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各在前線奮鬥時,阿拉什王蒲長生也在後頭快馬加鞭。
在這時,僅有一人的援軍,於前方等候前來親征的王。
看見對方後,蒲長生也暫時停下行軍的路線。
「王啊,依照沙皇的指令,屬下應您的需求前來支援了。」
恭敬的他,沒有平時的狂氣。
看著如此反常的他,蒲長生沒說什麼,直接將他拉上馬。
這時溫順的紅髮男子,卻也是終結這場戰爭的秘密武器。
笑中帶殺,滿弦待發。
「有勞閣下幫忙了。」
王之征途,如虎添翼。
「在跨越這道火牆前,你們一步都別想靠近。」
這一把火向外炸開,雅各心一橫,嚇阻了兩軍廝殺。
語甫落,狂妄的火牆卻突然消退,雅各人也氣空力盡。
就當他們以為對手倒下,準備重振旗鼓,遠方奔來一道人影。
黑影見狀,準備先下手為強——
「經過這一路奔波,總算是趕上了。」
一場毒霧從敵營後方瀰漫過來,掩蓋住半面戰場。
凡是功體稍弱的士兵,一旦吸入數口毒霧,便會當場暴斃。
即便是功體高的雅各,也還是不敵毒霧的侵蝕,當場昏迷不起。
面對場上的變化,眾人只能停下干戈,各自撤軍。
但黑影不願放過機會,拔刀襲向雅各,意圖趁亂重挫對方的軍氣。
但就在舉刀時,一道矮小身影從沙場外竄入,並將雅各救出。
兩影交錯,黑影看到對方的嘲笑,他才明白毒霧究竟從何而來。
「該死,我失算了,居然沒想到他的背後會有這種怪物。」
看著瀰漫戰場的毒霧,哪怕他再怎麼不甘,也只能摸摸鼻子撤退。
「看來你是撿了一條命了,後會有期。」
包括被毒霧倉皇撤退的軍人們,以及仍在廝殺的前鋒。
隨即沒過三兩下的功夫,致命的毒霧使得沙場上屍骨遍野。
毒氣順著風勢吹向敵軍,將敵人逃得逃,也讓王軍得以向後逃散。
但在雅各眼下,這般景色不只是戰場,也是恐怖的煉獄。
「是我無能啊......」
懊悔的淚水滑落,遺留在當地,停滯在當下。
也因為這場毒霧的緣故,這場勝利的犧牲太過龐大。
看著彌留當地的毒氣,也嚇得所有士兵都無法振作起來。
不過那陣毒霧的恐怖之處,也為雅各爭取一段時刻。
......
「九十九名弟兄,九十九步路。」
「九十九聲訣別,九十九次痛。」
又是那場夢。
「九十九場的旅程,九十九條死路。」
「九十九趟的惡夢,九十九具屍體。」
諷刺的歌謠,依舊環繞在耳邊。
擺脫不了的回憶,依舊折磨著雅各。
「如今只剩一個人,孤獨又破爛。」
「如今只剩一個人,閱盡生與死。」
一次又一夜,一夜又一次。
翻來覆去的悲傷,徹夜使旅人難眠。
「內心絕望的旅人,拋棄立足的家鄉,捨棄掉一切。」
「遺忘所有的記憶,來到荒蕪的沙漠,放逐著自我。」
哪怕只有一根蜘蛛絲,有誰能帶他回岸邊?
誰能?
誰能?
誰能?
