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hility 第四十章（上）

作者：D.A.（小櫻）│2012-05-19 12:43:06│巴幣：14│人氣：456

第四十章

好熟悉的感覺……

伊芙

　　黃色的巨大宮庭，這是我親眼看到古代水路中心後的感想。與完全性石泥造的哈梅爾首都本身不一樣，它似乎是利用磚頭一點一點砌成，並塗上帶點橙色的黃油漆的大城。

　　雖沒有首都的華麗，但是它也可以駐紮在海面上，完全不受附近的波浪影響，任由四周的波浪拍打，卻也絲毫沒有搖晃不定的樣子。

　　尾隨著潔蘿的腳步在海岸邊繞了整整一大圈，都沒有探查到任何類似入口的地方。若我的分析器沒出錯，現在我等三人離古代水路之間的海路約有五十公尺之遠，要游泳過去的話，我身體的防水系統恐怕也負荷不了這麼久。草率坐船過去，說不定也會引起不必要的危險──

　　潔蘿會帶我們繞這麼久的路是什麼目的？

　　看著她，我的琥珀眸中也在緩慢地閃過少許的數據。

　　──好奇怪。

　　我竟然查不到任何有關她的資料。

　　不管掃描多少次，她的資料總是出現『無法顯示』或『無法得知』的視窗。再隱密的人，只要知道名字，並被我面對面偵查後，至少都會出現些基本的資料，雖然是無用的也代表調查得到。

　　但是很稀奇的是，這個潔蘿，竟然什麼資料也出不來。

　　難道說『潔蘿』這個名字是假名？若是假名，會取這個名一定什麼特別的意義才對。潔蘿，潔蘿。無法分析出這個名字所具有的真正意義。

　　「呼……」

　　聽見艾索德的喘氣聲，我立刻將頭轉到他的方向去看。

　　──臉色還挺蒼白的。

　　不像是因為疲累而造成的喘氣。若是因為疲累，以他那種『健壯』的身體而言，似乎有些太快了。更何況，人類在疲累的時候多半臉會因為血壓上升而呈現些許的紅潤，但是他的臉色明顯是相反的──也就是蒼白。

　　人類的臉色會蒼白，只有可能是因為身體不適、或有什麼疼痛感才會使精神緊繃吧。

　　不必依靠掃描，我也能推測出他的喘氣的原因來自於什麼──

　　背上的傷口。

　　昨日他的傷口雖然只是被輕輕劃到，但是依據那『黑暗物質』的影響看來，若對納斯德而言是『程式破壞』，那麼對人體的影響，恐怕是扼殺身體的細胞、或是使傷口逐漸裂開、亦或是保持流血狀態，難以癒合。

　　當然若只是這樣算好了。

　　根據『黑暗物質』對雷文的納斯徳手臂看來，造成的影響似乎是偏破壞居多。因此，對艾索德的背傷所造成的影響，最有可能也是最壞的可能性是──

　　傷口的腐爛。

　　也就是說，是我最初的推論中，三個都包含了在內。

　　看著艾索德隱忍的樣子，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硬撐著身體跟著出來水路中心的調查。雖然很想判斷為他是因為我要去調查才跟來的，但是其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因為他喜歡的人是愛莎。

　　「……看什麼看！」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在努力維持傷口的疼痛的艾索德突然發現我在看他，立刻大吼讓我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心虛？為什麼？

　　突然感覺到系統有些錯亂。為什麼我被他吼之後有種莫名的心虛感？換做平時的時候，他這樣吼我一定會回他『閉嘴，野蠻猴子』。為什麼現在會……

　　「……我說，不要用難過的眼神看我，不只是我不習慣，也不像妳。我還寧可妳像之前一樣一直罵我野蠻猴子。」

　　……難過的眼神？我嗎？我竟然也會難過……

　　姑且不提我的眼神的事情，剛聽見艾索德那帶些溫柔的聲音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系統暴動了──非常強烈的。難道，這是人類所謂的『心跳加速』？

