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耀眼的一日,有時並不會令人高興。
縱使風、氣溫、陽光都很均衡,人們的心思也絲毫不受影響。
只要為了自己就好—漫步在森林中的農莊女孩這麼想著,肢體語言酷似他人特意製作出的活人偶。
只要為了自己就好—漫步在森林中的農莊女孩這麼想著,肢體語言酷似他人特意製作出的活人偶。
她的表情,像是壟罩著陰霾,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歡快,就像是處於天平的正中央,搖搖欲墜。
這麼說起來,她究竟在不高興什麼呢?
四周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蟲鳴鳥叫、小溪潺潺,可少女為何注意不到?
「我一定要報復她......。」
無視幸福的她,究竟又為何吐露出充滿怨懟的話語?
而終於,在一切的晴朗都過去之時、在陰天的雨雲密布在天上之時,她來到了這座外人所說的
「鏡像之館」
「鏡像之館」
巨大且充滿年代的大門、華麗而又無法看透的窗戶— —她訝異於這座洋館的體積,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如此巨大的建築物。
「來,請進吧,無為小姐早已等候您多時」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默默地將這扇大門開啟,
那個聲音既不像人類、也不像動物,它更像是一種預錄起來的唱片,只為了特定的事物所播放、只邀請特定的人事物— —少女對此產生懷疑,卻早已下定決心。
那個聲音既不像人類、也不像動物,它更像是一種預錄起來的唱片,只為了特定的事物所播放、只邀請特定的人事物— —少女對此產生懷疑,卻早已下定決心。
一切本應如此,如此,少女進入了這間傳說中無人能踏足的洋館,只求自己心中的正義能被實現,不帶懷疑。
燈光、畫像、地毯與吊燈,還有在這廣大的大廳中央茫然著的少女— —本應來迎接這些的主人並沒有出現,反倒是從二樓飛來了一隻擁有黑白羽毛的啄木鳥。
「這裡是鏡像之館,能實現所有平凡人們心中那不平凡的願望。」
從它的鳥嘴中傳來這般金屬的聲音,是少女從未聽過的聲音。
疑惑與害怕—少女的情感混雜在自己心中,但為了復仇,她還是鼓起勇氣發出那人類的聲音。
「你好,我是第一次來這裡,名叫翠蒐絲。」
他禮貌的向著沒人的階梯鞠躬—就像她母親教她的那樣,只是並沒有人回應,更沒有人看見。
就像平常一樣。
他回憶起那曾經美好的家庭,從小作為獨生女的她,是個被所有人愛護的小公主。
然而自己卻犯下了個錯誤;一個慘絕人寰的錯誤— —他愛上了......。
「喂~~喂!醒醒阿!」
「嗚疑!?」
白熾的光芒扭曲了視線、不對稱的畫像互相牽制彼此、紅藍相間的地毯燃燒著原則—戴著充滿蝴蝶結的帽子;那金髮的少女呼喊著,使四周的景象變化並揉合,成為了一種無法解明的視錯現象。
踩在那模糊不清的背景之上— —無為既無奈又懊惱的看著翠蒐絲,就好像她自己擁有那樣的感情一樣;這「印象」被強制插入於翠蒐絲心裡,讓她的思緒輕易的回到現在,但卻也有些震驚。
「妳啊......可不是個有趣的人嘛?哼哼」
金髮的無為將視線放在翠蒐絲身上,像是要找出什麼、又像是要嗅出什麼一樣,不停地觀察著她。
黑白的啄木鳥在此時飛到她的肘上,雙眼鋒利的如同一把利刃,不停、不止的擴大翠蒐絲心中的恐懼。
那樣像是被看透一樣的不適;那種像是被嘲笑般地無力。
她曾見過,也曾感受過,但她不明白,且更是喪失了自己懷抱已久的目標— —翠蒐絲的腦袋幾乎停止了思考,卻仍然抱持著理智來去應付。
「不..不好意思,請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充滿膽怯的聲音充斥在這個寂靜地大廳,就連方才無法直視的無為,也露出了訝異的印象。
原來,一個人類是能夠承受到這種境地的?