從長久的夢境驚醒後,雅各總算復甦,卻也痛得無法下床。
徬徨地閉上眼皮,不管疼痛多劇烈,都無法讓他忘卻那道身影。
哪怕意識模糊,哪怕看不清那張臉孔,他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熱度。
事實上,他只睡了三小時。
朦朧的視線,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覺。
走出了夢境,回到了現實,回到了軍營。
然而看見的不是副將,而是在把玩水果刀的虎。
「若不是那小子的託付,我想你可能就得死在那邊了。」
不只如此,還有將領們圍在雅各的帳篷外,等待著他的消息。
這時的雅各看著外圍的火光,才發現任務還沒完成,戰爭還在持續中。
發覺犯下大錯的他,也因為意識到自己的失敗,一時不敢面向虎的臉。
這時,虎沒有像往常那樣咄咄逼人,反將削好的蘋果交給雅各手上。
「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了就該想辦法贏回來,再怎麼消沉也不是辦法。」
「嗯,我沒事了,只是有點累而已。」
這舉動讓他吃驚,但也沒有失態,而是繼續接下她的回答。
隨即,雅各看著手上的蘋果,只有表情稍微愣住。
隨後,大口咬下氧化的黃色表皮,嘎滋嘎滋地啃食著。
感謝的淚水也不自覺流湧出來。
「畢竟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所以就好生保重自己吧。」
與一般蘋果不同,他咬下的蘋果並沒有保藏,滋味相當酸澀。
但雅各卻連眼睛都沒眨,直接將難吃的蘋果一口氣啃完。
就連一旁的虎也難以置信,認為他居然餓成這副模樣。
但這樣的酸澀,對雅各來說並沒有什麼。
「沒事,只是酸了一點,但還是不錯吃。」
滿滿的情感,就此湧入他的思緒。
在此時,手上的蘋果不再只是蘋果,而是夥伴託付的希望。
領悟自己的責任後,拾起精神的雅各昂首闊步地踏出帳篷。
他拔刀向天,奮力高喝,震撼了整座軍營。
天見證他的決心,陰森的烏雲一時被風吹散,降下一道光芒。
溫柔的月光剛好就照射在雅各身上,宛如自己已經被天神所肯定。
見識到奇蹟的眾將士,也紛紛相信眼前將有奇蹟發生。
「寧願折身於沙場,也絕不在戰時折返!」
就在雅各的鼓舞下,軍隊重振出征時的聲勢,士氣也回到往常的精神。
渾身的苦痛,也在這時不見了。
就在準備反攻的前一刻,阿拉什王帶領的援軍從正後方趕來。
「王上親臨三軍,還請大將軍雅各前來接駕!」
「免了,孤王現在有事,麻煩諸位讓孤王與將軍獨自相處的空間,好嗎?」
隨後,阿拉什王才剛下馬就遣退所有人,兩人也就此進入帳篷內。
只是在進入帳篷的瞬間,一道光芒圍繞住整個外圍。
「稟報,我們明日即將發動反攻,還請王上———」
「先別猜疑孤王的心意,就先坐來談談吧。」
進入帳棚後,在王的允許後,兩人便在帳篷中席地而坐。
只是他還沒坐好,阿拉什王柔和的眼神忽然就變得銳利。
就在極近距離下,雅各總感覺身上有不自然的壓迫感在壓迫著。
危機近身,也讓雅各不自主地繃緊神經。
「王姊的家族,甚至卿私放兇手擄走王叔的消息,孤王已經全都知道了。」
「我很抱歉,是我......」
話音未落,阿拉什王的權杖已經抵住他的肩膀。
在金屬質感的權杖向前勾住他的咽喉,寒冷也透過杖尖透入體內。
他不出聲響地靠近雅各背後,殘虐的氣息連外頭的守衛們都直冒冷汗。
只是他們卻沒有發現帳篷內的異狀。
「別以為說出來就能得到寬恕,孤王的妥協可沒那麼廉價。」
語畢,阿拉什王起身,隨即抬腿劈向雅各。
因為權能的壓制,讓平凡的踢擊化作沉重的壓力。
基於陣法的封鎖,帳內兩人的風吹草動無法穿過帳篷。
所以對帳篷外的守衛來說,裡頭仍是無聲無息。
「我不是......」
但雅各無心對抗,於是面對囂狂的攻勢,他只是處處退讓。
「啊?如果你只有這種實力,那恩情也別欠了,直接下地獄吧!」
然而殺招無情,直逼無心者的腦門打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