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Ch9. 死黨
週六奧忒雷依約到與隆齊說好的地點，在那之前，他早換上輕便的短袖白色上衣配寬鬆的黑色運動長褲，準備來跑個痛快。工作一陣子後，他覺得很久沒有輕鬆過。沒想過經紀人藤宮佑居然接一堆通告玩接力賽，他當然也知道還不有名的模特兒，能拍多少是多少，但這樣玩下去勢必吃不消，他得失去更多的課餘時間，甚至退出電玩社、學校的活動也幾乎沒法參加。藤宮佑是個積極的經紀人，似乎真有心要把他栽陪成他們夢想中的「大明星」。
接著奧忒雷看見相約好地點的人在操場附近的休息，他坐在長凳上玩起手機，下午有點毛毛雨飄落，一會兒又停止了。奧忒雷朝隆齊打招呼，對方舉手回應順勢就將瓶裝水丟給對方。「挺準時喔。」伴隨著沒有音調的平音語句，隆齊說罷起來開始暖身。
「當然啦，謝了。」奧忒雷接過水找個地方放好，也跟著暖身運動。「話說，你怎麼會想加入慢跑？」就他平常認識的隆齊，不是時常窩居在理化實驗室，就是待宿舍。
「我以為你知道？」露出難得的淺薄笑容，語調轉而略為玩笑式。「沒體能很難撐住長時間的實驗，NASA不管太空人還是後勤，除了專業知識最好都維持運動習慣保持最佳體力。」他向外伸展上肢體，一會兒又說：「今早通告拍得怎樣？」
「哈……雖然是問問，不過多少也猜的到啦。」暖身運動大概需要二十分鐘，拉腿拉筋、保持身體溫暖，當準備就緒時，兩人走到跑道上。「通告啊還好啦，最近比較累而已。」奧忒雷還不打算說，他已經徵選上男性時尚流行冬季服裝雜誌的封面，「那你書讀得如何？說真的我對太空人要準備什麼一竅不通。」
「現階段只要把應用科學讀好就可以了。當然用不上的其他學科也不能太糟。畢竟要申請大學的話……」隆齊對藝術跟文科實在興趣不強烈，不過提到藝術，看街頭畫家畫人臉譜到挺有意思。
「那你已經想好要唸哪所大學了嗎？」奧忒雷好奇道，雖然他還有三分之二學期的時間考慮要不要進演藝特殊學校，不過室友的未來說不定也能當參考。
兩人暖完身走向起跑線。隆齊腳踏出去的第一步仔細思索腦海裡的規劃，「麻省理工學院。」那裡是名列頂尖排行榜的理工學校，NASA的起點。「野心從來都不嫌大。有勇氣實踐就是貨真價實，用實力說話。」
「麻省理工是蠻有名的美國學校勒，有野心很好啊，加油嘿。不過啊，像我就覺得最近心情有點複雜，老實說在還沒被星探挖掘前，本來想當網球明星。」他相信掛在宿舍牆壁上的那張運動明星海報，不是網球迷的那個室友一定不知道是誰，所以乾脆趁機推銷一下，「羅杰．費德勒是我的偶像。」
「也許網球明星更適合。」隆齊開玩笑，不過表情變化實在不明顯，令人無法讀出是輕鬆玩笑還是嚴肅建議。「你家人怎麼考慮？」
「我以前當過網球校隊。」奧忒雷有點得意地說，「但是藤宮不這麼認為，他們當初是好像說是看中人格特質，說從外表觀察覺得我這好像很有表現慾，喜歡自我表達跟獨立。」他憶起當初問星探武田荻也的想法，「然後你一說，我才想到沒跟家人討論。」
「嘿，不說還真沒看出來，以為你是電動宅宅而已。」隆齊努斯閃過一抹壞笑。「獨立自主很好，你的經紀人才相處幾天似乎就很了解你了。」他停了一會兒深呼吸調整吸氣吐息，接著繼續跑。「我是看你家教還不錯才想是不是有習慣跟家人報備。」
「電動……超……超好玩的耶，你不試太可惜。」奧忒雷喘口氣稍微讓自己調整呼吸，「不過我退社了。」工作與功課摻入後就無法再加入新玩意兒，加上他不能忘記得天天運動。「家教不錯啊，謝謝誇獎。我爸媽在國中時除了提供食衣住行外，其他就不太管我，我老爸是空中飛人常常出差不在家，不過會有家庭電影跟晚餐聚聚的時候啦，那時候就會講些阿哩不答的閒聊。那隆齊的家人呢？」
當奧忒雷提到退社他並不意外，畢竟事關工作，既然對方決定好要朝什麼方向前進，外人就沒有什麼好置喙。隆齊先拿來瓶裝水扭開喝了幾口，之後再繼續說下去：「我雙親都不在了，剩下大哥。噢，不過我對雙親沒什麼印象，所以並沒有很難過什麼。」所以他才可以像這樣，不大介意地說出口。
奧忒雷驚訝的表情就像默劇演員，他用的手首先交叉，接著一隻手靠在頭低下的地方，彷彿表明就是說拍謝啦。