　　不，不可能……我是納斯德。我是納斯德女王。我不該擁有這種感情，不該──

　　「到了。」

　　潔蘿的聲音讓我體內的系統瞬間穩定，我才想起我該監視潔蘿的事情。不過，除了從背後一直盯著她以外，似乎都沒什麼事情好偵查了。

　　但是她說『到了』。望著周圍，除了古代水路中心的視角變換為正面以外，似乎還是看不到什麼別的改變。最重要的路徑，也沒看到。

　　「我說，什麼叫到了啊，都沒路啊！喂！我說別無視我啊冰皮女三號！」

　　潔蘿完全沒把艾索德說的話聽進耳裡，卻自個兒半趴在地上開始邊摸索邊敲擊，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看見她的舉動，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地面有藏著什麼機關的感覺，正想開啟掃描器掃描四周是否有什麼東西的時候，潔蘿敲擊地面的手突然停頓在空中了。

　　她右手的食指在地面的石路縫隙間刮著，刮了數十秒後，她的手指似乎勾到了什麼東西，她就將身體移近些，並將右手往後拉，石形的蓋子被掀開，蓋下的數字密碼盤也暴露在陽光下。

　　她的手指快速在密碼盤敲打著，似乎是不想讓在旁的我和艾索德看見密碼的內容。由於事先對她已有相當的不信任感，我在回過神後就已經開啟了內建錄像系統，決定在這回的探查行動回去後將影像放慢，解析出她所輸入的密碼。

　　──但是，那密碼盤是什麼用處？

　　似乎是回應我的想法般，海面和我們所在的區域突然開始震動，這波震動維持了約一分鐘的時間。在震動後，海面突然自己分裂成兩半，一條黏附著不少海底生物的橋也從那縫隙中升上了地面，成為我們所在的區域達到水路中心之間的路徑。

　　雖然我表情沒變化，但是我還是感到非常地訝異。潔蘿為什麼會知道這裝置？想到這點，我突然想起了出發前，蕾芙莉亞公主和偷溜出病房的朔江私底下將我拉至一邊，說起的事情──

　　當時的蕾芙莉亞公主特地不顧形象將我拉至一旁，而坐在輪椅上的朔江也早已在一旁等候似的，看見我的身影後立刻轉動輪椅到我身邊。

　　蕾芙莉亞公主特地把我拉至一旁的原因是因為，她看到朔江對她打手勢，所以她就不顧我的意見立即將我拉到朔江旁邊。

　　而朔江會不惜冒著被責罵的風險，也要蕾芙莉亞找我來見她的理由，只是為了傳達我一件事情。

　　『小心潔蘿。』

　　當時的我很驚訝她和我的意見竟然一致，但是我知道若被拉走太長時間會起疑，就立即將我的驚訝放在一旁，並追問了她理由。她會懷疑的理由很簡單，但卻也有足夠讓人懷疑的原因。

　　潔蘿並不是哈梅爾首都的人。她是在一個月前被人發現昏倒在瑞希安郊區與哈梅爾首都之間的路徑的，被發現的當時，衣著有些破爛，身上也有傷口，頭髮也有些凌亂，很明顯是被襲擊而昏過去的。

　　她被人救起，並從昏迷醒來後，並沒有任何記憶。由於腦部有受到撞擊的痕跡，所以被判斷為傷到腦部而失去了記憶。救起她的潘恩西歐因為可憐她而收留她，並在她恢復後開始進行對她的鍛鍊，由於她的戰鬥天賦和積極性，受到了潘恩西歐的關注和重用──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但是朔江並不這麼認為。

　　一切的一切太過理所當然，太過合理，甚至到了讓人起疑的地步。朔江會懷疑的理由並不只是如此。她身上的傷痕雖然和爪痕很像，但是參雜在其中的卻有少許的刀傷。或許刀傷是她判斷錯誤，但是擁有利爪攻擊的影族，也只有史丁格。

　　那麼問題來了。若真的是史丁格所造成的攻擊，那麼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潛入那麼深的地帶？又是如何逃出來的？朔江親眼看過潔蘿的戰鬥能力，那種戰鬥能力甚至比當年的她還能強。但是，卻是附帶著邪惡氣息的一種『強』。

　　最重要的是，朔江在最初看見潔蘿被搬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事情。她的身上並沒有沾上『黑暗物質』。反而，她卻查覺到了更邪惡，更令人恐懼的物質──

