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我被友人叫到了咖啡廳聊一聊。雖說是友人,對方卻是小我幾歲的大學生。他本來是我客戶的小孩,但打從在他們家第一次見面後,他就似乎對我很中意,經常約我出來聊天。
我這位朋友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現代的大學生。與其說是老成,不如說是不可思議?他對普通年輕人喜歡的事物並不是特別熱衷,反倒喜歡聽我說一些平常遇到的趣事。也因為這個緣故,我跟他聊得很投機。
「大哥你應該聽說過『我思,故我在』吧?」
只見眼前的貓眼大學生啜飲一口咖啡,接著輕吐了一下舌頭小聲抱怨「好燙」。
「怎麼?突然當起哲學家了?」
「說到底,人在什麼時候是存在的呢?」他瞇著眼睛看向窗外的遠方。又開始了。
「喂喂,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種事嗎?」我嘆一口氣,對已經習以為常的模式雙手一攤。「說吧,小少爺。你遇到什麼煩惱了?」
他總算轉回頭來。
「我的室友啊,最近在午夜的時候就會消失不見喔。」
「消失不見⋯⋯你的室友是那個從小到大一起玩的朋友?」隱約記得他之前跟我提過。
他輕輕點頭。
他們兩人是同年的朋友,自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幸運升上同一所大學後,兩人就一起搬到宿舍住,目前住在同一間房裡。
說到大學生,本來就有可能半夜還不知道跑去哪裡玩。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其中必定有詐。
「你剛剛說了最近,意思是他還有回來吧。他有沒有說去了哪裡?」
「沒有。所以我讓管家半夜在我們宿舍外面站崗了。他報告說我們房間的門從半夜直到早上都沒有人開過。」
「那還有其他線索嗎?」
「在我們房間找到了以前不見的玩具,小學時期的,嗯⋯⋯十二年前?」
也就是說,那個房間非但處於密室狀態,甚至還出現了穿越時空的物證。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室友每到半夜就會消失。
他將咖啡杯放下。
「從這些線索來判斷,可以導出一個結論——」
「你該不會要說他在抽屜裡找到了時光機吧?」我苦笑道。
「原來如此。還真像是大哥你會想出來的東西。藍色機器貓的作者在天之靈聽到了也會很欣慰吧。」
「喂喂。」
「不過呢,我跟大哥你想的差不多,不愧是英雄所見略同。」他做作地輕拍了兩下手。「但是跟抽屜沒有關係喔。」
他笑道,但眼神隨即漂離到了遠處。
「是他的床變成了時光機啊。」
*
事情的開端好像是從他的室友換了一張新床墊開始的。
那張床墊是從大學附近一家二手店買來的,因為聽說沒怎麼使用過加上價錢不高,預算有限的室友就這麼把它給買回來了。然而正是自那晚上起,室友每到半夜就會從密室狀態的房間消失,到了早上不知何時就會回來,而且本應不該出現的兒時玩具竟也跟著一起出現。
如果根據這些線索來看,時光機的確是最合理的判斷。
前提是時光機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但現階段來說,時光機是不存在的。而且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人發明了時光機,那又怎麼會是以床的形式,而且流落到二手店呢?
當天晚上,我依約前往他們兩人的宿舍。
「如果那張床真有那麼神奇的話,你也去睡睡看不就知道了?」
「大哥,你認真的嗎?」友人帶領我爬上樓梯。「不過是個好主意。既然大哥在的話,我就可以放心行動了。」
什麼意思?
