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這裡是化風。 然後我的腦筋要死了因為章節好難編排
故事終於來到最後一章。雖然說,今天只是終章的開端就是了。
這次是宣布的回合,還請各位觀看今天的文!
「我喜歡你。」
當這句話傳入我的耳中時,我實在沒有多餘心力去處理反應,只是傻站在原地。
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是──這居然是出自於漢姆飛兒之口。
……怎麼會?她、對我有……
太過震驚的我,嘗試性地回問。
「呃,這表示、妳願意和我當朋友了,對吧?」
但從那深藍長髮下的狹長瞳孔、傳達出的情緒,卻讓我問得十分心虛。
「貴族從不開這種劣等玩笑。」
那仍帶著稚氣的可愛臉蛋,明顯堆起了戀意才能誕生的紅緋色澤。
「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陳龍德!」
「這……」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是我生平頭一次被告白啊?!
而且,還是被年紀這麼小的孩子!
就算她是真心的,我也……
而漢姆飛兒似乎是查覺到我為難的樣子,於是輕嘆了口氣。
「唉。不然,我來證明給你看吧,我的真心。」
下秒,小女孩手持巨錘的嬌小身軀,突然化為刺眼的白色光輝、朝我的方向快速衝來!
等──「契約」!?現在?不是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溫和又亮過頭的白光、已然壟罩在我的全身上。
接著,我的腦海中、響起了兩股氛圍完全不同的聲線。
「漢姆飛兒,妳──」「這人類是我的了,妳不出手的話!」
「本、本小姐只是──」
在奈饋雪的聲音、於我腦內中斷後,白光也就此散去。
──話又說回來,剛才奈饋雪還附在我身上啊!這樣子、不會出問題嗎?
這問題浮現在我心中的同時,我也發現,手上握住的東西,已經變成了一隻尺寸驚人、重量卻沒視覺上如此誇張的巨大肉錘。
至於原先那把熟悉、又令我安心的手槍,則變回了某名倒在地的紫側馬尾髮型女孩。
……怎麼回事?
看奈饋雪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想必她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演變至此;取而代之的是,漢姆飛兒的聲音、在我頭殼內清晰地傳來。
「哼!果然我這貴族、沒有辦不到的事!看啊,陳龍德,這就是我的心意!」
先不管漢姆飛兒、此刻聽起來有多興奮,我更在意的是,奈饋雪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為什麼,我和她之間的「契約」、會被這樣子輕易取消掉呢?
我、我……
就在我想張口、朝奈饋雪解釋些什麼的瞬間,布蕾梅克帶著疲倦不堪的眾人、來到我們面前。
讓我注意到的是,除了已經「契約」成立、手持各龍族化身武裝的眾友人外,還多了位綁起鮮紅馬尾的女子、站在隊伍的最尾端。
……誰?龍族相關人士?不,應該就是龍族了吧?
而看見我們的布蕾梅克,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喔,總算讓『契約』成立了?果然,壓力會讓人成長啊。」
不,這是……
雖然想反駁些什麼,但張嘴到一半的我,卻又默默閉上了乾澀的唇。
布蕾梅克則是查覺到些許的情緒,馬上改變話題。
「……無論如何,都沒事就好。這下子,龍族也就捕捉完大部分的『鬼怪』了。儘管還有一些漏網之魚,但應該不多。」
話說到這裡,現場的氣氛、突然一口氣變得相當凝重。
「感謝各位人類的大力襄助。『任務』就到此告一段落了。接著,我們龍族會開始撤離人類世界,讓大家回到原先的日常生活。」
雖然知道,這天總會到來,可沒想到──居然是今天宣布。
在場人類的眉頭皆深鎖著,想必情緒上、還是相當複雜吧。
對我來說,也是差不多的。
剛和奈饋雪和好,又被漢姆飛兒告白,現在又叫我把這一切放下、回歸日常……什麼的。
……如果這是一部作品,這絕對是最爛的結局。
「不過,上面也不是說馬上要撤離呢。」
在眾人沉默的此刻,布蕾梅克以手托起傲人上圍、繼續述說自己的話語。
「為了獎賞各位的努力,直到暑假結束前,龍族們都不會撤離。請把握時間;做最後的道別吧。」
儘管宣布這消息後、現場仍舊是沒有人發言,但氛圍已經好上不少。
暑假結束前……嗎?
可對我這樣的邊緣人來說,在學校外、要遇到這些龍族的機會可說是幾乎沒有;這學期又已經逼近尾聲,剩下的活動、還是可恨的期末考。
況且──剛才與漢姆飛兒之間、誕生出的問題,我得先處理掉才行。
呃,不知道人類和龍族相戀這回事、龍族上級會允許嗎?
在我思考這問題的時候,一直站在布蕾梅克身後、留著頭鮮豔紅馬尾的成年女性,總算是發了話。
「啊,各位人類,初次見面,你們好喔。感謝各位在這段期間、為龍族及任務作出的貢獻和努力──
順帶一提,我是『龍族情報管理局』的成員,名叫『掃龍‧米德后德』啦。布蕾梅克和小隊各成員、承蒙各位照顧了──」
呃……「情報管理局」?
還有,她說她叫「掃龍」,是布蕾梅克提過、提供協助的那位前輩嗎?
