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N UP 12 各就各位
又一個對手重重倒臥於地下格鬥場的擂台,歡聲叫囂只差沒有直通天花板,貫穿地層。
激昂的搖滾樂震耳欲聾,十分契合熱血沸騰的群眾與鬥士們的情緒,絢爛的五彩燈都無法掩蓋贏家勝出時的璀璨光芒。
「多麼驚人呀!」擂台主持人吼破嗓子:「今天到底是什麼大日子?奧林匹斯忽然蹦出的兩名黑馬,短短幾小時就從最初的第八階一路挺進,贏下這場就到第三階了!真是前無古人的壯舉!各位觀眾,『淑女起重機』──露維亞,以及『魔鬼筋肉女』──凜,請給予她們最熱烈的掌聲,鼓勵她們朝向更巔峰的位置扶搖直上吧!」
兩位女性受著關注與歡呼走回休息室,跟低階的大眾式不同,但凡進入第四階以上的鬥士皆可享有專屬的休息地,愈往更高的階段,那房間的設施簡直可以比擬星級飯店,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充滿暴力氣氛的地下格鬥場該有的。
設備齊全高級,關上門就幾乎聽不見觀眾一丁點聲響,電視、沙發、冰箱、衛浴,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是沒有僕人會來幫忙斟茶遞水。
桌上堆積如山紙鈔般的票券,那些是凜和露維亞至今贏得的獎金兌換券,根據這裡的規則,一名鬥士的表現將會影響獎金的多寡,裁判與委員會在一場決鬥後立即對贏家做出評價,秒殺時間、存活時間、擊倒次數、技巧層次等等多方因素,最後像開支票那樣給予贏家寫上金額的票券,不只如此,觀眾也可出金贊助,勝利者將會帶給他們如同賽馬賭贏的樂趣與相應回報。
正如主持人所述的黑馬,兩人未敗一仗,賺得是盆滿缽滿,第四階以上的基本獎金額度足足有2000英鎊,算進評價加金和觀眾贊助後,贏過一場的生死鬥就能入賬平常上班族幾個月的薪水,高風險與高危險的決鬥就是這麼考驗勇氣、實力與抉擇。
「喔呵呵呵呵……」露維亞喝著紅茶卻放聲肆意大笑。「真是太輕鬆了,所有對手不堪一擊,看來在時鐘塔裡沒白費跟妳的對練呀。」
凜吸著大罐的運動飲料,表情不滿地回道:「只是一群不會魔術的普通人,勝之也不武,還有啊,我比較要抱怨的是妳給我取那什麼綽號?魔鬼筋肉女?妳是何居心?」
露維亞笑道:「不是很適合妳嗎?奧林匹斯的入場註冊就是本名以外還要加上鬥士代稱,帕拉絲是亞馬遜戰士,我們當然也需要一個好記的綽號。」
「真虧我們兩個還沒被安排在同個擂台,雖然當前我們目標一致,但如果我們互相面對的時候,我一定要報妳亂給我取代稱的一箭之仇。」
「別傻了,許多人組隊參加奧林匹斯,其中有一條規則可以在保證書簽訂一個條款,希望大會別把同隊友安排到一個擂台免得窩裡反,我已經簽下,所以我們倆是絕不可能碰面的。」
「哼!妳怕了?」
「咱們在時鐘塔裡已經打得人人皆知,與帕拉絲站於同樣高度之前,別浪費無謂的力氣,進入前三階後勢必會碰到使用魔術的人,更別提實力未知並且能對付魔術師的帕拉絲。」
凜稍微省心了點,露維亞仍是有把終戰盟的任務看得比私人勝負和追逐名利還重要,一提帕拉絲,露維亞的神情就會進入很認真的應對態度,這讓凜愈來愈好奇她究竟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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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首都高速公路,上演著一場堪比好萊塢電影的飛車追逐與爆炸場面。
