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想擁抱妳的衝動
於是眾人期待已久的聖誕夜到了。
孤身一人站在閘門邊的速水低頭擺弄著手機，清麗的臉龐引來旁人的側目，高冷的氛圍卻預告了她的生人勿近。
「抱歉，等了很久嗎？」千葉匆匆刷卡出站，極為自然地走到她身旁。
速水搖搖頭收起手機，把臉側的碎髮塞回耳後。
「走吧。」千葉的笑容蘊著微微羞赧和一絲期待，紳士的舉動透露出超齡的成熟，儘管神情出賣了他的年輕。
速水頷首，靜默跟在對方身後。
兩人各懷心思，沒能注意到背後尾隨的兩道視線。
「被我等到了吧。」中村得意地揚起唇角。
慵懶的聲線響起，「果然聖誕節什麼的，就是要整情侶啊。」
業露出惡魔般的笑容，頭上似乎還長出了角。
千葉的後背一陣惡寒，回頭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他默默把思緒拉回等等的計畫，同時思考著可行的話題。
「速水，今天頭髮沒有綁呢？」
「真難得。」千葉臉上是溫文的微笑。
「怕冷。」速水的臉龐有溫熱上湧，她略顯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總在這種時候顯得游刃有餘，她在心中埋怨。
選擇性忽略了自己花在打扮上的時間。
「妳穿著洋裝呢。」他搔頭，臉上有著不知如何讓話題接續的無措。
又或許他只是需要中場休息，放過自己無處安放的目光。
速水穿著白色滾邊的紅色洋裝，長度只到膝上，裙下的雙腿用紅綠相間的褲襪包裹著，像是等著讓人家拆開的禮物。
非常有聖誕節的氣氛。
卻讓千葉不自禁害怕過於明顯的視線暴露，又無法壓下凝視的渴望。
（其實他大概不用煩惱，畢竟瀏海可以掩蓋一切）
速水依然沒有轉回來面向他，也許是因著心裡的沸騰。
她努力說服躁動的內心，關於這身裝扮的選擇不過是好友的隨口一讚，並不是想得到他的稱讚。
話題很快落幕，兩人恢復平常相處時的安靜。
速水靜靜品味這樣的美好，嘴角有悄悄流露的喜悅。
她偷眼去瞧千葉，發現他外套的領子歪了。
「千葉。」速水叫住他，片刻的停滯是她關於開口方式的思考。
千葉相應地愣了一瞬，轉身面對她。
速水伸出手，想著行動比起言語更有實際效果。
變故在此時陡現。
中村和業不知在何時混入了人群中。
他們趁著兩人不注意，抓住了最好的時機，中村用右肩頂了速水一下，接著在業的掩護下從容逃跑。
速水輕聲驚呼，搭在衣領上的手本能地張開尋找支撐，卻落到了千葉肩膀上，她的臉埋進了他的胸膛。
速水的腦袋瞬間當機，和千葉的一起。
於是他們以這奇妙的姿勢僵持了2秒。
先反應過來的是千葉。
他看著懷裡的速水，胸腔裡的心臟快速跳動，囈語著要他就勢摟住速水。
卻被他的理性否決了。
方才人群中揚起了那片金色，還有前方那抹一閃而逝的紅，有些熟悉……
他停下思考，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另一方面，靠在千葉胸口的速水感受著比起槍術抽查時更不受控的心跳。
她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來自別人的溫暖了。
嗅著千葉身上的淡淡體香，恍惚的面龐早已染上暈紅。
千葉此時才回過神，分心去揣測速水是否注意到了他過速的心搏。
他的顧慮多餘了，她的耳膜被體內血管躍動的聲音填滿，無暇顧及其他。
「速水，還好嗎？」
她猛然清醒，推開對方向後踩了幾步，深深低下了頭，雙手緊捏裙擺。
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領子就、謝啦。」千葉硬是吐出了完整的句子，侷促不安都留在了眼眸最深處。
速水搖頭，視線閃躲著不去看他。
千葉伸手握住速水的手腕，又復前行。
臉上寫著顯而易見的驚訝，她也只任對方抓著、在人群中穿梭。
面頰上漸佈的熱燙暖和了下雪的夜。
兩人一路前行，最終抵達的是一間流浪動物之家。
千葉示意速水稍等，鬆開了手。
她輕輕撫上手腕，還殘留著一點點溫度、一點點別人的體溫。
千葉講了幾句話，抱緊墨綠色的大衣轉身走回。
他懷中偎著一隻白色的小貓。
「聖誕禮物。」千葉微笑，「印象中速水喜歡貓咪？」
「嗯。」速水接過貓咪，臉上有隱隱的笑意。
「聖誕節快樂。」
「你也是。」
速水輕聲回應，把臉頰貼到了貓咪身上。
千葉靜靜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貓，面上是開懷而和緩的笑容。
速水蹭著貓咪的臉頰，維持了靜默。
接著難得坦率地開口，「今天，謝謝。」
聖誕夜是個神奇的節日，讓悶騷可以傳遞自己的心意，讓傲嬌可以變得直率。
醫院斜對面的電線桿和牆壁之間，躲著兩個人。
「敢情這是告白了？」中村手抓著電線桿，探出頭偷看。
「看到悶騷告白這輩子死而無憾啦。」她興奮地向外探，幾乎整個上半身都離開電線桿後了。
一隻手扣住她的腰。
「想摔死嗎小笨蛋？」把中村扶正後，業隨手一捏，「胖了。」
「腰都不像腰了，真可惜。」他惋惜地說。
中村毫不猶豫地掄起拳頭，「你才笨蛋，你才胖了，你個中二渾蛋！」
這一番喧鬧沒有引起千葉或速水的注意，反而讓正巧經過的渚發現了。
他看了看左側和右側的兩雙人，大概明白他們在這裡幹嘛了。
嘆了一口氣，跟蹤跟得這麼顯眼，還沒被發現，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得趕緊回家呢，他想著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大家的聖誕夜，都過得別有趣味呢。
創作內容
戀人未滿30題（千速）-3
同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