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十七,改變。
一切都沒有改變。
「咳啊……妳……妳這個羅德島的污點……」
在某處城市的暗巷裡,一名穿著羅德島外袍的男子,他被一個身材看似纖細卻結實的人緊緊扣住咽喉,那人正是羅德島的陰暗面,S.W.E.E.P組織的清道夫。
「偷竊、強制、強暴,以及私下販賣羅德島研製藥品,最後是畏罪潛逃,相對於你的『光明磊落』,我這個污點的確算不上什麼。」指尖漸漸施力,那金色點綴的手甲一點一點掐入對方的肌膚之中。
「咳——啊!等、等一下!我、我依然是羅德島的幹員!依照契約、犯罪者必須接受審判,幹員之間嚴禁私刑與動武!妳、妳這樣也觸犯了羅德島的……不,不對!妳、妳也想分一杯羹吧?那我可以把之前得到的——」
喀。
「垃圾。」手一扭,眼前的男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垂了下來,清道夫對於眼前之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一個甩手將其丟在暗巷。
眼神一撇,在更深處蹲著一名女性,她渾身顫抖地看著步步靠近的清道夫。
「我、我只是中間人,只負責收錢和轉帳,他、他們做了什麼我真的都不知道,求求妳放過我……」女子趕緊換成雙膝下跪之姿,不斷大力磕頭以尋求清道夫一絲憐憫。
「喂。」清道夫走到女子面前之後蹲了下來,她那看垃圾的眼神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求……求求妳放過我……」女子看著喊了一聲自己的清道夫,她更加害怕地求饒著。
「妳以為我事前不會查清那個垃圾所有的接觸者嗎?他綁走的女人都是透過妳再進行轉賣吧?告訴妳,在來這裡之前,妳的老巢已經被我端了,順帶一提,蹩腳的演技只會讓我更加火大。」清道夫眼神微瞇,那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已經明確訴說對方接下來的命運。
「不、這是誤會!這一定有什麼錯誤!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啊啊啊啊啊——!」女子持續裝著無辜,她又一次低頭哈腰的瞬間,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反手刺向清道夫的太陽穴。
清道夫盯著這幾乎瞬間就要刺入腦袋的匕首——
她只是無聊地嘆了口氣。
一切都沒有改變。
接取任務,調查情報,確實執行,領取報酬。
「最近任務還真不少。」清道夫拿著一條布巾試圖擦掉手甲上的鮮血,她待在羅德島下層電機房前的聯絡通道,這裡除了定期維護的工作人員以外平常不會有人出入,而她們也習慣在這邊交接任務或是做一些事前準備。
「清道夫,累了?」用犬類坐姿在一旁的是同樣S.W.E.E.P的成員『紅』,她歪了歪頭看著清道夫,似乎從對方身上動作看出了什麼不同。
「沒有人會因為隨手丟個垃圾而感覺疲累吧?」確認血跡已經乾枯無法擦拭乾淨,她嘆了口氣便把布巾隨手塞進軍用腰包內。
紅眨了眨雙眼,直盯盯看著清道夫。
「看是想打架還是想廝殺直接開幹就好,妳這樣看著我也不會有任何幫助。」若是其他人這樣看著自己,清道夫大概二話不說就會把對方眼睛給挖出來,但正因為是紅,清道夫明白她一定是觀察到了什麼。
「嗅,嗅,清道夫,味道。」
「味道?我現在身上應該只有鐵鏽味。」
「紅,之前聞到,是悲傷,沒有變,但是,不一樣,嗯,紅,不明白。」
「妳覺得妳這樣說我就會明白嗎?」清道夫皺了眉頭,對於紅所說的東西,她好像能懂但又好像不懂。
「紅,不討厭。」紅面無表情、但身後的銀尾卻搖擺了幾下。
「妳喜歡或討厭關我屁事。凱爾希沒有其它交代我就去執行下個任務了。」
「再見。」紅搖了搖手,她晃悠悠的走出聯絡通道。
