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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詩的瑪特蕾雅 《第二斷章:獵人的歌謠》 第三章 誰是笨蛋

胖雪豹 | 2025-03-24 12:49:30 | 巴幣 8 | 人氣 110


「你說……那個風琴港的女人搭船離開了尼德拉夫?」
妮菈站在港邊的酒館處,她的背後是一片蔚藍的汪洋,坐在她面前的水手有些不以為意地喝著酒。然而,妮菈卻因為水手方才的回答而呆愣地站在原地。
瑪特蕾雅站在妮菈的身旁注視著她的側臉,妮菈的語氣雖然有幾分訝異,但是她的臉龐依舊冰冷地像是一層寒霜。這一切都如同瑪特蕾雅所料,在她懷中的嬰兒,就是被親生母親丟棄的小孩。
「我就是這麼講的,現在船已經出海了,要追也追不上的。何況下次有前往風琴港的船隻最快也要幾個月以後。」水手不同於妮菈緊繃的心緒,他滿嘴笑顏,端著手中的酒杯替尼德拉夫的領主送行。
看著水手愉快的笑臉,瑪特蕾雅不禁露出了微笑,這代表賽莉亞把尼德拉夫管理的非常優秀。更別提,港口四周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店舖,以及繁榮的街景。單單是這一切,都能夠說明為何賽莉亞能夠得到如此盛大的送別。
然而,不同於當地居民,妮菈緊握住拳頭。她回頭張望著無邊大海,海風吹拂過她的臉龐,將海水的氣味灌入她的鼻腔。
腐爛、惡臭、恐懼,這是她所熟悉的海水氣味。但是如今的海洋,早已沒有了這些味道,只剩下一抹平靜的氣息。
「沒有獵物的獵人,就什麼都不是。」
妮菈低聲地自言自語道。一旁的瑪特蕾雅聽得十分清楚,她的絨毛耳朵抖動了幾下,在她懷中的嬰兒也因此興致沖沖地伸手想要抓住瑪特蕾雅的耳朵。
幾秒過去,妮菈回頭看了眼瑪特蕾雅懷中的小生命。她低聲地說道:
「我們去租一艘小舟,我帶她回家。」
「『小……小舟?』」瑪特蕾雅與水手一同錯愕地大吼。
「我沒聽錯吧?妳要用小舟渡海?」瑪特蕾雅很快反應過來,她的尾巴不斷拍打地面凸顯出幾分著急。此時,瑪特蕾雅的眼底全都是不解。
理想鄉與大陸的距離並不遠,當年吉娜能夠那樣橫越正是因為它只能算是一座大湖的距離。但是尼德拉夫與風琴港的距離可不在一個級別,這是要跨越海洋的!瑪特蕾雅實在很難相信妮菈的打算。
「我辦的到,這和獵殺巨獸相比,容易的多。」妮菈面色清冷地挪過目光,她注視著瑪特蕾雅的眼眸,鮮紅的瞳孔認真地讓人難以去懷疑她。
「巨獸我們不也獵殺過?」瑪特蕾雅的眉頭深鎖,她緊緊懷抱著嬰兒,退後了兩步後反問道。
這時,妮菈深深嘆了口氣。她轉身走向港口的海岸邊,抬頭凝望藍天之際,她又習慣性地想要調整帽子,並再次撲了一個空。
當海風揚起她的長髮,破舊的旅行風衣隨風飄揚,正種熟悉的感覺一點一滴地將妮菈的意識帶往過去。
她依稀能看見染紅的大海,海底的深處有東西正在朝向眾人呢喃。自己與夥伴潛入海洋獵殺那頭「怪物」的風景,那是一片黑暗、陰森、卻有一盞燈光,猶如燈塔一般明亮。潰爛的血肉與意識攪在一起,從人們的嘴中流入,像是把世人當作嬰兒一般餵食,哺育長大。
最終——土地上就出現了許多褻瀆的怪物。
當妮菈睜開眼眸,所見的卻是一片寧靜的汪洋。沒有呢喃、沒有黑暗、沒有詭異的光芒。
「那不是巨獸,那只是巨獸遺留的褻瀆怪物。雖然我不願承認,但我們最後的確是靠著那些弱小的怪物得以留存一段黃昏時日。」妮菈放下了手臂,她面朝大海輕聲地說道。語氣當中似乎有幾分埋怨,還有幾分苦悶。
「但這與跨越海洋沒有半點關聯,不是嗎?」瑪特蕾雅的目光幾分嚴肅,她相當在意這個話題。但是她也明白,當務之急是讓妮菈不要妄想。
可瑪特蕾雅並不曉得,她太低估眼前的獵人了。
「我能潛入深海,獵殺那些怪物與墮落的同胞。也能徒手攀爬世界樹,只為殺死寄生在上面的該死惡魔。更跳入火山,就為了消滅那些褻瀆土地的妖魔。和你們相比,我沒有那麼脆弱,也不需要依賴任何魔法。大海,對於獵人而言只是被踩在腳下的玩物。」妮菈面色清冷地說道。
聽在一旁的水手耳中,這句話像是赤裸裸的挑釁。於是水手放下了酒杯,站起身子,大聲地謾罵道:
「我是不曉得獵人是什麼,但是妳一個小女孩講這些總讓人惱火阿!」
「——是嗎?」妮菈面色清冷地歪過頭反問道。
這時,瑪特蕾雅退後了兩步。並非她不想管事,而是她明白,自己最優先的項目是保護懷中的小嬰兒。
正如瑪特蕾雅所料,水手快步上前準備與妮菈算帳。一旁的其餘水手跟著拍手叫好,打算看好戲。妮菈沒有出手,而是任由走上前的水手拉住衣領,兩人的身高差距猶如一頭熊正在欺負一匹狼。
「哈!看我把妳舉起來扔進海裡!」水手大聲喊道,隨後他的手臂劇烈的施力。
青筋在水手的手臂上乍現,拿出全力的水手面孔脹紅,長滿了肌肉的健壯手臂不斷向上抬……然而,在她面前的妮菈卻是一動也不動。
