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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白翼-火焰的契約(1)怎麼可能隨便就遇見大人物?

晴嵐千雪 | 2021-11-23 23:30:01 | 巴幣 12 | 人氣 287



『……火與銀血糾纏,名為向陽灼燒的焰之紅。』

(1)怎麼可能隨便就遇見大人物?

頭戴上頭寫著流行語的帽子,穿著寬鬆的夾克,雙手插進口袋,用著外八的步伐走在街頭,這樣的打扮的確像是個尋常可見的孩童。當然,前提是如果在人類世界的話。

波米斯.凡爾斯(Promes.Stann.Fiers)一直很不習慣現在這樣的生活。原本他以為他只是個普通人家的普通小孩,有個老愛糾正他行為的爸爸,有個總是碎念他舉止的媽媽,還有個討厭的妹妹,需要煩惱怎麼搪塞過低的分數,需要思考如何偷溜家門和朋友玩,既不是有錢人,也不是乞丐,沒有什麼好特別的。

然而,誰能料想到他們家可不是區區「特別」一詞能形容。

自從生日前一個月,爸爸突如其來告訴他們關於奧瑞傑諾的種種細節後,波米斯就一直處在興奮的狀態,雖然是有想過與朋友分開會不捨,不過終究是難敵對新奇事物的吸引,也因此就算知道要安分待住最後幾天,近來老師的親師溝通還是特別勤快。

但現實證明,來到位於法賽雷特的本家宅邸後,波米斯可受不了那麼多雜七雜八的規矩管教,管他什麼貴客來訪啊?反正大不了就丟給荷菲絲(Hephaes.Stann.Fiers)去應付就好了!

說起也很氣,荷菲絲怎麼還是那麼愛打小報告?他不過就是「不小心」把膠水整瓶打翻到蜜雅阿姨的護髮霜裡而已,那雞腸小肚的阿姨老愛找他茬,「不小心」也只是剛好!

至於查克表舅的事就完全是個誤會!誰知道他在自己面前自吹說是個多厲害的昆蟲學者,實際上完全是個膽小的門外漢呢?

總之,都是荷菲絲的錯,要不是她老愛打小……

「碰!」一心埋怨著妹妹的波米斯不小心與人撞了個正著,額頭感覺都痛到起了大包,抬頭一看,對方身穿連身遮罩式斗篷,連個面容都看不清,加上他又特意拉低帽兜,加大的陰影給未知的臉龐增添不少威懾感。

就在波米斯被陌生人嚇的不知如何是好,猶豫著是否該說些什麼之時,穿著斗篷的怪人僅僅含糊的說了聲對不起,就迅速別過身走人。

「感覺很糟耶!」特意遮掩面貌總感覺並非善類,不過話說回來穿成那樣子走在街上怎麼沒人注意?……波米斯並未察覺,他在法斯洛穿成這樣好像更引人注目……

一邊撫摸著發紅的額頭,波米斯一邊回想爸爸的確有提醒過他別穿太潮流的衣服走在法斯洛,所以意思就是出了法斯洛就沒問題?完全曲解含義的波米斯踏著輕快的步伐,朝向現代風格的城市──弗萊斯塔而去。



「紅髮?還真巧……」穿著深棕色長斗篷的人喃喃自語,顯然對於剛才的意外感到興趣,明明自己對這件斗篷施加了第三位階的『幻象──視覺扭曲』、『連結──忽略存在』與『法則──自動迴避』,對方竟然還能「不長眼」的撞上,這還真是頭一遭!

不過,為何會說巧呢?他走到焰紅大宅前停了下來,大門鮮豔的亮紅色猶如火焰的焰心在躍動,赤紅的牆面像是能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外牆鑲上的金漆則是空中飛舞的火花,整棟宅邸幾乎可說是「火」的化身。

如此氣派的建築,除了會是七精靈祭司後裔,同時也是王國十公位居第二的凡爾斯家,還會有誰呢?