不過她的發言、和其態度,還真是有不小的落差啊:明明用詞十分敬重,女子說話的語調、卻又有種慵懶的氣息。
見女子發言的布蕾梅克,則突然神色慌張起來。
「前、前輩!?這樣好嗎?突然公布自己的……」
「不要擔心啦──」
名為米德后德的紅髮女子,半睜著自己粉色的雙瞳。「反正帳面上,我的確是『人類保護局』的長官啊──再說了,這些小朋友是妳看上的,應該不會洩漏資訊吧?嗯?」
「是、是……」
看那身穿白底紅紋長袍、臉上滿滿自信的馬尾女,隨意地和布蕾梅克對話的模樣,我不禁感到一陣心虛。
畢竟不久前,我才透過某個所謂「值得信任的夥伴」、得知自己被選為協助者的理由……
「啊,對了。」
這時,那自稱為米德后德的龍族女子,來到了我的面前。
「小弟弟,你是陳龍德、對吧?
你目前知道了什麼,其實我們都知道喔──包括你對自己的身分有多了解、誰說出來的、以及你現在『龍』際關係又處於何種狀況。
所以說,放輕鬆吧──」
當她在我耳邊,以細緻的氣音、吐露最後一句話時,讓我是直冒冷汗。
「你沒什麼要藏的──人盡可夫的小弟弟。」
「!」
這傢伙……龍族的情報局,是在漢姆飛兒身上裝竊聽器是不是啊!?連當時的玩笑話都如此清楚!
想當然爾,此刻附在我身上的漢姆飛兒、也聽到了這情報。
「什──」
她甚至是訝異到變回原本的小女孩模樣,上前和紅髮女子爭執。
「妳、妳這!我可是貴族欸!竊聽他龍之私事,是可以被接受的嗎!」
沒想到,米德后德憑著身高上的優勢,直朝下方、冷瞪起身長不足國中生平均的漢姆飛兒。
「當然可以。為了龍族的和平與安全,我們可以做出任何、妳覺得『泯滅龍性』的骯髒事。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咕、咕嗚嗚嗚……」
無言反駁的漢姆飛兒,只得用令人憐愛的大眼、死命地盯著那紅馬尾女子,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在她們演出這齣鬧劇的同時,我則來到奈饋雪身旁,關心她的身體狀況、順便也想釐清現況。
「奈饋雪,妳還好吧?」我攙扶起她纖細的身軀,「還有,剛才到底是……?」
「這個嘛,根據本小姐對術式的瞭解……」
其紫髮下的神情、顯得十分弱勢。「就結果來說,本小姐的『契約』,被那臭小鬼給蓋掉了。或許,那也是她身為龍族的貴族、被賦予的特權之一吧……」
她小巧口唇中給出的解釋,我聽得一頭霧水。
「呃,所以是什麼意思?」
聽見我滿頭問號的發言後,還以為要被她罵的我,卻得到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
「唉……簡單來說,本小姐必須和你這笨下人、再次簽訂『契約』才行。原本的『契約』、已經被那臭貴族、整盤端走了。現在,那是『她』的契約。」
「……蛤!?」
什麼?!我可沒聽說過,連「契約」都會被奪走的啊?
不過,就我的特殊體質來說,再和奈饋雪簽訂一次「契約」、也沒什麼困難的。是還好啦。
但比起實質上的效力,對奈饋雪與我來說、這件事都還是很重大的。
像是這幾個月以來的相處與共鬥記憶,全被某個新來的人給奪走了般,那樣地感到不甘心。
起碼我是這樣想的。嗯……
「不過,『契約』什麼的,也不再需要了吧……」
奈饋雪此刻的臉色,沉著且意外地冷靜。「反正任務也已經結束,不需要戰鬥了。本小姐、該回去好好休息了。」
「說得……也是呢。」
附和著她話語的我,現在才有點實感。
和龍族暫時的日常,只會延續到這個暑假結束。
不知何時開始,我竟把來到這翠綠色、時光停止空間的剎那,當作了理所當然的例行公事。
曾幾何時,我看不到那紫色的側邊馬尾,居然會感到神經緊繃、不安連連;但再次和奈饋雪合作時,我卻又老是覺得她蠻橫無理、自我中心過度,但微微地帶點可愛的模樣。
我總以為,這般意外連連的生活,會持續到高中生涯的終結;誰知道,那帳面上看來、數量如此誇張的「鬼怪」們,竟在短短一天內、就被捕抓起了大半。
雖然,總算可以和賭命的日子說永別了,是讓我挺開心的啦……
可我也開始不捨這些「龍」朋友們、在學園內活動的身影了。
寡言貪吃又熱腸的潰甸瑟、溫和且照顧大家的布蕾梅克、有些淘氣卻貼心的岡烏英訥、雖膽小也敢衝的沃貝連瑟。
她們不僅是戰友,也是我和朋友們、重視的親友。
漢姆飛兒也是……好不容易,才和她成為朋友的。即便不知為何,她居然喜歡上了不同種族的我。
還有──奈饋雪。
其他夥伴我也放不下,不過她呢、我覺得,我一定忘不了這女孩。
就像是前幾次任務中、未見到她的思緒不斷重疊又相互影響,明明她就在我的面前,我的腦海中,卻還是不斷浮現有關她的一切。
她總是帶些倔強的臉色、那頭總綁起側馬尾的顯眼紫髮、那個不屬於人類的特殊名字、其走路時趾高氣昂的模樣、高傲得讓我不習慣的音調、至今還微微殘留在我房間的氣味……
腦袋裡面,全都是她。
……我這是怎麼了?
思緒混亂地在我頭殼中打轉,但我卻絲毫感受不到痛苦。更多的、則是驚人的欣喜。
「……下人?你怎麼了?」
直到奈饋雪那狹長的瞳孔、朝我投以質問的眼光,我才回過神來。
「沒、沒事……」
……唉。要是,能和她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別想太多了,陳龍德。把握好最後的時光、和大家做道別吧!
#1<被宣告的道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