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格莎、我該怎麼辦才好。」——這句話在古茲霍普的嘴裡不斷打轉、同時也纏繞上我的思緒。
蔬菜蘑菇湯的沸騰讓我回憶起我還是學徒時在人骨沼澤裡的夜晚,和我結伴同行的學徒叫莫娜、我和她正處於完成任務後的歸途,當時預估還有三天才能走出沼澤但我和她的食物都只剩一天的份量——這是我們的導師設計好的考驗、考驗我們在資源缺乏的環境的求生能力。
最終我和莫娜決議食物吃完後見到任何怪物都宰來吃,我們都不是偏食的人、怪物的血肉難吃但能續命,一切順利的話我們都能活著回去,然而就在當晚我守完上半夜後莫娜就對我下殺手,她想搶走我的食物來提高她存活的機會、而我守夜後精神萎靡的時刻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結果我活著、莫娜死了,因為我和現在一樣靈魂出竅、肉身背對著她,她認為我並沒有覺察、因此被我反殺時毫無戒備。
從此背對他人而睡變成我的習慣,依照過去的觀察看來、古茲霍普睡覺也有習慣,他會不自覺地蜷縮身體、很容易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醒來,大概跟過去在礦坑工作的經歷有關。
「給我一碗湯、古茲霍普。」
「伊納尼斯、你醒了!」
「我本來應該還要再睡十二個小時但是奧露索莉太煩人了。」
「別這麼說人家嘛,大姊姊人還是很好的,無論如何、你能夠醒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
「死了?」
古茲霍普端著湯、在我面前,喜出望外被低頭沉默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