「……嘖,還是一樣難以理解。」看著那背影漸漸消失在通道之中,清道夫多想了一下對方的話語,接著她轉身走往另一個方向——
一切都沒有改變。
清道夫完成任務之後,就和平常一樣,她走到後街小巷,斬刀放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巷內牆邊看向天空。
「已經天亮了啊……」
隨著光線一點一點進入巷內,清道夫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狀態,她現在應該是會被那大尾狼罵:『臭死了!』的狀態,但她看向巷尾的欄杆處,那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視線之中。
「第幾天了呢……」
一開始,從普羅旺斯的口中說出來的不是『明天見』她會感到有些落寞,而更讓其難受的,是最近連聽都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明明自己就這樣獨自待在這那麼多年了,白天、黑夜,對她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她就只想坐在這邊等著下一次任務的到來,但現在卻被那紫色的身影以及淡淡的薰衣草香給取代了一切,她的視線不再是一直盯著黑灰的鋼牆,而是三不五時眼神就飄向巷外,期待能看見心之所向的那個人。
明明一切都沒有改變,但現在的一天,卻顯得相當漫長——
一切似乎開始改變。
清道夫走向一個平常幾乎不會去到的場所,雖然這裡跟凱爾希那有著同樣消毒水的味道,但很明顯,兩邊就是截然不同的地方。
許多經過的幹員看到這個生面孔都不由得多瞄了她一眼,清道夫皺著眉頭,對於這些視線很是不悅,但她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匆匆走向醫療室。
「嗯?新來的幹員?怎麼全身髒成這樣?連基本清潔都不會嗎?真是……羅德島最近的素質也許真的要跟阿米婭反應一下……把幹員證放在掃描台上,然後說明妳有哪裡不舒服。」一名女性穿著大白褂的醫療幹員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會,她面露不悅指向旁邊的掃描台,叫清道夫依指示進行看診。
「……」清道夫保持皺眉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地遞出一張紙條。
「嗯?什麼東西神秘兮兮的,我們可沒那麼多時——咿!」原本還坐在辦公椅上的醫療幹員在看過紙條之後整個人彈了起來。
「妳!妳、您!您的藥品我馬上為您準備!請稍待一會馬上就好!」顧不得白褂脫落,那名幹員慌張跑向藥劑師的配藥房,從窺視孔可以看到她把紙條遞給藥劑師,裡面同樣引起一陣喧嘩,清道夫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看一下那張紙條的內容到底寫了什麼,也再一次理解凱爾希在羅德島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不好意思,這藥包正餐之後吃,一天一次就可以了!」醫療幹員滿身大汗跑了出來,她把調製好的藥劑遞到清道夫手上。
「……如果我當天沒吃飯或是好幾天沒吃飯呢?」清道夫看著手上的藥包認真做出疑問,畢竟既然選擇來這邊,那她還是希望把事情做到最好,而且有時候遇上時數較長的任務,好幾天沒吃飯是很正常的事情。
「呃、呃?那……那,每天睡前吃一包就可以了!」
「那如果我好幾天沒有睡覺呢?」清道夫睜大眼,她想得是自己似乎沒辦法好好配合對方的要求吃藥,但對方此刻只覺得清道夫似乎在給她一個職場考驗。
「其、其實這也沒有那麼多硬性規定,哈哈哈……想到的時候、或是開心想吃就吃就好了!」
「那我忘記或是心情不好呢?」清道夫是打從心底想認真了解藥包的使用方式,如果自己能在這方面上心一些,或許……至少可以讓自己再活久一點吧?
