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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AI輔助創作了小說。《春天過後,才開始的故事》-序

45姊的防彈鋼板 | 2025-04-03 03:23:37 | 巴幣 1000 | 人氣 40

序章:你的葬禮,我們的起點

那天的天氣好得不像話,陽光亮得過頭,雲一點也不肯遮一下臉,四月的風像是新洗過的襯衫,乾淨、清爽……也冷得讓人不敢深呼吸。

然後,你照片裡的笑容曬在陽光下,乾燥得刺眼,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站在告別式的會場門口,手裡握著那張通知單,白色邊框壓著一行印刷字體:「遺族敬邀出席告別式」,下面是你的名字,還有時間、地點,乾巴巴的,像行政處理過的垃圾信封。

人不多,不,應該說,少得驚人
大學同學來了三個,其中一個還穿著牛仔外套,顯然是臨時被通知才趕過來。系上的老師來了兩位,一個只停了十五分鐘就走。你的爸媽神情恍惚,彼此的對話都像是在背誦喪禮流程。

如果不看靈堂中央那張照片,這根本不像誰的葬禮。
更像是某場失敗的畢業典禮。

我沒哭。我甚至沒皺眉。
我只是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直重播你走進咖啡店的那天。

你說:「澪,最近腦子卡住了,能不能陪我聊聊?」
我說:「難得你找我,不會是跟真琴吵架了吧?」

你笑了兩聲,點了杯拿鐵,然後開了一整晚的嘴。

你說了很多、很雜、很不像你會說的話。
你平常話不多,遇到煩惱會笑著打哈哈,但那天你沒有笑。
你只是講、一直講,從大學的課業到真琴的脾氣,再到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那些說不清的事,說到後來你聲音低到像在自言自語,而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在試圖告白,還在腦補那些浪漫喜劇裡的橋段。

現在想起來,我真他媽的愚蠢。



「……欸。」

我聽見那聲音從身後傳來時,全身幾乎本能地僵住了。不是因為驚訝,是一種更像——

「終於來了」的錯愕與心底深處的預期。

我轉過頭,靈堂門口站著一個人。
濕漉漉的褐色髮絲貼在臉頰側,外套扣錯了兩顆扣子,右腳的運動鞋還踩著半片濕泥,應該是衝過來的,甚至沒帶傘。整個人像是被春雨打進來的一根刺,冷,卻也清醒得過頭。

真琴來了。她的眼神穿過我,落在照片上。
照片裡的你,笑得一臉「我沒事」的嘴臉,像是在嘲弄一切悲傷都太誇張。

「這是什麼東西?」她開口,聲音比我想像的更穩。
「遺照。」我回答。

她的表情微微一變,但沒發作。她走上前幾步,站到棺木旁邊,像是在等你開口講笑話一樣盯著你看。
五秒、十秒、十五秒,她動都沒動。
然後她低聲問我:「……這不是玩笑吧?」

我搖頭。

她看起來很想說點什麼,但嘴巴張開又闔上。

最後她只是退後兩步,坐到場地後排的長椅上,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像是要撐過什麼劇痛一樣。
我沒有靠近。沒有安慰她。

因為我知道,這種時候任何一句話都像廢話。
你走了這麼安靜,我們甚至都沒有吵一架、沒有打一通最後的電話。
沒有遺言、沒有告白、連再見都沒有說。
只剩這些人、這座靈堂、和你照片上那個「永遠沒事」的笑容。

你啊,還真是,最後一刻也不肯讓我們好過。



她沒有哭。
從走進靈堂到現在,她一滴眼淚都沒流,甚至連鼻音都沒有。
如果不是她坐著的那張長椅整整抖了好幾分鐘,我可能都會以為——她根本沒打算承認這是真的。

真琴的脾氣我熟。
這傢伙最討厭突如其來的變化,尤其是那種沒打招呼就消失的事。
像你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簡直是踩她地雷踩到爆炸的程度。
但她現在沒有爆。
她只是靜靜坐著,像被世界整個抽空了一樣。

我從未看過她這種表情。沒有怒、沒有哭,只有沉默,一種快被壓垮的沉默。

「……他去哪了?」

她突然開口,聲音低到幾乎要被窗外的風聲吞沒。

我心跳一頓,回答前遲疑了一秒:「……山裡。」

「我不是問那個。」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裡沒有質問,反而有一種讓人說不出話的空白。

