是庸人自擾;是故,只要自己心中這麼認定,菲芢妳其實現在就可以說妳是『人』,包括我在內,沒人能說妳對或錯。」

  「如果妳問的是我的主觀感受……對我而言,人類就是一種,揹著罪而生,卻努力擇善而活的存在,至少有些人讓我選擇這麼相信。」吳名士重新拿起書本以前,忽然補上一句。

  「妳覺得呢?」病床上的少女,在菲芢接回手掌的空檔,問道。

  吳名士左耳微乎其微地晃動,似乎對眼前仿生人的詮釋感興趣。

  任菲芢審視手掌,確保機關之間有緊密連結後才回答問題:「就算能力有限,也會努力提升自己,讓自己的存在無限接近那『極限』,這是現階段我眼中的人類,可能用人性定義比較精準……嗯,畢竟是無法驗證準確性的說法,還請你們忘了吧。」

  說完,轉身揭開紗窗布幔,讓陽光灑進病房,溫暖的日照……不曉得還能持續多久。


(繪師@Aq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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