回溯稍早,在大英博物館接收任務指令的龍與陪同的RIDER,搭乘終戰盟專屬的貨車,已乘於摩托之上待命自貨斗內,大衛贈送給龍BLADE的訂製款,而RIDER那輛則帶有濃厚的未來科技感,漆黑、流線、尖銳,彷彿星際科技的造物,她本人褪去鄰家大姊般的親和服裝,換得一身重機騎士的皮風衣與炫酷的單線墨鏡。
前頭,副駕駛座的傳令員報告道:「再五分鐘即將抵達任務目標地點,據線民回報已確認有一名不死者的反應,請兩位注意時間預備。」
貨斗中昏暗點綴紅光,只聽聞外界穿透鋼板悶悶的呼嘯而過車聲,這是龍正式加入終戰盟的第一次指令行動,要論資歷,他還比不上身旁的RIDER與腰帶卡片中的SABER阿爾托莉雅。
龍打破沉默問道:「話說,妳不用陪在櫻的身邊這樣好嗎?瓦哈拉的時候看妳挺保護她的,守在房門外寸步不離。」
RIDER回答道:「終戰盟任務在身,已經有成為CHALICE的凱莉陪著,而且,櫻偶爾也會說別再把她當成需要保護的公主,我單純遵從御主之令罷了。」
「這樣啊,嗯……可是呢……」龍轉換語氣道:「我卻看得出來,她的內心中仍存有自我的質疑,應該與曾經發生在冬木的聖杯戰爭有關,我猜得對嗎?」
「『看』得出來?」
「儘管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魔術師,但性質上多少有相似點,從凜曾提及的每個魔術師身上的『魔力』,她的能量場不夠穩定,顏色也處於搖擺不定,我有辦法一窺,如此而已。」
阿爾托莉雅現形,道:「本來我們從者被召喚至現世就為了贏得聖杯戰爭,櫻卻是在這場漩渦裡身陷最深的人,十年前的大聖杯拆解戰,她被利用而成為漩渦的製造者,殃及無辜的冬木市民,造成生靈塗炭,雖然在士郎、凜,和其他組成現今終戰盟陣營的友軍幫助下解除危機,大聖杯成功破壞,可是櫻心理層面的創傷即使經過十年也未能隨著大聖杯消弭。」
RIDER問道:「你問這些,該不會以為自己能撫平櫻的心理創傷吧?」
龍搖頭道:「我可不是個持執照的心理諮商師,每個人多多少少有不堪回首的歷史,聖杯戰爭剛好利用人們的欲望進行爭鬥,該怎麼思考、該怎麼行動,一切從自我出發,旁人能提供的只是建議與忠告,目標和眼光一致的話,自然會接受周遭,進而覺得自己能被尊重、被需要,我想,大衛聚集這麼多聖杯戰爭相關者組成聯盟,其用意之一大概也是這樣。」
臨起話題因為燈的熄滅結束,貨斗慢慢敞開,副駕駛喊道:「任務開始!目標車隊在前,我們這邊會適時給予說明與指示,請準備出擊,BLADE、RIDER。」
引擎啟動,輪子的固定架往後倒退,彈射而出,接觸柏油路面便以最高油門旋轉,一左一右衝刺得比貨車更快。
「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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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RN UP
一群暴走族出現在龍的面前,更遠處可見他們正追蹤著一輛大型運輸車。
貨車副駕駛用無線電說道:「BLADE、RIDER,請注意,目標車隊已經被我們設下的假誘餌給吸引,以對方持有的不死者為第一獵物,之後將車隊一舉拿下。」
「假誘餌?」龍問。
「就在前方偽裝成某物流公司的運輸車,經過終戰盟幾天的追蹤,這個車隊經常打劫首都高速公路上的眾多物流車承載的物資,由於其領頭的持有不死者,我們只能勉強在幾次行動裡冒風險逮到一兩個同夥,經盤問得知,他們也跟所謂的『開膛手幫』有聯繫。」
「開膛手幫?凜正在市區調查的那個?」
「尚不知情報正確性,總之先解決不死者要緊。」
「收到,交給我們。」
他們與普通暴走族截然不同,最後一排橫列阻擋多餘車輛妨礙,前面交錯佈兵像獅子包圍獵物,如此有組織性的搶劫,把這裡當西部牛仔片的場景嗎?
