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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當蝸牛啦!93次之鏡(下)

作者:伊卡Ika/魷魚│2018-05-15 19:41:35│巴幣:2│人氣:138
(本篇為第三人稱)
 
  「權限發動。古老破滅者──修格斯。」無語氣起伏的念禱自黏體的口中傳出,漆黑的顏色漸漸侵染上那青綠色的身軀,攪和成墨綠色的黏稠液體狀,各式各樣的器官從黏體的內部鑽探出來,充滿不詳及詭異的氣氛,如果要以簡單的話來說明這個景象──「不應存在世上之物」應該是最合適的表達了。
 
  那可怕的無可名狀的物體,膨脹著吞噬著敵人,比世界上任何的載具還要巨大的原生質腫胞般的身體,隱隱約約透出綠光。上萬隻黏液似的眼睛在表面形成、浮動然後分解,那覆蓋天空的巨體向著沙之巨獸轟地重壓下來,把慌亂當中的沙之魔物輾成碎屑後,在那已被「清潔」得不留痕跡並閃著彩虹色邪異反光的蜿蜒岩道上蠕動,最後回歸原體。
 
  這樣的景象早已超越了人智的理解範圍,給人的感受只有深深的恐懼以及敬畏,甚至連人類無底線的好奇心及追求真相的渴望都會被輾碎般的,超越常理的可怕與驚悚充斥著整個空間。
 
  在可怖的一擊下,倖存的沙之魔物不足十分之一,被擊碎的殘骸如同剛開始的鞭擊時一樣纏繞著巨大的身軀,然而那馬上就消失了,黏液將帶有神祕魔力的黃沙腐蝕消化,沒能被腐蝕的那些被從粘塊中探出的口器般的構造吸入粉碎。除了異常之外,再找不到任何詞語用以形容少年──或者說曾是少年的某樣東西──如今的模樣。
 
  如果這邊有任何人的話,八成早就已經發瘋了也說不定。面對如此衝擊的影像,該說是幸或不幸呢?這裡並沒有智力高到能理解方才看到的景象的個體。
 
  「看起來不好吃。」妮雅鼓著臉頰吐槽,看到那種東西還能想著能不能吃的人,不知道該說是智能不足呢……還是太過天真無邪呢?
 
  「哇!超帥的!」至於另外一邊的菇菇們就更不用說了,等同於八歲孩子的智商的他們,如果沒有感受到對自身的惡意,不管看到什麼都像是在電影中看到的怪物一樣,只有著「很帥」這樣的想法而已──當然,雖然這個世界有電影存在,但它們並沒有看過,這僅僅是種比喻而已。
 
  雖然是黏體的樣貌,但少年的肉體明顯的相當疲累,癱軟著的身子像是半融的冰淇淋般的攤成一片。「Tek-LiLi !」從少年的口中發出的並非是人類的喘氣聲,而是彷彿笛聲跟尖嘯聲融合,充滿惡意與褻瀆的聲音,但即使如此,那聲音也顯得異常疲弱。
 
  帶點暗暗彩虹光芒的墨綠色身軀隨著逐漸消逝的叫聲緩緩變回了明亮的青綠色,搖晃著不穩的身體,重構成人類的外貌。
 
  「哈……呼……魔力消耗的有些多吶。」少年用右手扶著自己蒼白而沒有血色的面孔低聲說道,另一隻手則化為水靈的觸手從菇菇身上吸取外洩的魔力來補充失去的量。然而卻有如杯水車薪般,只能說是聊勝於無而已。
 
  雖然僅僅一次的攻擊便造成了對方嚴重的損傷,甚至是方剛誕生的大將也被一擊斃命使得本該不存在心智的沙之魔物都感受到驚駭與震懾,但剛剛的一次攻擊已經是艾維少年當前可以做到的,最強卻也是負擔最大的一次攻擊。
 
  即使不穩,但少年還能夠站立著的現況,簡直可以用「奇蹟」來形容。魔力已經見底,卻仍然無法滿足發動的能力需求,為了發動能力,連不多的生命力都燃燒得差不多了,能夠站著完全是倚靠著不屈的戰意而已。
 
  「诶诶诶?這樣真的沒事嗎?『回復術』」雖然平常看起來是個笨蛋,然而其實在菇菇當中算得上是天才的天使菇菇,即使稍微受到不久前的異樣驚嚇,但在回過神來後,立刻為少年詠唱了回復的咒語。
 
