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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特有的神秘文字-《歲華紀麗譜·器物譜》天國老君生萬民治中國外國人和璽

靜之 | 2024-06-30 15:44:35 | 巴幣 4 | 人氣 418


一、道教特有的神秘文字
東漢順帝時(126年一144年),沛國(在今江蘇境)人張陵在四川鶴鳴山創立五斗米道,造作種種道書,逐漸發展成為後來的道教。為了使道書神秘化,同時也使傳道活動具有隱藏性,因而道教文獻中常常採用一些特殊文字,使外人無法看懂。那些文字,有些就是巴蜀文字的遺存,被道教人士接受過來。 《華陽國志·南中志》提到一種“夷經”,記載有西南民族的熟語,任乃強先生作注時談起:晉代“有一批方士,保存了'旛信書'和繕寫符篆印篆時用的符號,在西南區秘密傳寫。 。
宋張君房所輯《雲岌七簽》卷七,有一段專述道教文字“八顯”,也就是八種字體:“一曰天書,'八會'是也。二曰神書,雲篆是也。所解者也。字同古,或古字同今,符彩交加,共為一法,合為一用,故同異無定也。書」則當包括巴蜀文字在內。
較早的道教神秘文字,當推成於東漢的《太平經》卷一百四至一百七所載“複文”,字數超過2100,無法釋讀。其中少數與漢字大致相同,多數是幾個漢字及其偏旁的重疊;如6個“天”字堆在一起,兩個“道”字和兩個“手”字疊在一起等等。有個別形狀怪異,也可能取自巴蜀文字。晉葛洪《抱朴子·遐想》提到圈中最受重視的《三皇內文》;《三洞品格》則稱《三皇文》,共有3卷,「諸名山石室皆不具足,獨蜀郡峨眉山具有此文。這些大概便是「天書」了。存於《道藏·度人經》中的道教文字,則保存了不少「雲篆」。此經的優點是:有楷書漢字與之相對照,使人全部能識其字;可以看出,有些字很可能就是巴蜀文字遺存。
道教符篆和山岳“真形圖”,屬於文字與圖畫的揉合,那些神秘文字的根源更加複雜,不易梳理。有無巴蜀文字因素,也很難說。
二、道教碑刻疑為巴蜀文字成分
南宋王像之《輿地紀勝》記錄了湖南衡山雲密峰岩石上的“禹碑”,相傳是大禹治水時所刻。因其位置隱蔽,很難尋覓,唐代韓愈、劉禹錫等人都曾作過探訪,皆未得見。宋嘉定年間(1208年-1224年)有蜀士請樵夫引路,終於找到此碑,用紙拓了下來;《地紀勝》稱一共72字。由於此峰又稱峋嶁峰,所以世人多稱此碑為「峋嶁碑」。清朱彝尊《曝書亭集》指出:這「蜀士」名叫何致,字子一,嘉定五年(1212年)拓碑,當時還仿刻了一通,立在長沙岳麓書院。碑文是77字,不是72字。其後,何致所立的碑也不知去向;直到明嘉靖十三年(1534年)重修岳麓書院時,才重新出士,當下引起文化界的重視。楊慎、楊時喬、沈鑑、郎瑛、安如山等人還按篆文規律,加上猜想,分別作出大禹治水活動方面的釋文;不過,那些五花八門的釋文,連他們自己也覺得沒有把握。
到了清代,四川、雲南、湖南、浙江、山東、河南等地,都有峋嶁碑的仿刻,研究者日漸增加。許多人不相信碑文是大禹所書,而是道教的特殊文字。如《語石》謂「實道家之秘文」;朱劍心《金石學》則認為與衡山道士有關,文字實近於符篆。 1940年代,衛聚賢先生《巴蜀文化》一文公佈所收藏的巴蜀器物文字時,曾附錄峋嶁碑全文,可見他有歸碑文於巴蜀文字一類之意。近年來,李學勤先生明確提出此問題:歷史上爭議已久的峋嶁碑,與巴蜀文字有無關係?正面表述了同一思路。
作者仔細檢驗了現存峋嶁碑77字全文,並與古漢字作了對比;同時又與已發現的巴蜀文字加以對比,發現碑中字形與甲骨文、篆相近者約佔52%;而與巴蜀文字相近者約佔79%;可見碑文屬於巴蜀文字遺存的可能性很高。筆者疑此原為道教碑刻,本是夔門觀中舊物,故書寫時汲取巴蜀文字成分。宋代何致帶回長沙後故神其說,於是傳為禹碑。道教人士一向尊崇大禹,曾奉大禹為三官之一的「水官」;道士作法時要走禹步;故道教碑文說成大禹所書,本是理所當然的事。
與大禹有關的文字,還有《金石索·石索》所載《夏禹書》十二字。書中視之為古漢字,釋為「出令聶子星紀齊春其尚乙巳」。細看其字,總覺得與巴蜀文字風格相似,釋文則顯然牽強附會。
《續修陝西省通誌稿》卷一百三十五載有《嶓塚禹碑》,並指出:「嶓塚禹跡在山腰深洞中。漢源出其下,人跡罕到,故四千年無發明者。這是刻在西漢水發源地甘肅天水南部嶓塚山上的石刻,現存8個字;與上述《夏禹書》12個字亦有相似之處。如《夏禹書》右2、左3字與《嶓塚禹碑》右2字,《夏禹書》左5字與《嶓塚禹碑》左4字就很接近;這些字在峋嶁碑中也可以找到根源。
青城山系的大面山慶雲寺背後葫蘆岩壁上刻有3個奇字。民國30年(1941年)道士彭椿仙把它拓下來,移刻在青城山天師洞三清殿背後壁上,並寫了一段跋語:「此文拓自大面山岩間,符籙人不識之。釋為“故夷京”或“契壽空”,似皆不確;這顯然是道教神秘文字,也不能排除巴蜀文字的因素。 1994年4月,青城山上清宮新修山門外照壁,挖出一座前代的石板墓,其中有塊石板上刻有符篆,當時並未保存,由李代遠君拍照,王純五君加以摹寫;後來刊入王君所編《青城山志》中。此符中間繪有5個星號,可釋為「五斗」;最下面有個字,就是大面山三字岩刻當中的那個字;把它們定為道教神秘文字,便得到了互證。
三、道教銅印和其他器物文字
《歲華紀麗譜·器物譜》有段記載,說五代後蜀廣政十四年(951年)冬,彭山縣副將頭楊富,在江岸得到一方銅印。 「印有六面,方各寸許,皆有篆文。」6面共刻80個字。其6面釋文為:

1.天國老君生萬民治中國外國人和璽
2.虛無自然明日月星辰光
3.上國仙師天師老君道成明天地政璽
4.老君授生輔天下國安平受道長生
5.玄女致和氣玉女致天醫
6.上召吾拜無為大昊通天下治氣同璽
可以看出,印文大部分以古漢字規律書寫,但也夾雜著一些奇異文字,如2面的「然」(此字在上清宮符甕頂部曾見);3面的「地」;6面的「上」、「大」、「下」、「氣」等。
1973年,資陽縣城南鄉漢代崖墓中出土一方道教銅印,印文共6行。每行5字,共30字;形似篆文,不全是篆文。當時任乃強教授釋為:「天女五妹永保茲富貴壽福旨厥坤範受五方福社宣昭大志光垂彤史珍之。」筆者審視其中釋為「五」的那個梅花點,發現與上清宮符籙中5個星鬥形風味相同,則必有另外的意義;而且此印又與下述道教36字銅印異曲同工,故其釋讀可能並不如此簡單。
1993年,都江堰市兩河鄉紅梅村農民在天國山靈官堂附近,挖出一方道教銅印,印文共6行,每行6字,共36字,較為規則(圖8)。其中許多字都與前述30字印記相同。四川省博物館藏857號銅印,印文與之基本相同,應屬同一類器物。李蒲君所藏古印譜中,也有兩個同樣的印文。由此可見,此印是道教印章中較常見的一種。這一印文中,巴蜀文字的成分似乎更大。
南宋王俅《嘯堂集古錄》下卷,載有「蜀嘉王鐵鑑」十二字,未作考釋。 《歲華紀麗譜·器物譜》亦錄有「古鐵鑑」十二字,似乎是同一器物不同來源的記載。 《器物譜》也作了帶有傳奇色彩的記述:五代前蜀王建的族子王宗壽(封為嘉王),在江源(今四川崇州)得到了這面鐵鏡。它具有一種奇異功能,只要掛在樓上,便能照見街道集市上的動態。後來有位神仙化為青衣小兒,說那是他的東西,於是強行把它拿走。這12個字連同那段傳奇故事,在《太平廣記》卷八十五所引《玉諂編事》中也有類似記載。這一鐵鏡文字,屬於道教神秘文字應無問題。當然,其中或許包涵有巴蜀文字的成分。
道教文字範圍很廣,從中挖掘巴蜀文字遺存,大有希望;不過這項工作還沒有多少人做,尚有待於學術界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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