側身拐進赤紅大宅的右側後,一名穿著布滿油漬的襯衫與破舊鴨舌帽,臉上的鬍渣也未刮乾淨的中年男人靠在圍牆上盯著手中的發光螢幕,邋遢的外表給人無事勿近的觀感,但他卻毫無遲疑的接近男人,甚至不顧其外表,細聲在男人耳邊說道:「願烈火降於汝身,吞盡敵人,焚燬障礙,為凡爾斯獻上至高榮耀。」



穿著遮罩式斗篷的怪客被年長的管家引領入內,經歷豐富的老管家知曉自己什麼都不該問不該多言,也不會去懷疑或好奇客人的身分與目的,只要確實將客人帶到家主面前,然後將這片刻的記憶當作消抹殆盡,這才是在大公爵家的行事之道。



「感謝您屈尊寒舍,您的駕臨是凡爾斯的榮耀,殿下!」梳著整齊油頭的紅髮男子單手扶胸,深深彎腰四十五度向對方致意,伴隨他的鞠躬,一雙白皙的雙手從深棕色斗篷底下探出,緩緩將遮掩面容的帽兜脫下,耀眼的金髮傾瀉而出,玲瓏的五官顯得優柔可愛,女孩雖有著充滿稚氣的面孔,但銳利的金色雙瞳卻讓人不敢輕視她。



「聽聞您喜愛柚茶,我便特意命人準備,請您務必品嚐。」隨侍在側的年輕紅髮女僕聽到主人命令,立馬將冒著白煙的水果茶遞至少女面前……

沒錯!「少女」,身為會「身形魔術」的天驕之女,自然能用魔術改變外貌,儘管累積的功績足以讓人仰望,不過年幼的外表還是讓不少人質疑事實,為減少不必要的歧視與麻煩,她還是習慣在與人商談時變為略為十八歲左右的樣貌。

要不是女僕親眼目睹那變化的瞬間,她恐怕不敢相信女孩與現在的「少女」是同個人吧?啊!……得快按照吩咐才行。

或許是因為熱茶過於燙的關係,蕾娜(Fasaileite.Haile.Rena)注意到女僕在端茶的手勢有些不穩,她抬頭看向女僕,露出親切的笑容說:「謝謝!」,聽到對方向自己道謝,女僕好似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的不知回答些什麼,便紅著臉快速退回餐檯整理。

「味道不錯。」蕾娜端起茶杯微啜一口,味道太甜了,沒有她泡的好喝,她在內心暗自評論道,就算現在的她不像以往是受禮儀束縛,她也不會想對這種小事品頭論足。

「聽說有人類國家非常擅長製作這種果醬,臣下便特地為您準尋找。」凡爾斯家現任家主──伊斯特(Easten.Stann.Fiers)公爵用著真誠的語氣說道。

蕾娜放下茶杯,用著些許複雜的神情看著伊斯特,回道:「沒想到您也不排斥人類。」

「那是當然,任誰聽了您那場感人肺腑的演說,就算是前線的將士兵卒,也會放下手中的劍刃和言以對的!」

聽著公爵過於誇張的奉承,少女抿緊嘴唇,此刻她的內心懷抱著異樣情緒,一方面她曾經備受刑求折磨,後使該人類國家「徹底」消失,但一方面她又是「那個」身分,不可能討厭人類,否則怎麼可能……。

「我只是希望能撇除舊怨,大家能不分種族和睦相處而已。」她嫣然一笑,說了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到底對人類抱著什麼樣的感覺呢?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因為她剩下的也只有記憶。

「說到種族間的紛爭啊,如果精靈族也明瞭現在的局勢並非千年之前,或許有些牽動各方高層的糾紛就能避免了,真希望我當時也能幫忙排解呢!」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與他單獨討論這件事,明白對方的暗示後,伊斯特公爵微微抬起手向後一晃,女僕便匆忙的推著小餐車離開會客室,留下兩人與還冒著白煙的柚茶,而這場勾心鬥角的隱密會談才正要開始。



紅髮女僕獨自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呼!爸爸給的任務也太難了吧?」好好觀察來訪的貴客,這是爸爸給她的唯二任務,比起扮演好侍女,要她觀察出「少女」個所以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撇除她還記不起法賽雷特的種種細節,光是「少女」能隨心所欲使用魔術,就足以讓人吃驚,更何況直覺告訴她,那少女的本事可不只這些……。