「去看看吧。他差不多也該被我問煩了。」他用手中的鑰匙打開門。
一進門我就征住了。
那房間完全不是人居住的樣子。裏頭的東西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毀了。椅子、垃圾桶、衣櫃,只要是看得見的物品都變得面目全非。
到底是要經歷過什麼事,房間才會變成這模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剛剛才從房間下去嗎?」我站在門邊不敢再往前進,他倒是很乾脆地就直接進去了。
「嗯,變成這樣已經幾天了。」
幾天?之前完全沒有聽他提起這件事啊。
他從滿地的殘渣中拾起一輛外觀看起來比較沒有損壞的玩具車。
「你看,大哥,這是今天早上發現的玩具。」
我緩緩地踏過房裡物品的屍骸,任由他把那個玩具車放到我的掌心裡。
「這件事⋯⋯你家知道嗎?」
「不知道。但是快要瞞不下去了。」他的眼垂下。
跟我猜想的一樣,他家不可能知道這種情況還讓他繼續住在這裡。據我所知,本來他們家對於他和室友住在大學宿舍就頗有微詞了。
「隔壁房間的人呢?要弄成⋯⋯這種樣子的話聲音不是會很大嗎?」
「可能以為我們其中一個人開始玩樂器了吧。」
不,我不是在問這個。而且玩樂器並不需要砸爛東西啊。
這時從後面走廊傳來了腳步聲。一名高大的青年從我身後出現。他身穿簡便的T恤和短褲,給人一副健康運動員的印象。
「回來啦。嗯?你朋友?」他朝站在房裡的友人打了聲招呼,接著轉頭看向我。
「嗯,這位是我認識的大哥哥。人很好,而且文武雙全,常常解決奇怪的事件。等一下他會在我們房間一直待到半夜監視。」
未免也把我形容得太強了吧。而且重要的事反而被輕描淡寫地帶過。
「喔,不要吵到我睡覺就行了。」
對方倒也沒有對那個奇怪的說詞多加吐槽。看來是和我一樣習慣了我們這個共同朋友的獨特言行。
室友一腳跨過地板上那一堆東西,然後轉身就坐到床上拿著水壺喝水。
看來他正坐著的那張床就是傳說中問題的床墊了。
我把友人拉到門口。
「你室友的消失跟房間被破壞這事有什麼關係?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我附在他耳邊悄悄問道。
「什麼都不知道喔。」貓眼青年補上一句。「他之前還以為這些是我弄的。」
我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什麼音樂家。」
*
半夜。
那兩位大學生都已經熄燈爬上床入睡了。話雖如此,這次難得有事求助的友人其實還醒著,畢竟他也得親眼見證事件的發生。
我則是靠在房門前坐著等待零時的到來,並思索此次的事件。
到訪之前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節外生枝多出了房間被破壞這個變數。只是這個變數又和室友消失這件事處於互相矛盾的狀態。既然室友消失,那麼破壞房間的究竟是誰?總不可能是我的這位朋友自己破壞了房間。
還是說,那是室友消失之前破壞的?不,那個室友既然不知情的話,那這項假設也不能成立。如果說是他夢遊時破壞的倒也說得過去。那這樣一來,又回到了最根本的問題。
消失的室友到底跑去了哪裡?
雖然聽起來很可笑,但我這個友人居然讓他們家的管家站在離宿舍有點距離的地方拿著望遠鏡觀察。就算宿舍有門禁,對他來說也只是小事一樁。事實上我現在就已經待在他們的房間裡了。為什麼要讓管家站在那麽遠的外面呢?這麼做簡直就是刻意在外部製造一個無法聽見動靜的密室。
而且如果說友人在半夜時還保持清醒,能注意到室友消失的話——
那他這幾天來,到底都看到了什麼?
眼看就要接近午夜十二點,我集中精神,在心中默默倒數。
——六、五、四、三、二、一⋯⋯零。
我不敢大意地屏氣觀察整間房間。
首先注意到的是窗外開始搖動的影子,在微弱月光下顯得特別詭異。我盯著那緩緩晃動的影子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想起那應該只是窗外的枝葉。
好不容易放下心來,我的眼角卻突然捕捉到某道在黑暗中坐起來的身影。
是那個室友。他是什麼時候坐起來的?
只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接下來只要注意他去哪裡就可以了吧?我和已經趴在床上待命的友人對上眼確認。
然而室友接下來的行動卻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不是離開,而是一把抓起附近的東西。
——然後開始狠砸。
東西互相碰撞和破碎的聲音此起彼落。
原本完好的東西變得殘破不堪。原本壞了的東西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喂!」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的頭咯吱咯吱轉回來。
「殺了你!」
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原本友善的他現在竟面目猙獰地看著我低聲嘶吼。友人也在這時跳下床趕到我身邊。
「什麼鬼?時光機設定呢?這個不管怎麼看都是鬼上身吧?」
不,不如說是喪屍。
我往前踏一步,擋在小我幾歲的友人面前警戒。另一隻手則打開了房間的電燈。
「看吧,果然不見了。」
「你在說什麼?人不是好端端地在那裡嗎?」我反射性地指著他的室友回頭反問。雖說那副樣子也說不上是什麼好端端就是了。
「那傢伙在小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你在說什——」
話才說到一半,我突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人什麼時候是存在的呢?」他那時候在咖啡廳是這麼說的。
對他來說,室友不在是這麼回事嗎?
室友不見了——不見的是名為室友的身份。換句話說,現在這種發了瘋的狀態,如果像剛剛友人所述的一樣,是小學時期的他的話,當時他們兩人確實還沒成為室友。
「他對陌生人很害怕的。」友人對我說道。
我重新觀察眼前已經失去神智破壞一切的青年。
簡直就像什麼動物為了保護自己而拼命地將自己的敵意全部釋出。偶而在路邊看到的野貓幾乎就是這種感覺。
但為什麼他會在這時回到過去的狀態?