這時,眾人終於發現了事情不對勁,許多水手紛紛放下了酒杯,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夠了吧。連海怪都無法挪動我半步,何況是你。」妮菈面色冰冷地朝向水手說道,她的語氣依舊高傲,但是她卻沒有伸手甩開水手的手臂。
「這怎麼……可能?」水手不管怎麼嘗試,都無法將妮菈舉起來。他的神色充滿了驚愕,彷彿不敢相信自己遇到了什麼。
「讓我來試試!」眼看水手震驚地停下了動作,一旁更強壯的水手擠開了原先的人。他滿臉笑容地再次抓住妮菈的衣領,打算將其舉起。
站在一旁觀看的瑪特蕾雅皺起眉頭,她感到有些無奈,這群水手究竟有多無聊?一直想把樣貌還是少女的妮菈舉起來。瑪特蕾雅感到很是不解。
然而,這等令瑪特蕾雅無言的事情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整座港口的水手與海盜都試過了。幾百名大男人在一旁氣喘呼呼地休息,黃昏時刻夕陽映照在妮菈的背脊之上,她還面不改色的杵在原地。
「嘗試夠了嗎?」妮菈語氣冰冷地朝向面前的人群問道。
「妳到底是什麼人?」最初嘗試的水手站起身子,他面色困惑地朝向妮菈問道。
這個問題使得妮菈歪過頭思考了數秒,但是她思來想去都沒有答案。若是以往,她會回答自己是獵人,可如今這個職業徹底消失了,她該如何回答?就連她自己都不曉得。
就是這個時候,瑪特蕾雅上前,她用尾巴觸碰了妮菈的小腿。隨後她面帶微笑地朝向前方的水手說道:
「她是我的朋友,就只是這樣。」
「嗯?我問的是確切的身分……」水手聽聞這解釋,顯得有些不甘心,於是他接著問道。
在水手看來,可以的話真想把妮菈拉近海軍裡面。不過瑪特蕾雅一眼就看穿了水手的心思,於是她笑著說道:
「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想告訴他人的過去,尤其是旅人更是如此,能否不要追問下去呢?」
「好吧……」眼看瑪特蕾雅下了最後通牒,水手們才有些不甘願地散去。
眼看麻煩事終於告一段落了,瑪特蕾雅才回頭看了眼妮菈。這時妮菈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似乎也不覺得瑪特蕾雅能夠挪動自己。瑪特蕾雅笑了幾聲,她改成用左手撐住嬰兒的身體,朝向妮菈伸出右手。
看見此景,妮菈只能預想到瑪特蕾雅抓住自己的衣領,於是她坦蕩蕩地駐足不動。可就是這樣,瑪特蕾雅忽然地加快手的動作,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酥胸,並且隔著衣服搓揉起來。
這驚嚇的妮菈的身子向後退了兩步,無意之間,妮菈掉入了海水當中。
撲通一聲,瑪特蕾雅站在港邊觀望著落海的妮菈,她還舉起右手用舌頭舔了舔。當妮菈從海面上探出腦袋與身子,神色震驚地面向瑪特蕾雅之際。瑪特蕾雅抿嘴一笑,她愉快地說道:
「妳的胸部有一股蘋果的香味。」
「妳……妳……」妮菈頓時被瑪特蕾雅整的語無倫次了。她從來沒有想過,瑪特蕾雅會摸自己的乳房,還特意用手挑逗尖端的敏感部位。她是不會受傷沒錯,感覺卻很奇妙。
瑪特蕾雅笑了幾聲後轉而用雙手懷抱嬰兒,她面向著大海說道:
「許多事情我們該換個方向想,再強的對手都會不攻自破。」
這一番話終於讓妮菈回歸冷靜,妮菈快速地爬上了港邊,渾身溼答答的她反倒自在地揚起嘴角,稍稍笑了出來。
「那我們就去租一艘木舟吧。」在欣喜當中,妮菈接著說道。
「妳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瑪特蕾雅一聽聞這句話,目光不禁冰冷了起來。她有些把妮菈當成了笨蛋。
「所以我用船槳划,不用手划。」妮菈回過頭,她面帶笑意,朝向瑪特蕾雅豎起大拇指,洋溢著一副自信的模樣說道。
這句話也成功地使得瑪特蕾雅的眼底多了幾分鄙夷,她總感覺這嬰兒要是扔給妮菈照顧,必死無疑。於是瑪特蕾雅神色緊繃地問道:
「妳要這個嬰兒吃什麼過活?海上她什麼吃的都沒有。」
「把魚抓上來就有吃的了。」妮菈反倒在臉上擺出了幾分疑惑,她感覺瑪特蕾雅在問一個蠢問題。
可正是這樣的問答,使得瑪特蕾雅嘆氣連連。她總感覺這孩子被交到妮菈手上,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於是瑪特蕾雅很快地緊緊抱住嬰兒,面色嚴肅的瞪著妮菈說道:
「我來選船與採買物資,妳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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