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距離指考只剩三天。
學校為了讓我們放鬆，在一個禮拜前就停止了暑期輔導。
我和妹妹理所當然的，把握這七天到處玩樂。
而我們的關係，依舊只是個普通的兄妹。
只是…，自從那一天一來，我們幾乎每天都一起入浴。
當然，我家人也知道這件事，卻也沒多說什麼。
就像把她當作自家的女兒一樣。
「哥哥我們今天要去哪呢？」
妹妹穿著睡衣趴在床上，手肘撐著床邊對著站在書櫃前翻書的我說道。
回過頭去，平坦的胸口與寬鬆的連身睡衣中間滿是空隙。
我將手中的書本放回書櫃上，走到她面前拉了一下連身睡衣的肩帶，將位置調整至沒有走光後：
「附近都去過了，不如…今天去外縣市玩個兩天一夜吧？」
「這樣不要緊嗎？我怕伯母會擔心。」
「我已經有提前告知他們了。」
接著我拿出手機，發給母親一封簡訊：『我和妹妹明天晚上才回來，不用準備我們的晚餐。』
「妳看。」
「哥哥…這根本不算提前告知好嗎。」
「那不重要啦，有沒有興趣？去趟外縣市走走。」
妹妹興致滿滿的點了點頭，從床邊坐起身子來走到衣櫃前，挑選著衣服。
這幾日我們盡是去一些人潮眾多的地方，好比遊樂園與動物園、水族館、市區。
因此今天我打算帶她去外縣市的山上走走，吸收一下大自然的芬多精。
妹妹隨手抓了件連身裙，便伸手撥開連身睡衣的細肩帶，豪不害臊地在我面前換身衣服。
可能…我們彼此都已經習慣了，也深深地將對方訂定在兄妹的關係，許多男女該劃清界線的地方，在我們倆兄妹間變得毫無意義。
「哥哥這件好看嗎？」
她身穿著一套淺米色的連身裙，裙子本身僅有些許的線條點綴，但穿在她身上並不單調，反而有一種非常適合她的感覺。
她轉動著身子，裙擺隨之飄起，接著落在膝上約5公分的位置。
今天並不是要爬什麼高難度的山，穿著這套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頂多就是防蚊液要多噴一些吧？
「很適合妳。」
我如此地稱讚道。
接著我們簡單的收拾一下該帶的東西：手電筒、手機、充電器、過夜要換的衣物、濕紙巾、棉墊（說是以防萬一所以要帶著）、髮圈……等。
接著我們便牽著手，踏出家門前往火車站。
我預計要去的那座山，車程大約3小時而已，評價上寫著適合新手、情侶約會閒晃。
一路上閒聊著的同時，她稍稍地抱怨爸媽最近忙於工作都沒空陪她，與對她的期望。
與其說是期望，不如說是希望她能照常發揮實力的考上第一志願而已。
但沒空沒她這點倒是真的…，從原本的出差一個月，忽然因為公司人員調動，又飛到其他國家出差，聽說這次可要出差半年之久。
因此我的房間內，多了不少她的個人物品，原本空著的衣櫃內也擺滿了她的私人衣物。
每一次翻開衣櫃，她總說著我的衣服太少、太單調。
但…男生的衣服本來就很少吧。
我們可不像女生有那麼多的穿搭花樣，幾件素色的Ｔ恤或Polo衫再加上牛仔褲就綽綽有餘了。
可妹妹卻不這麼認為地，擅自幫我的衣櫃增添了幾件不太符合我風格的衣服。
就連現在身上穿的也是她前陣子幫我買的，還說是什麼『鬼洗』的名牌？
我們一路聊到步道入口，看著指示牌上寫著全長12公里…這應該一點也不適合新手吧？
「要不…換個地方？」
我提議著。
「哥哥是不是體力不行呀？」
「啊？是妳不行吧。」
現在時間10點初，依我們的步伐大概3小時就能走完了。
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倒是她，雖然有特地叫她別穿涼鞋，但…她腳下的帆布鞋也沒好到哪去吧？
接著她先一步踏上步道第一個階梯往上走去，我則緊隨其後。
山上的蚊子並沒有想像中的多，因此也沒有噴防蚊液。
