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天漸漸沒有下雪，不過寒冷依然。黃昏時分，小雪在房子裡，倚著牆壁，看出窗外，看著被染成金黃色的天空，眼眸裡掩飾不了閃耀的嚮往。
「小雪想要出門嗎？」修走近了小雪，笑著問道。
「咦？」似乎沒留意到修在身後，小雪微微嚇倒了，睜大了雙眼，傻乎乎地望著修，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答話。「並、並不是突然想出去，小雪只是看著明朗的天空，心情便感到不錯而已。畢竟小雪出門會為修帶來麻煩的吧…」
修帶著歉意地苦笑一會後，目光停留在小雪的黑髮。
「小雪還是不肯戴上那個髮簪嗎…？」
「不是的，」小雪搖了搖頭，「那是修很重要的東西，我不敢用，怕弄壞了…」隨即，紫花簪突然出現在小雪的手心裡。「可是，小雪我隨時帶在身上的！因此，修不用擔心…」
「小雪...妳…到底把髮簪藏在哪裡….」
「咦？就、就是手袖裡啊？」小雪快速地從衣袖裡把那原來看不見的簪露出手掌心，不明所以地答道。
修不禁瞇起眼睛，說不定小雪比他想像中更要聰明。
不，實際上現在的小雪確實很聰明。開始相處的那幾天，小雪確實不懂言語。但修每天都耐心地教導她一些詞語，教她看書，兩個月後的今天，小雪的說話能力基本上已和一般人無異了。誠然，一般人沒可能在兩個月內做到的事情，嬰兒學說話至少花上幾年，小雪卻輕鬆地做到了。想到這裡，修欣慰地笑了，再次輕輕地摸著小雪的頭。
小雪把頭弄得低低的，害怕被修看到她那因害羞而殷紅的臉。明明自己早該習慣被修摸頭才對，可是為甚麼，現在每次修把他那溫柔的手觸碰著她的頭髮時，心跳也會不正常地加快的呢？
可能，她真是喜歡上修了。雖然這樣說十分兒戲，可是她所抱持的感情已非單純的依賴，也不是因為修對她好而想要報恩，而是想當修的妻子那種喜歡，想為他生孩子的那種喜歡。可是，她卻不能。
放棄吧，小雪，不可以那麼自私。
每天小雪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甚至想要欺騙自己這一種喜歡只是一個強行灌輸給自己的錯覺。因為從沒有人對她如此溫柔，因此她才會如此感激對方，而產生戀愛的幻覺。
可惜，欺騙終究是欺騙。修不在時的思念，修失落還要逞強笑出來令她心碎的感覺，無一在告訴她，無關配或者不配，她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即使在這個男人心中，小雪可能只是他寂寞的時候拿來消遣的玩具，她也甘之如飴。甚至，她希望在修心中，自己真的只是玩具，那就算她消失了，修也不會不捨，甚至心痛。
她是雪，只出現在冬天的產物，冬天一過去，雪也該融化、消失了。
「雪？小雪？」修憂心地輕拍小雪的肩膀。
「對、對不起，怎麼了？」小雪抬頭，看見修一臉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肩膀搖晃。
「妳才是怎麼了？剛剛一直喊妳，妳也沒有反應，令人很擔心啊。」
「擔…擔心我嗎…？」小雪不知該怎樣掩飾，唯有勉強地笑了一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真的……？」修凝視著小雪，雖然小雪終於懂得笑，他很高興，可是他看得出，那並非發自真心的笑容，就像他一樣，想著想著修的神情也變得複雜。「對不起，小雪，今天我又要出席家庭的宴會，不能陪妳一起吃飯了。」
「又過了一個月嗎？太、太快了……」小雪莫名地詫異，臉上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又再次覆上一抹憂懼。
到底，小雪在害怕甚麼……？修不禁在心底裡疑問。可是，沒等到修得出任何結論，小雪隨即開口道，「沒、沒關係的，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修才是，今天要努力啊，撐過了的話，今晚回來就可以放鬆一下了吧？」
「對、對呢，小雪可要等我回來…。其實今天的宴會…每一個人也要…」修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頓了一頓後，苦笑著說「沒事、沒事了，畢竟不能為難小雪呢。好吧，我要出門了，小雪小心。」
