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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陽升起之前(註:該作品為絕區零的二創,請小心食用)

橘子汁XD | 2025-03-30 21:24:27 | 巴幣 2 | 人氣 9

「轟隆!」厄匹斯港空洞內,雷聲作響,烏雲密布。
一輛小麵包車在雨中急駛,然後在一個貨櫃前停下。
車上走下了兩名男子,頭上戴著自製的簡陋侵蝕防護裝置,手中則是一把帶電魚叉,是盜洞客。他們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頭坐了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眼上的單片眼鏡鑲著金絲,兩鬢已經斑白。
「老大,就這了嗎?」盜洞客問。
他抬頭看了一眼上頭高聳的貨櫃塔,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懷表,最後走下車,拍拍身上的塵埃。
「嗯,就這了。」語氣冷漠,不帶一絲情感。
名面上,他受雇於TOPS的其中一位家主,負責擔任其千金的管家與貼身保鑣,暗地裡,他是某個空洞幫派的大當家,叱吒於厄匹斯港空洞內,除了盜取以太能量外,他也替家主處裡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違禁物品運輸、人體器官買賣,還有人。
但這還是第一次,名面上的工作與背地裡的工作有衝突。
那兩名盜洞客推開了後車箱的車門,裡面是一位目測大約八歲的小女童,留了一頭紫色的長髮,紅色的眼睛泛著淚光。雖然手腳皆被綑綁,嘴巴也被黑色膠帶封住,但精緻的服飾還是能看出她是一位富家千金。
這個小女孩正是他的雇主,準確地說,是他雇主的女兒。
膠帶剛被撕下,小女孩便驚慌地發問:「你們要帶我去哪裡?爸爸、安!救救我!」
兩個盜洞客看向他:「老大,你甚麼時候取了一個這般彆腳的假名了?」
此時小女孩這才看到站在兩人身後的人物,驚訝到連哭泣的方法都忘卻了。
原因無他,被盜洞客稱為「老大」的人物,正是小女孩最信賴的管家。
這位管家掏出懷中的短刀,然後走到小女孩面前。他並沒有像原先眾人計畫的痛下殺手,反而是砍斷了束縛住小女孩手腳的繩索。
將小女孩抱上了附近的箱子,他隨手丟棄了短刀,然後單膝下跪。
「薇薇安大小姐,請恕我失禮。但是,將您丟棄於厄匹斯港空洞內,正是老爺下的命令。」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上車,留下小女孩獨自一人。
她並沒有追上去,而是看著那台車漸行漸遠。
因為她是被詛咒的孩子,所以沒有得到救贖也是理所應當。

「老大,上頭的工作不是要求我們下死手嗎?」
「你覺得一個小女孩在空洞當中的存活率是多少?她要是能活,那你也不用在新艾利都混了。」
「我不就是怕個萬一嘛,老大。畢竟空洞裡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難道,老大你心軟了?」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從車上丟下去。」

雨開始下了,薇薇安不知道那台車已經開走了多久。雨水混合著淚水從臉頰流下。前方的貨櫃和貨櫃中間有一道小縫隙,小女孩躲在此處,抱著溼透的身子渾身發抖。幸運的是,她的乙太適性比一般人都高,但不幸的是,避開了侵蝕不等於能避開以骸。
在暴雨中,一聲狼嚎傳來,然後前方的轉角處便衝出了一隻四足奔跑的以骸。以骸酷似大型犬,但龐大且無機質性的白色頭顱立刻就出賣了牠的身分,如果有盜洞客在現場,想必認出牠的瞬間便開始規劃撤離路線,裝甲哈提便是那麼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就算是隸屬於調查協會的菁英,在找牠麻煩之前也得先踮踮自己有多少斤兩。更別提一個八歲的小女孩了。
牠似乎是發覺了躲在縫隙中的薇薇安,逕直朝向薇薇安的藏身處衝撞。但牠身上的裝甲太過厚實,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不過裝甲破碎之時,便是薇薇安斃命之時。