我與她都感到驚訝,作為魔女的我們、作為鏡像的我們。
前所未見— —僅僅一個農莊來的普通女孩,能夠勾起無為如此大的興趣。
這......著實值得記錄,至少我願意、也應該要記下來。
將乾涸的羽毛筆沾上深黑的墨水— —我將空白的書頁開啟,用我那纖細又柔弱的手筆墨著、
書寫著我眼前那不真實的光景。
但在那一瞬間,就在那麼一個瞬間。
我感受到了那位不平凡的人類少女— —翠蒐絲的視線。
現在時間,早晨九點。
現在時間,早晨九點。
我— —抑或著無為,第一次對人類產生了興趣。
———
「請問無為小姐.....妳牽著我的手是要去哪裡呢?」
「噓!不要太大聲!妳這樣可是會吵到人的喔!」
乾淨平坦的地毯、明亮的暗紅檯燈、光線散溢著的狹長走廊— —兩人快步走在此處,用著並非平常人的速度,
真要說的話,其實兩人更像是在飛行著。
翠蒐絲所有的疑問、懷疑,都成為了不能被解答的模樣— —她抿著嘴唇,讓擔心的印象充斥在她的表情上:「我們到底要去哪?」,這想法對於一介平凡人來說,著實是十分真實的。
雖說如此,她也並不能採取更為主動的行動—至少目前的情況是這樣。
雖說如此,她也並不能採取更為主動的行動—至少目前的情況是這樣。
兩人就這樣,經過了數也數不清、道也道不盡的房間與走廊。
穿梭而過,此處擁有千萬道位於虛假與真實之間的門框與窗框,一切的變化,循跡而過啊,而過。在結束的時間過後,早已是中午時分。
指針宣告著的時間,如此;然而真正的時間,並不如此
秒針與分針被沉默的鎖在了翠蒐絲所不能見的窗外—即使溫暖的陽光依然存在於此,她打從心裡傳遞而出的憂鬱卻無法接受。
這就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印象;對於這個廣大食堂的印象。
指針宣告著的時間,如此;然而真正的時間,並不如此
秒針與分針被沉默的鎖在了翠蒐絲所不能見的窗外—即使溫暖的陽光依然存在於此,她打從心裡傳遞而出的憂鬱卻無法接受。
這就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印象;對於這個廣大食堂的印象。
「哇.....」
翠蒐絲打從內心發出了讚嘆。
翠蒐絲打從內心發出了讚嘆。
不僅如此,隨著她的肢體動作,無為所看到的是名為「羨慕」的印象。
「究竟一位不黯世事的少女,在看見了富麗堂皇如皇宮般的建築過後,會發生什麼呢?」
這是翠蒐絲來到這的原因— —也是無為臨時所想的理由。
這是翠蒐絲來到這的原因— —也是無為臨時所想的理由。
「真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嶄新的大房間呢!?」
「喂,妳這反應很失禮呢,甚麼叫真沒想到?是本來就有好嘛!?」
想當然的,不黯世事就是不黯世事,
對於翠蒐絲的這種反應,作為洋館主人的無為也是不怎麼意外。
不過.....要說到目的的話,在這有著十三個對位與兩個主位的潔白餐桌上想必存在著的吧?
「而且妳再看看桌上.....」
順著無為指尖所指的方位,翠蒐絲看見了更令她震驚的事物— —
「而且妳再看看桌上.....」
順著無為指尖所指的方位,翠蒐絲看見了更令她震驚的事物— —
一道道精美的佳餚、山珍海味、從全國四方而來的美妙料理以棋盤格的方式憑空出現在那潔白的桌上,它們所擁有的模樣與氣味,通通都是翠蒐絲所沒有見過、聞過、品嘗過的。
「這......這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幾乎是無法壓抑自己歡愉的語調— —翠蒐絲的聲音抖動著,若不注意,她的口角可能還會流出口水來。
「哈哈,這只是我們給予妳的一些小小心意。」
「我與我的姐姐—諾斯特拉達穆斯,以及這座可見又不可視的鏡像之館,會以客人所期待的方式來款待他們。妳是如此;其他人卻不一定如此,只因這一切都是無為而生......」
她的話語— —無為的話語,並沒有說完,只是這座洋館與這間餐廳,妥妥當當的展現了那份答案。
在翠蒐絲的眼眸尚未聚焦於洋館的細部上時,她眼前的無為將雙手置於半空中,順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陣微風;聽到了不知何處的歌曲與搖籃— —
夢亦初醒,將時光放置在往後無法到流的12分鐘之後;再此一分,翠蒐絲的時間來到了人所不知的13分鐘之後。
夢亦初醒,將時光放置在往後無法到流的12分鐘之後;再此一分,翠蒐絲的時間來到了人所不知的13分鐘之後。
「幾乎是命運的巧合吧?妳很想要......非常想要這些,但也正巧,這裡沒人信奉命運呢。」
兩人的午餐,在古怪的風與錯亂的樂音中開幕了。
「雖然很想繼續保持優雅,但這些菜餚實在是太美味了」— —翠蒐絲心裡邊想著,邊將食物塞進自己的嘴裡,就像古時武俠小說中的食客或是中世紀的食人魔一樣。
而在她對面的無為,卻只是適時的動動刀叉、適時的對著她微笑,她的心裡所想的並非是邪惡又狡詐的事情、也不是令人害怕且噁心的陰謀— —她單純想著面前的這個女孩,是怎麼樣在來到這裡後,還抱持著簡單的慾望與純真的思考?
