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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璽,虹之禧》-其之四 清挑(下)

月星兒(九喵) | 2024-04-08 20:01:04 | 巴幣 42 | 人氣 495

連載中♂♂《皇之璽,虹之禧》
資料夾簡介
蛇靈為了兌現承諾的願望,接管皇帝的人生,卻這樣遇上了跟祂命中注定的一介凡人。

  長安城內有將穢水及民生水嚴謹分開的排水溝渠,民生水會匯集到城內的汲水口,內外城的出入口皆有個特別大的食用汲水池,那汲水池周圍的人潮平時就擁擠熱鬧,若不是明定城門附近不得擺設攤位,估計早就形成一區一區的市集了。

  汲水池今日幾乎天一亮就迎來了人潮。再過兩個時辰,殿試的第二階段名單連著考試內容將會昭告天下,屆時不知道還剩多少考生留著。

  汲水池邊的人交頭接耳正在議論此次考試,交頭接耳的喃喃低語。

  「聽聞這科舉,不少世家子弟都被刷下去。」

  「誰讓那考題刁鑽,百家思想皆入考題。」

  「王家僅剩的寥寥幾人也沒上到殿試名額。」

  王家,即是曾將西漢政權掌於手中的家族,不過現在家勢也已然沒落。

  「聽董家就任御史的董恭,他家兩公子都去考了。」

  「這還別說,這兩位聽說考不過一個鄉下來的孤兒。最後只有老大擠進殿試。」

  「哈哈,不是都說董家見人就鼻口朝天嗎?這還囂張。」

  「囂張,可囂張了。」這個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靠的近一點。

  「傳聞董家上面打著讓董賢以色事人的主意,替家族開個道。」

  「啊?這……」

  "噓。"

  遠方門衛正瞪過來,這一夥人走遠了些,低聲的繼續聊八卦。如果是以前的皇帝,說不得就直接拉回去處置了,說話的人看著狀況轉移了話題。

  "聽說那位僅剩的王爺也跑來湊熱鬧。"怕被聽見,這仁兄悄聲地說道。

  「那不是……」

  "那位不是臥病在床從不出現嗎?"另一位仁兄也降低了音量,生怕被人聽到。

  「反正……『那個』不是沒在管他那幼弟嗎?皇家這種事未可知啊!」 講這話的仁兄看了一下城門方向的門衛,暗暗指了指天。

  大漢在劉家腳下,而皇家血脈僅剩劉欣及劉衎二位,劉欣未就帝位前為定陶王,劉衎則繼承其父中山王王位,劉衎幼年體弱多病,身體發青,鮮少現於人前,朝臣百官沒有幾個人見過這位王爺,聽聞王爺跑來參加了科舉,不過也僅僅只是聽說。



  瀚旦園裡面……

  姜璧桬大約辰時起床,眼神朦朧半睡半醒的洗漱,將門邊掛著的白袍拎過來。殿試考生一人各有三件白袍,不是很舒適的料質,算是還堪用的衣料,卻比平民百姓的粗布衣好多了。

  那粗布衣擋不了什麼用,冷天裡的寒風都能凍得人涼心刺骨。

  姜璧桬前一日被白瓈拖著到處跑,本還想著早些回來可以閱讀一些雜簡,誰想白瓈將他拉回來後,反倒把他拖到屋頂上去看什麼月亮,長廊邊也能看啊!何必把他拖去廊頂啊?這樣跟白瓈坐頂上吹了一晚的風,夜深人靜才心甘情願放他回來睡覺。

  哈——啾——!

  姜璧桬打了個噴嚏,剛把衣袍穿上,門外就傳來不急不徐的敲門聲。

  「誰?」姜璧桬不解這時候會有誰來敲他的門。

  見他未開門,那敲門聲又響了兩次。

  姜璧桬整了整衣袍,一開門就見白瓈站在門前,手上折了支荷花,一抬手就湊到姜璧桬眼前……

  「……」姜璧桬如果沒記錯,那好像是哀帝命人種的荷塘,折了哀帝荷塘裡的荷花算什麼罪?