雖然是這樣,但此刻的清道夫在醫療幹員眼中就是一個打算弄死她的屠夫,幹員嚇得臉色發青不知該如何回應。
「對……對不起,只、只要抽個時間間隔超過十二小時都可以吃……」
「嗯?嗯,明白了。」雖然不解對方為何突然要道歉,也許醫療幹員都覺得讓其他人服下如此苦口的東西很愧疚吧,想到這裡,凱爾希的態度確實是更加理所當然而且無法撼動,難怪其他醫療幹員反應會如此之大。
清道夫收下藥包,她輕點頭走出了醫療部門,外面是一處綠化公園,有許多復健的病患還有帶著孩童的父母會在這裡吹吹人造風和曬曬人工太陽。
「……」看慣了灰燼和腥紅的景色,眼前的風景讓她很不自在,自己跟這裡完全無法融入,這讓清道夫不由得加快腳步離開公園。
而這也是她每一次告訴自己的那句話:
「我和你們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
但是,但是——
一切似乎開始改變。
雖然普羅旺斯有提供專屬於她的通訊碼,但清道夫比誰都明白,沒有任何事比在執行任務中分心還要來得可怕,所以哪怕只要按下肩前的通訊鈕也許就能一解思念,但她卻始終不敢有任何動作。
清道夫回到後街小巷,她拿出藥包仔細看了一下那些平凡無奇的白色藥丸,連水都沒有準備,她直接將藥塞入口中咬碎吞下。
嘴中的苦澀一點都比不上思念之苦,數年來的孤獨竟比不上這數十天的孤單。雖然不太一樣,但當她找不到任何宣洩窗口麻痹自己之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紫色的身影。
「唔啊!妳直接把藥吞下去嗎?不喝水可不行啊!」
清道夫睜大眼,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開始有了幻聽,直到她的視線尋找到正站在巷口的普羅旺斯。
「哎,呃……我應該先洗完澡再來……我全身髒兮兮的,但一個不留神就走來這裡了,嘿嘿……」注意到視線,普羅旺斯看了自己全身上下的淤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把髒透的大尾徹底藏在背後。
「普羅旺斯……」
「啊,差點自己扯開話題!妳不喝水可不行啊!來,我這邊有瓶裝水,喝了想聊什麼在聊,話說這是什麼藥?礦石病的?」普羅旺斯將瓶裝水直接扔給清道夫,而對方也很聽話的喝了起來。
「嗯,礦石病的藥。」喝完水的清道夫將藥包拿了出來,普羅旺斯走上前順手接了過去,她將鼻頭靠近嗅了幾下。
「唔——沒看過的藥丸呢,是新型抑制藥嗎?羅德島研發速度果然很快。」普羅旺斯開始研究起藥丸,而清道夫的視線從剛剛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這朝思暮想的身影。
「妳下次去補充抑制藥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呃?」普羅旺斯抬起頭馬上就發現那炙熱的視線,泛紅的雙頰立刻從皮膚透出。
清道夫往前走了一步卻被普羅旺斯立刻阻止。
「等一下!我、我現在很髒還可能很臭!先、先不要靠我太近好嗎?我——」
話還未說完,清道夫便擁了上去,普羅旺斯雖然掙扎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帶起無奈的笑容,輕輕回抱住對方。
「大笨鼠……妳好臭喔。」
「一下下就好……」
「真是,怎麼突然變得像小朋友一樣了?」
「少囉嗦……」
「這樣的大笨鼠也挺好的,坦率不少嘛!」
「倒是妳,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再逞強了,我看得出來。」
「……」
「我在這,普羅旺斯。」
「這樣……有點過份……」
「啊啊,我就是這樣。」
「……嗚,我又沒救到任何人……所有人都在我面前……」
「妳盡力了,妳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嗯。」
