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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風馳

(ノ・ω・)ノ | 2023-08-20 20:51:06 | 巴幣 10 | 人氣 49


成果不足以解鎖進一步服務


雖然此地是神皇榮光邊陲的瓦納薇城、這也太過分了!

湯道森很急,坐立難安,手中早就捏好了贖光術的起始符號,但身為初階教僧的他即使破格升成急急國王也愛莫能助。

從瓦納薇最大的料亭鸚鵡亭二樓往下看,街頭人聲沸騰,十來個上半身很少布只著皮甲背心與鋼鐵肩墊的徵召隊正在強抓軍伕,幾個封街的高壯顛狂猛漢更高聲呼喝:
「城主有令、二十抽一!」

「求大人開恩、小民家還有老父老母老貓須供___ 猛漢反手就是一巴掌,把那討饒賤民抽的空中轉體兩圈半撞翻乾貨攤慘摔在地。

整條街大多緊閉門窗,連鸚鵡亭老闆也半掩門戶,誰都不願扯上今天與自己無關的麻煩事。一名來不及回到串燒店裡的外送女侍貼著牆壁慌張開溜,徵兵隊長注意到小女侍因為工作流汗貼身的半透外衣,目光登時被吸引住了,
那軍士猥瑣地拉開嘴角,大步往前環抱女侍肩膀,手指往領口裡摸去:
「美麗的小姐,要不要來慰安隊工作呀?薪水高身體爽不虧待人。不說話是不是想著換工作?」

「不要!」

才剛成年的小女侍被嚇得驚慌失措,少許勇氣讓她摔開軍士的手,大叫拒絕。
幾個部下看隊長丟了顏面偷偷嗤笑著,徵兵隊長更怒,冷笑著拿出動員單與炭筆開始追加行政命令。

突然街上不知道哪戶上了門閂,那刺耳的摩擦聲就像宣告沒人會出面拯救的註腳。

「......」
湯道森滿懷希望望著同桌的大日騎士團勸誘目標,曾經名震天下的杜簡雷震大師關門弟子的末代的繼承者,要是她能出手主持正義,就算再來一倍的顛狂猛漢也趕鴿子般簡單。

「你想插手討揍就自己下去跟他們說阿。」卒仔。
早注意到視線的赫妮用叉子叉起帶皮腿肉,配上解膩的醋醃蘿蔔送進口中,鸚鵡亭的烤春雞套餐堪稱一絕。

「放任惡徒胡作非為,您可是邊境第一的雷術師阿!」

電光流星颯,殲異不留行。

自從杜簡雷震大師關門弟子捲毛杉櫸在暴雨中挾裹萬雷與獻祭異化後足以滅城的馬加錫亞逆爵同歸於燼後,傳奇雷術師記錄在案的繼承者只剩下格拉切.赫妮一人了。

「首先,他們是握有城主命令的徵召隊,不是山賊土匪,
再來,被吟遊詩人吹成邊境第一的是外子的師伯祖,不是我。
最後,你這禿驢聽好,學藝不精的我只算半個雷術士,別把前代的傳說與期待安在我頭上。」

「格拉切大師,我沒禿,頭上不是假髮,是教僧,不是禿驢。」好像很介意髮線的湯道森不時偷眼看著樓下狀況,眉頭皺成了一團。

拍打門板的聲音迴盪在街上每個屋舍。
被徵召的乾貨攤主已被暴打一頓反綁雙手,幾個痞兵堵住了街頭巷尾,逃生無路,逃生無門,那個倒楣的小女侍在街上來回拍著商鋪的門,可草民只想明哲保身,無人有意開門出頭。

「您可是做到單騎獨殲文卡鎮六蝠異眾的傳奇偉業,面對妙齡少女求助卻無動於衷,還是大師比較喜歡妙齡少男?」

「六蝠異眾已轉化異形,時空背景不同,不能相提並論。」
忙著對付美味烤翅膀的赫妮不想回答第二個無理質疑。


「真巧啊真巧,慰安隊正好有名缺額,」

底下徵兵隊長故意看著剛寫上新需求人員的動員單:
「街上還有人志願入隊,實在太棒囉。」

小女侍眼角滾著淚水,幾乎哭了出來。

就在此刻,位於街底的鸚鵡亭二樓窗戶被猛地踹開,灰影從天而降!
英雄落地姿勢的湯道森一拳砸在地上、炸出無形贖光擴散、撫平士兵脈絡裡躁動的黃黑疸汁,將他們從不畏傷害的輕微顛狂拖回理智。