還是說,是過去的他為了逃避什麼而來到未來?
發現周圍已經沒有東西可砸的室友終於決定攻擊過來。我護在友人前面,和他一起向後閃躲那道攻擊。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出去求救才行。」
「不可以。」友人從後抓住我的衣服。難得看到他如此動搖。
原來如此,不能讓外面的人發現是吧?所以才讓管家在那麼遠的地方觀察,還找了我來當共犯啊。
「可是現在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我苦笑道。
「⋯⋯就是我。」
「啊?」
這小子打算做什麼?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拜託你囉,大哥。你先幫我擋一下他吧。」
「喂!」
友人趁著他室友再度發動另一波攻擊時從我身後溜出。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咬緊牙關抵擋著迎面而來的攻擊。那小子之前什麼都沒對我說,但現在也只能仰賴他想出的解決方法了。
只見友人衝向他室友的床一躍而上,做了一件我在這種時候絕對不會做的事。
倒頭就睡。
我忍住想罵人的心情抓住室友的雙手,盡量封鎖他的行動。雖然還不清楚友人的盤算,但要是他在睡覺的時候被攻擊到就糟了。話雖如此,這個室友的身形原本就很高大,狂暴化後的他力氣又倍增。再這樣下去,要兼顧人身安全又不被外面的人發現是不可能的。這種狀態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再度瞄向跑到室友床上睡覺的友人,赫然發現坐起來的身影。
怎麼又起來了?放棄了嗎?
坐在床上的青年緩緩地轉過頭來,接著把頭一歪。
「你們在玩什麼?」
聽到這句話,我的背後一陣冷顫。
感覺得出來,那個不是原本的他有的氛圍。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也讓我加入吧。」傳來的是友人開朗的聲音。
這種不看場合少根筋的作法確實是他沒錯。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
少了平常那種若有所思地遙遠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小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不會吧,難道說他真的——
「我說啊——」他跳下床,朝正在角力中的我和室友這邊接近。
在這奇異的氛圍中,他伸出手觸碰室友的背。
「喂,不要亂來啊。你這樣我要怎麼向你老爸交代?」我忍不住出聲阻止他。
他沒有理會我,反而盯著室友不放。
「你來當我的朋友吧。」那是不帶有其他目的,極為純真的語氣。
為什麼要去問那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正在攻擊別人的人啊?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
然而室友在聽到那句突如其來的邀約後,動作明顯停止了。原本扭曲的臉也轉變成了困惑猶豫的表情,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接受那份好意。
眼看他逐漸失去攻擊性,我抓住他的手也開始鬆懈下來。
沒想到下一秒,室友就直接衝向毫無防備的友人。
「喂!」
突然受到衝擊的友人往後倒退了幾步,撲向他的室友也跟著失去平衡,兩人竟就這麼同時倒向了那張關鍵的床,接著一動也不動。
我上前想要確認兩人的狀況。就在那一剎那,總覺得好像有什麼看不到的東西一閃而過。
「喵?」
喵?
兩人中首先爬起身坐著的是友人。
他用手輕輕撥弄臉頰。等他再睜開眼時,展現的是平常那道看向遠方的眼神。無論是表情、姿勢,和動作都是平常所見的他。
「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
「大哥哥——」他露出笑容。「你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那一瞬間,我不由得怔住了。
那段話說得簡直就像我們才初次見面一樣。
這樣可以認定他還沒變回我所認識的那個他了吧?一想到接下來不知還得怎麼折騰,我的背脊不知不覺流下了冷汗。
無視於我的警戒,青年揉一揉眼睛,留下一句「之後再一起玩吧~」以後便再往後倒向那張床,與躺在旁邊的室友一樣發出睡著的規律呼吸聲。
⋯⋯這下事情可以算是圓滿結束了嗎?
耗盡所有力氣的我也累得癱在床邊陷入沈睡。
*
隔天早上醒來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我的朋友還是一如我所認識的那個他。室友也是變回了剛見面時和善的樣子,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看著房間裡滿地物品的殘骸,又困惑地看向我和友人,但是什麼也沒說。果然是個很好的人。
結果直到最後,還是沒能看到所謂十二年前的玩具是怎麼來的。搞不好出現的玩具只是被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人保管了起來,直到這次的事件又再度被翻了出來也說不定。
至於那張床墊究竟是召喚了使用者十二年前的意識穿越時空而來,還是說,是喚醒了使用者潛意識中十二年前的記憶呢?