不過,話說回來哥哥到底又溜到哪裡了?到底誰才比較大?可別給我惹什麼麻煩啊!荷菲絲摸著兩鬢悄悄翹起的瀏海,暗自期望不論是自己還是哥哥都別出紕漏。



「讓我們回到正題吧!公爵閣下,還剩下多少時間呢?」蕾娜彎起腰,雙手托著下巴靠近對方,同時瞇起金黃色的雙眼,捕捉對方的一舉一動。

「有些急迫,不到一個星期。」儘管情勢危急,伊斯特依舊保持著從容的態度,在他縱橫議會多年的經驗中,深知在與人對峙的過程,一旦自亂手腳才是真正的落敗。

蕾娜冷冷的嗤笑:「閣下還真是英明啊!」她向後靠在沙發上,繼續說著:「就算千年過去,魔力因子適性轉移,也不表示銀血就退化成廢物,只要與人類世界連結的『裂縫』存在,他們就能感知到『契約』依然運作。」

「契約」,與上位存在簽訂,對方會在能力所及之內盡可能實現契約者的要求,前提是要付出相對應代價……不少愚蠢的人們還稱之為「祝福」,實在有夠可笑!

一想到這,蕾娜暗自感覺左臂上的深色國徽圖紋正在發熱,她可不認同這是什麼「祝福」。

「在下的確思慮不周,倘若殿下您願意協助微臣解決此事,對您的將來也會有不少助力。」伊斯特率先拋提議,他也明白聲望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滿足對方,這句話只是個試水溫,讓他窺探對方的深淺。

蕾娜臉上掛著笑容,用溫和的語氣回絕:「畢竟都在戰爭做出那麼大的貢獻了,我也不缺那點聲望,老實說,我其實沒有理由要幫你。」

究竟得有多大的「理由」才能打動傳聞中由女神親自加護的最強公主呢?「這您就不明白了,凡爾斯家現位居十公第二,您若有意競爭王位,凡爾斯家必定提供各種資源與金源幫助您上位。」首先伊斯特從物質層面開始試探。

「不,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資源是交涉後還拿不到的。」實際上蕾娜非常缺錢,光是為了維持四個人造人的機能,每個月就要花掉不少的開銷,更何況她本身熱愛鑽研魔法與魔術,甚至得偷刷亞提爾斯的信用卡,才買得起昂貴的高消耗素材,但這與政治資源是兩回事。

「不如這樣說吧?您剛剛所言的資源無論是任何一個十大公,甚至是有點資產的公司董事長都能拿出,那麼我憑什麼選擇幫你呢?」

伊斯特呵呵笑了幾聲:「殿下說的也是呢!但是凡爾斯家有一點就與他人不同了,凡爾斯家是建國之初就受封的大家族,與那些不三不四的貴族不同,況且凡爾斯家現實力位居第二,不論實力或是人脈,必定能成為您最有力的臂膀!」他亮出自己的最後底牌──家族實力。

這次,換蕾娜笑了!

「您忘了嗎?我不是表明過不會有競爭王位的舉動嗎?一切全憑父王與母后陛下的賢明決定。」

伊斯特暗中倒吸一口氣,這是對自己過於自信,還是真的對政治毫無興趣?要是她真的無意參政,自己的王牌不就毫無作用了?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也不是沒有準備備案:「的確如此,但您若沒有幫忙,這件事不久就會公諸於世,不僅我極有可能失勢,像是蜜雅.威弗列德.凡爾斯等的保守派係便有可能取而代之,這對長期提出人類平等,分屬現代派的您,無疑是一大傷害。」但是這是下下策。

「是啊!這倒是事實沒錯,我雖然對那些權謀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也是有幾個交情不錯的下任十公家主候選,要是他們上位還是能填補空缺的,追根究柢,「契約」本就在血月女王──海絲忒.倫諾絲時期就已經全面下令不准締結,閣下的曾祖輩為何還要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呢?我當然明白你在孩子剛出生就接到契約履行的心情,就像是明明身為世代的錢人,某天卻忽然接到要用孩子償還曾祖父的債一樣,任誰都很不甘呢!」儘管蕾娜盡可能優雅的掩面而笑,但仍藏不著那如弦月般的嘴角上揚。

伊斯特握緊拳頭咬緊牙根,世到如今他還有什麼籌碼可出呢?他果然小瞧了對方,小瞧了僅憑一人將帝國玩弄於股掌間的女孩,伊斯特到現在還沒有忘記得知那段被隱瞞的家族祕辛時,內心有多憤怒與不滿,可是偏偏就是這個契約讓他們家族快速掘起,並成功擠下松湘空(Sunshane),成為僅次古勒雷斯(Glorious)的大貴族。

「難道凡爾斯家就沒別的東西可談了?『貴府』應該還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吧?」

充滿活力的聲音在此刻對他猶如雜訊,伊斯特內心開始陷入混亂,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處心積慮把孩子留在人類世界養大,終究還是會被找到。現在,他還有什麼可出?還有什麼東西能拿上談判桌,打動那個無慾無求,又貪婪無度的怪物呢?