若是通常編制的隊伍,驅散敵人強化後騎術易位,後方掛滿強化術法的重甲騎士會上前痛宰敵人。但湯道森的夥伴只有左手斜握的鐵頭齊眉松木棒,即使暫時驅散了強化,他面對的還是十幾個練太壯的佩刀精壯猛漢。

「鄙人是路過的大日騎士團隨團教僧,為了私慾擅自修改上級命令,這可是玷汙神皇權威...」
一般身材的白豆芽湯道森與他的松木棒沒半點威攝力,只能指望對方的理智了。

「要說的話,假傳上級命令簡直反賊行為,還是只是單純文件汙損出了差錯?能給我看看那張動員單嗎?」
湯道森對徵兵隊長露出業務笑容,為對方留好台階。

「沒想到有蠢貨膽敢冒充王立騎士團招搖撞騙?狗牌呢?此等冒充行為更是大罪吧。」
徵兵隊長冷笑。同樣扣帽伎倆交叉反擊。

天高神皇遠,大日騎士團本隊還在貝納士河口前線頂住拜米魚人,外地小小教僧砍死無對證。

「一定要看軍牌才肯服氣麼?來啊。」
方從見習團轉正的年經教僧還未體會太多街頭險惡,伸手到衣領裡想扯出軍牌展示身分。

快刀沒有聲音的出鞘。

「小心!」  淚眼模糊中注意到眼角掠過金屬閃光的小女侍尖聲警告。

揮斬刀鋒砸上棍棒,雙方武器都被震開,急忙的格檔並不完美,沒裹金屬的松木棒中段被砍出了一道深痕。

「呀!居然是個硬底盜匪!」徵兵隊長拉開距離一振刀勢,向周圍隊員喝令。
「你各位留兩個看人、其他上來合圍,但別擅自插手、讓你們看看冒充騎士團的罪人是甚麼下場!」

全員拔刀!明晃晃的刀身映照陽光,只以敵人鮮血條洗鋒口!

「問心有愧所以忽施偷襲?」
陷入包圍的湯道森壓低身子,左手虛握中段、右手握住松木棒末端,一對多的八方受敵式起手。那些專業人士的包圍圈停在恰好距離,即使揮棍猛掃只要後退就能輕鬆避開或架住,然後整群人衝進棍圍內圍毆自己。

臨危救命的走馬燈閃迴,他想起了青梅竹馬的臨行贈言:

"雜魚♡、雜魚♡小湯,聽好了,雖然你是個舉不起戰槌的雜魚,雜魚也有雜魚的戰法。
松木棒即是沒槍頭的槍,掌心握住掛起的術法,抓準時機揮出贖光,
在敵人因術法被驅散慌亂時,善用靈活身形滑步側襲,手臂後拉蓄力如弓,一槍貫
入對方屁眼,沒幾個生物能堪。"

...什麼玩意。

面對幾乎無窮盡的異形魔軍,大日騎士團教士、李普曼主侍舉起榮光戰槌:
"弟兄們,怒吼吧、衝鋒吧,敵人畏怯我們就前進!"

若自認行於正道就繼續,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個才對。

「倚天平之義!」
於是湯道森大叫著進攻,揮舞著松木棒欺身搶上,他的架勢大開大闔,棍頭鑄鐵化作黑光把徵兵隊長壟罩在內,金鐵交擊火花四濺,被逼到不斷後退的徵兵隊長來回使出五面封斷,堪堪擋下大多數攻勢。

赫妮啃完了翅膀,舉起陳年蒸餾麥酒敬樓下的無謀年輕人,冰涼微苦的愉快口感洗滌口腔油膩,美酒穿喉舒爽感難以言喻。
「哈啊...烤雞配酒,讚啦。」

黃黑疸汁再次躁動,兩個身高體壯的持刀軍士緩緩接近湯道森後背,揮舞松木棒的青年尚未注意到危險。

所謂別擅自插手其實是有機會盡量插手的意思,騎士精神哪有自己人毫髮無傷重要?反正地方軍也不是騎士。
「唔唔_____!!
再次提醒前小女侍的嘴就被摀住。
 
兩名士兵在絕妙時機從教僧左右全力旋身揮斬,如果正中目標,絕不只被卸掉雙手、還會掉出幾個內臟。

幾乎同時、激烈的紫白閃光填滿所有人視野,接著落雷般的巨響在平地炸開!