我們隨著石階慢慢地走著，一路上與我們相遇的盡是些叔叔阿姨年紀的長輩，年輕的我們顯得與這格格不入。
如果說是走失的小孩，我看他們也會信吧。
在我們走上步道後過了一小時，我們來到步道的頂端，放眼望去滿是山林的綠意，美不足到的是天空不知何時起堆起了滿滿的烏雲，完完全全的遮住了太陽。
我和妹妹座在一旁的木椅上歇息著。
雖然入口的告示牌介紹著全長有12公里，但走起來真的不算太累，缺點就是有點長吧。
「還行嗎？」
我問道。
「沒什麼問題啊，就是稍微流點汗罷了。」
妹妹從我身後的背包中拿出一瓶水補充水分。
一路上，只有我們一對年輕人。
還有與步道完全搭不上邊的服裝。
尤其是妹妹的連身裙，引來不少阿伯的目光。
雖然領口處很保守，完全不用擔心走光的問題。
但她被那些色老頭盯著就是有些不悅。
隨後我拿出背包中的飯糰啃了起來，這是妹妹早上匆匆忙忙準備的。
說是與其買超商的飯糰帶上去，不如自己準備好。
「這樣的環境妹妹還喜歡嗎？」
「嗯…算喜歡吧。我們家很少會來山上，哥哥也知道我家人比較忙，很少帶我出去…就算有也是開車就能到的地方。甚至有時候，爸爸或媽媽的工作臨時有狀況，還得取消行程趕回家呢。」
「之前有聽妳抱怨過，但…開車肯定是比我們步行上來輕鬆好玩吧。」
「比起坐車，我更喜歡跟哥哥一起走上山的感覺。」
「不會累嗎？」
「說不累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哥哥不會因為工作，臨時取消今天的行程對吧？」
「嗯，而且再玩幾天就要指考了，哪有什麼事比考前休息更重要呢。」
我們笑了笑後，吃著手中的飯糰眺望眼前的風景默默的休息著。
不知何時起，她的左手偷偷地放到我手背上。
我調整了一下手腕的姿勢，與她十指緊扣。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靠著彼此，在山上悠閒地過著指考前的短暫休假日。
可能是正中午的緣故，周圍早就沒有其他遊客，就被我們包場似的，獨享這片美景。
「哥哥會想要交個女朋友嗎？」
「有想過，但現階段還是把時間留給自己讀書。倒是妹妹呢？明明不少人和妳告白過，妳卻都拒絕了。」
「只是單純的，他們不是我想要的罷了。」
「妹妹想找什麼樣的另一伴？」
「不知道。」
「……啊？」
「感情不就是一種感覺嗎？這沒辦法轉換成文字說出來的，就像我們之間一樣，當初並沒有設立什麼條件，就一個感覺，我們就成了兄妹一樣的道理。」
她這一說，我稍微明白了。
妹妹並不像是多數人那樣，開設一堆條件篩選，而是要一份感覺。
「那哥哥呢？也和我一樣全憑感覺的嗎？」
「嗯…現實面來說的話，顏值肯定不能太差，不然配不上我。」
「哥哥就這顏值…還想奢求什麼。」
「啊？難道我不帥嗎？」
「……」
妹妹尷尬的看著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妳倒是說我帥啊，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好。」
「滿分100的話就…60吧。」
「我、我在妳眼中這麼的普通嗎？」
「哥哥就真的很一般嘛…」
「虧我一直把妳看作是100分的完美顏值，現在先扣個40分下來吧。」
「看來哥哥的評分系統已經壞掉了，說個實話竟然就被扣了40分。」
「我還好心的留個及格分數給妳呢。」
「那如果我不說實話，我到底會有幾分？」
「大概95分吧，單純以顏值來評分的話妳的確是可以拿很高分的。」
「…原來哥哥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
儘管我們始終面對著眼前遼闊的景色，我還是能從她喜悅的口吻中猜測到…
妹妹現在應該是十分開心的吧。
