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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畫渠設道鍬立功,文命才能惹嫉妒。
眾人歸辭晉城見,再返懷龍報進度。
隔日清晨,銕吾等人接受文命的招待後,一同前往源頭處。
文命走在前頭,像是充滿自信的領隊,同行者女嬌也不見怯色,讓人摸不清他們的想法。
銕吾左看丹殊,右瞧依戚,只差沒下探檮杌,三者皆一派輕鬆,似乎對文命夫婦的行為了然於心。
銕吾為此打破沉默:「我們要做啥?」
文命轉過頭,「我本來面臨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他露出神秘的笑容。
「……啥?」銕吾聽不懂。
面對文命的裝腔作勢,女嬌苦笑回應:「良人需要幫手,眾位的出現正好幫助了他。」
「喔,那為啥不找村人,你不是要幫助他們嗎?」銕吾不解地問。
「人類太弱了,要做到何時啊?」文命無奈地說。
銕吾從文命的話語中讀出鄙夷,不禁嘀咕:「……有仙氣了不起啊,慢慢做也是有做。」
「咳。」依戚咳了一聲,中止可能產生的紛爭。她走到銕吾和文命之間,說道:「先來分配工作,別吵架。」
文命摸了頭,向銕吾說:「呃,一時改不了,我不是討厭人類……」
「我知道,仙人都說喜歡人類,因為他們很弱很惹人同情。」銕吾走到丹殊的身旁,相信丹殊是人類的驕傲。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文命急忙否認,卻提不出後續的辯解。
檮杌搖著尾巴,穩健地說:「這時候什麼也不用說。」
「伯伯……」
文命以為檮杌可親,檮杌卻是瞪了他一眼,不懌地說:「不要亂認親。」
「呃……」文命尷尬應了聲。
丹殊不讓銕吾消沉,拍著銕吾的肩膀說道:「銕吾,我需要你的鍬。」
「拿它做啥?」銕吾問歸問,仍將鍬交給丹殊。
「我昨天跟丹殊討論過了。在劍上施力的話會是一條細深溝,平整寬些的比較好,就想到你的鍬。」依戚說明。
「……這樣鍬不會斷掉嗎?」銕吾有些擔心。
「你不是很驕傲鍬的品質嗎?斷掉正好給你做研究。」依戚拍了銕吾的肩膀,這次的力道沉了許多。
「可我現在沒有火爐和材料啊。」銕吾沉重地說。
這是對銕吾的肯定,但聽在他的耳裡,反倒是種壓力。以他的用法很難折斷鍬,但他見識過丹殊的實力,不禁懷疑鍬可能如土石般崩解。
「我不會硬用。」丹殊的神情比銕吾更為沉重。
「……怎了?」銕吾不解地問。
依戚扶了額,好心說明:「你的表情就像丹殊是個粗人會亂用你的鍬,你看丹殊的佩劍有用過就壞嗎?」
「我……我……好吧,對不起,我確實有想過……」銕吾本欲辯駁,但被依戚點出後索性承認了。
丹殊稍微低下頭,誅魔劍也發出微光,兩者似乎有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
文命眼睛微睜,對銕吾的坦率行為頗為驚訝。
「他們那邊沒問題,接著是你了。」檮杌趴下身,打算做個機動隊(=看戲的),不主動干預。