我的友人倒是絲毫不在意謎底的樣子,只說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哪來的自信這麼斷言,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應該也沒有再插手的必要了。
在那之後,我找了個機會向友人家裡的管家問話。當然,我沒有把這次的事件全盤托出,只是簡單地問了一下那個室友的來歷。幸虧我去拜訪他們家不少次,管家不疑有他地向我娓娓道來:
「那個小孩當時在我們附近是出了名的頭痛人物。唉,當時大家都在流傳他是沒人要的小孩,加上他應該隱約也有察覺其他人是怎麼看他的,性格變得非常的兇暴,所以當時根本也沒什麼人敢接近他。會接近他的只有我們家少爺。不只如此,少爺每次都會過去他那裡把自己的玩具給他玩。本來我們都是反對的,老爺還跟少爺大吵了一架,但是少爺還是堅持這麼做。」
他嘆了一口氣。
「少爺甚至有時候半夜瞞著我們偷溜出去找他。我們是到少爺某一天突然失蹤了才發現這件事。那天我們出動全家人去找,這才發現他們兩人倒在那個孩子住處附近的路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天開始那個孩子就變得很安分。他們兩個人也是從那時候起就慢慢變成了很好的朋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少爺影響,那孩子後來變得很努力,最後居然考上了和少爺一樣的大學。我們家老爺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如果他們家知道了這幾天來那個室友變回了以前的那個樣子,大概又會掀起另一場革命吧。
我總算是明白他當初阻止我向其他人求救的理由了。
後來,友人和我報告說他從他室友那裡以高於原本的價格買下了那張床墊,現在放到他家的倉庫裡,避免再度被人使用。他的室友則用那筆錢買了另一張床墊,目前睡得很舒服,也再也沒有任何奇怪的事發生。
「你大概拯救了你的朋友。」我告訴他。「很多意義上。」
「是嗎?」他只這麼淡淡回應道。
還真是他的作風。
但還有一件事得確認才行。
「我之前聽你們管家說,你的室友小時候本來⋯⋯呃,狀態不太穩定,但是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變得很安分。」
「嗯。」他的眼神像是想起了過去的往事,又變得遙遠許多。
「只是假設而已——」我猶豫了一下該如何開口。「這次的事件裡除了那個床墊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什麼摻了進來。」
「喔?」他的注意力被我拉回,一臉感興趣地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張床墊真的有讓人穿梭時空的能力,那你室友十二年前的意識就是被那張床帶到了現在。本來應該只有這樣而已,但偶然的是,當時你的室友正好被某樣讓他變得狂暴的東西附身了。該怎麼說呢,就想像是妖怪一樣的東西,如果要用現有的東西比喻的話,就是——」
「「貓。」」他與我同時說出同樣的話,彷彿早就料到一般。
我嚥了口口水點頭。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頭戲。
「那個東西就正好和十二年前的他的意識一起飛了過來。然後也正好因為那天晚上你也跑去睡那張床的行動,十二年前的你的意識也被帶了過來。假設⋯⋯只是假設而已——你的室友十二年前突然變得安分是因為那個東西那天晚上離開了他的身體,找到了新的宿主,那麼那個對象該不會——」
我沈默地望向眼前的好友。
「大哥你啊——」青年開心地笑了,就像等待了十幾年的時刻終於到來。「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大家好,這裡是消失一年的吉風
一年有多長呢?差不多就等於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結果又起起伏伏起起伏伏這樣的狀態吧(?)
這次冒出來是因為我的達人差不多要到期了(喂)
其實之前也有在寫一點東西,但是想寫的東西不斷地插隊
本來覺得有希望先發的那篇寫了7000字,但是那個不管怎麼看都是要衝20000的節奏⋯⋯
這次拿來發的存稿是投某個鬼故事合集的兩個故事之一
嘛因為當時我太放飛劇情了,所以成為當時有參與合集寫作唯一(?)全摃龜沒上的作者
這篇收尾的時候我還剛好處於工作報到時期,利用了十月連假趕了一下
當初主題設定是午夜之類的,然後聽說鬼故事的技巧是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不該出現的事
腦中先隨意設定了要用房間的床當道具
後來決定用穿越時光梗是因為我那時候在追東京卍復仇者XD
其實之前有在猶豫要先發這篇還是另一篇
這篇其實是最先寫的,但是因為覺得太奇幻冒險(?)了,所以放棄這篇寫別的故事
結果那個別篇先完成後又跑來寫這篇,但其實裏設定是這篇劇情的時間點比較早
因為要偷渡兩篇主角其實是同一人的鬼故事,所以我都刻意沒放出場角色的名字
嘛雖然就結果而言也沒被拿去出版就是了(所以又賺到放來巴哈的存稿)
幫這個鬼故事(?)系列取了「視無與時」的名字就是純粹聽起來好像有點帥氣
但實際上到時候會有多少篇就不保證了XD
話說最近縮圖背景都超黑的,下次真的要發歡樂一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