「嗯？修也要小心。」不明所以的小雪側了側頭，說出了一路平安的話。等到小雪露出了微笑後，修才安心地離開了房子。
小雪待修走了後，走到窗邊，看著修逐漸遠去的背影，在修的背影消失在小雪的視線後，微笑、逐漸消退。
「已經……過了兩個月呢。」小雪捂著胸口，緩緩地蜷縮在牆角，想要笑，但眼淚卻先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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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答……」
晚上，有腳步聲朝著房子走來。小雪警戒起來，這絕對不會是修。那…到底是誰？
「嘭！」突然門被撞破了，一個肥大的身影出現。小雪整個人害怕得繃緊起來，她雖然只見過一次，可她還是認得那是修的其中一個哥哥。
對方見到自己在房子裡，也顯然驚訝了一會，似乎沒預想到房子裡竟然還有別人的存在，過了一會，男人才開口說出低俗的話語。
「甚麼？這女人竟然還活著？沒想到那傻子還挺溫柔的吧？我還以為女人妳早就被那傢伙給操死了，沒想到──嘛，畢竟是傻子，就只有那一點能耐罷？」
小雪抿緊嘴唇，卻不敢說話，生怕說了甚麼錯的話，自己受罪倒沒甚麼大不了，就怕了連累了修，那她怎樣也不會原諒自己。
可是，那不代表聽到對方取笑修時，內心不會不悅。漸漸地鮮有的怒火湧上了心頭，她竟然不再害怕眼前這個無疑比自己強大的男人。
「哼，原來今天的宴會要求每個兒子都至少帶一個女伴去，可那傻子一個女人也沒帶，真可憐呢，看著他不斷被兄弟們嘲諷的樣子，我還真是高興極了，比一晚上了十個女人還來得高興！本想我還想再插一腳，把傻子那無人問津的房子給毀了，看看他那不能離開靳家，卻無家可歸的憂鬱樣子，那會是多麼的愉悅，可是──卻發現了妳。」男人露出了陰森污穢的笑容，逐步迫近了小雪。
會被摧殘嗎？會被上了嗎？甚至會被殺害嗎？多種被侵犯的可能性在小雪的腦海裡飄過，她該害怕的，就像她當初被修帶回來的時候，也害怕得很難看。更何況這男人是真的不懷好意，而她自己也無力掙脫逃走。可是，當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小雪，小雪竟然沒有退縮的念頭。
連小雪也覺得吃驚，她只是默默地站著，淡然地看著愈漸興奮的男人接近自己。
「喔？有趣啊。我要過無數的女人，有爬上我的床誘惑我、求我上的女人，有裝清高哭得要死，卻被我上得很高興的女人，也有哭著逃還是被我強上，最後嚇得發了瘋的女人。可是……」男人挑起了小雪的下顎，「我沒見過如此淡然，好像被我做了甚麼也不會在乎的女人，眼中所見的並非這個世界，這樣的女人，不該世上存在的吧。」
小雪依然不語，可是眼睛一直無懼地直視著男子。
「想不到那傻子還真是聰明啊，一下子把美人撿了回家，啊…好想要啊…」男人貼近了小雪，連男人的呼吸聲都清楚聽到情況下，小雪依然不為所動。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想必那傻子肯定是對你神魂顛倒了吧，對人類產生這樣的感情，還真可笑。」
剎那間，小雪瞳孔收縮，正想開口說甚麼時，男人隨即想到甚麼新玩意，邪笑幾聲，貼近小雪的耳邊低吟，「女人，假如不想現在被我強上的話，就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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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裡，修不安地坐著。
他當然知道今天的宴會，每個人都要至少帶一個女伴過來。對他的兄弟而言，那是他們展示實力的時刻，每個兄弟都帶了一整群女人過來，裸露的、艷麗的、身材豐滿得嚇人的…對他們而言，這再不是吃飯的宴會廳，而是娼妓館，兄弟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樣看，甚至希望別人都能見證自己交歡的過程，如此一來，就顯得出自己有多強大了吧。
至少，坐在最高席的父親，正在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兒子們如何和女人當眾交歡…。