「嗯……」文命鄭重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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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分兩邊行事。文命事先調好土壤的比例,將到冰塊附近加固土石;丹殊透過依戚的風咒浮在空中,使用銕吾的鍬一鼓作氣從上到下劃出整條渠道。
依照計畫,由文命開始,確定可以後才由丹殊接手。機會只有一瞬,一旦失敗就會釀成悲劇。
檮杌開啟小型屏障,保護銕吾和女嬌,避免兩人遭飛落的土石所傷。
銕吾盯著丹殊等人,喃喃著:「這時候我真是沒用。」
銕吾鮮少出外,仍常聽聞仙人對人類的鄙夷,他固然可以逞口舌之快,但面對眼前的大事顯然力不從心的事實,使他明白自己的脆弱。
女嬌看向銕吾,「請不要自卑。」她將野餐的飲品遞交銕吾。
銕吾搖了頭,玩起泥土,濕潤蓬鬆的泥土不易結合,連塑形都很困難。
「你洩氣了?」檮杌問。
「難免吧。」銕吾點了頭。
「才剛開始就洩氣,真沒志氣。」檮杌直接批評了銕吾。
「你不也是這麼想嗎……從以前就是。」銕吾不甘心回了嘴。
「要扭轉外人對你的想法,靠的不是口舌之利。你現在的情況說你是半吊子都汙辱這個詞彙。」檮杌一腳踩散了銕吾正在玩的泥土。
銕吾惡狠狠看著眼前的泥土回歸一團,又得重新塑形。
「你知道混合土壤,但不知道混合土壤的比例,不就是逞口舌之利?對方道出計畫,並得以實踐,比起你在這邊自怨自艾好多了。」檮杌繼續弄亂泥土,就是要讓銕吾一團亂。
「我就爛!可以吧。」銕吾索性不碰泥土。
「銅昂……」
檮杌正想說出大道理時,女嬌卻說:「良人研究山川地理情勢已有時日,你不如他明白很正常的。」
「可是……」銕吾遲疑不已。
「請不要洩氣,其實我也沒有幫上忙。」女嬌苦笑地說。
「妳是女人,本來就……」銕吾正想說出不敬的話語時,瞧見女嬌哀傷的神情,硬是說不出後面的話語。
如果身為人類就是無用,女人比男人沒用,那麼在場最沒用的就是女嬌;這種理論顯然有問題。
女嬌默默吐了一口氣,不為自己辯駁。
銕吾轉念一想,認為否定女嬌,就跟他人否定自己般讓人嫌惡。他向女嬌低頭致歉:「……我錯了。」
「沒事的。」女嬌微笑地說。
「嗯……」檮杌對女嬌適時轉圜,也對銕吾主動發覺問題,都有很大的好感。
銕吾以眼角餘光瞄向丹殊等人,其尚未開始,神態相當凝重。
檮杌制止銕吾的心猿意馬,嚴厲道出:「你的目標是什麼,不要忘記了!」他重新調整態度,讓自己像名嚴師益友,而非唱反調的惡人。
銕吾繼續玩回泥土,搓揉搓揉,調整水量,試著捏出形狀。
女嬌想奉杯飲品,但銕吾的雙手皆是泥土,她又不適合餵銕吾飲用,心情有些低沉。
「吾的口有些渴。」檮杌感謝女嬌的情意。
「好。」女嬌笑盈盈,成功推銷她一早努力的成果,將飲品倒入檮杌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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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命調出滿意的泥土比例與濕度後,敷在冰塊的下緣,並以刀械等維修冰塊的形狀,讓兩邊的關係更加密合。
丹殊和依戚等待文命的手勢,不時看向銕吾那邊。
「銕吾似乎很在意。」依戚正好看到銕吾陰沉的臉龐。
「他也到這個年齡,很正常。」丹殊態度尚稱鎮定。