從普羅旺斯一回到後街小巷,清道夫就已經注意到她有些許的不對勁,一個隨時都在保養又注意禮節禮貌的人會一個恍神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自己面前?清道夫或許遲鈍,但她並不笨,比起自己的思念,安撫她的心情瞬間就變成了第一順位。而一向不願意露出負面情緒的普羅旺斯,也在此刻找到了宣洩情緒的最佳出口。
兩人皆在這裡,找到可以展露一切的對象。
一切似乎開始改變。
「出拳。」清道夫伸起手掌要普羅旺斯對其出拳。
「嘿!」普羅旺斯利用大尾扭動腰身,一記富含威力的勾拳正中掌心。
「動作太大了,跟妳的踢技一樣,有威力不能代表什麼,要是被化解開,只要一次妳將會陷入被動甚至陷於險境。」
清道夫握住普羅旺斯的拳頭,輕輕一扭,對方便疼得跪下身。
「唔唔!喝!」普羅旺斯忍著疼痛,她一腳踢向清道夫的頸椎,卻被對方用手背輕鬆架擋。
「這時候我只需要妳一半的動作就能有妳兩倍的效率,進行攻擊時也同時壓制妳後續動作。」清道夫只是將手向前,她用掌底輕推普羅旺斯的下巴,在她被抬起臉時,單腳向前勾住她的後腳跟,被控制動作的普羅旺斯被溫柔地壓制在地板上。
「能理解嗎?剛剛如果不是這樣進行分解動作,我已經把妳的後腦砸向地面摔個稀巴爛了。」
「唔——」雖然是自己提出想多學一點防身技巧,但看清道夫如此游刃有餘的樣子,那還是讓她心有不甘。
「妳還是要多嘗試手部動作,那跟腿擊和踢技不同,雙手才能打出充滿變化的攻擊和防禦,妳的身體協調能力很好,踢技應該放在決定性的攻擊上,妳平時實在太愛使用雙腳了,利用護腕和組合弩,可以有更多攻擊手段。」
「……哼。」看著對方還在喋喋不休,普羅旺斯嘟起嘴,她大字一攤就那麼躺在地上。
「喂喂,我可是在認真教妳。」清道夫伸出手想把普羅旺斯攙扶起來。
「嘿!」一瞬間,普羅旺斯雙手緊抓清道夫手腕,她右腳上勾扣住對方的後頸使勁壓迫她的氣管,她向後拉扯手臂,讓清道夫整個人變成前撲的倒地姿勢。
「嘿嘿,怎麼樣啊!還是抓得到妳的破綻吧!」普羅旺斯使出全力希望能讓清道夫屈服。
「挺不錯的,但是經驗仍是不夠。」
還得意的普羅旺斯定睛一看,本應壓迫著氣管的大腿被清道夫先行一步用左手臂擋住。
「而且,妳若認為這樣能壓制我,未免太天真了——」
清道夫直接以跪姿站起身,單純靠核心的力量將普羅旺斯從地面緩緩舉起。
「哇、哇哇哇!等、等等等!投降!投降!」被舉起的普羅旺斯立即拍打清道夫的手背表示投降。
「投降是不是需要表示什麼?」清道夫彷彿掌握到什麼機會,她帶起壞笑。
「表、我哪知道能表示什麼——」
「那就沒辦法了。」清道夫繼續將普羅旺斯舉高。
「哇!等一下啦!這樣很可怕!妳先別動!」
普羅旺斯用勾住對方的腿施力,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她滿臉通紅地盯著從容不迫的清道夫。
「……啾。這樣可以吧?」
她在對方臉頰旁輕喫一口,普羅旺斯已經羞愧到無法正眼看向清道夫而選擇撇過了頭。
「嗯——感覺不太夠。」清道夫的笑容更加邁開一些,她輕輕將普羅旺斯輕放在地面上,人隨即向前控制住對方。
「妳!妳這樣太超過了!」普羅旺斯看著慢慢向前爬來的清道夫,她以燙紅的臉反手推向清道夫的臉龐。
清道夫絲毫沒有任何想停下的意思,她露出尖牙咬住對方的虎口,那力道能讓對方感覺到一絲疼痛,卻又帶了點搔癢的感覺。
「嗯?我沒告訴過妳——『老鼠其實是很貪心的動物嗎?』她順著手向上親吻,眼神直盯著普羅旺斯,彷彿不願意錯過她任何可能會有的反應。
「誰聽過啊!等一下!這樣……很癢……不行……」被弄得搔癢難耐,普羅旺斯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她既推著清道夫同時卻又緊抓著對方。
「如果……妳真的不要,那就認真的看著我說一次『不要』我會立刻停止,要我道歉和以後都不再這樣也可以。」清道夫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兩人已經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那不規律的氣息,而說完這句話後老鼠便停下了所有動作。
「我……不……不知道啦……」普羅旺斯緊閉起眼,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突然變成這樣的情況,亦沒想到變得坦率的清道夫會如此直接而且大膽,這完全超乎自己的想像。