就只有他一個，甚麼人都沒有帶。
不是不想帶小雪來，他也曾經想要問小雪要不要來的。他也只是想帶小雪一個人來。可是，他還是沒有帶，甚至，沒有問。
或許對小雪來說，修自己只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好不容易得到小雪的信任，假如讓她看見了那班如同禽獸般的男人都對女伴做了甚麼……小雪會不會不再信任自己呢？修想到這裡，也不禁害怕起來。
說起來，他也覺得好笑。明明連被囚禁也不怕，明明連死也不怕，為甚麼會害怕小雪討厭自己。他雖然不是很強大，但要困著小雪無法離開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他還是害怕。
修也害怕，如果那群畜生看上了小雪，想要擄走她，那他又該怎麼辦。保護小雪？那就需要兄弟相殘。這幾年他也努力地鍛煉，戰鬥力不低，加上回來後，他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兄弟們都輕看了他。真要拼上來，應該可以保護到小雪。但如此一來，自己的實力就會暴露在父親眼前，到時他應該會毫不猶疑地抹殺自己吧？那時候，他就更沒有可能殺死他的父親，為他的母親報仇雪恨了。那麼，他為了母親，多年來保下的性命，會否變得毫無意義？如果保護小雪，那就意味著他要背叛母親吧。
可是，他怎樣也無法接受，那群兄弟要染指小雪。誰也不能碰他的小雪。
───我到底……何時對小雪產生了佔有欲？
而剛才，宴會進行到一半，修發現三哥對自己露出不懷好意的邪笑後，就在宴會場上失去了蹤影，到底是去了哪裡？
修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三哥要怎樣傷害修，修也不會在意，只是，如果是對小雪的話──
「喲四弟~~~你看看我帶了甚麼給你~~~」充滿惡意的聲音由遠方傳來，修抬頭，只見露出得意笑容的三哥重新步入了宴會廳，他的右手狠狠地扣住纖弱的手腕，手腕的主人，正是他心所繫的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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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充斥著嬉笑與撞擊磨擦聲的宴會廳突然靜了下來，不少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注視著靳家三少爺，和一名想不起從哪裡來的人類女子。
女子的容貌本已屬上品，再加上那漠然的神情，給人一種清高之感，更挑起了無數男人的「食慾」。
「喂，三弟，怎麼現在才找一個美人過來呢，這美人早就該給我──」大少爺忍不住推開懷中的赤裸美女，朝著小雪的方向，貪婪的伸出手。
「咦，大哥，難道你忘了嗎？這就是兩個月前桐生家送給靳家的祭品喔？這美人可是曾被你嫌惡了的存在喔，所以就被四弟這傻子撿了便宜拿了回去。可是…」三少爺說到此處，露出了嘲笑，「四弟是打藏自己私藏著享用吧？明明祭品應該屬於大家的──」
「甚麼？這美人竟然是那天的祭品？那天血淋淋像個人偶的賤人，竟然如此可口？四弟還真是自私啊，私藏著這樣的美人兒…」
修睜大了眼睛，絲毫沒有理會別人惡意的說話，只懂失神地看著小雪。他還是無法保護到小雪，連藏起她也不能。小雪並沒有回望著自己，她只是漠然地站著，只是修看得見她空出來的手握緊了，像是在忍耐著。看著小雪那被扭得瘀青的左手手腕，一陣殺意從修的心底裡漸漸產生，好想殺了這一班不講道理的傢伙。明明這一班人早已不缺女人，卻因無謂的慾望想要傷害如雪般潔白的她，他再隱忍，也無法原諒。
───可是，為了母親大人，他可以如斯任性嗎？
「我想到該如何懲罰自私的四弟了，」大哥不知何時開始走近了小雪，手漸漸伸向小雪的雙乳，「四弟就坐在那邊，乖乖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哥哥們輪著上吧？」
修再也忍不住，母親的身影在一瞬間被他拋諸腦後。如果此刻他也不救小雪，他實在沒有才面對小雪，甚至是面對母親的資格了吧。