「呃───沒有關係。」為什麼奧忒雷每次動作都這麼誇張，隆齊差點笑出來。接著他繼續說：「我跟大哥一家子住，生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總之努力就對了。」
「說得是呢。」雖然隆齊說不難過，但仍有點介意的奧忒雷想找別的話題帶過，接著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因為憋得也有點久，他甚至沒告訴藤宮，現在突然覺得不吐不快。「啊，上次從那間鬼屋出來後，來我去找過那個惡質的同事了。」兩個人接著又跑第二圈，「那個王八蛋不賠我耶！」
「喔？不賠，那麼你決定怎麼辦？」
「我很想揍他，可是有損形象，你覺得怎麼辦？」沒有錯，如果先出拳就輸了，明明是個無賴卻不能給他點教訓讓奧忒雷很不爽。
「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是對方做的？」他反問。此刻雙方已經慢跑完第二圈，他喘口氣，調整呼吸再喝水，接著吞嚥。「如果可以回想清楚事件的發生來龍去脈，處理對方起來難度會降低。」隆齊斬釘截鐵地說。
「那天是運動會早上，你錄影給我看。」奧忒雷試著回想當天狀況，「我拍攝男仕洗髮精的通告，因為原本接下這案子的傢伙沒來，噢就是他，叫飯田保村。」他表明對方很不爽代言被搶走，但明明是對方遲到在先，然後他趁藤田不在時從奧忒雷口袋裡摸走手機，確實是被發現了，奧忒雷生氣找對方理論時，他一不做二不休地上演你追我跑，接著兩人跑到廢棄飯店大門外，對方很順手地把手機用力一拋就飛進飯店。「對了，有目擊證人。」奧忒雷突然想到。
「有目擊證人？人證相較於物證，對方要是確實願意維持你的立場，效用比物證大而且直接，倘若相反就有可能完全無法作證，或害怕被捲入事件裡捏造事實，最壞情況是──」隆齊沒自覺開始一一闡述他的認知分析裡能預測羅列的事項：「利益掛勾被jerk收買，順便送你一記回馬槍。」
「真的，唉……可能得重回事發現場，這件事我最白痴的就是當下，我沒跟藤宮說，我還想說自己能解決。」奧忒雷努力回想當時拍通告的場景，「對了，說不定有監視器，但是我得先跟藤宮確認才行。」
「試著去調閱吧，聊勝於無。」隆齊來到終點，調穩呼吸再重新拉筋暖身一次。他想運動應該循序漸進，一次還是不要做超過，日後慢慢增加圈數。「真要調出什麼，我們再討論下那個傢伙的處理方式。」
跑完第二圈的兩人在原地喘氣，接著走回休息地方喝水補充體力。「嗯，我明天再跟藤宮詢問，還好時間點沒有太久。」由於當天晚上就去鬼屋探險讓奧忒雷真是印象深刻，「今天跑這樣差不多了，我們回宿舍吧。」奧忒雷拿了自己專用的毛巾擦擦汗，他問隆齊需不需要衛生紙。
「我隨身會帶手帕。」他婉拒。拿出樣式簡單整潔的手帕，隆齊擦拭過臉頰。他考慮找時間去買瓶酒精殺菌，順便再買整排相同款式的手帕放房間某櫃堆好，每天這樣維持慢跑勢必會用到。「如果進演藝學校你心裡有底嗎？」
「說到這個演藝學校，突然想到藤宮要我取個藝名耶。」這件事情不是沒放在心上，只是他還沒想到，「該取叫啥啊真讓人費神。」總不能直接拿偶像的名字來灌吧？「其實我還在猶豫，現在只是先跑些通告來試試感覺如何，很奇怪啊，不能說是特別喜歡，但也不討厭，雖然聽了隆齊的想法也去嘗試，可是就沒辦法像你下定決心一定要去NASA那種。」
「藝名？乾脆就叫『法國人』如何？」這分明是他初識對方時，在心裡給人隨便亂取的綽號。「如果做下去覺得還可以、沒有排斥，也沒有其他特別想嘗試的新方向，繼續倒是無妨。話說回來，中學生這時間點本來就是摸索的年紀，不覺得似乎只是因為我們比較早熟？」他笑道。「家庭跟環境的關係吧。」
「隆齊，『法國人』這藝名很瞎耶，根本就是我的人種好咩，就沒能提供帥一點或更有性感的名字嗎？」聽說藝名悠關藝人形象及運事，者奧忒雷雖覺得有點迷信，不過他比較想要個好聽又有內涵的名字。「耶也是啦，這年紀其實是摸索期，不過提早先有決定的未來反而更好。哎，結果還是沒想到名字，網球、電玩、魔術……」他從興趣裡開始摸索，看有沒有適合的字眼。「對了，我晚上還有一個通告要拍，門禁前就會回來，可以邀朋友一起去看哦，你要一起來嗎？」只是藤宮不會去，他把前置作業先討論完，和奧忒雷確認後就先去準備其他事情。
