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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咒師】回神篇-003

Eloise | 2023-07-31 11:00:26 | 巴幣 12 | 人氣 64


  山林之中,樹葉雖然茂密,但還是無法完全遮擋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在地面。

  老翁揹著大竹簍,每隔幾天就會來到這邊撿拾薪柴,每次都走著差不多的路線,然後在抵達小溪邊的時候停下來休息。

  此時,山林深處忽然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老翁同時感覺到地面竟然在震動。

  樹林的動物們騷動起來了,隨著一陣陣鳥鳴,有許多飛禽由樹梢上四散逃逸,平常躲藏起來的小動物也無視老翁存在紛紛往遠方逃走,連小溪裡都能看到魚群不安分地躍動著。

  突如其來的異相讓老翁也開始感到不安,心想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他豎起耳朵,專注地注意四周環境,一邊收拾水袋和竹簍,隨時要準備逃跑。

  夾雜在飛禽走獸的吵鬧聲之間,他聽到了彷彿是鞭子在揮舞的破空聲,還有什麼東西與樹木的撞擊聲、爆炸聲,綜合以上的聲響在山林間此起彼落。

  忽然間,隨著地面的另一種震動逐漸變強,老翁注意到某種有蹄的動物朝自己疾速奔馳而來,而且非常快!

  往聲音的來源猛地一看,一頭冠有巨大鹿角的奔鹿獸從樹叢中破空而出!

  老翁陷入絕望與恐懼,嚇得跌坐在地上,那對銳利的巨大鹿角就要成為生前的最後一道景象!

  本能地閉上雙眼,面對即將結束自己生命的撞擊--並沒有發生。

  閉上眼的期間,只聽到非常雜亂的聲響,接著奔鹿獸的掙扎的叫聲離自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山林之間。

  老翁身體仍然因害怕而顫抖著,睜開眼,只見現場一片狼藉,樹倒草壞,地面被刨開了好幾道口子,究竟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可怕了......這究竟是何物所謂?得、得快點回去告訴老爺才行,唉唷我的腰......。」老翁雖然老,但身子還算硬朗,很快地他收拾好散落一地的木柴,往盤蛇城的方向回去。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一滴露水滴在女孩瘦弱的臉龐上,把她嚇得驚醒過來。女孩胡亂擺出架式,以為自己遭到某種極寒屬性的攻擊。

  但是除了呼呼的風聲以外,並沒有什麼極寒屬性的法術在攻擊她。

  只不過她躺在昨天才做好的吊床上,身上沒有任何保暖的東西就入睡了。

  刺骨的寒風逐漸奪去她的體溫,提醒她已不再是能夠無視凡間冷熱的仙人,而是個瘦弱無力的小孩子。

  她跳下吊床抱起一團落葉,試圖從中取得溫暖,但是潮濕的葉子反而加速奪去她的體溫。

  「抵銷寒冷?破冰?驅寒?不對不對!」

  強拉著還未清醒的腦袋,終於她察覺到明顯在吊床旁的小火堆,雖然現在只剩下餘燼而已。

  「火!」

  她對著火堆擺弄了幾個姿勢,但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直到最後才恍然大悟一般,趕快將木柴丟進餘燼裡面。

  但是她胡亂丟進去的木柴,卻把餘燼最後的溫暖給砸沒了。

  「唉......」她望著最後一絲餘燼化作點點火花,往四周短暫地飛舞後消逝不見。

  女孩把臉埋進雙手中,身體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經過剛才的混亂,現在腦袋終於清醒了點。

  過會兒,才來到吊床邊,在固定吊床的石壁下有幾個石縫,被她當作藏東西的臨時位置。

  從石縫中取出的是一個綠色的碗,其實這是昨天那個猶如碗形狀的奇怪葉片,裏頭還有盛著一些昨天剩餘的植物混合液。

  她隨手從地上拿起一片適合的葉子,微微捲起當作畫筆,沾著那個混合液,又開始在原本的火堆四周布置起陣法。

  盡可能地抑制身體的發抖,終於將最後一筆點上。

  很快地,火焰就像是無中生有一般,忽然「嘭!」地出現在柴堆中了。

  她盯著營火整理心情,回想起剛起床時那失態的模樣,心理的失落感慢慢浮現上來。

  還有一個讓她感到失落的原因,是因為另一個讓她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那就是關於上廁所這回事。

  也許是昨天過於專注,或者是百年近千年的時間自己根本沒有這類需求,畢竟只要真正成為修行者之後,幾乎沒有攝取食物或者是排泄的需求。

  換成這副軀體以後,迎來的感覺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讓她有點不知所措,總之先到遠方挖個坑,先解決眼下之急。