混混改造的車自然不敵機械動力科學家的心血,加上RIDER職階的騎乘能力,輕鬆越過阻擋人牆,闖進車隊的獵殺陣型,打亂節奏。
「什麼!你們是誰!」
龍抽劍道:「路過的假面騎士(KAMEN RIDER)而已。」
幾名車隊小弟湊了上去,持棍持刀對龍圍攻,雖然龍自己並不認為情況棘手,但考量這次任務的目的不是殲滅,高速公路把事鬧大就怕波及別的車輛,於是,這就是派遣RIDER協助龍的原因。
只見RIDER加速往前,一隻豹形動物緊追物流車,那恐怕就是目標不死者,這個車隊沒有什麼大哥級別人物,未能確定御主所在,所以RIDER被賦予指令,一舉連人帶車躍上物流車貨櫃。
車停,半跪於物流車尾,摘下墨鏡,雙眼散發令人驚懼發寒的紫光。
被盯中的人當場石化,RIDER立即丟出一張空白卡片,將其吸收進去,卡片再自動飛回她的手上,既達成緝捕又沒讓遭石化的人妨害交通。
「那是什麼?」龍問。
阿爾托莉雅道:「RIDER的固有技能之一,能將目標石化的魔眼。」
「那麼可以把人像不死者般吸進去的卡片是?」
「終戰盟一位成員開發出來的模仿玩家的一種空間壓縮魔術,雖然因為技術還不到位,沒有辦法封印住不死者,但像這樣短暫抓捕人或動物卻不在話下。」
「沒在大英博物館裡見到呢。」
「她也有任務在身,別急,未來總會碰上的。」
一個接一個被封印,不過運氣較差都沒有成功掌握,豹不死者受御主命令先放棄物流車,跳上貨櫃干擾RIDER搜尋,兩個從者陷入打鬥。
不死者跟RIDER糾纏著,龍趁機擺脫圍困,油門扭到最底,用近乎兩倍速限的行駛遠遠超過物流車。
獵人與獵物來到高速公路的一處大橋,龍在末端急煞迴轉,物流車才剛剛入橋口。
拉匣、抽牌、在摩托車的龍頭刷卡:
TACKLE(衝撞)
THUNDER(雷電)
黑桃4猛撞野豬、黑桃6雷電雄鹿融入車身,電與火花交織,劃破長空。
阿爾托莉雅道:「龍,你該不會是要……」
龍義無反顧加速,道:「就是這樣!」
與物流車面對面衝刺,RIDER看穿龍的意圖,將豹不死者投摔至半空,龍的摩托車實實在在地把輪胎紋烙印於不死者的身軀,劇烈的帶電撞擊是其失去戰鬥力,腰帶的銜尾蛇圖騰打開。
卡片甩出,不死者被吸收,產生黑桃9的標示,正面圖案浮現一隻背部帶噴氣口的豹,附帶文字「MACH」。
不一會兒,物流車的貨櫃門從內部開了,原來裡面不是什麼商品,而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英國警察,車隊通通叫到路肩上銬逮捕。
「做得好,BLADE、RIDER。」副駕駛道:「我們已經通知大衛任務完成的喜訊,並且終戰盟的後續處理人員會負責收拾殘局,我們現在只須原地待命監督好這群罪犯。」
「嗯!」龍道:「第一次合作挺順利的,RIDER。」
RIDER冷冷地回道:「舉手之勞,倒不如說,要跟SABER合作,這件事本身就超越了聖杯戰爭的既定印象。」
這究竟是讚美或諷刺?喜樂或哀怨?龍尚且搞不清楚RIDER的真性情。
本該塵埃落地,卻聞女性之聲自橋樑頂來:
「獵人反成獵物,爾等一而再再而三阻撓我們,以為找了個強力打手就可以囂張?」
那股出自本能的懼怕又佔據RIDER的內心,警察們朝上方舉槍,一根長矛帶著凌厲的風壓刺入路面,掀起風暴吹翻在場的警力與終戰盟隊友。
那女性直挺挺落地,宛若神仙下凡,道:「出動得有點慢了,讓一名同胞落入你手,不知可否將其餘的成員還來呢?他們可都是吾之御主麾下的食客呢。」
龍問道:「食客?果然跟開膛手幫有關?」
「我也不會隱瞞事實真相,敢於行動就堂堂正正表示出來。」
「以敵對組織而言,妳的行為卻也坦蕩,佩服。」
RIDER握緊鐵刺,道:「BLADE,別被那女人的表象給欺騙了,空有神的名,根本就是個是非不分、妄加罪名於他人的惡毒詛咒者。」
那女性道:「幾千年的時光過去,仍糾結於此呀?雖沒有御主之命,不過我也並不介意要在這裡就把妳解決喔,美杜莎。」
「雅典娜,妳還想把我逼到何種下場?」
RIDER只是在逞強,龍觀察到她的氣息與能量場極其不穩定,眼前那被她稱為雅典娜的不死者,毫無疑問是屬於具有英靈附體的上級UD。
龍主動挺身而出,舉劍指向雅典娜道:「終戰盟的第一次出任務就要我加班,但自己送上門的架,沒有拒絕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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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身陷戀愛之情的女青年受命運指引,抽出專屬於她的從者,紅心QUEEN,英靈友娣德。
原本計畫要在中午過就再次以收拾便當盒為理由面見心儀對象,卻因從者的一些「建議」耽擱了時間,這都下午三點多,精心準備的午飯大概也消化一半。
