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注意
自家審自家刀
山姥切國廣(極)x審神者
山姥切国広重要文化財指定記念日的賀文
清澈乾淨、飽含情感。
要形容主上歌聲的詞,大概就是這些。雖然她時常自嘲自己在製造噪音,不過我並不討厭——不,我喜歡她唱歌。
所以一下就知道了。
現在我站在廚房門口目擊到的——站在流理台前,裹著我以前的布,邊哼著歌邊一蹦一跳,看起來有成為奇特生物潛力的東西,是自家的審神者。
「妳怎麼會披著我的布?」
在我搭話瞬間,輕快愉悅的歌聲嘎然而止,原本還活跳跳的背影僵硬,宛如只有她那邊的時間被暫停般。
過好一陣子,她才顫顫巍巍的轉過頭來,面頰泛起淺淺紅暈,眼中寫滿了混亂。
「山姥切你……不是應該還在遠征嗎……?」
「我剛回來,想找妳報告成果。」
她頓住眨了眨眼,猛然轉頭往牆上的時鐘看去,不敢置信地喊道:「已經這時間了!?」
「妳在忙什麼,我幫妳吧?」
「咦、不行!」
基於好奇心我走近流理台,想一探究竟她到底做什麼料理做得那麼開心,沒想到她反應卻意外地激烈,連忙拒絕甚至掂起腳快步擋在我面前,試圖防止我的視線越過她頭頂。
「等、妳小——」
我話未完,她就如我預料的一樣,在急停與抓地力不足之下,平衡感失蹤,直直往我這倒來,情急之下,她本能反應地抓住我的雙肩,我也一把扶住她的腰並踩穩腳步。
「嗚哇……好險……」
「所以才叫妳小心啊。」
「啊哈哈,抱歉抱歉。」
原本低頭看著自己腳底的她抬起頭,我才查覺到她藏掩在布下的臉龐近在咫尺,心臟霎時不爭氣的漏了一拍。
「……我等等再來找妳比較好嗎?」
「呃,不用,等我一下就好,快完成了!」她不知為何顯得有些猶豫焦急,「山姥切你先坐著等,啊!要閉上眼睛喔!」
「閉眼?為什麼?」
「別問這麼多,趕快趕快!」
在她半強制與期待的目光之下,我勉強閉起眼,感覺到她雙手離開我的肩,拉著我走到位於廚房中央的長方形木桌邊坐下來。
「絕——對!不可以睜開眼睛喔。」她如此叮嚀後,又是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響,大概是走到流理台前弄東西吧。
過了約五分鐘,才聽見盤子輕放在木桌的細微敲擊聲。
「好了,你可以張開眼了。」
聽從她的話緩緩睜眼,第一個入眼簾的事物,便是盛在花色盤子上的……飯糰?
飯糰被捏成橢圓狀,頂上鋪著金黃色的蛋絲弄成像是頭髮,蛋絲下的額頭還貼著一條橘色細薄的紅蘿蔔絲,繞著橢圓像是綁著頭帶,海苔片做成眉毛、鼻子與微微上揚的嘴角,配上圓滾滾的青豆當眼睛。
「這個,該不會是……我嗎?」
我抬起頭徵求她的意見,只見她露出滿面笑容,自信地甩了一下披風,語氣興奮的上揚道:「怎麼樣!我的嘔心瀝血之作!」
看著她莫名得意的表情,我忍不出笑出來。
「做得挺不錯的。」
「哼哼~」
「但弄成這造型不會不方便吃嗎?」
「已經要開吃了啊……」
「想吃才弄得不是嗎?」
「哈哈哈。」她苦笑了幾聲,拉開椅子坐下來,用手撐著面頰,咖啡色眼眸略帶愉快地看著我,「吃吧,味道可能不如外表精緻就是了。」
原以為她是弄來給自己吃的,但現在聽到她的話,加上她的手絲毫沒打算動盤子,我才發覺這是做給我的。
「謝謝,我開動了。不過為什麼突然做飯糰給我?」
「因為今天是你的日子啊。」
「我的日子?」
「山姥切國廣這把刀被指定為重要文化財的日子。」
啊啊,說起來的確是今天,最初從她口中聽到這件事,總有種很遙遠,置身事外的感覺,因為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清楚的記憶。
被後世認同價值的日子……的確值得高興,但更開心的,肯定是有人為自己慶祝這件事吧。
「謝謝,妳有這份心,我很高興。」
「嗯,不過也不是什麼豪華的慶祝就是了。」
「不需用多豪華,這樣就足夠了。」
「這樣啊,但要是有其他想要我做的事可以提出來喔?」
『想再吃多一點妳親手做的料理。』在這想法脫口前,腦海突然閃過她方才的哼唱聲。
好久沒聽到了,她的歌聲。
「……什麼都可以嗎?」
她訝異地睜大眼,隨後不知為何故作扭捏樣,露出害羞的笑容。
「如果山姥切真的無論如何都想要的話,有一點點色色的要求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喔。」
「才不會有那種要求!」
「誒,那不然你要什麼?」
「為什麼要擺出失望的臉……」對於她日常沒警戒心的戲弄,我深深嘆了口氣,改口道:「我想要,聽妳唱歌。」
「唱、歌?」
這次,她是真的傻住了,像是覺得自己聽錯,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不勉強。」
「啊、不是這問題,只是……意外。」她瞥開視線,左手玩弄起自己的髮尾,「之前你都只是默默聽著,也沒特別說什麼。沒想到你會說想聽,什麼的。」
……說起來好像是這樣,被她問說會不會吵時,我也只給了個『不會。』,簡單到讀不出其他訊息的回答。
因為這樣才會讓她誤會吧,所以我決定好好傳達一次內心想法。
「我還蠻喜歡的,妳的歌聲。可以讓我再聽聽嗎?」
「——!笨蛋!」
她忽然大罵一聲,臉上竄起鮮豔的紅,猶如要遮掩,她用雙手狠狠地把頭上帽兜往下拉,把自己的表情全包了起來。
「為什麼生氣?我不是說客套話是真的喜歡——」
「我、我知道!所以你暫時別說話!」
「為什麼!?」
我果然是說錯什麼嗎……?重複思考了一遍也找不出答案,我只好默默看著成被單怪的她。
「……你想聽什麼?」過了一會,她彆扭的聲音隔著布透出來。
「妳願意唱?」
「你都……說成那樣了,怎麼可能不願意,而且……那個……被稱讚,很開心。」
好像能體會為什麼她以前為什麼總喜歡在我拉下布後,還刻意窺探我了——她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我非常好奇。
「什麼都好,只要妳肯唱。」
「……不接受事後反悔喔?」
「嗯。」
小憩的片刻,清澈乾淨、飽含情感的歌聲回響在唯有二人的空間。
山姥切:「所以說妳怎麼突然拿了我的布?」
審神者:「誒、呃……只是想體驗一下披著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審神者:﹙總不能真的告訴他是因為飯糰做到一半突然有點懷念極化前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