「……什麼意思?」依戚沒聽懂。
「嫉妒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人。」丹殊緬懷地說。
依戚從丹殊的神情中窺得端倪,好奇地問:「丹殊,你以前也會嗎?」
「……難免。」丹殊無奈點了頭。
「咦?是誰有讓你嫉妒的本事。」依戚以為丹殊能力出眾,意外聽到這則趣事。
「也是過去的事了。」丹殊搖了頭。
這種輕描淡寫的方式,使依戚明白丹殊不願多提的心情,改說:「我跟姊妹們一起生活,這種事常常發生,調適一下就好了。」
「妳的蓮花姊妹嗎?」丹殊問。
「對啊,蓮若池是座大池塘,姊妹生活在一起,平常感情雖好,但更常吵架。」依戚想起情景就想摀耳朵。
「有人可以吵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丹殊落寞地說。
依戚知曉刺痛丹殊的回憶,打趣地說:「……你可以跟劍靈吵吵看。」
「不妥當。」丹殊不受依戚挑撥。
依戚抬頭上看,對冰塊下緣的泥土化成堅硬的岩壁嘖嘖稱奇:「他真的很會使用息壤。」
指頭大小的息壤混合特定配方就能化為高山。文命僅要護住冰塊下緣,使用息壤的灰屑並添入當地的土壤調和,不是拿捏三年五年就能有的本事。
文命以十九歲之姿,能有這種能力,確實有讓人嫉妒的本錢。
「我看不出來。」丹殊沒有涉獵土木學。
「我也是聽大人說的。」依戚理解這項技術之深奧非旁人隨意探知能得。
文命將右手拇指上翹,表示他已經完成工作。
「該我們了。」丹殊道。
當依戚送丹殊到最高點時,丹殊須從上自下以鍬畫線,為了維持這段時間的穩定,依戚於昨晚備好數張風咒的符紙,以免丹殊失足或渠道歪裂等問題。
依戚發散仙氣,緩緩送丹殊登上山頂,先與文命會合。
丹殊甫踩到土地,文命即蹲在一角指示:「在這塊冰的最低點開渠道。你看,寬度是我半隻手臂的長,深度約劍的厚度就好。」
丹殊比著相應的寬度與深度,問道:「這樣可以嗎?」
「可以。」文命點了頭。
丹殊拿出鍬,比對其寬度還差了一些,但可用施力的強度來彌補。
「很少看到銅製的鍬,這把鍬挺精細的。」文命摸了鍬的材質,納悶地說:「嗯……不是純銅,好像比較硬點?」
「這是銕吾自己做的。」丹殊說明。
「……原來他是工匠啊。」文命恍然大悟。
丹殊確認位置無誤後,問道:「我將運氣,你要先下去嗎?」
「要,被波及摔下去就難笑了。」文命跟下方的依戚揮手。
依戚比了手勢,示意文命可以跳下來。文命蹬了一腳就往下跳,她施術送文命到一旁,兩人共同觀察丹殊的情形。
丹殊潛心運氣,將力量放在鍬上,鍬即發出閃耀的光芒。
「喝!」
丹殊用力一喝,即從山頂下崖,以鍬畫在壁上,如水墨的一筆畫剛健直挺畫在岩壁的畫布上,綿延直到最下方。
依戚屏氣凝神,控制丹殊的落下速率,好讓其平穩作畫,才不會有莫名的歪曲等線條不順的情形。
依戚神情持穩,但手部力量繃得頗緊。除了丹殊本身的重量與落下的力量外,她更必須承擔丹殊使用力量時的驚人後勁。
銕吾聽到巨響,待在屏障的最外層保護,擔心地問:「他們不會有事吧?」
從銕吾的角度來觀,丹殊就像自主跳崖,只是落下速度較慢。他覷向依戚的側顏,發現其流了不少的汗水。
「他們都是大人了,懂得自己在做什麼。」檮杌雖這麼說,但從沒放鬆警戒。
「良人……」女嬌欲呼喚文命進入屏障,但文命的目光都在渠道上。
丹殊單腳碰地,另一腳隨後踏上,一條自天而起的渠道就這樣完成了。
