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入境隨俗
…
「凜同學,開學就遲到你還是第一個!快找位置坐!」
隨著凜偷偷摸摸地從教室後頭鑽進自己的班級,班級導師肯尼大聲的喊著凜的名字,幾乎所有人都抬頭往從後門正打算悄悄進入教室的男同學,不斷地竊笑著。
凜還在躡手躡腳著的同時馬上迎來大家的目光,帶著傻呼呼笑容的他也不怕尷尬地走回唯一一個空的位置上,他正是開學第一天就遲到的其中一個,還好不是唯一一個。
「真是,要不是因為那三個傢伙,我也不會遲到。」凜在內心暗罵一句,不過想起早上得風光與肌肉成長,凜也覺得被罵個幾句也沒啥大礙。
「是不是迷路啦,凜?」坐在旁側的萊恩壞笑一句,一副事後諸葛。
「別笑了,明明剛剛才跟你說過,遇上被混混纏上的同學呢。」凜好沒氣的翻了個白眼。
「可你一點傷也沒有,也沒看見你說的那個同學,連名字都不知道誰也不會信。」萊恩一邊憋笑,免得太過招搖又惹來一陣挨罵。
「那是我太強,誰知道我打到一半要救的人就自己跑了啊!」凜壓抑著怒氣碎念。
「真是笑死,你是甚麼武打小說看太多了吧,被救的人為什麼不能跑,又沒被綁住,難道還一副要等你英雄救美,乖乖坐在那邊等你打完?到時候輸了怎麼辦?」萊恩笑著點一句。
凜哀怨的朝著萊恩看一眼,雖然萊恩說是這樣,但萊恩打從心底還是相信凜的說詞的。
「噗哈哈,不過在開學典禮睡著還真是厲害啊,還睡到打呼的你也是奇葩呀哈哈!」
「凜!萊恩!再說話就把你們趕出去!」班導朝著兩人怒罵一句,眼中閃過魔法的軌跡,嚇的兩人急忙道歉,惹得班上一陣歡愉。
凜只得趕緊假裝認真上課的模樣,然而他甚至連這堂課在做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誰昨天還下定決心想要好好當個書香子弟。
班級導師肯尼是個中分的黑髮的中年男子,過於嚴肅而造成皺紋繁多,身高一米七五的他不生氣時像個慈眉善目的好老人,據說他是個中階的法師,但凜也不知道是哪個系的。
「凜,放學有沒有空?」
萊恩趁老師回過頭時,輕輕點了凜兩下。
「怎麼?」
「跟班上那群同學吃個飯,交流一下。」萊恩用眼神指一下凜左方的四女兩男組合,六人馬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微微揮手。
「很行啊,不愧是社交天王,就是吃香。」凜給萊恩一個大拇指:「不過我今天想去吃看看一間附近開的拉麵店,聽說老闆是正宗梨明人。」
「是哦,那我也不去了。」
「為什麼?」凜張大了嘴。
「我也突然想吃拉麵,不行嗎?」萊恩給凜一個露齒笑。
「……別學我。」凜忍不住笑罵。
「誰學你!是……是你先學我的!我早就想到了!」萊恩鬥嘴道。
「你們兩個在聊天就去外面罰站!」越聊越大聲的兩人回頭看見肯尼導師就站在面前,滿練憤怒的用書敲下兩人的腦袋,兩人只好急忙道歉。
討論完今天的去處,凜繼續「神遊」著,炎熱的天氣特別使人昏昏欲睡,凜強忍著睡眠,以免再次被受關照。
凜眼神呆滯的望向窗外,咿咿呀呀的蟬鳴讓他更加昏沉,身為平民的他對於魔法師有著莫名的憧憬,雖然懂知識就是力量的道理。
「同學們,打開手冊到第三頁,今天要跟大家講解的是關於魔法釋放的基礎要領,至於魔法,想必你們也知道中午時就要進行『鑑定』了吧,所謂的『鑑定』呢……」肯尼導師用著他死板板的語調念著,或許一些知識理論凜聽不進去,但是對於下午要舉辦的活動是打起精神聽完了。
枯燥的早晨過去了,對學生來說最美妙的鈴聲自然是下課鈴,結束一整天枯燥的課程後,凜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拿起錢包正要離開教室。
「凜!等一下啦!」
「幹嘛啦,萊恩,聽說這個學校的香腸麵包很好吃,我正要跑去買呢。」凜皺了皺眉,不太開心的說道,這可是自己特別查過的,看著教室已經空了一大半,朝著身後的萊恩埋怨道。
「我的老天,你剛剛是不是沒在聽老師說的?」萊恩手拍額頭,陰了一臉。
「嗯?你說鑑定?有啊,但是我肚子很餓,所以才要趕時間不是嗎!」凜好沒氣的抿起嘴。
凜坦白自己壓根沒在聽,萊恩看著這一臉呆瓜樣的蠢貨,深呼吸了口氣,克制住自己不要拿著入學手冊朝著這傢伙的後腦朝拍下去。
「沒時間了!現在就要去會場啦!」
「但是我肚子餓……」