空氣中滿是焦臭異味,徵兵隊長五面封斷封到一半停在空中,那兩柄致命鋼刀在空中相格,絞出酸牙的金屬軋聲。

湯道森仰躺在地,眼中只剩下被左右房舍切割的藍天白雲,日光照耀,天空藍的發白。
身體不知為何陷入麻痺的異常狀態,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啊巴巴巴的笨蛋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____釋放自我,庚震。

簡直像時間停止那樣,位於包圍圈內的找死蠢貨憑空消失,下一刻那教僧就變成了癱在地上被人拖著一隻腳的狼狽模樣。

「抱歉抱歉,這個蠢貨三不五時就會跑出來,不好意思。」
拖著湯道森腳的赫妮向徵兵隊鞠躬,她用黑色手帕將略長的銀白髮絲紮在腦後,一襲遮蔽身材曲線的普通衣裙如同常見商婦、為闖禍的夥計向外人連連道歉。

徵兵隊長忽然恭敬低頭,因為他注意到一手拖著笨蛋的格拉切.赫妮的另一隻手按在腰間劍柄上。
那柄樸素刺劍依然插在鍍銀劍鞘內,古舊的劍鞘上卻有青白色的閃光隱隱遊走,好似纏繞天電那樣。

徵兵隊長立刻把長刀收回刀鞘,緩緩吸了口氣:「方才太過鬧騰,居然驚擾了大師用膳。」

「諸位聽令徵兵,為國家做討人厭的事也值得尊敬。」
格拉切.赫妮微笑,放開劍柄,用手背擦去嘴角烤雞油漬。

「不知大師諱名、光臨瓦納薇城所為何事,下官立刻秉報城主,不敢延誤。」
「沒事,主要是鸚鵡亭的烤春雞套餐。」

「...鸚鵡亭烤春雞確實好吃。」徵兵隊長微微欠身行禮,「下官還得處理工作,先告辭了。」
他向屬下揮手喝道:「弄到人就收隊,還想在這曬太陽不成!」

整批軍士挾持著乾貨攤主與被堵住嘴的小女侍往街口走去,格拉切.赫妮卻像什麼都沒看到那樣視若無睹。

...!!!
麻痺狀態的湯道森只有脖子能微微移動,教僧從仰倒的視野注意到危急狀況,還沒法講話的他只能拼命搖頭,來回震動的樣子就像懷掉的發條玩偶般好笑。

看在你的蠢樣份上,

赫妮忽然開口:「等等,有件小事。」

「大師請說。」
「我也曾為人母,我認為,初入社會的女兒想換工作前最好問問父母想法,你懂我的意思。」

「是。」
徵兵隊長立刻示意,壯碩的痞兵放開了小女侍,小女侍對躺在地上的仗義教僧與無名大師深深行禮後,往兵隊反方向的小巷快跑開溜。

徵兵隊走遠了,赫妮看似費力地拖著湯道森穿越街道,卻沒人敢笑少婦拖著青年的奇特模樣。腦袋在石板地撞了好幾下的湯道森麻痺狀態在鸚鵡亭前終於解除,他立刻抽回腳打挺跳起。
「就這樣?」

「不然你期盼怎樣?」
格拉切.赫妮沒好氣的完全推開鸚鵡亭半掩的店門,向店員點單:
「外帶兩隻烤春雞配醃蘿蔔、四顆烤洋蔥再來半條酸麵包。」便在櫃檯排出九枚硬幣。

「人前肆無忌憚公然竄改命令強虜少女回營姦污,還熟門熟路的清場堵路?想也知道之前幹過好幾次這種勾當,憑這個至少也該剝去他們軍籍打進監獄!」
湯道森忿忿地怒罵:
「那群混蛋要是出在大日騎士團,隊長早被梟首與民請罪了!」