「噢,拜託!我想研究『焰花防護罩』有那麼難嗎?」蕾娜嘟起嘴,露出些微不悅的神情,像是不理解對方為何那麼遲鈍。

「什麼!?」伊斯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孩,難道一直以來他都誤會了?

「作為代價,我想研究凡爾斯家的家傳密寶──『焰花防護罩』,就只是這樣而已,果然還是需要我明說才行……」

「這……這當然沒問題,」伊斯特喜上眉梢,從憂慮與苦悶中瞬間解放,他是有聽聞大公主殿下喜愛魔法器具,可沒想到喜愛到了想當成交換條件的地步,反正那個破玩意放在寶物室也沒什麼用處,不如給殿下研究也算是物盡其用。

伊斯特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交換到她的協助,就只是用了一個傳家寶的研究作為條件,實在太划算了!



「非常感謝您的協助,我代表歷代凡爾斯家家主向您致上無比的感謝!」伊斯特的頭低到幾乎不能再低,除了是感謝以外,更多的是用誇張的敬意,掩飾佔得便宜的滿意心情。

「不會!但是因為時間真的太急迫了!所以務必請在兩天內與令嬡商討事宜,並送她來我這。」敏銳的她早就觀察出紅髮女僕是因為不熟悉工作內容,否則堂堂凡爾斯家在接見貴客時怎麼會選用生疏與不善應對的女僕服務呢?這麼一想,那名女僕的身分就呼之欲出了……。



「哈啊~」蕾娜像隻貓一樣蜷縮在床上的陽光撒落處,切換為原本性格的她顯得懶洋洋,猶如吃飽而心滿意足般,事實上也確實是「吃飽」沒錯,伊斯特並未注意到的背後陰謀,一旦她幫助凡爾斯家,與他的孩子建立起關係,他所提及的利益都能得手,更何況「契約」的這件事本身就可以拿來威脅凡爾斯。

至於讓她研究『焰花防護罩』就更是可笑了!撇除傳家寶本身很貴重不說,光憑她的實力,說不定還有機會借此挖出凡爾斯的密術──「火炎鳥的加護」。

伊斯特根本沒發覺她前面的行為不過是激起他高度緊張,在一口氣使他快速鬆懈,降低察覺事實的風險,老愛與精靈對槓的她怎麼可能不參一腳呢?到頭來她才是真正的贏家。

後記

大家好,我是晴嵐千雪,久久沒更新竟然是更新篇章!?

……該怎麼說呢?「舊痕新傷」篇其實是我最初小說的篇章,然而因為當時野心太大,雖有章節大綱,不過牽涉的架構太複雜,最終在某部分就斷了。

當時就決定改寫「舊痕新傷」文末預定出現的雙子(爆雷了?)結果雙子篇就這樣從番外,變成第一個完成的篇章,好一個感人的逆襲故事?雖然也因為當時是接著寫,兩個男主「莫夏」、「波米斯」個性很像,現在也正努力凸顯差異中。

不是啦!雙子篇因為相對簡單,但原版還是有很多細節需要修改,像是原本也是從人類世界開始交代兩人的前因後果,現在直接從奧瑞傑諾開始……等等。

這陣子開始準備大考,重拾一、二上下冊的課本認真,真不知該開心還是害羞,每翻幾頁就有自己隨性寫的世界設定……我真的好認真上課啊……將部分筆記整理後有完成較為詳細完整的設定,但不知道是不適合再另外做成設定介紹耶?

我目前打算一邊進行「雙子」篇的修改與更新,而「舊痕新傷」可能會進行部分細修,並且會繼續完成。

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

創作回應

巴哈姆特小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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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姆特小管家 敬上
2021-11-25 14: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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