就像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被人稱讚了會害臊一樣。
餘光見到她的耳根子染著淡淡紅暈。
不過高顏值這點，她自己或多或少也明白吧？
高中以來，她可是被告白了好幾次。
反觀其他顏值一般般的女生，能被告白一兩次就已經很厲害了。
「那如果…是針對我這個人的評分呢？」
妹妹接著問道。
「嗯……」
我摀著嘴思考了一下，綜合來說也能有個85或是90的高分吧。
不、這可不能告訴妹妹，要是她待會得意忘形起來，那可就不好了。
「才不告訴妳呢。」
「咦──哥哥小氣鬼。」
「其他評價還是可以跟妳說啦，就這個不行。」
「那我的身材呢？」
「身材？……」
一瞬間，我想到每天晚上一起洗澡時的畫面。
我知道妹妹問的是一般、在學校時整體看起來的感覺。
「哥哥…你是不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妹妹雙眼直盯著我，我慌張地別過頭去。
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我只是一瞬間、就那一瞬間想歪而已，為什麼她會知道！
我故作鎮定不疾不徐的緩緩開口：
「有什麼好想的？難道是我會錯意，其實妹妹希望我評價的並不是在學校時的一般穿著？」
妹妹赤紅著臉慌張地說道：
「就是學校的樣子！」
「那就……」
我沉靜了一會緩緩的說出：
「55和95吧。」
「兩個分數？」
「嗯，沒錯。」
「哥哥不會把我小時候的身材拿出來評價吧…」
「那怎麼可能。」
「那第二個分數是哪來的？」
「妹妹自己想囉。」
「哪有人這樣的，哥哥壞心眼！」
妹妹抓著我的衣領搖著我，想要從我身上獲得答案。
但我始終不告訴她，那兩個分數分別是什麼。
兩個分數相差甚遠，我想她肯定是猜不著的。
但這樣的分數可是十分合理的。
接著我們在這空無一人的步道嬉鬧著。
不知不覺地，烏雲密佈的天空飄下綿綿細雨。
我們對視了一眼，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步道入口。
午後的山區下著小雨，走著走著石階也漸漸變得濕滑。
比起上山時，我們每一步得更加小心地走著。
「真是的，預報明明說今天是個好天氣才對。」
我獨自抱怨著。
「有什麼關係呢，就下點小雨而已。」
而妹妹絲毫不介意被雨水沾濕頭髮的悠悠哉哉的走著。
反倒是我，很討厭下雨時頭髮被沾濕的那種感覺。
如果是一場大雨，把頭髮弄得全濕那倒還無所謂，但就是這種綿綿細雨，半濕半乾的感覺令我討厭。
在我們安全地走下山，回到步道入口處時，我們兩已經被雨水徹底的淋濕。
衣服輕輕一擰便能擰出雨水來。
妹妹伸手舉過肩膀抓起濕潤的頭髮弄成一束後稍微擰掉頭髮上的雨水，接著拿起髮圈綁起高馬尾。
此時我才注意到，她濕漉漉的連身裙已經緊貼著肌膚。
淺米色的連身裙也因雨水而顯得十分透光。
我翻了翻背包，拿出一件薄外套套在她身上避免她被其他人側目。
「那接下來呢？」
「我有在附近訂一間旅館，先過去把身上的衣服換掉吧。」
妹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接著我叫了一輛計程車把我們載去旅館。
在梳洗完畢後，我們到附近的超商簡單的買了個便當後，便悠閒的回到房間內休息。
儘管時間還早，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便決定今天早點休息，明早在出門晃晃。
※
次日清晨，外頭的天空依舊不作美的滿是烏雲。
從窗邊傳來的盡是雨滴答滴答的墜落在遮雨棚上的聲音。
妹妹不知什麼時候就起床了，現在正在浴室整理頭髮。
「早安。」