  因為是水靈的身體,受到傷害後也不大會反映在擬態的外表上,但幾秒前蒼白的臉色明顯溫和許多。雖說臉色恢復紅潤,但他臉上卻完全不見放鬆的表情,反而越加嚴峻。
 
  「回復魔法終究還是只能回復體力吶。」少年輕嘆一聲「魔力沒有恢復的話就沒有辦法實實在在的消滅沙之魔物,要是一昧等待魔力回復,也不知道將我從戰力中撇除之後,要是再出現剛剛的巨大黏體該如何處理。」
 
  「這副身軀果然還是無法習慣。」少年意味深長地,彷彿要將肺中的空氣全部擠出似的嘆道。
 
  說時遲那時快,漸漸從混亂中恢復正常的魔物們重整旗鼓,向著菇菇的方向再次進軍,相較於之前密集的排列成方陣,這次的他們明顯的在害怕著跟上次相同的攻擊,散成一群群的小隊分組進攻。
 
  「碰,碰碰。」有節奏的跳動著的地面,隨著一聲聲彷若戰鼓般的重擊聲透露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以及莫名的一股壓迫。
 
  無意識之間,少年的心跳竟與地鳴聲相互契合,彷若融入了荒野之間,即使是刺耳的風沙呼嘯,抑或是令人不安的鼓動聲,於少年的世界中都不再存在。
 
  然後他像是領悟了什麼似的揚起了嘴角,自信的神色染上了他的臉龐,像是惡作劇的孩子般,面容上滿溢著的笑靨此時看來有些瘋狂的綻裂開至兩頰處。「這不是很簡單嗎?」少年揮去腦海中那股糾纏不清的思緒與面對難題的不安,輕聲碎念「戰到再起不能就好,反正也沒人說過全部打倒就能出去的吧──不對,連究竟處於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的現在,只要做好唯一的一件事就好。」
 
  「開始吧。」
 
  隨著少年的宣戰,一度停下的戰火再次的燃起,少年的想法比起謀劃,更像是不經思考的做出行動,如同莽夫一般毫無規劃的出手,但那也已經是最正確的判斷了。
 
  每當又一次的吹飛成型的魔物群,帶著黃沙的詭異強風便會淡薄那麼一些,遠方的天際線已然慢慢的浮現在眾人的眼前,這件事在場除了某個不起眼的存在以外無人發覺,連少年也沒有──應該說他是熱昏頭了,又或者該說他其實並不擅長於觀察呢?總之,歪打正著中,這彷若鬧劇一般的戰鬥即將落幕。
 
  吹拂臉上的僅剩一點連弱小到微風都稱不上的氣息,就算再怎麼遲鈍,身上滿是傷痕的菇菇及已經連戰到連保持身軀都有些困難的黏體也發現了這件事實。
 
  「最後一擊啊!」甩動的長鞭上附著著厚厚的一層黃沙,已然僵硬到連舞動都倍感困難的地步,但他已沒有能力再吐出酸液彈了,那怕只有一發。這樣的他理應疲弱的一擊,或許是因為看到了終點的緣故,更加賣力的揮舞著。
 
  鞭尾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掃向了在原野上躁動掙扎著的最後的敵人,接觸然後爆散開來,像是華麗的煙花一樣,轟的一聲之後,連最後的一點微風也從此處消失,令人感到不安的沉默取而代之。
 
  不久,眾人聽見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
 
  「框啷。」令人熟悉的聲音從四處響起。
 
  「結束了吧?」少年自言自語,他很明白不會有人回應,但卻仍然開口了,或許是因為不安吧……如果還沒結束,少年也無法再繼續撐下去了。
 
  「沒錯。結束了呦,艾維──不對,應該喚你作『古老的奴僕──修格斯』對吧?」然而,對於這樣漫無目的地詢問,卻從虛空中傳來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少女以怪異的語調諷刺一般的回答,少年感到驚愕與隨之而來的憤怒,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剩下「哎呀哎呀,不要這麼生氣嘛。我不會殺掉你喔,因為你讓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呢。嘻嘻嘻……」
 
  少女的笑聲漸行漸遠,他的意識也隨著那聲響,飄向遠方。
 
..........下回待續CONTINUE..........
 
作者的話:詭異的身軀,異常的精神,艾維的意識戛然而止,神秘的少女究竟是誰?暗潮洶湧的故事還會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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