「你這禿驢想教我做事?」
「不敢,還有我不是禿驢...」

鸚鵡亭店員帶著滿滿尊敬插單,交給赫妮的是烤爐上最棒位置的焦黃春雞,附餐紙袋裡還招待了一顆不惜成本的昂貴凍桃。

美食到手,心情很好的雷術師話多了起來:
「我知道大家都期盼血流成河,有眼睛都能看出軍紀早就腐敗,隨手殺光徵兵隊的事當然能輕易做到,在那之後呢?
鉛鎖.巴默吉里是以護短著名的蠻橫城主,碰上血仇不曾退讓,對上幾千士兵與上百術士的我雖沒十全勝算也能屠戮半數,慘勝之後呢?」
「......」

赫妮自問自答:
「防線再爛也是防線,失去多數軍隊的空城淪為匪類或亞境異形嘴中的美味料理。
或者半調子的出手教訓?只會在我走後十倍奉還到居民頭上,不治標也不治本不如繼續吃飯。方才雙方沒死傷當無事發生已是最好結果了。」

「順帶一提,讓你跳出窗外的那個小女侍要是真被盯上又沒來的及搬離城市,那些人過幾天找個藉口帶走她並不算難。」   

「......」差不多算白費功夫。
教僧吸了口氣,想講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口,驅散一切不合常理的贖光術什麼都沒能驅散。他還夢想成為教長,光揚天平義神榮光讓世人有著公義。可他的松木棒傷痕累累,人還差點被砍成四截...
湯道森抬頭望天,頭頂藍天白雲依舊,卻有種什麼都徒勞無功的窒息感。

「煩惱到掉髮的道森小弟,學會不看吧。」抱起紙袋的赫妮聳了聳肩,
「將目光留在手能夠到的距離就夠了。」

「做不到、」
就算轉開脖子,閉起眼睛,從堡壘塔頂跳下去,放任一點不公義的教僧就不是教僧了。

「好啦好啦有空再練習放下,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請你。」
不想再品鑑囉嗦教義的赫妮折出一隻雞腿塞進湯道森嘴裡。

有點燙,但通過口腔能感受到焦香脆皮正處於最佳狀態,想說什麼都得等吞下食物再說,於是湯道森做好心理准備咬了下去。

肉汁併散,
真香。

被脆皮封鎖的肉汁在口中瀰漫,豐厚的油脂緩緩滲出,接著是迷迭香醃料的多層次甜鹹,腿肉當然富有彈性,最終濃郁的雞味踢開道理...

「唔...可惡,有夠好吃的。」

「是吧。不過只請你雞腿,想吃自己買。」 赫妮露出舒服的笑容,享受從門外吹來的輕風。
覺得陽光變得刺眼的湯道森前進一步,躲進了屋簷陰影下。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那樣。




[ 避雷風馳  -完- ]

◆            
   
贖光術:沒有第三節,可以短暫撤銷術法對現實影響的特殊術法,碰上不依賴術法的大肌肌敵人只能跑路。

黃黑賦予:新兵訓練進階課程,有意識的壓制赤血與代表理智的白黏液,加速的黃疸汁與黑膽汁會賦予自身勇氣與痛覺減緩的效果。

忍冬青流槍法:想著要瀟灑、帥氣、堂堂正正、這些是自命高手風範敗者的最大弱點。輸了就什麼都沒了,即使把槍頭捅進敵人屁眼沾滿大糞也要贏!!! 就連首席騎士也做不到這點。

雷術:具體不明的稀缺術法,據說滿足天時地利條件後威力足以屠龍,幾乎每個雷術師都會在時勢下成為閃耀的英雄,幾乎啦...

六蝠異眾:將自身獻祭轉化獲得超常軀體的異教邪徒,六人合力足滅文卡鎮,可惜六打一還被電焦五個,唯一活口半死不活。

◆   

電光流星颯,殲異不留行。事了拂衫去,深藏術與名。

要素過多,過於現實的類武俠故事。出場詩號是俠客行.改。

九柱魔孽即將復甦,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魔軍將隨魔主突破亞界。
在即將襲來的邪惡浪潮前,超凡者必須不計前嫌一同合作,在秩序破滅前力挽狂瀾。

為了備戰逐漸實現的預言,大日騎士團派遣使者勸誘各地有能之士,
與焦鳥一擊同世界觀,英雄級寡婦與青春肉體的豆芽菜武僧。

普通攻擊快到看不清,這樣的雷法媽媽你喜歡嗎?


希望大家能夠享受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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