小時候,她作了一個夢,她夢見了自己的保姆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車禍,鮮血聚集成漥,她從夢中驚醒,告訴了她的保姆這個可怕的故事,保姆安慰她、告訴她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再次哄她入睡,說了一則舊文明時代的寓言故事,那是一個叫做卡珊德拉的預言家的故事。她幸福地睡著了。
第二天,意外發生了,一輛疲勞駕駛的小汽車撞飛了正在過馬路的保姆,她幸運地檢回了一條命。
但她傷養好後還是遞了辭函,臨走前,她看向薇薇安的眼神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慈愛,還憤恨的說了一句:「怪物。」
第二次見到未來,是發生在一個很疼愛自己的哥哥身上。她看到他被下落的花盆砸中,情急之下,她推了哥哥一把,卻反而將他推向了花盆的預定落點。
她之後再也沒見過這個哥哥。
一開始父母還能夠笑著處理,直到薇薇安看見父母的分公司被偶發性空洞災害吞噬的未來為止。
然後她便被丟來這裡。
裝甲哈提持續衝撞縫隙,盔甲上開始剝落斑白的碎屑。薇薇安雙手抱住膝蓋,陷入了絕望。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才需要在一出生時便背負這樣的詛咒。一次又一次,她冀望於撼動命運,卻又一次次的徒勞無功。她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被千萬道絲線穿過,掌握在高天之上的不知名存在中,在祂掌心裡拙劣的起舞,她不只能看見自己的絲線,也同樣地看見其他人的手腳被絲線所束縛,她卻連開口求救也做不到,因為身體已失去了自己行動的能力,在命運的波濤裡隨波逐流。最後她成了礦工手裡的金絲雀,在災禍到來之前,先一步斷氣。
她已經忘記在保姆的故事裡,卡珊德拉最後的結局了。
但想必不會是一個快樂的結局。
雨停了,裝甲哈提卻未停止對貨櫃的撞擊,向後拉開了距離,牠在為最後的撞擊助跑,白色的裝甲上頭在核的震動間潮起潮落,深邃的縫隙隨著乙太能量的奔流隱隱約約閃著綠光,牠再次嚎叫,為最後的敬宮吹響號角,薇薇安睜大眼睛,看向迎面而來的以骸。她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準備好面對死亡。但這就是莫可奈何的安排,對於命運,她早早學會服從。
但命運卻在此時徹底改寫,就在裝甲哈提躍至最高處的那一瞬,一枚以太能量彈從側面命中,將牠龐大的身軀從空中擊落,一頭撞進了放置於一旁的烈性炸藥。
硝煙散去,一頭粉紅色頭髮的少女走到薇薇安的藏身處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說:
「幹得漂亮,繩匠!沒想到那裏竟然有烈性火藥,在我擊發彈藥之前,都沒想過能一擊定勝負!」
「等等,妮可!附近還能發現生體反應,很可能是潛伏的盜洞客或空洞調查員。」
「得了吧,繩匠。你不是說那個生體反應至少有五分鐘沒有動過了嗎?依我看,說是誤入的市民還差不多。」
一個邦布從藏身的廢墟中跑出,土黃色的領巾隨風飄動,上面印著「01」的標誌。
「妮可,這就是繩網上的指定地點嗎?」
妮可左顧右盼,然後撿起地上的小刀。
「就是這裡了,我還以為30萬丁尼的委託有多難呢,沒想到就真的只是銷毀這把小刀而已。這趟真是賺翻了!」
「剛剛的生體反應我推算出具體位置了,妮可,要去看看嗎?」
「去看看吧!如果是市民的話,還能藉機在敲詐一把!」
聽到這裡,薇薇安低下頭,緊縮起身體,悄悄地後退了一步。
後方避無可避,最後薇薇安死心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世間唯有絕望,那為何要讓她見到朝陽?
一前一後,兩人推開障礙,發現了一位小女孩捲縮在地上,臉上的兩條淚水尚未乾涸。
「喂,醒醒!」妮可搖晃著她的身體。
「對不起......」
「幹嘛道歉,你又沒做錯甚麼。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跟家人走散?」
「我......我叫薇薇安......爸爸媽媽......不要我了......」薇薇安啜泣著。
「這孩子怎麼突然哭了起來了?怎麼辦,繩匠?」
「嗯呢嗯呢!(妳看!我還會後空翻喔。)」
就在兩人慌的手足無措的時候,薇薇安看見了未來,看到剛剛的以骸從瓦礫堆裡爬出的未來。
妮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走到路口時,便看見剛剛的以骸從殘骸堆中爬了出來,大吼了一聲。
兩人二話不說準備逃跑,就在薇薇安以為自己要再度被拋下的時候,卻發現那隻抓住他右手的小手,始終沒有放開。
三人最後被逼上一座貨櫃塔,六米的高度雖不一定能致命,但在缺少醫療資源的空洞中,要了一行人的小命也是綽綽有餘。
「快想想辦法啊繩匠!」
「妮可,妳彈夾裡還有彈藥嗎?」
「大概還有三發吧,怎麼樣了繩匠,妳想到破局的方法了嗎?」
「嗯,你們兩個願意完全相信我嗎?」
「當然可以,快說你想到甚麼辦法吧。」
「疑?好.......好吧......」
「跳下去。」說完,她便翻身跳了下去,拉著薇薇安一起。
妮可不疑有他,也跟著翻了下去。
迎面的風吹過,地面向她迎來,就在摔的粉身碎骨之前,薇薇安聽見身旁那嬌小的邦布說了一聲:「妮可,開火!」
以太能量彈在墜地前先行命中對面,但揚起的不是灰塵,而是一道空間裂隙,根據HDD系統的計算,此處是厄匹斯港空洞內最脆弱的地方,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確定妮可的攻擊能開拓出奇蹟。
一秒鐘,這是那發子彈能撕裂出的最大時間,剛好足夠讓三人都通過裂隙。三人倒在厄匹斯港的港區地面上,路過的釣客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釣魚了。
薇薇安仰望天空,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陽光是如此的耀眼。
然後她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她在一條街道上的COFF CAFE前,一個小小的邦布走出141雜貨店,遞給了她一個漢堡。
「汀曼大師,可以幫我沖一杯奶茶嗎?」
「真是拿玲妳沒辦法。」汀曼大師走出店門,手上拿著一杯特調奶茶。
「剛剛那個粉色頭髮的大姊姊呢?」薇薇安問。
「她去辦了一點事情,妳看,她回來了。」
薇薇安順著邦布指的方向看去,看見妮可走了過來。
「之後她會找地方安置妳。」
「妳還沒有告訴我,妳叫什麼名字呢?」
「我的話......」小小的邦布用手撓了撓腦袋「叫我法厄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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