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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一顧

作者:水色天邊│2015-09-22 20:46:52│巴幣:0│人氣:8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horC4_8YTI&list=RDmXaF92MmcV4&index=42

請配合此曲食用

「春風畫卷三百里榴火,看痴風光怎麼去著墨。」

你微笑著,耳邊有著耳機掛著,正在播放歌曲。穿梭於人群之間,成為一道獨

特的風景。也許是因為他閒雲野鶴的氣質,或是精緻如人偶的容貌,總會有人

側目看你。

一首歌完,耳機自動播放下一首歌。你眨了眨眼,似乎對是這首歌感到意外,

但是也只不過一笑而過,沒有想那麼麻煩去改另一首歌去聽。

有點陌生,卻也是你喜歡的,河圖的春風一顧。

輕快的腳步很快消失於人群,乘了車之後,也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人煙稀少的郊野。

你放下背包,拿出畫具等東西出來,因為你今天是來寫生的。

「你林間過,鴉鬢簪花一朵,回眸語脈脈。」

把景色用素描畫下,很快就完成了大致輪廓。

然後,開始上色。

用的顏色並不多,卻深深淺淺十分有層次感。

暖和的春風微微吹起了專注畫作的人的髮,也帶來了睡意。

「你來寫生?」上色卻完成了一半,就有人來打擾。

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你回頭一望,那是一個十分俊美的男子。

「嗯。」你不想多說,重新拿起了筆。

「吶。」被聲音打擾,你再次回頭希望那人不要打擾,卻被他在髮鬢處插了朵

花。

你心生不悅,想拿下卻被他阻止。

「很適合你。」

不知為什麼,你突然就不想逆了他的意。只好又回頭拿起畫筆。

「時間還有很多,先不要畫了。」那男子這樣說,把你手中的畫筆抽了出來。

「還給我。」

「不還。」見他不想還,你乾脆拿了另一支。

「不要這樣嘛,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好了。」那男子撒嬌,明明是男的卻不會

排斥,反而有種想縱容的感覺。鬼使神差的,你放下了畫筆。

「好吧。」

「轉頭十年眼見王城破,朱砂一點終美到零落」

「從前啊……」

從前啊,有一個國家,有一個王。

你躺在樹下,而那男子卻坐著,所以你看不見他眸中湧現的那一瞬哀傷。

隨著低沉的嗓音的敘述,你睡著了。

然後,夢到了他說的那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國家,有一個王。

那是一個很好的王,他帶領著人們,過得很好。

那個王,卻愛上了一個女子。

那是一個很美的女子,眉間有著一點朱砂,紅得宛如泣血。

然後,在王愛上她的第十年,王城破了。

敵軍要求交出那個女子。

王不肯,但敵軍深入王城,也沒有拒絕的能力。

最後,那個女子自歾了。

而那一點朱砂,終究也美得不祥,美得零落。

「鮮血去籌措,不過留下幾句執著。」

王到最後都沒有妥協,但女子還是死了。

用無數鮮血去成全王最後也是唯一的自私,也不過是留下幾句執著。到頭來,

也無能為力。

你彷彿看見了王的無奈,以及那女子的哀傷。

如果他不是王。

如果他沒有愛上她。

如果敵軍要求交出那個女子。

那,他們是不是能有個好結局?

那夜,火,燒了三百里。把天空燒得宛如白晝。

王抱著他最愛的女子,坐在王城中自焚。

「千里奔赴一笑而過,不管不顧世人說。」

其實那個男子說的故事到此為止了。

但你在你的夢中,更多地看見了那個故事。

王不顧一切把女子娶進門,再無其他嬪妃。

王希望女子能高興,為她做了一切她會高興的事情。

王即使出門也堅持即日來回,為了希望女子不會寂寞。

王做了很多事情,只不過為了女子歡顏。

一幕又一幕,一點一滴。清晰出現在眼前。

就像,你就是那個主角。

「幾杯青羅拂能醉我,上宮樓獨臥。」

王有時候把自己飲得大醉,其實女子都知道。

所有人都很喜歡王,但王只愛那個不愛他的人。

那個女子最後沒有愛他,即使她已為人妻。

偶爾失落傷心,也只不過飲幾杯青羅,上宮樓獨臥。

這時候他不會見任何人,包括女子。

那是宮裡最高的樓,裝飾不多,只有一張榻供以休息。

而王會帶上一壺酒,獨自在高樓自酌。

他是王。

這個國家屬於王,而王屬於這個國家。

他是王。

所以由一開始,就有太多的無奈。

他是王。

所以注定無人能伴身側,即使是他的妻子。

「眼底輝光掌中燭火,九龍塔高影寂寞。」

女子說,她不會愛上一個王。

你看見她這樣說完之後,王眼底的光芒暗下去。

但你知道,其實女子也是不忍的。

王的責任太多太重,不能只顧女子一個。

她也是很喜歡王的,但是,王卻不是她可以愛的。

你彷彿聽見她的心聲。

那人生而為王,不可能顧及兒女情長。

她會親手砍斷這份羈絆。

這樣,他還是王。

眼底輝光襯著掌中跳動著的燭火,把九龍塔的高影映得寂寞。

九龍塔就是那座高樓,只有一人容身之地的高樓。

王是愛女子的。

但女子注定不會愛他。

「一縷故人思不叫破,天地此夜雪婆娑。」

那天下著雪。

那夜王上了九龍塔,飲了一夜的酒。

王就這樣看著夜裡的雪,在最高的地方看著他的國家。

這個國家屬於他,他屬於這個國家。

這國,就是他的家。

萬家燈火,終於照不去心頭寂寥。

「案上殘紅雨打風吹落,一壇願酒又十年蹉跎。」

倚著樹坐的男子把睡著的你放在自己大腿上。

拿下了仍然播放著歌曲的耳機,把其中一端戴上。

明明已經過去了一首歌的時間,但播放的,仍然是春風一顧這首歌。

男子隨著歌聲輕輕地哼了起來。

十年,一個人能有多少個十年。

偏偏就是這個人,讓他愛了十年,到現在仍然愛著。

今天是你第一次見他,也是他第一之見到現在的你。

昔日貌美的女子變成了精緻大於美麗的男子,但他仍然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樣

的一個人。

也許是那不曾改變的氣質,和多年前那個女子重疊起來。

但是現在,他也不是王了。

亡國之君,不能稱為王了。

當年你說過不會愛上一個王,那現在,你會愛上我了吧?