「哦？可以現場觀光。」隆齊貌似初次聽見時興趣不大，然而當他聯想到或許可以熟悉一下電視台平常都在玩什麼把戲跟如何張羅佈景道具，顯然就覺得有趣了。「好啊。」他不假思索回應。
奧忒雷猶豫一會，知道自己沒說清楚，「其實是找臨時模特兒啦。」攝影棚講白了哪有可能讓外來人隨意進出？「我想你可以去聽聽看，不強迫的，有興趣再試試。」他打哈哈地繼續說：「沒辦法誰叫他們要我找搭檔，我在圈子才沒混多久要上去找搭擋，所以他們說臨時的可以。」
「你確定找我是正確的嗎。」這句不像疑問句倒像肯定句，「攝影棚的觀摩我可以，但是找模特兒，大小姐可能還比我適合。」
「雖然說男女皆可，但因為這是男校，要找女生也不容易，而且條件是女生必須至少170公分，男生至少175公分，大小姐多高勒？感覺他很矮耶，而且總不能把他硬是裝成女的上鏡吧……？」他想起凡爾賽玫瑰般的杏蘭，澎湃的金髮和中性的臉龐，突然覺得好笑。
「他塞高跟鞋不知道可不可以硬坳過去。那傢伙不用特別打扮怎麼看都像女孩子……還是你跟經紀人確認看看？雖然我不覺得我適合。」
「那前面的……嗯你知道女性最引以為傲的特徵要怎麼擠出來？用水餃墊？」奧忒雷還想這方法也許可行，於是先和隆齊商量看看，不過提到異性的不同之處還是有點害羞。
隆齊整個蹲在地上爆笑。「哈哈──buddy，還沒見過你這麼荒唐有趣的人，怎麼、打算硬要杏蘭cos女孩子橫越這關嗎？！我跟你說，」隆齊邊笑邊再次起身，按上對方肩膀繼續說：「Metube通常都有所謂擠胸術這種神奇影片，要不我們真決議好去找大小姐，然後上網搜尋怎麼弄？」
「隆齊，我很認真在思考耶，是你這麼說我才想噢還有這一招，我對那種妝伴一竅不通嘛。」奧忒雷感覺耳朵一陣熱，拿起藤宮給他的手機準備按鍵，那是他說自己手機壞掉時，藤宮暫借的二手機。「而且我還沒問過藤宮勒。」
「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問清楚經紀人的想法。」總不能讓奧忒雷的職場老大哥皺起眉頭評斷這小子對職場的敬業程度。
同意隆齊的話，奧忒雷頷首，他已經撥了藤宮佑的電話。
「喂藤宮，問一下臨時模特兒找男扮女裝行不行？」、「他長得嬌小可愛耶。」、「硬要說的話穿個高跟鞋能勉強湊到170吧？」、「你確定不看照片？你看一下照片啦。」等等討論的語句，電話差不多要結束時，奧忒雷不小心說了一句：「死腦筋。」
結果馬上傳來另一端關愛的笑聲，「奧忒雷，不是說長相可愛的男孩子不行，是因為這次的主題性我認為不符合，假如以後有適合你說的那位朋友條件的臨時模特兒通告，你再推薦給我吧，最後～晚上的通告記得去，藝名快點想～祝你有個愉快的傍晚～！」接著喀察一聲，電話掛了。「……我被教訓了。」奧忒雷聳聳肩。
「那就沒轍啦。」隆齊露出壞笑，看起來是覺得這場戲有意思。「你家經紀人也挺堅持，這是好事。說不準相中你的才華也會努力扶持上去。如果找不到適合的人通告會怎麼樣？」
「不曉得耶，下次我問問，總之既然討論過的大小姐不行，那你有意願去聽聽看嗎？反正不是馬上就得工作。」奧忒雷詢問道。
「真要沒辦法的話，我奉陪，話說在前頭，我笑不太出來哦。」
「好呀！主要也是先確認工作內容，確定之後才會再約時間，總之謝謝囉。」奧忒雷雙手合掌，「那等會回宿舍洗完澡，我們就出發吧。」
《續》
◆角色交流：隆齊努斯
◆對噗紀錄：所謂死黨
新聞說會降到十八度，不過我這裡還是三十度……好熱呀～小時候中秋節很愛烤肉，長大都懶了，雖然中秋節到但也沒烤肉了///吃外面人家烤好的=w=+ 最近天氣不錯，不過沒打算出門在家裡當宅，因為上周已經連續外頭跑四天~~不過人老了，活力沒以前多，好像放假就只想睡覺~~~祝各位中秋節快樂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