「呼……」依戚終於敢喘氣。
「借我一下。」文命向丹殊伸了手。
丹殊將鍬交給文命,文命打通最底部與溪流連結,確認冰水的流動情況。
丹殊靠近依戚,關懷地問:「妳還好嗎?」
「沒事,很累而已。」依戚調整吐息,微笑地說:「下次做這種事,我得要些報酬才行。」
「妳現在就可以要了。」丹殊比著文命。
「目前沒想到,之後再要吧。」依戚說。
文命本欲甩鍬,確認其順手度,但考慮鍬的損壞情形,僅就外觀觀察,點頭讚許:「這把鍬做得很好。」
丹殊沉重點了頭,此時依戚發現鍬的損壞程度,正思如何向銕吾說明。
檮杌確認沒事後解除屏障,銕吾和女嬌立刻走向前。
銕吾看到鍬在文命的手上,走到其面前,文命未待銕吾出口,就將鍬交還給他,並說:「這把鍬做得不錯喔。」
銕吾猛然聽到得這句讚美,直覺回應:「……謝謝。」
銕吾觀察鍬的狀況,前端摩擦嚴重,有明顯的損傷,木柄部分也有龜裂,正如他借出前的憂慮。
丹殊和依戚不知如何向銕吾解釋,但文命被銕吾認真的神情所吸引,笑著問:「丹殊說你是工匠,沒錯吧?」
「嗯。」銕吾早做好最壞打算,僅專注研究鍬的結構問題,作為下次更新的心得。
文命確定那把鍬短期不可再用,也不想說無聊話,提出建設性的說法:「我也有認識工匠,但她目前不在這裡,之後有機會讓你們認識。」
銕吾一下就被釣著,抬起頭,好奇地問:「真的?她厲害嗎?」
「青丘國的第一工匠,但在晉城能排第幾我就不知道了。」文命攤了手。
「……爍玉聽到會生氣的。」女嬌將酒壺交給文命。
文命拍了銕吾的肩膀,鼓勵地說:「晉城的工坊最有名,你去那邊會長見識的。」
「我就是要去晉城。」銕吾聽到文命的話後,對晉城更是興味盎然。
「我跟女嬌也是。本來經過懷龍村要到晉城,但我發現溪水不對勁,又折了回來。幸好有你們的幫忙,不然我要累翻了。」文命向眾人表達謝意。
「我沒做什麼,你要謝就謝他們吧。」銕吾比著不遠處的丹殊和依戚。
「怎麼這麼說?」文命啞然失笑。
「良人,真是太好了呢。」女嬌輕拍手,很高興事態朝好的方向發展。
丹殊和依戚走到銕吾的身旁。依戚低下頭,看到一隻像狗的泥塑,呢喃著:「……是狗嗎?」她刻意避開鍬的話題。
「看起來不完全是。」丹殊一起觀察,認為泥塑多了狗不會有的造型。
「喔……你們說這個啊。」銕吾蹲下身撿起泥塑,不要用力抓勉強算是固形,予以解釋:「這是檮杌,但細節弄不出來,就像狗了。」
「……吾不是狗。」檮杌顯然不想被類比成狗。
「原來如此。」女嬌比照兩者,終於看懂銕吾花費一段時間的精心作品。
文命拍著手,笑道:「這鬆軟的土很難固形,這樣很了不起了。」他偷偷覷向檮杌,果然得到其兇惡的目光。
丹殊從遠處觀看新畫的渠道,平穩地說:「目前看沒有問題,晚些回村向村長報告即可。」
「……怎說?」銕吾認為近日發生之事聽來荒謬,擔心村長的心臟負荷不了。
「怪聲來自谷間,沒有怪獸棲息。」丹殊簡潔回應。
比起解釋各種近似怪力亂神的故事,丹殊的說法顯然較省事。
「那說完我們就去晉城吧。」銕吾一心只想學得新技術,並維修他的鍬。
比起銕吾的興奮,丹殊無奈一笑:「恐怕不容易。」
「……為啥?」銕吾不解。
「村長好客,我們今天走不了。」丹殊不提鍬,不代表他要唬弄過去,他決定透過村長盡地主之誼補償銕吾。
依戚接得丹殊的暗示,且她全身僵硬,跟著附和:「休息一下,我累了。」
「喔……那明天再走也行。」銕吾一心想到晉城,但尊重兩人的想法。