  蹲著解決生理需求的同時,她心理終於確切感受到失去一切的真實感。

  無法張手就施展各種法術,還會動不動就肚子餓或是口渴,受點寒風就冷得受不了,連最拿手的陣術都必須依靠最原始的方法來達成,甚至自己還需要蹲在這個小坑上排出體內多餘的穢物。

  在短短的時間中,她不斷感受到凡人的弱小與缺陷,也一點點敲碎原本的還算樂觀的心態,也不知這股憋在胸口令人難受的感覺是什麼,讓她不禁落下眼淚。

  獨自在小坑上哭了好一陣子心情才得以抒發。

  女孩忿忿地朝空氣揮拳,怒罵道:「可惡,到底是哪個渾蛋要害我!!」

  她伸手想抹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卻反而被滿手的泥土弄得更慘了。

  心裡滿是無奈,拉起破舊的褲子要穿上,卻感覺到一屁股貼上濕冷的東西。

  原來剛才過於急迫,只是蹲下後把褲子一脫就開始解放了,現在才發現自己幾乎全下在褲子上。

  「唉......」

  原本心情就已經掉到谷底了,現在還必須光著屁股,頂著寒風去附近的小溪清理了。

  今天落下的眼淚代表自己終於正視了這一切,想起自己擬定的一系列的重新修練計畫,心中又有了一些底氣。

  只要計畫順利,那麼她有自信能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

  在溪邊洗手的女孩,朝著一望無際的天空下定決心,絕對要重返修行界!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女孩就只是每天專心地吃飽喝足,在閒暇之餘製作一些竹籃或是手工具,在她模糊的記憶中還稍微記得如何處理皮革,也將那頭大野豬的毛皮做了處理。

  雖然手工非常差勁,工序也不完全,不過還是給自己做了一件粗糙的皮革裙裝,還用手邊的材料編織了一雙簡單的草鞋。

  女孩在山野間行動時,也不忘記研究四周的環境分布,撿拾一些靈草靈果回去做處理利用,畢竟她需要憑藉著搗碎靈株的混合液作為施術手段。

  而食物方面,當初還不懂得拿捏食量,才會獵了一頭大野豬回來,結果剩下的肉沒有妥當處理,浪費了大半,這件事讓她懊惱了半天。

  所以她改變做法,在幾條獸道上布置小型的陷阱陣法,用來捕捉一些像是兔子或松鼠之類的小動物,這比起布置大型陣法來說更節省靈草混和液的消耗。

  每天的傍晚,透過內察功來分析身體的健康狀態,來決定明天的營養攝取方針。

  一段時光下來的成果非常順利,女孩現在已經不再是皮包骨的模樣了,這是因為每天都有均衡飲食,以及適當的勞動。

  比起同年紀的小女孩,現在她身上有較明顯的肌肉線條,四肢也顯得較修長健美,而非尋常小女孩那樣渾身軟綿綿的身體。

  就在某天,早起洗漱之後,她揹起自己製作的竹簍,準備開始循著每天走慣了的路線巡邏。

  其實也就是依序檢查水源地的狀況,布置的陷阱是否有收穫,沿路上順便撿拾適合的木柴,也不忘記檢查靈草靈果的成長狀況。

  這附近的環境已經完全掌握了,即使揹著竹簍也能健步如飛地穿梭在樹林中。腳蹬岩石作為助力,躍起後抓著樹枝擺盪其中,落地時不忘記分散力道的同時護住竹簍內的東西,每天都如此一點一滴的鍛鍊體力。

  但是今天可能會有點不一樣。

  就在她又一次擺盪落地後,發現與往常不同的異常之處。

  「嗯?地面在震動?」

  而且在遠方的某處似乎在騷動著,她現在已經不能夠再施展大能力來掃視整片區域,但是這種能夠從遠方傳過來的震動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她將已經長得稍長的頭髮束起,抓緊竹簍順著震動的來源奔去。

  順著小溪奔走著,很快就聽到有人在與某物戰鬥的聲音,在不遠處,爆炸聲與人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其中還有類似鞭子的破空聲,不清楚實體是何物。

  忽然,一個黑色的小點從遠方朝她的方向射過來,也許是平常鍛鍊的結果,感受到危機的同時便採取了往側面躲避的動作。而方才射過來的不明物體就這麼穿過樹幹,直直插入旁邊的石壁中!

  「這是......?」看著剛才射過來的東西,是一把形似沒有握柄的短劍。

  無柄短劍上有著古樸的紋路,其中的含意她看一眼就懂,這是應該是修行者的法寶。

  緊接著,從樹林騷動的方向有個更大的東西往自己飛過來,女孩趕緊滾到一旁,感覺像是一團深色的布包裹著的東西撞上一塊石頭後,狼狽地滾到自己的腳邊。

  女孩一看,這團東西竟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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