看見自己的朋友那麼蠢,萊恩不敢置信的皺起眉頭,他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一個細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不然這個半個麵包……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隨著一個小小的身子從後頭冒出,凜看了一眼,似乎是自己的同學,一個嬌小可愛但是似乎有點膽小的女孩。
「啊!謝謝!我肚子正餓的咕嚕咕嚕叫呢!」凜大咧咧的笑了起來伸出手要接過麵包,而過於主動的他似乎嚇到了嬌小女同學,在兩人手碰到的瞬間女同學「噫!」了一聲跑了出去。
「我還沒說謝謝呀……」凜一臉尷尬的看著跑離開的少女和手上的麵包,尷尬地搔了搔頭後還是一邊走一邊吃了起來。
…
要說是新生,最期待的絕對是入學的『鑑定』,然而凜這傢伙卻總是少一根筋的只記一半,知道要鑑定卻不知道時間,要不是自己叫住了他,八成他就買個熱狗麵包回來後發現又遲到了。
萊恩覺得跟這笨蛋講話似乎會降低自己智商似的,於是邊嘆氣邊走向剛剛交的新朋友們一同離開教室去了。
凜一臉無奈,一個人自己走著打算趁著這十分鐘在校園閒晃個半圈。
雅蘭魔法高中是雅蘭城的第一學府,校區占地廣大,雖然不像一些大學自個兒的形成一個「城」,為了給予學生好的生活環境,校內的配置也相當齊全,吃喝住行育樂樣樣俱全,也經營的像是個小城鎮一般。
校內就有宿舍區、本校區、鬥技場、訓練場、圖書館,也有一個人工湖泊和花園,同時出校門口隔一條街便是一個商圈,生活機能非常優良。
雅蘭高中的學生只有部分是住在學校宿舍,雖說是宿舍,但卻是一人一間的獨立大空間。而凜並沒住在這裡,凜住在校外的社區獨棟矮房區,這有一部分也多虧了萊恩。
平民出身是很難能夠有學習魔法的機會的,除了一些具有良好魔法資質的例外可以進到魔法高中之外,一般平民就讀的學校並不會教關於魔法的知識,但也分門別類,例如農業學、商業與服務業。
而從國中跨越到高中,原本的什麼數學、力學和建築全部變成了魔器學、魔法學,雖然有在入學前讀了一些不至於看都看不懂,也多虧萊恩好心指導,加強學術鍛鍊,凜才終於得以以吊車尾的名次塞進了雅蘭魔法高中。
凜在學校的教學區晃了幾圈,看看校園內的美景不禁感嘆了起來,自己也算是達成了這幾年的一個目標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好好鑑定出一個驚為天人的魔法,好好當個故事的主角,最後娶個美嬌娘回家,迎來歡喜大結局,儘管才到第二話,凜已經彷彿把後面幾千話的內容都想好了。
既然來到這魔法殿堂,自己也該「入境隨俗」一下,融入貴族們的交流方式,雖然萊恩有教凜一些關於禮儀的基礎,但凜知道歸知道,還是做不上來,對於凜這種中學是在平民區的破舊學校,和雅蘭高中形成了完美的對比,幾乎可以說是野小孩。
第一步是改變氣質,凜模仿起了平時萊恩走路的模樣,和說話的談吐方式,盡可能的不要讓自己像是個平民區來的人,可看起來總額外彆扭,走不到十秒後便放棄。
至於鑑定到底是什麼呢?
『鑑定』是一種類似能力測驗的東西,整個魔法的國度中,除了像是妖魔學、魔法學等學科之外,魔法師們會在鑑定之中掌握一種能夠對抗魔物的力量,也就是魔法。
一開始接觸魔法的學生們會從劍、長槍、弓、盾、法杖等武器作為基礎,選擇一種武器作為施展魔法的媒介,並使用魔法。雖然法杖是魔法師最適性的武器,也是魔法依憑效益最高的武器,但是對於魔法能力初階的學生們,魔法反倒只是一種輔助,最後真劍對決才是真正勝負之分,雖然我不是魔法師,但是這聽起來很不酷對吧?
相對的,初階使用者也只能將魔法依憑在相對應的武器上面,假如你是劍,就無法使用弓的魔法,一方面是做為限制學生們,否則作為一個樣樣通,樣樣不精通就不是好事了。一個二級的初階魔法總比兩個一級的初階魔法還強。
至於隨著魔力的提高,一開始學會魔法變成初階法師,魔能提了之後,到中階高階以上,隨著能力的上升,能夠使用的魔法也就越多,或甚至說高階以上的魔法師甚至可以不用武器使用魔法,武器反而變成陪襯。
界限突破後,越來越多東西能夠依憑,在高階之上,還有個臨界者的存在,之所以稱為臨界,正是因為他們能夠使用禁忌魔法,具體是怎麼樣凜也不知道,畢竟光是高階法師凜活到現在見過的也一個手指頭都數的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