冰山危機有賴眾人合作而完成,銕吾看向文命和女嬌,問道:「你們要一起來嗎?」
女嬌微笑搖了頭,文命說明:「我們跟人有約,算時間要來了,遲到會被打的。」
「誰這麼凶?」銕吾眼角餘光瞄向依戚。
「我打過你嗎?」依戚握住拳頭,不介意藉機鍛鍊一下拳腳功夫。
銕吾嚇得躲在丹殊的背後,由其直接面對駭人的依戚。丹殊不動,依戚也沒打人的意思,只有銕吾怕得要死。
「哈!」文命對銕吾等人的互動笑出聲。
女嬌將一節竹片交給丹殊,「眾位來到晉城後,可以到這邊找我們。」竹片上有以墨書畫,是文命和女嬌在晉城的所在地。
「還算好找,不知道就問人吧。」文命很有自信。
銕吾看著圖,摸著頭,擔憂地問:「丹殊,我們在晉城有家可住嗎?」
「目前沒有。」丹殊坦率回應。
「那我們要住哪……」銕吾接受露營,但不想露宿街頭。
文命比著自己和銕吾、丹殊,苦惱地說:「暫時找不到的話,我們那邊還有位置,但三個人是擠了點。」
「我先向村長確認我的朋友是否歸來,再到晉城也不遲。」丹殊理解小家住一群人的痛苦。
「也好。」文命點了頭。
文命和女嬌揮手向眾人道別,銕吾等人也揮手以對。
當兩人離開視線後,銕吾猛然想起:「對喔,他們不是會經過村莊嗎?幹嘛不一起去。」
「你還不知道嗎?」依戚抬了眉。
「……不知啥?」銕吾真的不知道依戚要說什麼。
「那個男人有鑽地的能力,比吾使用得還要純熟,中途只要停留幾個點,就會抵達晉城。」檮杌從容說明。
「為啥不用走的?」銕吾還是不懂。
「因為比較快呀。」依戚說。
「……快?」銕吾覺得頭都要暈了。
「我們確實在大沙漠見過面。你忘記檮杌和后土大人都節省我們一段路程,但他們更早到這裡。說不定沒一會的工夫就到晉城了。」依戚試圖喚起銕吾的記憶。
「不可能。」丹殊搖了頭。
「對,因為河川、山地會影響鑽地的效率。」檮杌告知專業說法。
「不,是因為晉城的防護很強。」丹殊不會鑽地,但很瞭解晉城的內部防備。
銕吾聽不懂這些理論,僅知道:「對啊,所以不是我記錯嘛!」
「是。」丹殊其實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那你們怎麼不說?」銕吾疑惑地問。
「……他們也許才是那群仙人要追殺的對象。」丹殊嚴肅地說。
「喔……」銕吾似懂非懂應了聲。
「目前沒人追過來,姑且當作沒事。」比起鬥爭,檮杌更喜歡慵懶曬太陽。
「現在太陽正大,我想回村休息了。」依戚輕揉眼睛,看起來很疲倦。
「妳終於想睡了!」銕吾驚訝地說。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想睡的依戚懶得大聲說話。
「因為妳跟丹殊都不休息的啊。」銕吾還沒看過丹殊就寢,相當好奇。
「我有休息,但那時你已熟睡。」丹殊苦笑搖了頭。
「我哪可能睡得這麼熟?!」銕吾不滿地說。
「你睡沉像頭豬,不震一震醒不來。」檮杌發表公正第三方宣言。
「啥!」銕吾眼睛睜得頗大。
依戚伸起懶腰,予以隨便的結論:「奇怪的是你。」
丹殊和檮杌都點了頭,默默往懷龍村而去。
留在原地的銕吾不可置信地比著自己,不禁懷疑:「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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