　　『魔』。

　　甚至，讓向來冷靜，即使在死亡的面前也能冷靜的她，在那一瞬間感到了恐懼。但是非常奇怪的，在朔江因為那股『魔』的氣息打了冷顫後，氣息就立即消失了。

　　或許『黑暗物質』可能是因為體質影響而得到完全的抗性，但是，她不可能感覺錯的。那股『魔』的氣息太邪惡，太強烈，沒理由會突然消失的。

　　但是即使再怎麼不信，氣息還是消失了。所以，朔江也沒輒。她在我和蕾芙莉亞被士兵招走後，立即用較遠的路徑達到宮庭，並給了我這個警告後，為了避免起疑而迅速離開了宮庭暗處。正要轉身出去時，蕾芙莉亞突然拉住了我，自己也給了我一份情報。

　　『水路中心的入口有啟動裝置，不過我和父王都不知道在哪，所以你在中心的正面處找一找吧，我只知道這麼多。』

　　中斷思考後，我又看著面前這個背對著我的潔蘿。

　　連王族也不知道的事情，這個潔蘿，不是哈梅爾的人，甚至來這才不過一個月左右，竟然知道裝置設在哪。

　　她究竟是誰──

　　「……不快點過去路要封閉了。」

　　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她丟下這句話就自己踩上了路徑，慢慢地接近著水路中心。不只是裝置設置點，連路徑會封閉的事情都知道……她到底是……

　　「有什麼好怕的！本大爺第一個走！」

　　彷彿方才的蒼白臉色是個虛幻般，艾索德扯開嗓門大囔後立刻踩上那條路徑大步行走起來。望著那還有些濕濕的路徑和近乎佈滿整座橋的苔蘚，又配上他那種絲毫不在意的步伐，我可以推測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因此，我出聲警告了他。

　　「野蠻猴子，你──」

　　「誰野──」

　　隨著『嘩啦』一聲，艾索德的人和聲音同時埋沒在那聲重物落水的聲音中。望著那因為落水而漣漪未消的海面，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帶著無言的臉。抬頭望著那毫不在意的背影，我深深地感到了敵意。

　　「咳咳！咳咳！」

　　「……那樣大步行走可是會掉下橋的。」

　　「早點說啊！冰皮皇女！」

　　被我拖上橋的艾索德因為嗆到水而開始猛咳起來，看著他全身濕漉漉的樣子，我為了他不要再重犯同一個錯誤而再次警告，卻被他這樣反吼，突然覺得有些納悶。

　　──算了，不管他。

　　起身想離開的時候，我聽見後方的艾索德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再一次聽到『嘩啦』的重物落水聲。往後看，艾索德的人又不見了，而在旁邊的海裡，我看見了某隻猴子快沒氣的臉。

　　「不准再落下去了。」

　　「等，等一等啦！」

　　再一次將他拖上來，我落下了最後的警告，轉身正想離開的時候後方卻又傳來了艾索德的聲音。因為寒冷而導致聲音有些發抖，雖然還是非常兇狠的聲音，卻帶有一絲求救的感覺。

　　……不喜歡聽到他這樣的聲音。

　　「……怎麼了？」

　　「……幫幫我啦！我這麼濕會一直掉下去的。」

　　雖然我已經從他的語氣中讀取到求救的意思，我卻還是假裝不知道並詢問。那傢伙的自尊心太強，若我說他是不是想要我幫他，他一定反過來說他才不需要我的幫助。

　　「……我只是覺得你在繼續掉下去時間會越拖越久而已，不是真的想幫你。」

　　「我知道啦！該死。」

　　不將臉往後看，我對背後的他伸出了手，並喚出摩比和拉比變大各自在他左右扶著他。其實，我可以直接讓他坐在摩比或拉比身上過去的，我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只是現在也好，也想偷偷牽著他的手。

　　即使，他只是因為想要我的幫助才會肯讓我牽。

相信應該很多人都會奇怪為什麼是（上）吧？

理由很簡單。

因為第40章太長了

甚至比第38章的8300多字還長。有1萬800多字

由於當時有很多人抱怨說超長的關係

所以這回我就斷成兩個部分發。

就這樣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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