妹妹身穿印著小碎花的白色洋裝，站在洗手檯前雙手繞過後頸嘴唇叼著黑色髮圈綁著馬尾。
「哥哥早安。」
她綁著象徵活潑、少女的高馬尾，轉身雀躍的面對剛睡醒的我。
「妳可真早起呢…」
「那當然囉，指考前的一分一秒可都不能浪費呢。」
我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隨口回到：
「反正都穩上第一志願了…有差嗎。」
「…那如果說我的第一志願，是國外的學校呢？」
「啊？」
「開玩笑的啦。」
妹妹俏皮的笑了笑，走出浴室一躍到床上。
趴在床上的她，裙子完完全全地掀了起來，而她豪不在意被我看光的伸手拿起手機繼續趴著。
此時的她，毫無半點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我順手將她裙子拉下，接著走進浴室的洗手檯前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頭髮。
「國外的學校嘛，這我還真沒想過呢。」
「哥哥想去？」
「不是妳提議的嗎。」
「就說是開玩笑而已了，哥哥當真？」
「如果我有能力的話，當然是選擇跟妳同一所學校啊。」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們是兄妹啊。」
「……」
「走吧，一起去吃早餐了。」
「哥哥真是笨蛋。」
「的確，要是我不笨的話，也不會讀書讀得那麼辛苦了。」
我們牽著手一同來到旅館8樓的餐廳，自助式的早餐已經開始供餐了。
我望著外頭的雨勢，心底稍有遺憾…難得跑到外縣市了卻遇上下雨。
我們簡單的用餐完畢後便回到房間內，各自窩在床上滑著手機找尋下雨天也能去的地方。
大約滑了一小時左右，我們找到離這不遠的觀光景點。
這邊大多都是室內場所，即使下雨也很適合來逛。
在和妹妹確認好之後，我揹起背包拿著房卡退房。
今天這個景點，是專門為觀光而整修過的神社。
平日想必是沒有什麼人潮，便決定來這了。
在搭乘半小時的計程車後，我們順利的抵達神社。
如我所料，平日的觀光景點並沒有什麼人潮。
放眼望去，幾乎是來這邊散步、運動的阿公阿嬤。
而妹妹下車後目光始終盯著前方的店舖。
我牽起妹妹的手沿著屋簷下走過去。
店內掛著許多和服與五顏六色的布料，一旁還有販售些小東西與紀念品。
「歡迎光臨，兩位有什麼需要的嗎？」
店員親切的走上前問道。
妹妹看著旁邊的和服，興致滿滿地眼神早就被店員給看透了…她緊接著說道：
「這邊有提供和服租借的服務，兩位要體驗看看嗎？我們有專人為您穿上，不需要擔心的。」
我和妹妹點了點頭，各自挑了一件中意的和服後被帶到店鋪深處的小房間更衣。
說實在的，和服這種東西不太適合在夏天穿，悶熱的材質肯定不怎麼透氣。
不過，今天下著雨…應該不至於太難受。
而店員在一旁詳細的講解如何正確的穿上，我根據他的指示，意外的輕鬆就穿上了。
只有一些小細節沒有調整好，在經由店員專業的巧手後，我便先一步的來到更衣室外，靜待妹妹更衣完畢。
這期間我在店鋪內繞著，仔細欣賞每一件和服與精緻的紀念品。
「哥、哥哥…？」
轉頭望去──
淡粉色至深粉色與白色錯綜複雜交織的和服，完美的展現出妹妹纖細的身軀。
而為了搭配和服，原本的高馬尾自然而然地被重新紮成盤髮。
左耳後方的粉白色櫻花髮簪完美的契合這一身和服。
髮簪延伸下來的流蘇更是將我的視線引導至她白皙的後頸上。
從小就認識妹妹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造型。
「哥哥？」
她一步步的往我這靠近，最後停在我面前。
臉上化著淡妝的她，五官更加的精緻。
我屏住呼吸，似乎忘了什麼……
對，她剛才在叫我呢。
