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婚現場,那是個美好、乾淨的時刻。我和X比較熟,我就問他。「你還不想結婚嗎?」
「唉,那得有個對象呀!」
費了好大的勁,這一段終於成了。我記得他們好像一個多月前就開始準備,聽說那時就變得很忙碌。他們會幸福的……誰知道呢?我看大部分結婚的人,日子還是一樣……又或許是我們的一相情願,希望這一切都保持一樣。就和我看著我這位新郎朋友,看上去總覺得時間沒有在他身上刻下太多的斧鑿,但其實我們都變化了,無論我們願不願意。
「朋友,你是我心中那個不想變的景點之一啊!」我突然有感而發地告訴X。
「哦?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
美極了這一刻。
夕陽、人群、祝福、致詞。
啊……
就在這時,這完美的一刻。我感覺到了,那真實無疑的,一份孤獨的感覺。
那不是一種悲觀的色彩,只是一種。
關係達到頂點時,你知道,我們最多也只能是這樣了。
當下,我清楚地有這種感覺,因為我清楚地意識到:我們無論怎麼相處,我們始終是那獨立的個體。無論怎麼傾訴、接近,始終有一個距離,把我們各自鮮明的獨立出來。
這真是……
太美了!
也難怪啊!我們總是想讓別人去理解我們自己,也希望我們理解他人。因為我們想把對方包容進來,也想把對方包容進自己的圈子。
執迷於設計一些國家、民族、血緣、職業、嗜好等等的圈子。對這種分類如此令人著迷。似乎可在其中找到一種歸屬。
所以感受到孤獨的人總是有種不受了解……原來是這麼回事。
但這一點也不重要,
別人了不了解我,我了不了解別人。
因為到底而言,我們本來就是孤獨的。
等你走到盡頭的時候,人們會忽然發現,那本來就是一種完滿的狀態。
X一直是我重要的朋友。有段時間……我很艱難,那段時間,也許是種緣分,他陪我了那段時間,所以我永遠的感謝這個人。
但,這就是我們關係的全部了。
它不可能再前進一步,永遠、永遠、永永遠遠……
也許,情人之間、夫妻之間、男女之間可以再近一點,但是,誰知道呢?會不會遇到這樣一種孤獨的時刻。但那又有什麼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想看著這些人,某些重要的時刻,早安、午安、晚安。
唉……是否我對這位蘇恩的期待太高了呢?
或許我該跟她道個歉?
「還是算了吧?」我想。「你給了她最好的,又拿什麼給你最重要的呢?」
「這麼說也是。」
婚禮結束後,C喝得大醉,得我們扶他才能上車。他在車上胡言亂語道。「唉,女人啊!女人。妳們總是以惡毒的想法懷揣著我,但我只想說,我忘記了妳們幹的那些蠢事,就像我們也總是不禁意的向談論蛇蠍般談論著妳們。不、不,妳們這群小壞蛋,就別再想方設法的壓榨我了,唉、唉,你們只是竟想著些保護自己的人罷了。又有什麼罪過呢?所以我說,不要再有那些……什麼權利、義務了,那會把我們倆都害慘,聽我一句勸,害人害己啊!妳們不會再拿到更多的,因為我已經給妳們我的所有了。但我的苦楚、我的苦楚向誰來傾訴呢?只有酒知道了、只有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