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盛的王國——貝克迪索,很反常的,原本位於中心的精華地帶竟然是一片荒涼,唯有「一把」光芒孤單的立於貧瘠的土壤上。
傳說,這是由護國英雄「瞬」所遺留下的一把神槍。
在他的最後一役時,他擲出由自身一切灌注其中的聖槍——芙蘭,一擊便令位於王都中心的所有敵軍灰飛煙滅,而其強大的力量至今仍守護著王國,然而代價卻是一座首都的殞落和一名英雄的消逝。
有人說,只要拔起聖槍,任何人都可以為英雄。
有人說,當槍被拔起的那天,王國的末路也將到來。
眾說紛紜,但卻無任何一人能夠接近聖槍,各個挑戰者在距離聖槍十公尺時,其精神將崩潰、肉體將消亡,芙蘭神聖且至高無上的力量保護著眾人,卻也使人民屈服於它。
但是誰也不知道的是,芙蘭的等待和期盼。
和平日一樣,赫帕斯不停的鍛鍊著自己,在這所騎士學院中,赫帕斯憑藉家傳獨特的東方刀法和每日大量的體術訓練,他成為了年級次席。
雖只是次席,不是首席,但這樣的成績卻足以令他在畢業後服侍宰相,甚至是王子。
但是他卻有一個不甘的地方。
在每月的晉級挑戰賽中,他屢次輸給自己的摯友,也就是位於頂點的王者之一——雲尾。
也是因為雲尾,赫帕斯才變得如此努力,原本自認為天才的他,直到進入了這所貝克迪索皇家第一騎士學院,他才認清了自己只是凡人的事實。
因為不管自己如何奮鬥,流下多少汗水,吞下多少悔恨,他都追不上雲尾的腳步。
雲尾才是真正的「天才」,沒有花俏的劍法和特殊的能力,正如同其名,隨心所欲,輕鬆自在。
和他對戰時,往往直到結束哨聲響起,回神才發現其劍尖早已指著自己的要害。
只要和雲尾對上,無一例外,都會被他壓倒性地擊敗。
只憑著自己的「速度」,雲尾就成了一年級的頂點,為其贏得封號「鐮鼬」,也被學園認可實力,賜與歷代十劍之一——「疾風——比路翁」,更鞏固了王者之位。
每當赫帕斯結束訓練後,雲尾總會來找他。
「嗨~赫帕斯,訓練結束啦?」雲尾笑著走向赫帕斯。
此時,赫帕斯隨手抄起了一把刀,擺出架式。
如果說...雲尾是最快的劍,那赫帕斯就是最兇的刀。
赫帕斯的「居合」,無人可擋,就連雲尾也一樣,只能對其做出閃躲。
當雲尾距離赫帕斯不到三公尺時,刀,出鞘。
帶著寒芒的刀鋒撕裂一切,就連無辜的空氣也逃不過刀刃的凌虐。
就如同暴風一般狂野,暴力的斬向雲尾。
就當刀刃即將接觸到雲尾時,有人突然拍了拍赫帕斯的肩膀,「欸欸~又來啦~你雖然每天都有進步,但仍差得遠呢!」
雲尾竟笑著站在赫帕斯的背後,這時後者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自己的刀早已揮空。
「可惡啊!!!為甚麼我不管如何練習都無法追上你,明明你看起來就只是個三流的變態!」赫帕斯不甘心的敲著桌面大喊著。
雲尾邊吃著番茄肉醬義大利麵,邊說:「我哪裡變態了,人家這麼可愛~♥」
「你這天才是不會懂我的辛苦的,每天你在泡妞時,我都只能不停地朝著訓練用假人揮刀,為了剛才砍向你的那一刀,我不知道已經把幾百個假人給一刀兩斷,連布多那老頭都要我自己出錢買假人練習!」
「結果呢?我眼前的這人在輕鬆躲掉我全力揮出的斬擊後,把我拖來吃飯,好像每天的日常一樣,這兩個月來都是這樣過的啊!」
赫帕斯似乎整個崩潰了,他抓著雲尾的衣領前後搖晃著。
「大哥,天啊,你為甚麼要逼我啊!」
「我又沒要你每天練刀...只是來找你吃個早飯而已,也要被你嗆。」語畢,雲尾發現剛剛還在搖晃自己的赫帕斯這時正雙手捂面,一言不發的靠著椅背。
一會兒後,赫帕斯猛然站起。
「你...還好吧?」雲尾顯得有點擔心。
但赫帕斯無視了雲尾,持著佩刀奔向二年級的「擂台」。
「等等...要我請你吃飯也不是這樣的吧!」雲尾無奈的結完帳後,小跑步跟上赫帕斯。
等到雲尾進到「擂台」後,發現今天這裡進行模擬戰的人特別少,只有二、四號擂台有人在進行比賽。
雲尾定睛一看,發現二號擂台上的其中一人竟是二年級的四席——炎星原。
像他這種自傲的魔法件事竟然會接受這種模擬戰,雲尾著實感到了幾分驚訝。
「他的對手是誰呢?」雲尾邊自言自語,邊好奇地看向擂台的另一方。
不看還好,一看昏倒。
對手竟然是剛剛還跟自己一起用餐的赫帕斯!