「大少爺，請住手。」他站起來，想要阻止的時候，卻看見小雪空出來的手捉住了大少爺的手，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喔？美人，不喜歡爺碰妳嗎？」小雪的拒絕似乎讓大少爺更加興奮，「放心好了，爺會對你溫柔的。」
「別說笑了大哥，你哪次不是把女人操到半死的？你也不回想上次你發怒還把幾個人類女人在床上給弄死了？」
「去你的，大庭廣眾之下要你大哥給弟弟丟臉嗎？」大少爺朝著身後走近的二少爺怒吼，隨即轉向小雪，露出邪淫的笑容，「美人，我保證我會比四弟把妳上得更爽，四弟那無能的傢伙哪可能滿足到妳，以後的日子弟就跟著爺們──」
「啪！」
大少爺突然臉上灼熱、刺痛，愣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被眼前的女子摑了一巴。
這時的小雪，已在眾人的震驚中，掙脫了出來。
全場也突然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雪的身上。她無懼地對上了大少爺的眼睛，微笑，可是修感覺到，小雪被惹怒了。
「對不起，大少爺，您這一輩子應該沒有怎樣被別人掌摑過吧。小女子也是第一次掌摑別人，之後您要如何處置小女子也沒關係，只是……」說到這裡，小雪的眼眸中展露出寒意，「小女子絕對不會容許有任何人傷害修大人的。」
「難道不應該欺負一下他吧？美人也聽過『弱肉強食』這句話吧，像四弟那麼弱小的人，存在的價值就只有被我們欺負，給我們快樂吧？」在大哥陷入呆滯之際，二哥搶上前說話，眼中充斥了對小雪的調戲，同時充滿對修的不屑。
「您們怎樣看待修大人，小女子無法管，可至少在小女子心中，修大人是絕不是一個弱小之人。」小雪夾雜剛才的憤怒，凜然地開口，「在你們每天都只懂和女人一起在床上纏綿之際，就只有修大人一個保護了小女子，教曉小女子如何說話、如何笑，如何活得有尊嚴，您們做得到嗎？」冷嘲的笑容漸漸浮現，「肯定一輩子也辦不到吧。這樣的您們，到底有甚麼資格批評修──」
「父親大人，」下一秒，小雪的手已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手心中，修已經擋在她的身前，背著她，向著最高席的當家說話，「抱歉造成了那麼多騷動，文修先帶著小雪先行離席。」
小雪睜大了眼睛，沒想過修會突然出現，還突然牽著她的手，未回神的時候，就被修拖著走離宴會廳，沒來得及看見那些被自己批評的男人有甚麼反應，她只感受到，一度深不可測的目光，從最高席俯視著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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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小雪一直被修牽著手，修的力度很大，雖然修不如他的哥哥暴虐，可是她那剛剛瘀青的手也被修握得有點疼。
她憂心地看著修，可是修由宴會廳走出來開始，就沒有說過任何話了，因為一直背著她，她甚至看不出修到底臉上浮現的是怎樣的表情。修生氣了嗎？會責怪她嗎？明明她說過為了不為修添麻煩，不會到處走的，可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下露面了，還說了一些僭越身份的話，甚至摑了當家最得寵的兒子一巴。 肯定為修帶來不少麻煩了吧。
──肯定要被討厭了吧。
「修……」小雪張開了口，猶疑了幾秒，還是喊了出來，「對、對不起……」
修停下了腳步，可是，還是沒有回頭。小雪不禁在想，修要說甚麼了嗎？要說討厭我了嗎？還是說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出現呢？為甚麼，她想的後果全都是如此負面……是因為這都是不可饒恕的罪行嗎？驀然，小雪被大大的肩膀給環住，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中，額頭的眉心被輕柔的唇吻住了，過了很久，才肯離開。
由於被扣住了，小雪無法抬頭看清楚修的表情，只聽見修說了一句，「回家吧。」
※※※※※