「很適合妳呢。」
「不、不會奇怪嗎…？」
「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啊。」
我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感想。
完全忘了，這是多麼害臊的一句話。
但話已說出口，想要收回早就來不及了。
我只能強忍害臊的故作鎮定。
妹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是、是嗎…那就好。」
語畢，妹妹轉過身彎下腰欣賞前面的紀念品。
餘光中隱約地看見妹妹臉上露著開心的微笑，果然女孩子都喜歡這種精緻的紀念品呢。
接著店員從更衣室內走出來，開始詳細的和我們介紹一些穿著和服的注意事項與園內哪些地方適合我們去走走。
而店員似乎是沒聽見剛才妹妹叫我哥哥，誤以為我們兩個是情侶地，盡是詳細地介紹些情侶喜歡的地方，而其他則簡略地帶過。
隨後我們聽從店員的建議，第一個就先去隔壁的紀念館拍照。
由於今天是雨天的關係，只能在室內進行拍攝。
妹妹勾著我的手臂，一進到紀念館，店員便將我們誤認為情侶，熱情地招呼著我們。
還來不及解釋，店員就開口說明這個紀念館的由來和一些加油添醋的愛情故事。
說著有神社的加持，我們一定可以天長地久的。
倘若真有加持…那也只是讓我們成為一輩子的兄妹罷了。
我和妹妹彼此都不太相信這些非現實面的故事，互相看了一眼又尷尬的笑了笑。
聽完店員的解說後，我們跟著他走到狹小的攝影棚內。
雖然空間不大，但整體的格局與佈景十分地讓我們滿意。
不常拍照的我們，自然而然的跟著店員的動作指導，拍下了幾張相片。
與其說…是兄妹合照，不如說是情侶間的合照吧。
相片中的我們，如果不說是兄妹，九成以上的人肯定都認為我們是情侶。
不論是勾著我手臂依靠在我肩膀上，還是彼此面對面的低頭依靠著額頭，又或是踮起腳尖輕吻我臉頰……不論哪一張相片，盡是情侶間才會有的動作吧。
「哥哥…可以補拍一張正常的兄妹照嗎？」
此時店員尷尬的看了我們一眼…，看來剛才那些動作指導，全是以情侶為前題做的引導。
「當然可以囉。」
妹妹雙手握住我的左手，將我的左手放到她的頭頂上。
剎那間，我想起小學時經常把她當作笨蛋的摸頭。
但隨著時間過去，她的成績永遠高於我…
漸漸地我就不再隨手摸她頭了。
「好久沒有這樣摸妳頭了呢。」
我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還不都是哥哥太笨。」
我們想起小學時的事，自然而然地笑了起來。
隨後，店員將相片檔傳輸到我們的手機裡。
當然還可以挑選幾張印成拍立得的樣式給我們。
我們左挑右選的，選了一張最自然、最符合我們兄妹的相片。
正是我們面對面撫著她的頭，自然地笑著的相片。
「不好意思呢，妳們真的太像情侶前面才讓妳們拍那麼多親密的照片。」
店員尷尬的和我們道歉著。
但我們都不介意的說著「沒關係」。
可能…對於我們來說，兄妹間做出稍微親密一點的舉動也是不要緊的。
更何況，這只是在拍照，為了留下紀念而擺出的動作。
我們接下店員遞上的拍立得，收進皮夾留做紀念。
在簡單的閒聊後，我們又前往了園內的各個地方。
即使天空不作美的下著雨，我們此時的心卻像個豔陽高照的晴天般，開心、幸福地享受著當下。
※
在園內逛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後，我們來到求籤的地方。
即便我們不太相信這些，但…入境隨俗嘛，肯定是要求個好籤！
我們肩並肩地一同在心中許下祈求的事物後，抽取了一支籤。
對視了一眼後，我們緩緩地打開詩籤。
『末吉』兩字大大的印在我手中的詩籤上，我撇頭偷瞄妹妹手上的詩籤，上頭印著的卻是『凶』字。