「吶,我說阿,翠蒐絲是為甚麼會來到這裡呢?」
「痾...當然是有想實現的願望阿(嚼嚼」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那個願望的本體是甚麼呢?」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那個願望的本體是甚麼呢?」
齒輪依然在轉動著;時間依然在持續著,但,
空氣遭到了凍結、春風受到了詛咒、話語道出了的事實,是翠蒐絲先前所在意的"目的"
這份心意,隨著喜悅的出現而消失,如今又被突然的挖掘而出— —那是翠蒐絲無論如何都想
搜尋到的結果,是她的原則、她的心意、她的名字。
她是立刻地將刀叉與盤子放好,並整理了儀容。
「我想找到......自己的哥哥到底去了哪裡。」
「他從小時候就很照顧我、很愛惜我,他總是說會守護我一輩子,但…」
翠蒐絲停下了半刻,將心理建設鞏固、加強後,再次娓娓道來。
「某一天晚上,媽媽為了我的事情跟哥哥吵架,然後,哥哥就離開了家裡..」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可以再請妳多說一些嗎?」
「大概的時間我不記得了......但每當我嘗試回想起哥哥的事情,心中總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甚至有時......這種情況還會在夢裡出現。」
「大概的時間我不記得了......但每當我嘗試回想起哥哥的事情,心中總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甚至有時......這種情況還會在夢裡出現。」
無為從她的語調、語速、以及表情看了出來,翠蒐絲與剛才十分不同— —她正抗拒自己繼續這個話題。
雖然說她在與人類的溝通上一直都與我意見不合,不過這次她採取的是較為強硬的方式…嗎?
也許,
她也和我一樣感受到了這個女孩的些許詭異之處。
她也和我一樣感受到了這個女孩的些許詭異之處。
而在我思考與紀錄之餘,猶豫著的翠蒐絲似乎有了要開口的趨勢;她的表情從遲疑到猶豫—到現在是一副想說卻不敢言的樣子。說實話,真的非常奇怪,令人非常的好奇又著急。
不過我想,答案等等就會揭曉了......在這裡我就先做為一個優秀的觀賞者,邊做猜測邊做紀錄吧
「妳來之前應該有讀過鏡像之館的守則吧?『必須對鏡像坦承一切鏡像所需之物,相對應的,鏡像也會對妳展示妳所願望之物』,但若不支持這個基本守則來做的話,可能在這裡的我就沒有辦法幫妳找到妳的那個...哥哥?」
沒錯,鏡像之館的守則之一—鏡像必須要有可映之物,這是最基本的規則,若不先完成這個首要準則,後續的一切規則都會無法運行。
當然,有時就算人類不說,我們想要的話也能強行獲取就是了—雖然我不太想這樣做。
「我明白了......翠蒐絲明白了......翠蒐絲是帶來不幸的孩子,所以翠蒐絲要說......但是翠蒐絲不想說,所以我說......」
「所以.....?」
翠蒐絲低著頭,不知道在喃喃自語著甚麼樣的話,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直到無為嘗試呼喚她時,翠蒐絲才展露出了「她」本來的樣子.....
她用雙手猛抓著自己的臉,好似要挖出臉頰中的某種物體一樣,不顧形象的持續抓著;張大了的嘴巴流露出一陣陣令人寒毛直顫的可怕笑聲;空洞無光的雙眼中流出了不知為何物的草綠色液體。
「喂!妳這傢伙!該死的!」
幾乎是只用了剎那的時間— —無為將手伸向長桌,手中飛濺出一股寶藍色的咒文,之後,陷入了癲狂狀態的翠蒐絲像是壞掉的人偶一樣立刻停止了動作。
無為一躍而上—於這個幾乎有半個廳堂長度的長桌,驅動魔力在上方滑翔著,並飛快的來到昏厥的翠蒐絲身旁。
呼吸、心跳都很正常;座位與剛剛她所使用的碗盤也沒有毒藥— —沒有線索的無為十分不高興,應該說,她正希望情況不要變成她心裡所想的那樣。
「Monitor!把翠蒐絲送到醫護室那裏!給我仔細修好她的臉後再檢測她的精神狀態和腦內狀況!」
飯廳的大門頓時開啟,從那之中走出了兩名陶瓷製、身著軍服、外型酷似胡桃鉗的士兵,他們迅速的將擔架展開來— —並將翠蒐絲運送出去,最後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
這裡只留下了正在仔細檢查不明液體的無為,她將液體捏起,使其在自己的手心上漂浮、纏繞,最後變成一團黏稠的球體。
然後她將魔力灌輸進去,嘗試使其變質,但並沒有任何反應。
得到這個結果的無為放鬆了下來,接著整個人十分不耐煩的摔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頭說道:
「我還以為小翠蒐絲不是人類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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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https://home.gamer.com.tw/artwork.php?sn=5360060
感謝你的賞文,你的每次點閱都會增加我大概3000字的動力,現在是從一個禮拜更新一次變成了一個禮拜內不定時更新了,節奏有點慢熱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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