「我問你——」
她語速變快,聲音也拔高了些,卻依舊壓抑得驚人。
「他到底去哪了?怎麼會、怎麼會連個訊息都不留、怎麼會是、是這種死法……?你不是他最親近的人嗎?他有沒有——」

我只是冷冷地打斷她:「沒有。」
她一愣。
「他沒有留訊息,也沒有說為什麼。他什麼都沒講,就……走了。」
我低著頭說,說得像是在背稿子。但其實,我早就演練過這場對話好幾次了。
這是謊言的一部分。也是我唯一能給她的溫柔。

你說過你不想讓她知道,不想讓她難過,不想讓她恨你。
那我就幫你藏住這個真相,藏到她能夠承受為止。
藏到有一天,她再問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的時候——我才會慢慢、一點一滴,把碎片交給她。
但不是現在。

「……什麼都沒說?」她像是沒聽懂,又問了一次。
我點頭,繼續演著那個「知道一樣多的朋友」。
她沒再問了。
只是低下頭,手肘撐在膝蓋上,掌心埋進額髮裡。那副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整個人要倒下去了一樣。
如果你還在,你大概會說:「她這樣太難過了啦,誰來抱一下?」
但你不在了。
而現在只有我還站得住。
所以我走過去,坐到她旁邊,輕輕把一件乾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她沒有說謝謝,只是靠了一下,再次坐直。
我們肩膀貼著肩膀,一樣冰冷,一樣發抖。
她咬著下唇問我:「你說,他是不是其實很討厭我們?」
我輕輕搖頭:「……不。他沒有討厭我們。」
「那他為什麼連句話都沒留下?」
我沒有回答。

因為我怕我開口,就會整個潰堤。



葬禮結束得比我想像中還快。快到像是一齣沒人想拍的戲,草草收尾,只剩下散場的冷風把空氣抽得更空。
送行的親戚三三兩兩離開,主持人也開始收起供桌前的擺設。靈堂中央的照片被換下來,裝進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紙箱。你的名字,被封起來收好,就像你從這世界「被整理掉了」。
我站在靈堂後方,看著真琴跪坐在你爸媽身旁,接過一個小香爐,照著旁人教的樣子把香插進去。
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她以前最愛說的一句話——

「死亡不過是人類過度浪漫化的脫隊,對我來說不過是『他先走了』。」

那時候她說得很輕鬆,像是在耍嘴皮子。
現在,她真的親手送走了你,卻一個字也沒說。

我走出靈堂,站在門口吹風。
天空灰濛濛的,像是下過雨卻又還沒洗乾淨似的。不遠處,真琴也慢慢走了出來。
「……走了啊。」
她說。
我點點頭。

「我剛剛有問他爸,他說……是搜救隊發現的時候,人就已經……」
她沒說完。也不用說完。
我們都知道那些報導怎麼寫的:失足、意外、獨自登山、天候不佳。
可那些字眼,每一個都像是硬生生貼上去的標籤,敷衍又冰冷。

「你覺得,他為什麼一個人去登山啊?」她問我,眼睛看著遠方的電線桿,不知道是在問我,還是在問自己。
我很想說「我不知道」。
但我開不了口。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爬爬山那種人。
你平常連體育課都能請假不動的傢伙,會忽然一個人爬山?還選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不對勁,從一開始就不對勁。

但我不能說。
所以我只能輕聲答她:「大概只是……想放空吧。」
真琴沒說話。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才開口:「我有點想留下來。」
「嗯?」
「他的房間……他那個租屋處,現在空著對吧?」
「……嗯。」我點頭。
「我不想回家。」她說,語氣淡淡的,像是說「我不想吃便當」那樣平常。
「好啊。」我說。
「……蛤?」
「如果你想住,我就幫你把鑰匙拿去。剛好房租也才剛到期。」

她愣住,然後挑眉看我,像是在觀察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妳也太隨便了吧?就這樣讓我搬進來?」
我勾了勾嘴角,努力讓笑容不要太假:「反正裡面也有你的衣服吧?要說搬進來,妳原本就半個主人了。」
「……說得也是。」
真琴抿了下唇,沒再追問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那……我留下來。」
這句話,不是對我說的。
我知道她是在對你說。
而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她身旁,靜靜地把手插進口袋裡,緊緊握住你交給我的那串鑰匙。
那一刻我知道,劇場沒結束。
你只是從台上退場了,燈光還沒滅,我們還在舞台上。
——只是換我們來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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