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10/12那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天下午,但很不幸地,上司要我繼續工作。
我並不怪他們,真的,畢竟社會工作嘛,本來就是全年無休。
安妮,一個25歲的女孩子---雖然她的行為舉止實在不像已經25歲。
上司跟我說她有心理上的殘疾,她自己也向我說明她自己是「弱智」---雖然我真的很討厭用這個詞。
「嗨,安妮」
「我想跟妳談談妳的父母親,妳知道為什麼妳現在在這裡,對吧?」
我問。
「媽咪打我。」
「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這裡。」
她非常直截了當的回應,但我也不排斥。
「我都知道,安妮。他們有跟妳說他們給了我妳的檔案,妳還記得嗎?」
安妮在我正要接下一句話之前就點了點頭。
「妳知道為什麼媽咪要打妳嗎?她多久打妳一次?」
我接著問。
「媽咪打我單純就因為我是弱智。」
「她幾乎每天都打我。」
安妮如此回應我的問題。
「安妮,我希望妳能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妳的錯。」
「媽咪做出這些行為都不是妳的問題。」
我說。
但安妮就是這樣一直看著我,她並不是在放空,但我就是沒辦法形容從她眼神中所表達出的訊息。
「在每次媽咪打妳之前,有沒有先發生什麼事情?」
我繼續問。
「媽咪喝完威士忌就會來打我,她總是在晚上走進我房間並揍我一頓。」
我邊點頭邊記下她所講述的內容。
「那之後呢?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我試著往下問。
「沒有。」
「有時候媽咪打完我之後會走回自己的房間並大哭一場」
她說。
說到這裡,我真希望她不會認為我對她皺起眉頭。
「妳媽咪會對妳大吼大叫嗎?」
我問。
「會,有時候她打我的時候會大吼大叫。」
「她說她會這樣做都是因為我是弱智。」
「她總是說我都不聽她的話---雖然我很努力試著想要聽懂。」
「或是當我做錯事,像是打破玻璃她就會開始對我大吼大叫。」
安妮這樣回應。
我想安慰安妮,我想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但我當下實在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想法的詞語。
「那除了這個之外,妳還會想要告訴我更多關於妳媽咪的事情嗎?」
我問。
只見安妮搖了搖頭。
「那我們來談談妳爸爸吧,他也會打妳嗎?」
我試著把話題帶到安妮的另一位親人身上。
「爹地從來不打我,他說他很愛我。」
她向我說完,我只是點點頭,並繼續問道
「任何的碰觸跟吼叫都沒有嗎?」
「爹地每個晚上都會抱我,並幫助我吃藥。」
安妮說。
等等,可是在她的檔案上並沒有任何處方籤啊?
「妳的藥?」
我馬上問。
但她並沒有回應。
「妳的藥是拿來幹嘛的?」
我繼續追問。
「爹地說不能跟任何人說有關於藥的事情。」
她拒絕回答我。
「妳的藥是拿來幹嘛的?安妮,拜託回答我,妳必須要讓我們知道。」
我心急地問。
「爹地說如果我搬出家裡他會太想我。」
安妮講到一半,猶豫似地停了一下。
「他給我藥吃,好讓我可以繼續當個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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