他已經,等了很多個十年了。

「日月如梭,人海裡任漂泊,小舟看煙波。」

在人海漂泊那麼久,唯一的執念也只是你。

也許只是自欺,但除了你,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是他的執念。

但是夜深夢迴時,出現的人影始終只有一個。

過了那麼久。久到連容貌都在記憶中模糊。

說白了,也不過是因為那個女子在記憶中的容貌太過年輕美好,所以才成了執

念。如果他們相伴白頭,也許也就不會成執念。

她在最美好的年華逝去,以致他記了她很多個日月。

但在這一刻,記憶中如畫的女子徹底淡去,一個鮮活的人影覆蓋上去,容貌開

始清晰起來。

男子唇畔勾起了微笑,輕輕地撫著膝上睡著的人的髮。

他有點捨不得讓時間流逝下去了。

這一刻,彷彿就是永恆。

「夜深夢深念昔日因果,命簽一支批下因緣錯。」

說起來,他們的緣份其實從很早就開始。

唇畔仍然是雲淡風輕的微笑,在那副俊美的容貌上顯得歲月靜好。

那是令人不捨得打擾的美好。

他和女子的相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仍然清晰得歷歷在目。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男子,失而復得的喜悅在眼底無聲漫延。

珍惜得不捨得貶一下眼,生怕下一秒就消失,原來這只是夢。

夢了多少次,才見到他真實地出現在懷中。

「提筆還斟酌,滿壁畫像一室沉默。」

曾經,他畫了好多副畫,只是都沒有臉。

他不敢把他描繪出來,害怕差了一筆,記住了錯的容顏。

而現在,也許他終於可以描一副完整的畫了。

男子把自己移走,用外套充當你的枕頭。

他到畫板前,拿起了素描筆。

那畫只上了一半色,而他卻在那沒有上色的一半描了另一樣事物。

哪怕畫的不是眼前的景物,他仍然沒有任何猶豫,就像早已銘記進腦海,不再

需要回憶。

他快速地描完那事物後,就拿起了畫筆。

他知道睡著的人不會太久就會醒了,所以還是要快一點。

其實他很不捨得離開那人,只是他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已經畫了不只一個十年的畫。再怎麼樣,也會畫得比你好。

「你的名字誰的王座,稗官野史還猜度。」

他曾經抱著她在王城裡自焚,那是他最後的決絕。

那火,是他命人放的。

畫完成得比他想像中快,他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見你沒有醒,便掀下了

畫紙,畫了第二幅畫。

他用生命,把她的名字刻在了他的王座。也算是合葬了。即使沒有陵墓,沒有

陪葬品,沒有棺木。

那是他最心滿意足的時候。

王,他已經當夠了。

他知道會有很多人猜測為什麼他們會以這樣的方法死亡,以致為什麼帝后情深

如此。

那又怎樣的,該是他的,還是他的。

「前塵裡舊事早淹沒,風在青蘋末。」

他為王的事情已經是很久之前了,最重要的還是現在。

這個只要一眼就讓他禁不住喜愛的人。

舊事已經消散在風中,沒有必要去追究了。

你的睫毛顫抖著,很快就睜開了。

首先注意到的是枕下不知是誰的外套,然後就是背對你在畫板前不知畫著什麼

的男子。

下意識的,當他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你閉上了眼睛,裝作沒有醒來的樣子。

因為你醒來的時候沒有亂動發出聲音,所以他沒有發現你已經醒了。

你再次睜開眼,才看見他在畫什麼。

畫已經上色了大半,只剩下一些角落沒上色。

男子畫得很快,但整幅畫卻精緻得令人不得不驚嘆。

「系髪挽袖鋪紙研墨,畫得那年林間過。」

你突然想起,夢中有幅畫面,也是那人親手系髪挽袖,鋪紙研墨,在紙上描下

一幅又一幅的景色。

你還記得,當中有一幅,就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她在樹林之間笑得一臉婉約


那時他還不知道,她為了什麼笑得如此燦爛。

但那一瞬,便是他一生中見過最美的風景。

你輕手輕腳起來,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醒了?」男子回頭,你才發現,他正好把最後一點上完色。

「嗯。」你把外套折好還給他,男子接過。

「這幅畫,送你。」男子把畫掀下,拿給你。

你有一點驚訝,然後認真地看著這幅畫卷。

畫中人很熟悉,正是你在鏡中看了二十多年的臉孔。

而那個人,一身白衣,在林間倚著樹,笑得風華絕代。

除了這個人,一切都和夢中那幅畫無異。

「七重紗幕後你眼波,風流只向一人說。」

「記住我的名字,玄玉。我們會再見的。」男子向你揮了揮手,拿著外套走了


你有點愣住了。

從夢中醒來後,你發現男子的容貌也許和夢中的「王」沒有一分相似,但是神

韻卻分毫不差。

而你注意到,先前被另一幅畫掩蓋,你畫的那幅畫,也被改了。

「我也曾林間過,二十年換一眼花開落。」

那是,城牆三百里榴火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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