「沒想到赫帕斯你竟然來挑戰學長...還是挑戰年級四席...」雲尾手扶著額頭,覺得頭莫名的痛了起來。
「小子,你可別以為我和你剛才打敗的那二十幾個渣渣同等級,是那些學長們學藝不精,簡單來說就是太弱了。」
「即便挑戰了那麼多確實令人讚賞...但跟我比還是差多了!大爺我可是炎星原啊!」
那名身穿白色襯衫,帶著眼鏡的男子——炎星原,手持一把和自身體格反差極大的雙刃劍「炎犽」,是他們家傳的魔劍,其祖父曾在戰場上用此劍一舉殲滅對方的援軍,使主戰部隊安然撤退,令其家族揚名萬里,而「炎犽」也因此成為了「十劍」之一。
「赫帕斯啊!這把劍連我也不好對付啊,它的魔法有效區域涵蓋極廣,附帶的燃燒屬性也令人頭痛,你怎麼會選擇挑戰他呢?」就連在台下的雲尾也為赫帕斯感到緊張。
「別說那麼多,之後還站在擂台上就知道了。」
說完,一旁的評審為兩人套上防禦魔法,這種魔法雖然會吸收傷害,但無法阻卻痛覺,而且也有吸收上限,一旦魔法護盾破碎,那也就代表那一方輸了這場比賽。
當評審一揮下象徵比賽開始的旗幟,赫帕斯便立刻發動「領域」,使全場的情況馭之掌中。
而炎星原也開始進行了攻擊,將劍刃插入比賽場,使周遭燃起火圈,一瞬間變縮小了近三分之二的場地。
「你以為只有這樣嗎?」炎星原還未等赫帕斯出招,便搶先發動攻擊。
「炎犽啊!讓這凡人劍是我們的至高無上!【滅獄】!」
隨著炎星原刀一拔一揮,剛才的炎圈內便充滿火焰,一道閃光,大地發出怒吼,空氣因被撕裂的痛楚而尖叫著。
紅蓮的肆虐中,赫帕斯無所畏懼,揮刀展開一切,方圓五公里的火焰彷彿因恐懼而散退,原先火舌凌虐的地方現在只剩下赫帕斯一人。
「呿,不錯,再來!」
因為首招被一位學弟給擋下的炎星原大喊著,隨之擲出手上的雙刃劍,而劍身劃過的路線上,所有火焰被強制性的抽空,使雙刃劍的劍鋒越來越紅,隱隱散發出足以燒盡萬物的高溫。
面對威脅的襲來,赫帕斯側身一個滑步,再精準地將雙刃劍給挑飛至空中,卻被彷彿在早已料到,而在雙刃劍落點等待的炎星原給接住。
「記得啊!我可是個魔法劍士!」
炎星原一個彈指,空中隨之出現了數百把的火矛。
「不想體會到肌肉被溶解、骨頭化成灰的滋味嗎?哈哈哈!」
劍毫不留情地揮下,接者上百把的火矛急速地飛向赫帕斯,卻見赫帕斯把劍收了起來。
【居合】!
只見銳光一閃,所有火矛消散,但赫帕斯還沒來得及將刀抽回,炎星原的下一波攻勢又到了。
滿天的火球甚至讓人以為天空被染紅了,如同在白天的流星般一顆顆像赫帕斯襲來。
【流星墜】!
【逆流】!
赫帕斯拉扯著自身肌肉,將肉體逼至極限,迫使自己的身姿回復到揮刀之前。
只見所有火球在碰觸到赫帕斯之前,火焰變化為一條美麗的弧線靜止在赫帕斯前面,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赫帕斯的快速斬擊令火焰屈服。
刀光四射,赫帕斯那早已練過數千數萬次的斬擊,每一個動作都銜接的如此美麗,如同撲滅火焰的水流,漸漸的,那繁星化為赫帕斯面前的新月——
沾染火焰的刀鋒,隨著赫帕斯的收刀,炎星原的驚訝慢慢浮現在臉上,「你!你究竟是誰!區區一個新生,就算是次席也不該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激動的炎星原已經顧不著原本的自傲。
「我雖是新生,但我自幼便學習武術,美日揮刀不下千次,像你這種只靠家世和兵器之人又怎能贏得了我?」赫帕斯雖然語帶不屑,但因著【逆流】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太大,早已不堪負荷。
反觀炎星原,雖然消耗了些許魔力,但他根本毫髮無傷,體力也幾乎沒什麼消耗。
不愧是二年級四席啊...赫帕斯心想。
「你說我只靠兵器和家世?我會讓你知道,被稱為『炎魔』的我憑的是甚麼。」
語畢炎星原全身被火焰纏繞,身上的白色襯衫因為火舌的舔舐,化為飛灰飄盪在空中,身上精實的肌肉被火焰烙上鮮紅的符文。
雙刃劍在此時一分為二,一把被炎星原持在手中,一把融成一顆鐵球漂浮在炎星原身旁。
不一會兒,火焰漸漸散去,炎星原身上的符文此時此刻如同燒紅的鐵閃耀著,此時的炎星原就像是祝融的化身。
「你區區一個新生能逼我至此,也是不錯。」
「燃盡生命,灼燒靈魂,燒盡世間萬物——
【終炎】」
隨著炎星原一字一句的詠唱,他身旁的鐵球也逐漸改變——
其散發的光芒足以比擬太陽——
讓赫帕斯甚至無法直視,隨後鐵球燒盡,只徒留下純粹的「焰」——
火球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收縮,然後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