修牽著小雪的手，帶她離開了宴會廳。一離開宴會廳，只剩下他們二人獨處後，小雪剛剛凜冽的氣勢似乎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身後的小雪只剩下不安的感覺。修很想安慰她，很想向她道歉，不應該讓她身處險境，結果還是甚麼也無法說出來。
因為，他根本無法轉身，讓她看著自己如此的表情。
他無法笑出來。打從母親不在他身邊後，他就沒有哭過，在母親懷裡痛哭，是他最後一次的哭泣。之後，不論是母親消失了，還是撿到母親的紫花簪，也終究沒有流過一滴淚。
如今一股想哭的感覺湧上眼眶，卻無法哭出來。既無法笑，也無法哭的他，應該是十分怪異吧，小雪……會看不起自己吧。
修知道，他是喜歡上小雪了。剛才小雪被兄長們挾制住的時候，他快要失去理性，卻因為想起逝去的母親而遲遲不作出任何行動。
可是，小雪卻義無反顧地維護著自己，他從來沒想過，給他如雪一般柔弱的小雪，竟然在那一刻如此堅強。明明只是人類，她的強大甚至超越了身為吸血鬼的母親的強大，修無可否認被懾住了。小雪不會知道，當她每說一句話時，他的心跳聲就失控地狂跳，他的目光無法移離她那看似冰冷，卻無比灼熱而明亮的雙眸。那一刻，世上就好像只剩下他與她。
他知道，他連小雪也不如。他也確認，自己迷上了跟自己朝夕共處了兩個月的小雪，對她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感情、欲望、佔有欲──
如今，他只能受著自卑感的煎熬，感動，以及愛慕，牽著小雪的手一直走。
然而，小雪卻開口說對不起了。
──為甚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明明對不起妳的是我。
他情不自禁地吻下小雪。小雪好像在怔住了，完全不反抗。雖然不是嘴唇，但吻下去的時候，他的心又不正常地展開騷亂。在他忍不住引發本能，做出他不應該做的事情前，他放開了小雪，啞聲說了句話，拖著小雪繼續向前走。
只是，牽著的手，變成了十指緊扣。
大概，小雪不知道十指緊扣的含意，只是，這一刻，靳文修在心裡暗暗地發誓，他絕對不會放開小雪的手，無論是發生甚麼事情也好。
回家吧，不用怕，只要兩個人一起走，再不順利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即使妳無法陪伴我走過一輩子，至少我要陪妳走過一輩子。
※※※※※※※※※※
「剛剛那女人真是囂張，竟然敢對我──」
「嘛，大哥，你就別那麼計較吧，反正這樣的女人反而更少見呢，糟糕， 就這樣想著她，我的小弟弟也要硬起來了，哈哈。」
「哼，那個弱蟲拖著那女人走了，那女人就沒反抗呢……明明我拖過來的時候，就一直掙扎著，嗯…被馴服了嗎？這樣子的女人，真想看看她怎樣在床上嬌吟著……啊……想起也興奮…」
「乾脆…就弄點顏色給他們看看吧。我也很想上一遍、不對，把那女人上很多遍，把她弄到半死，直到她用哭到沙啞的嬌吟聲求我停下來為止──」
「沒錯！就這樣決定──還是照老樣子嗎？」
「父親大人，您怎麼看？」
一直沒有說話的靳當家坐在房間的暗處，也不正眼看看自己的兒子。「隨便你們。」
「真沒趣啊，平時父親也會跟我們討論討論的啊，難得我們三個也亢奮了喔？」
靳當家沒所謂地冷哼一聲，兒子們也沒在意，繼續興高采烈討論著下一步怎樣做。只是，他們不知道，當家正一個人忘情地喃喃自語，「還真是一個有趣的祭品呢，和那個文修配搭起來……會有怎樣的結果呢？好期待啊，文修，為父很想見到，這可憐的愛情悲劇啊，那時候你會露出一副如何絕望的神情呢，我的文修，那表情肯定十分可口吧？比死了母親還更絕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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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繼續緩慢搬家的某狸表示....小雪.....好帥啊.........(明明是軟萌系女生？) 現在看起來靳當家有點變態得欠揍www
註(2)：現在想起來，為甚麼我會寫這種如此危險，天天都在想該不該設年齡限制和害怕被刪文的故事啊...QAQ 但儘管如此，我還是很喜歡魔都逸事...
創作內容
夢100 (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