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paro預警】
靈感來自lofter 你的鈴堡,炮友30題的【緊急聯絡人】
「──嫉妒他人可不好哦,會變成鬼的。」
淡金色的付喪神淡薄的唇瓣微微的勾起瑰麗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眸浮著意味深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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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是被手機的鈴聲驚醒的。
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宗三,看了下時間,淩晨一點,宗三知道他的作息一向規律,一般十點後不會打電話來,除非有甚麼特別要緊的事情。
這使他一向平靜的心緒微微的掀起不安。
接通電話後他連問都來不及問,宗三一向柔軟的聲線繃緊得似是要斷裂,尖銳的刮著他的耳。
「大哥,我現在不在都內,但七現在在醫院,似乎是被人打破了頭,你能不能趕過去看一下情況?」
甚麼東西炸了開來,宗三後續的話一個字也無法真正進入腦海,無數飛散而碎裂的畫面在他腦中瘋狂的翻騰。
褪色的髮絲、唇邊的豔紅、溫柔到哀傷的眼神、漸漸熄滅的鼓動。
那些硬生生鐫刻在靈魂裡的絕望膨脹了起來,迫得他的胸口一度的無法喘氣,明明剪得極為整齊的指甲卻用力到嵌入掌心,那灼燒的痛楚與幾乎要讓他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他已經不能記得他是如何的在可怕的飆速之下來到了醫院,在護士的引路之下來到了急診室前。
急診室前聚集了不少面熟的臉孔,他在恍惚中認出其中幾位是七的同事,還有兩位是曾經有幾面之緣的員警,他們看到他似乎有些詫異,但還是對他點頭示意。
「左文字くん。」
極好辨認的柔軟聲線在他背後響起,琉璃绀色的狹長眼眸微微的睜大,看向來人。
其他檢警他能理解,但為什麼源法官會在這裡?
原來他們的交情濃烈到她出事醫院會打電話給他嗎?
腦子裡有一瞬間閃過了濃重的疑問,但對於她的擔心還是壓過一切,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準確的說,是不知道該以甚麼樣的資格與身分開口。
「十勝,能請妳告訴我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嗎?」
似乎也是方才才趕到醫院的髭切對著其中一位看起來最年輕的女性檢察官問道。
十勝小豆微微猶豫的看了江雪一眼,畢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他跟八藤七的關係,所以小豆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大概知道小豆在顧忌甚麼,髭切溫和的開口道。
「不要緊的,左文字くん是八藤的戀人。」
「誒?!!!」
整齊劃一的驚詫聲,惹來了經過的護士的白眼。
小豆緊緊的摀著嘴巴以防又因為太過驚訝而不自覺的發出聲音,雖然知道不是關心這種事情的時候,不過對於八藤七居然有了戀人,對象還是那個他們感覺遲早會回去繼承家業出家的左文字律師,不得不說,在這無趣的司法圈子裡算是個不小的大八卦。
──嚴格來說不是戀人,只是炮友關係,雖然這兩個人的船從一開始就沉在馬里亞納海溝裡浮不起來,但他們還是炮友關係。
出於某種心態江雪並沒有否認,而其實一直在岸上看戲的髭切也絲毫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成功上位的案例,而且明顯這兩位未來絕對不僅於此。
「既然源學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我跟學姐被襲擊的經過。」
江雪此時才發現小豆的頭上包裹著繃帶,臉上也有著瘀青。
「我和學姐今天晚上約好了要去上野那邊的餐廳吃飯,吃完之後因為外面太冷了,學姐提議去居酒屋喝點酒,從居酒屋出來後,因為忙了一天又喝了點酒,我們兩個的警覺性下降,沒有確實的注意到周圍狀況,對方人數介於七到十人,其中大概有三人左右帶著刀子,他們感覺對那附近的地形很熟悉,也可能是事先勘查過,兵分兩路把我們兩個逼到死路。」
「要不是人數太多還有我們都太累了,不然我們應該可以全身而退的,其中有六個被我們打傷目前也在手術中,我被打傷了頭,學姐則是腹部被捅了兩刀,那些持刀的人似乎都跑去圍堵學姐──對不起。」
薄紅色的眼睛自責的垂下,不太敢對上那雙像是碎了的眼睛。
「...兩刀?」
江雪喃喃的重複道,琉璃紺色的眼眸裡的東西倏地倒塌,碎裂一地。
『大將、大將她岀陣的時候被檢非違使──』
他抱著滿身豔紅的她,第一次覺得,人類的血液,滾燙到幾乎要將他灼傷融解的地步。
那時候他是本丸唯一一把滿級的四花太刀,卻因為他不喜戰爭,所以自他滿級後,審神者就幾乎不派他出陣了,都是自己親自隨隊跟著其他未滿級的刀劍出陣。
那天其實也只是一次平凡無奇的日常出陣,卻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強度與殺傷力都遠高於歷史溯行軍的檢非違使。
只有未滿等的短刀與脅差的隊伍根本無法跟檢非違使硬扛,最終的結果就是短刀們哭著帶回滿身鮮血淋漓的審神者。
在戰場上見過無數的鮮血,斬殺過無數的性命,遇過無數次的絕境,沒有一次能夠讓他絕望如斯。
檢非違使深深的砍在了她的背上,幾乎要把她的脊椎給硬生生的砍斷,那翻攪的血肉與幾乎要袒露在外的白骨幾乎要刺傷他的雙眼。
人類不比付喪神,付喪神只要沒有斷裂,不管受到再重的傷,只要妥善手入後便會完好如初。
但人類不是。
審神者幾乎死去。
他以為他已經看慣了生死,萬物生死都遵循其道,時候到了便該離開,沒有例外,也不必為此過於悲傷。
他原本是這樣想的,也無法理解人類面對死亡的那種哀痛。
但他看著她無聲無息的躺在血泊中,胸前的鼓動幾要熄滅,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到有股刻骨的悲慟在瘋狂的啃噬著他。
那是第一次、第一次深切的感覺到了僅為刀身時所不具備的,只屬於生命體的情感。
那樣撕裂的、痛苦的情感。
江雪的臉蒼白的嚇人,臉上的表情讓在場所有人都紛紛別過了眼不去直面的面對這樣的情緒。
「她會沒事的。」
髭切用力的扣住江雪堅硬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睛有著堅定的力道。
「八藤不會有事的,」
柔軟的聲線壓的極低,「你要相信,『你的主』。」
話中的意有所指,讓江雪猛的看向了淡金髮色的青年
拋下了震撼彈的人卻不打算說得更多,只是微微的彎了彎唇,指了指他的身後。
「手術很成功。」
走出手術室的醫生脫下了口罩,微笑著宣佈了好消息。
一直處於緊繃到幾乎斷裂的情緒中於得到緩和,江雪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看著掌心四個月牙形的血痕,才驚覺後背已然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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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能夠安心後,某些疑問開始瘋長。
──她的緊急聯絡人,為甚麼是宗三?
──還有、源髭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