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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望— 6

Asterio | 2023-03-13 11:31:11 | 巴幣 28 | 人氣 162






總隊長不喜歡與上層周旋,但畢竟是工作,他也不曾與任何人抱怨。回到悍馬,拿起軍用級加密通訊器,對管理部撥了通電話。沒人接應,他感到無奈,也感到煩躁,現在不處理,等上頭回電可就難看了。掛上電話,再次撥出,一千零一,一千零二,無論何時,只要被迫等待,總隊長總是習慣默數時間,這次電話響了六十秒,他掛上電話——之前,另一端傳來:「老天爺,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最好給我個好理由。」
沒有更好的說法,於是總隊長直言:「獨島遭到血洗。」
對方完全沉默,總隊長懷疑是衛星電話收訊不良。
他再次重複:「獨島遭到——」
「操!」對方怒吼:「有誰在那?」
「除了一名士兵,全數死亡,『主教』失蹤。」
「文件呢?」
「全數遺失,但是不須擔心,一切經過加密,沒有中間人的情況下,對方不可能查到上游。」總隊長轉移焦點:「以我的經歷來說,我認為更重要的是,這次侵略行動所代表的意義。」

「意義?意義就是有人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我認為不只如此,此一行動警告意味濃厚。」
「警告?」對方沉默半晌才再度開口:「說來聽聽。」
「對方懂得滅跡,也有足夠技術干擾並破壞監視器,但卻保留現場完整,理由很簡單,此為挑釁之舉——『我們來無影去無蹤,留下一些屍體給你們懊惱』。對方使用了一些器材,不過不出意料,全都自我銷毀了。」
電話那頭停頓許久,一陣嘆息,對方一字一句沉重如石:「聽好,我要你,帶上所有武器跟士兵,把那些該死的傢伙,一個不留,處理掉。」
「當然,我馬上處理。」
對方不耐煩地扣上電話。
總隊長輕蔑冷笑,心想:「要不是出生名門世家,輪得到你們囂張嗎?」
與雇主相反,這種突發狀況讓他亢奮至極,交感神經大肆作祟,薪水不過只是副產品,他真正想要的,不過只是毫無責任開火的自由罷了。自從美軍撤兵以來,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好在,他在私人軍事企業這塊良土找到新天地。
話雖如此,工作就是工作,該做的可不只是扣扳機。總隊長再度拿起通訊器,稍事停頓,想著,對方不會這麼笨吧?算了,以防萬一。他撥出電話,聽到對方接起,於是說:「美墨邊境出入管理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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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睜眼前,她便察覺異樣,空氣洩漏不一樣的信息,不再混濁汙穢,而是帶有原木味的淡淡清香。她醒來,感到不安,但很不可思議,也感到平靜。四周不是熟悉的景象,而是陌生的房間。簡單的家具,桌子,書櫃,冰箱,以及看上去十分柔軟的沙發。房間的另一頭是更多雙層床,孩童們紛紛熟睡,身上接有她沒見過的裝置,她認出這些孩子,同時注意到自己身上也接著類似的儀器。
她笨拙地移除身上的插管,起身下床,突然感到一陣由腳底湧上的無力感,頓時頭暈目眩,雙腳麻木,便癱倒地面,撞疼膝蓋與手肘,她大口喘氣,緩緩坐起,揉揉傷處。幾經幾刻,她碰碰木質地板,旁邊的木桌,與桌上的馬克杯,然後便動也不動,只是看著日光穿過落地窗照亮一小片木地,就這樣,目不轉睛盯著日光,好久好久。
我打開門,與她對上眼。
她有一雙杏仁色的雙眼,枯葉般的頭髮,淡粉紅色的細長嘴唇,以及不是十三歲該有的堅強心靈。即便外表不顯露,我也能感受到那股柔軟又強韌,風中草般的強悍精神。我緩緩靠近她,在身旁蹲下,她緊緊盯著我,繃起肌肉,心跳加速,卻毫不退縮。
我放慢動作,讓她看見左手,將手伸到她面前。猶如西洋人偶,她盯著手,沒有任何額外動作。我轉動手腕,手心朝上,攤開什麼也沒有的手掌,讓她端詳。幾分鐘過去,她依然毫無動作,我收回手,將她抱起,放上床,除了緊繃的身體之外,她並未反抗。我重新接駁儀器,讓她坐著。
我將玫兒放上桌,她問:「征神唷,這孩子……幾歲呢?」
「十三歲兩個月。」
「十三歲?十三個冬天的十三歲?」
「沒錯。」
「好可愛的孩子。」
「可不是嗎?」
我從原木桌上的水壺取水,遞給少女,她默默不語,好幾秒後才敢伸手接水杯,但仍遲遲未入喉。她舉著玻璃杯,讓日光在水面折射,癡癡凝望,靜靜欣賞。我對她伸手,她便將水杯遞回。我啜飲一小口水,再將杯子送回少女的手中,她持續觀望杯子,看看我,再看看杯子,然後,小小的手腕舉起玻璃杯,靠近嘴邊,試探性喝下一小口。
「啊……」少女發出微小的驚嘆。
她默默轉向我,持續凝視,稚嫩的雙眼不帶一絲恐懼,直直看入我的瞳孔。她握緊杯底,再次啜飲,一小口,再一小口,然後再一口。每次啜飲,杯中的水就少掉一些,快見底時,她僅用舌頭輕舔水面,終究不敢喝盡。