蒂凡重回聖法蘭克的操場,那長椅不見蓋瑞身影,飯竟只吃掉一半,張望唯一的撐竿跳場都未能如期尋獲。
「嗯……」友娣德道:「真是個不解風趣的男人,姑娘特意準備的東西放著不管,總不會是菜餚不合胃口吧?」
蒂凡道:「怎麼可能?中午我明明親眼看見他吃得很滿意啊?」
「嘿!妳!」忽然校園警衛喊著響亮嗓子。「幾點了?還不快離開!」
「離開?現在才三點多啊?」
「沒看見其他社團人員都解散了嗎?自從寒假開始,這一周陸陸續續出現社團或留宿學生的失蹤案,校長頒布緊急事態命令,下午四點前就必須淨空校園,社團活動提早結束,留宿者嚴格點名,看妳一無所知的樣子,若沒有重要的事情就趕快回家去!」
沒能見著心上人又莫名其妙被趕出學校,蒂凡雖然抽到命中注定的從者,整體的戀愛運勢似乎沒成正比上升。
返途中,凱莉和櫻也結束終戰盟的個別特訓,在泰晤士河橋上偶遇回家的蒂凡與友娣德,好友一轉頭,凱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蒂凡擦了眼影、腮紅、唇蜜,服飾和髮型煥然一新。
凱莉揉揉眼道:「蒂凡,妳……妳化了妝?」
蒂凡羞澀地遮半臉道:「啊,讓妳見笑了。」
此時,櫻注意友娣德不尋常的氣息,道:「凱莉,蒂凡旁邊的女人,不是個平常的人類。」
友娣德嗅了嗅空氣,很像是在聞飄在周圍的花香,揚起嘴角道:「兩位也不是泛泛之輩呀,異樣卻強大的能量,一個有不死者的氣味,另一個沒猜錯的話是個魔術師?」
凱莉警覺性一下飆至頂,都快想亮出腰帶,些許示威道:「妳是不死者嗎?」
「別那麼肅殺嘛,我可是妳朋友的從者了,何況我暫時沒有想跟任何人戰鬥的意圖。」
「果然,妳是類別幾的?」
「紅心,類別QUEEN,敝人名叫『友娣德』。」
「這麼簡單就自報真名嗎?」櫻疑惑問道。
「有什麼差?」友娣德不以為意。「我不是因為聖杯戰爭而被召喚,如今再臨現世,憑依進不死者的肉身,沒有特殊手段也無法將我擒拿。」
蒂凡站出來解釋,從中午去學校送飯給蓋瑞,到街邊遇上占卜師抽到從者,最後是重回校園卻被警衛告知禁令而遭驅逐。
凱莉聽完不禁嘆口無奈的氣,道:「真服了妳,不知不覺就捲進我不希望妳參與進來的麻煩事情,只因想追求個男友,妳這整身的行頭花了不少打工費吧?」
友娣德笑道:「女為悅己者容嘛,至於金錢方面不用著急,幫人換裝是我本身的能力之一,不花御主的一分一毫。」
「也罷,咱們先回去再說,剩下的處置再問問凜姊姊和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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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心Q的降臨讓白JOKER的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歡愉,當他回到那幽暗陰森的實驗室中,好幾名身穿白手術服類似醫療者的人聚集,分別對起碼二十張床上躺著的人進行莫名的測量與記錄。
最深處的房間,幕後的藏鏡人和兩三個被叫入的工作員,正等著白JOKER。
「什麼事那麼有趣?」男子以低沉的聲音問道。
白JOKER道:「就在不久前,最後一名英靈憑依的上級不死者終於出現,這下,12個四花色的J、Q、K齊聚一堂。」
「這樣啊?代表新一輪的種族戰爭能夠跟以往的聖杯戰爭有了重疊的跡象。」
「那傢伙就是你找到的最適合第四條腰帶的人選?」白JOKER指了指房間內被機械裝置封鎖的可憐人士。
「至少目前而言是的,當然分散風險是我的一貫作風,必須考量失敗的可能。」
「喔?這就是我為何會在房外看見那一堆堆排列得跟太平間屍體一樣的緣故?」
「我依你的建議,散播梅花類別ACE的眼線,那些都是被類別A自己選中的,說老實的,比我原先預期的還多得多。」
「哼哼哼哼,很好,在第二輪種族戰爭正式開始之際,咱們就來看看那些與我等針鋒相對的團體會如何應付這個潛在的敵手。」
說罷,工作人員把印有一綠色蜘蛛的梅花A卡片塞入金色邊框的小方盒,放置於最佳受試者的腹部,紫色腰帶纏繞上。
滿懷期待和半信半疑的兩個眼神或興奮或憂慮,小方盒的滑動裝置向左開啟,顯現內部的梅花標誌,同時引發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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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 UP
腰帶彈出紫色的壁面,穿透受試者的身軀,第四名玩家(Player)坐上這生存賭桌的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