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裡的老朋友們見著羅羅克與阿布,也是就著熟人的姿態開始起男人間的寒暄。
「那不是羅羅克跟阿布嗎?!這個點放風了呀!」
「可不是?我跟阿布在井田裡快餓死了!」羅羅克轉頭拍拍站在旁邊的阿布肩膀,宛如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一般。
「羅羅克這傢伙今天總懟著我說要喝幾杯,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了。」阿布直指著羅羅克的臉道。
「還不是酒使人饞呢?」
「明明就是你貪杯吧!哈哈!」
「那倒是。我們在等你倆陪我們玩幾圈呢!快來啊!」另一桌的酒客悄悄地放下手中的紙牌,往羅羅克的方向敬著酒。
「等等吧!總要先讓我填飽肚子先。」羅羅克向著酒客展示他微凸的啤酒肚,我很明白,就是用啤酒養大的。而羅羅克很隨意的便將自己的工頭帽放在桌上,便往最靠近牆角的位上喊著:「你們怎麼還站著?快坐啊。」
羅羅克說完,杵在阿布身後的幾名壯丁才開始依序就坐,分別是柯傑諾、伊什、李石。若說羅羅克的身形最為壯碩,那最矮小的就是李石了,典型的五五身,站在阿布與羅羅克身旁就足足差了3、4個頭,說是東、西方人種的差異,但確實光靠體型,你一眼就可以認出誰是李石與羅羅克。而伊什與柯傑諾是屬年紀最輕的雇傭工,剛下開採小組就分到羅羅克的組上,也算是羅羅克的得力助手;至於阿布跟羅羅克的年資不相上下,酒館裡的朋友們都熟悉他倆,打屁聊天的老班底總少不了這兩位。
看著他們臉上的黑煤,儼然就是他們用辛勤勞力所換來的印記,而我也不排斥他們就這樣帶著一臉的煤屎上我的館子,畢竟他們上頭皆嚴謹的明文規定,當要離開井田時,都得事先換下工作衣物,以策安全。
我簡單的為羅羅克他們的酒裡了加了些冰塊,至於在沙漠裡,你若疑問這些冰塊是怎麼來的?這個問題我晚點在告訴你。而有時我會講些故事給客人聽,但我也喜歡別人給我說故事,羅羅克他們也常給我說它們礦廠發生的有趣事,反反覆覆得去聽,自然而然我也就成了說故事的人,而那些缺乏聽眾的酒客也很樂意有個人當他們的聽眾,吐吐苦水,當然逢場作戲也是我的工作之一,那——何樂而不為呢?
「老梁!跟你說,我今天聽到了件大事!」
「大事嗎?我覺得若不是天塌下來,其他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的都是些小事。」
「你真會開玩笑!」
「事實嘛。」
「今天我聽上頭說因為南向戰爭的關係,打算暫時停止開採礦產,若真要停產,可要愁死我們了。」
「怎麼會呢?真要停止開採可是要了卡寇德斯鎮的命脈呢。」
「就是說阿,要是這戰火燒到了卡寇德斯,我們還能逃到哪去?」
「你就別想太多,上頭也只是說打算,不是正式宣布。你先嚐嚐今天我烤的裸麥麵包吧,剛出爐的喲!」
我安慰著羅羅克的同時,一邊將事前分裝好的裸麥麵包的托盤,呈遞在他們桌上,再抹上一些奶油,或許有些簡單,但我都會招待給來店裡的人,不分生客、熟客。
「謝謝你啦,老梁。」說完,羅羅克仍是滿臉的愁容,抓起酒杯便是一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