  「白兄……你這?」姜璧桬看著舉到自己面前的荷花,白瓈眼神示意要他接過去。

  他可以當作沒看見嗎?但都湊到他眼前了,拿眼疾當藉口好像不行。

  「這荷花好看,送你。」

  「你讓我放哪啊?」姜璧桬房裡除了行李,可沒有別的東西了,更遑論是花瓶。誰出門還帶花瓶在身上。

  重點是他不想被追究折花的罪啊啊啊!

  白瓈低頭看著荷花想了很久,從身後摸出一只花瓶,將荷花插入瓶中後就塞到姜璧桬手裡。

  「給。」

  看著那支被插好好的荷花,姜璧桬瞠目的想那花瓶一開始就被他藏在身後??姜璧桬無言的接過那只燙手花瓶,退了幾步想著那花瓶要擱哪裡,又看到呆站在門口的白瓈。

  「要不白兄先進來?」姜璧桬怕被人撞見他們偷折荷花。

  白瓈聞言走進了姜璧桬的客房,房裡一座床榻,一張小案、一張草蓆。行李被整齊放在靠牆的櫃上,角落放置了一個洗漱用的水盆跟水桶。

  白瓈席地而坐,雖然姿勢歪了一邊,總還是穩坐在席上。

  「午時揭榜,姜兄緊張否?」

  姜璧桬正苦惱著那花瓶,沒注意到白瓈說了什麼,他正眼瞧了那只花瓶,不看沒事,定看越覺得不對勁……他孤陋寡聞都知道這不就官窯的白瓷器?一般花瓶會工整平滑還微微透光嗎?怎麼看怎麼不像一般陶瓷。

  「白兄……你這花瓶從哪來?」

  「路邊撿到就拿來給你了。」

  姜璧桬無言的腹誹:哪裡的路邊可以檢到這種花瓶……。這才聽到白瓈又問了一次方才的問題。

  「沒什麼可緊張,盡力就是。」姜璧桬將花瓶擱在櫃子上,坐到了白瓈不遠處的位子。依然端正坐好。

  「游刃有餘?」白瓈拍了自己的膝蓋,微不可察的彎了嘴角。

  「白兄你怎麼總喜歡把我捧高呢?」姜璧桬實在不愛聽這些話,在他聽來都有些彆扭。

  「何來捧高?僅僅實話實說。」白瓈身形又歪了下去,支著額的看著姜璧桬。

  姜璧桬看著白瓈的神情應該是在逗自己玩,只好把接下去的話吞了回去,轉移了話題跟白瓈聊起前一天在長安城閒逛的所見所聞。

  長安城市集分為東西兩側,他們昨天去的是東市,異國風情者多,設攤的商家遠從靠海的南越到內陸的西域諸國一直到鄰近朝鮮的遼東皆有。西漢可說是國土版圖最大,貿易頻繁又興盛的時期。

  但總還有個但……越是這樣龐大的國土,越需要完整的制度、人力、物力撐腰,雖然說哀帝就位之後進行了諸多改革,也還是彌補不了前幾代的陋習。看不到的偏遠地區,天高皇帝遠……

  剛要說下去,白瓈眼神不對勁的沉默不語。

  「白兄,可還好?」

  「……」

  「白兄?」姜璧桬又喊了一次出神的白瓈。

  「無事……看看揭榜?」白瓈起身,伸出了手打算拉姜璧桬。

  「謝謝……」姜璧桬點頭,略過白瓈的那隻手,自己爬了起來。

  白瓈收回手,眼神停滯了一下,裝作不在意的往門外走去,姜璧桬則跟隨在後。廊外不少人三三兩兩忡忡而過,十分有默契地往內城的出入口而去,大家低聲交談或沉默不語,緊張的面容不予言表。