「征神唷,汝給她喝了什麼美味的果汁嗎?」
我拿起水壺,再倒滿一杯給她。
這回,她停止動作,握緊水杯,望向我,不再啜飲,最後靜靜觀賞杯內的光影揮動,沉靜不語,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少女的心跳逐漸平穩。
美味的果汁?
不過是乾淨的水加上幾片檸檬切片罷了。
「征神唷,這孩子身上好髒呢,是不是清洗一下好?」玫兒一語中的。
確實,骯髒的生理環境對精神與傷口的恢復都有負面影響。我從櫃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換洗衣物,走到浴室前,向她招手,但她只是看著我,不敢亂動。
我輕輕將手貼上她的背後,慢慢推她走到浴室前,將衣服放入籃子,交到她手上。她站在浴室外,默默低頭,抱著衣籃,好奇研究裡面堆疊的乾淨衣物。好吧,看上去是不會自己洗了,又或者,是被迫忘卻自己洗澡的權力,所謂的「妳的身體不是妳的身體,是主人的所有物,洗不洗,妳不能作主。」
玫兒也察覺異狀:「征神唷,孩子怎麼啦?」
「看起來是我得幫她洗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妾身害羞起來啦!!面紅耳赤啦!!」
「妳本來就紅色的好嗎?」
「紅色有刺三倍萌!」她自己補充。
我將她帶入浴室,替她脫掉能當洋裝的白色上衣,將穿過的內褲放到一旁的洗衣籃。她赤裸而未成熟的幼體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大多是鞭打,也有鈍物重擊的瘀傷。尚未進入青春期的幼殖器官略帶紅腫,內腔或許還有血塊。
打開熱水,調整溫度,38度,嗯,很可以。
我讓她坐在浴室木椅上,慢慢淋下,讓她知道水從頭上來。
她脈搏加速,全身緊繃,感受溫熱的水從頭緩緩流下臉頰,逐漸不再緊張,肩膀的力量緩緩放鬆。弄濕頭髮,我從置物架上的罐內擠出一些洗髮乳,搓出泡沫,替她洗頭。小小的頭不過45公分,脆弱得一雙手蓋上去都能輕易粉碎,裡頭卻裝著連大人都不見得擁有的強悍心靈。我輕輕按摩她的頭皮、洗淨根部、搓洗髮絲,直到泡泡幾乎不見,便用溫水沖去洗劑。過程中,我聽見她些許喘息,似乎相當舒服,想必,還帶有絲毫恐懼。
洗過頭,我沖濕她的身體。她轉過身正對我,雙腿夾緊,微微低頭,透過濕潤的瀏海偷偷看我。我想了一會,然後將手伸向她的股間,讓食指陷入縫隙中,一次一點,慢慢深入柔軟的內部,她發出忍耐的嗚聲,雙腿受到過往習慣之下逐漸敞開,下半身逐漸靠攏。我抽回食指,幾片雪花般的乾涸深紅色血塊碰上水而暈開,化成點點血水。
性器長期受創,在腔內造成永久與半永久性創傷,傷口好了又痛,痛了又好,膣內膜逐漸稀薄化,保護腔壁作用降低,於是經常性出血。即使如此,她吭都不吭,不哭不叫。
洗過澡,我用消毒水清理她的體表傷口,敷藥包紮,她拉起彈性繃帶,放開,再度拉起,然後又放開,似乎覺得很好玩,臉上的表情也稍稍放鬆了起來。
我沒阻止她玩繃帶,我自己都想玩。
「啊——」我做出開嘴的動作。
溝通有效,她跟著開口。「啊——」
「啊——!!」某朵玫兒也跟著啊,放聲尖叫:「好誇愛呀~~~!」
大概想得出溝通有效的背後理由,但是沒告訴玫兒實情,省得她精神崩潰。
孩子的牙齒狀況不太理想,我便調製一些清洗藥物,讓她漱漱口。她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後吐掉,伸出舌頭,似乎是太辣了點。我消毒雙手,拿出促進牙質再生長的生長基因子,塗在牙齦與牙根四周,藉此幫助再建構牙齒。
玫兒依舊沉浸在粉紅泡泡裡:「好苦愛呀~這樣孩子就會再長牙了嗎~?」
「至少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如此,我改良過了,但跟原始的理論基礎相同,效果應該不輸原版。」
「征神唷,這孩子什麼名字呢?」
「她……有個舊名,但我想,可以取個新的。」
「取好了嗎?」
「取好了,一色。」
「一色……?挺悅耳的,妾身喜歡。」
當我說出一色這名字時,少女看了我一眼。
我問她喜不喜歡:「هل أحببت ذلك؟」
少女默默嘀咕:「一色……一色……?」
玫兒:「是不是不喜歡呀?」
「誰知道呢?讓她考慮考慮吧。」
「其他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嗯哼。」我點頭。「一色、雙葉、三咲、四音、五月、六花、七瀨、八重、九堇、十系子、十一主、十二寺、一十三。
「爛透了!」玫兒疾呼:「大失望!這算什麼懶惰蟲命名法!?」
「簡單易瞭,哪裡不好?」
「一十三完全就個數字?哪裡好?汝可以再隨便一點!」
「喔,親愛的玫兒,那念作Hi-to-mi,跟瞳發音一樣。」我簡單解釋。「我的邏輯跟『大郎、次郎、三郎、四郎』的命名法沒什麼差別。」
「果然男人都不可靠!早知道妾身來取!」
「我猜猜,大玫、中玫、小玫?」
「還有大大玫、中中玫、小小玫!」
「千幸萬幸沒給妳取。」我翻了白眼,太用力扯斷眼球後方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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