「嗯…運氣嘛，我們是靠實力面對指考的，這個不用太放在心上啦。」
「哥哥抽到的是什麼？」
「末吉，但就算是大凶，指考肯定也是穩上第一志願的。」
「嗯…哥哥說的對。」
接著我們將詩籤摺好，綁在一旁的樹枝上。
「雖然抽到不理想的籤，但今天還是很開心。」
「我也是，今天真是難得的體驗。」
「哥哥以後還會再帶我來這邊嗎？」
「那是肯定要的吧？總有一天要抽個大吉出來才行。」
我和妹妹手牽著手，回到一開始的店舖歸還和服。
最後一起買了個御守，祈求一切順利。
望了一眼神社後，我們搭上計程車，轉乘火車結束這幸福的一天。
在火車上的妹妹看著手機中的相片，那是在神社的紀念館中拍下的相片。
忽然間，她的手指停了下來。
螢幕上顯示的是店員引導她輕吻我臉頰的相片。
照片中的她闔上雙眼踮起腳尖、稚嫩的嘴唇輕輕貼在我的臉頰上。
而我害臊的表情，徹徹底底的被相機給捕捉到。
當然，相同姿勢的相片中，有幾張我的臉部表情不那麼的害臊與僵硬。
但妹妹卻停在了這張、我最害臊的剎那。
妹妹默默的，點了幾下螢幕，將這張相片設置為桌布。
「可不可以換一張啊…我的表情太尷尬了。」
「不要，這可是哥哥很少露出的表情呢，怎麼可以換掉。」
「要是今天反過來，我親妳臉頰、妳不也是這種表情。」
妹妹思考了一會，像在想像那場景。
「不會吧。」
妹妹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妳過來，我現在親妳看看。」
「那有什麼問題。」
妹妹將臉頰湊到我旁邊，我卻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只是說說而已，想讓她換掉桌布罷了。
誰知道她竟然不害臊？
我故作鎮定地撫著她的臉頰，將她的臉轉向我。
「那可不行，親嘴才算。」
「……好。」
語畢。
妹妹闔上雙眼，自然地張開的嘴唇…
早上在神社畫著的淡妝仍在她臉上，精緻的五官不禁令我著迷。
我看著她紅潤的唇瓣，手撫著她的臉頰遲遲不敢往前。
仔細一想…我們都沒有過戀愛，自然是初吻。
就這樣把初吻奪走好嗎……
我內心糾結著，我們終究是兄妹…
初吻本該是留給最愛的另一伴，不該…由親人奪走的。
但她的美貌，剝奪了我身體的自由。
我僵在原地，無法別過頭去讓自己冷靜。
漸漸地，
心中的慾望逐漸掩蓋過理性。
我闔上雙眼，緩緩地靠近妹妹的唇瓣──
『○○○站到了、○○○站到了，本站右側開門。』
火車的廣播與煞車聲，將我拉回現實。
我伸手彈了一下妹妹的額頭：
「傻瓜，初吻是要留給另一伴的。」
「很痛耶…哥哥才是傻瓜。」
妹妹摀著額頭滿臉不悅地抱怨到。
接著，我們手牽著手走下車，漫步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指考前的休假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決定大學的指考。
儘管有著十足的把握，但…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
加油吧，平常心應付就夠了！
我在心中為自己打氣。
────待續。
筆者雜談：
呼....終於有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前陣子預計一兩周更新一下，卻沒想到這陣子有點多事要忙..
一拖竟然快一個月去了(つд⊂)
最近應該會趁這波過年補一下進度吧。
除夕夜的今天，先預祝各位新年快樂~ヽ(✿ﾟ▽ﾟ)ノ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