  「董賢,恭喜啊!」

  姜璧桬跟白瓈剛走出瀚旦園的門口,便看到李乙跟董賢走了過來,他們看起來應該更早就出門看榜了。

  「啊……姜璧桬,你們也要去看榜啊!」李乙一手正搭著董賢的肩膀,對姜璧桬打了招呼。

  「是。」姜璧桬禮貌性的行了一禮,抬頭就看董賢怪異的看過來。

  這次董賢倒是認認真真的盯著姜璧桬,但面上的不屑還是相當明顯。只有李乙對姜璧桬回了一禮。

  「走了。」董賢語氣是對身旁的李乙說話,這次連白瓈都無視,只對著李乙。

  姜璧桬跟著白瓈走著,對於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的董賢,倒不是姜璧桬對他的態度釋然,對姜璧桬來說這樣才是正常的情況,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

  長禧十二年六月,殿試第二階段的考試內容在皇城外的告示榜上,一張紅色昭示掛在牆上,大大的字體行雲流水、狂放揮毫,五行五列總共二十五個名字。照著姓名筆劃排列,在中間偏後段的地方看到了"姜璧桬"三字,"白瓈"亦在榜上。

  隨著二十五個名字後的小字揭示了第二階段的內容,一樣在養安園的偏殿,時間在兩日後的巳時,考試內容:暫不公布。
  
  門衛旁一個官員站在一干侍從前方,正高聲吶喊宣布消息,那些侍從手拿著一堆堆竹簡,面色正經的看著那位官員。

  「殿試考生上前領取竹簡!」

  姜璧桬跟白瓈一靠近就聽見這樣的消息,疑惑地靠了過去,那位官員以命令的口氣讓姜璧桬拿出考生木牌,木牌剛遞出便隨著官員的唱名,伴隨而來的是一個個竹簡。

  拿著竹簡的姜璧桬跟白瓈面面相覷,未開口就被官員趕去旁邊。
  
  「……」這些綁著的竹簡怎麼有些面熟。

  「白兄,你說這會是什麼?」

  「回去看看。」白瓈也瞪著手上的竹簡發楞。
  
  抱著那堆沉重竹簡,兩人一刻沒耽擱地走回瀚旦園,回程路上也不少考生抱著竹簡,或多或少數量不一,直到回到姜璧桬的客房。帶著那堆沉甸甸的竹簡,剛入門姜璧桬就因為手臂微麻,竹簡通通"趴擦"的掉到地上。

  「唉……」姜璧桬身體一歪差點重心不穩。

  「小心。」

  隨著白瓈的一聲喊,姜璧桬發現自己靠在一個結實有度的胸膛上,那胸膛還隱隱沁著冷冽的香氣,姜璧桬向來跟旁人都是保持一定距離,這讓他感到有些難為情,愣了幾秒驚覺的跳開。

  「白兄,對不住!對不住!」姜璧桬趕忙蹲下去,將那一地的竹簡撿起來,故作鎮定地挪遠一點才坐下。

  「無事。」白瓈原地就坐,看著姜璧桬拆開自己手上的竹簡。

  這一拆才知道為何如此熟悉,竹簡上是自己殿試時寫的考題!上面除了自己提筆的作答,還一行行一條條或多或少的朱砂字跡,筆跡跟榜示的字跡一模模一樣樣。

  姜璧桬看著這些朱砂字,或是感想或是評論,深入淺出,是誰寫下這些點評呢?

  姜璧桬一抬頭就看見白瓈正看著自己,白瓈把自己竹簡放在腿邊,沒打算拆開的意思。

  「我回房裡看就好。」讀懂姜璧桬眼神的白瓈語氣平緩地說著。

  「你……」思忖後幾秒,白瓈開了口。

  「嗯?」

  「不……我先回房,已叨擾你太久。」白瓈像是要說什麼又收了回去,跟姜璧桬點頭後就離開了他房間。

  而姜璧桬則看著這些點評,若有所思地直到夜晚降臨,並無把白瓈的異樣放在心裡。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璧桬還是老樣子https://im.bahamut.com.tw/sticker/342/08.png
2024-04-08 22:53:29
月星兒(九喵)
是,從來就沒變過=w=
2024-04-10 08: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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