得到『答案』的清道夫輕吻上普羅旺斯的脖頸並將衣服微微扯下,她注意到之前受傷的鎖骨已經復原到只剩疤痕,清道夫伸出舌尖在那道傷口輕輕舔舐。
普羅旺斯悶哼一聲,她感覺自己全身在顫抖著,尾巴毛也整個豎立起來,她不是很懂現在這樣是什麼情緒,但硬要她形容的話,也許是害怕吧,此刻她眼角也開始凝聚淚水,彷彿隨時都會潰堤一般。
「抱歉,我玩過頭了嗎?」一直注意普羅旺斯反應的清道夫突然停止了動作,她認真詢問普羅旺斯的狀態。
「沒有……我、我只是……不習慣這樣……」
「那麼……繼續?」清道夫的眼神中充滿壞孩子的視線,她就撐在普羅旺斯身上,靜靜地等待回應。
「唔——」普羅旺斯咬著嘴唇,她從未想過是與否的選擇題竟然會如此困難,面對此時此刻的清道夫,她緊緊閉起眼然後點了點頭。
「這次,不會停了哦。」
清道夫準備再次向前,但這一次卻有一個狼嘴突然擋在兩人之間。
「吼嚕嚕嚕……」不知從哪裡出現的葡萄先生露出令人畏懼的獠牙,嘴中不斷發出低鳴的嘶吼,雖然戴著眼罩,但清道夫很清楚對方正死死地瞪著她。
「你這死狗幹啥?想打架嗎?啊?」
清道夫同樣露出獠牙,一直以來都陪在普羅旺斯身邊的葡萄先生倒沒有與之相同的好脾氣,毫不囉嗦地直接撲上清道夫與之扭打起來。
「他媽的!你真的咬我?好啊,上次被咬的傷口我這次順便一次拿回來!來!」
「啊……葡萄先生……等等,這、這是……啊……算了。」
普羅旺斯大大鬆了口氣,但同時卻又有好像少了什麼的失落感,對方的餘溫彷彿還在身上環繞,心跳的脈動聲佔據了所有聽力,她盯著和葡萄先生打起來的清道夫——
原來,深陷到不能自己的,不是只有她而已。
一切終於開始改變。
清道夫走向那熟悉醫療區域。
凱爾希表示一週之後來找她拿取身體檢查報告的答案,自己卻已經拖了快一個月之久。
說到這點,凱爾希倒是很有耐性,這段時間她有委託任務給清道夫,兩人也打過不少次照面,但彷彿只要清道夫不主動提出來,她一點想開口的意思也沒有。
滴滴,逼。
身份認證的聲音開啟了凱爾希的辦公室。
「妳來了。」
凱爾希左手拿著熱騰騰的咖啡,右手保持手插白袍之中,她看著走到面前直立站著的清道夫,那琥珀般的瞳孔已經沒有任何迷惘。
「嗯……看來我不用多問『準備好了嗎?』這種事情。」凱爾希輕喫了一口咖啡,她將馬克杯放到桌上,手順著桌沿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報告資料。
「啊啊,我想了解,了解一切。」
不管自己身體現在是什麼狀況,不管還有沒有時間,她都想知道自己還能掌握的『一切』還剩下多少。
「那麼,我想這會是最後一次跟妳聊上這個話題,坐下吧,這會是一次漫長的對談。」
待續。
——————————————————
後記。
這次是一個沒有太多主線推動的感情整理篇。
這一章也用了片段式的方式來形容清道夫那似乎一成不變的生活早就已經開始了改變。
我覺得不管是誰,即使彼此都多了珍視之人,她們都不會改變原有的生活和生存方式。清道夫依然是羅德島的影子,普羅旺斯也依然是站在陽光下的人。
雖然清道夫不會也不能跟普羅旺斯說自己的工作內容,但顯然普羅旺斯也從不打算去觸碰這一個很有可能是逆鱗的事情,但不同的是,普羅旺斯終於多了一個能聽她宣洩天災信使無奈和不甘心的人,我想對於一個只要停滯有了空閒就想去打掃的大尾狼來說,身邊多了清道夫一定是有差異的!
這篇後端讓清道夫對普羅旺斯使了一點壞、對於過程的拿捏KK覺得還是有待檢討,在最後還是讓葡萄先生把這一
事件做了一個比較陽春的結束、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停下來wwww本來這戲弄的過程是要被我大改的,但感謝群友鼓勵讓KK留了下來,所以這寫得如何就留給大家評斷了QQ
下一章確定是最終章了,真的很感謝大家這一段時間的支持,KK很高興可以把清道夫這一篇寫到這種程度,這其中對我的收穫真的很大!
那麼如果喜歡有什麼感想或是指教的話,請再留言給KK吧!或是按個讚讓我知道你們的支持哦!
我是Keymind ,KK,我們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