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異聞之都-第九章:表情

不識字68 | 2025-03-28 21:59:55 | 巴幣 1102 | 人氣 31

大家好,我是不識字68。
劇情進展到現在,兩位老師總算要來面對面對峙了。
兩位都有著自己的想法與不可退讓的立場,又有誰能堅持自己的理念站到最後呢?

----------------------------------------------

  「老師可以為了我……不對……為了老師與小鳥遊星野的未來,殺掉另一位老師嗎?」

  「畢竟……這可是從老師開始的故事呢──」

  聽著香耶所做出的詢問,讓一旁的雪乃露出錯愕的神情,她知道另一位老師對香耶和老師是個威脅,但她也沒有想到,香耶會這麼直接了當的希望老師去殺死另一位老師。

  儘管早就知道香耶是個做事不擇手段的人,但看著面對如此要求,卻沒有表露出一絲震驚與猶豫的老師,這讓雪乃感到更加毛骨悚然。

  『殺人』是連身為Fox小隊的她們都沒有做過的事,但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在聽見有人向自己提出這種要求時,表情甚至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自己與老師算不上熟識,但從香耶所交付的資料來看,老師並不是個勇敢又不畏艱難的大人,而是自私、幼稚又難相處,甚至容易意氣用事的麻煩的大人。

  但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如今卻……?

  「殺人嗎……?嗯,如果是為了守護奇普托斯的話……」老師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好像是在說著十分理所當然的話。

  「……是的,這正是為了守護我們的奇普托斯。」聽見老師的回答後,香耶滿意的笑了。

  看著如此矛盾的男人,雪乃閉起了眼睛。

  『這不關我的事……我們的目標……只有復興SRT學園……』

  『是的……如果老師和香耶會長能做到的話……那我要做的……就是成為服從指令的士兵而已……』

  「香耶,除了Fox小隊以外,我還想多帶一點凱薩的人過去。」老師看了雪乃一眼後,轉頭向著香耶如此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認為那些傢伙應該派不上什麼用場就是了?」面對老師的要求,香耶並沒有拒絕,只是她不太理解為什麼老師要帶凱薩的士兵過去。

  「人多總比人少好,而且……有個凱薩的士兵,我相信那傢伙應該會很感興趣的……」說著,老師慢慢低下了頭,眼神變的銳利且詭異,嘴角也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我望著沒有任何遮蔽物的操場,思考著如果等一下真的和對方打起來的話該怎麼辦。

  熱兵器的交火,就算強如奇普托斯的學生也不會想在沒有任何遮蔽的地方與對方進行戰鬥,想必這點對她們來說也是一樣的,更何況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我們』。

  不過想到這個世界畢竟是對方的主場,而且這裡的阿比舒甚至會飛,或許這裡的聯邦學生會與夏萊也有我所不知道的祕密武器也不一定。

  望著直升機慢慢降低了高度,操場上的沙塵因高速迴旋的槳翼而向外飛散,強風也吹著我不得不抬起右手擋在眼眸上方。

  隨著槳翼慢慢的停止後,艙門被拉開,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跳下直升機,看見星野後他露出了十分激動與歡欣的神情,同時他也看見了站在星野身旁的我,臉上的表情也瞬間發生轉變,變得低沉與嚴肅,渾身散發著足以令人顫抖得壓力。

  不一會兒也下來的四名穿著水手服的少女,她們的手裡握持著自己的武器,冷靜且沉穩的望著我們。

  另一扇艙門也被拉開,全副武裝的凱薩PMC士兵也跳下飛機,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我們,而上方沒有降落的直升機拉開了艙門並拋下一根繩索,士兵們抓著那條繩索紛紛垂降到了地面。

  大量的士兵立刻封鎖住了校門遏止了任何能夠脫逃的可能,天上甚至還有兩架直升機做掩護,再次降低了全身而退的可能。

  我望著星野,我慢慢的舉起了手,自己身為老師有著必須照顧學生的責任,但眼前的這名少女已經不是自己能夠隨意觸碰的存在……

  可在短暫的且漫長的思考後,我選擇放下了手。

  「……老師?」星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抬過頭望著我。

  我的左手小心且溫柔的拍了拍星野的背,抬起下巴並向著校門的直升機示意並說道:「去吧。」

  聽著我輕柔且不懷惡意的輕語,星野閉起了眼睛,嘴角也忍不住的隨之揚起。

  『真是……截然不同的兩人呢。』

  「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喔?」

  星野睜開了眼睛,故意用手臂撞了我一下,嘴角浮現出一抹頑皮且自信的微笑。

  「……我可沒有能對妳手下留情的本錢呢。」聽得出來星野並沒有想威脅我的打算,只不過聽到星野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表情略帶僵硬的應著。

  星野也不再回應,隨後邁開了腳步朝著她們的老師走去。

  「……星野前輩。」見星野準備返回她們的老師的身邊,白子忍不住叫住了她。

  而星野也聽見了白子的呼喚,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她。

  「……我一定會贏的。」說完,白子向著星野豎起了大拇指,總是面無表情的她在這時慢慢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我們也不會輸的喔……?!」茜香望著不忘向星野宣戰的白子,也有些慌張的向星野如此說道。

  只不過野乃美的反應就沒有這麼熱情了,只是輕輕地抬起了手,露出有些不捨的微笑,目送星野離去。

  望著讓人放不下心的後輩們,以及來自異世界的老師,星野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感慨,她轉過頭舉起了右手,隨後再次邁開了腳步朝著老師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沒有人在叫住她,因為我們都知道,儘管現在再怎麼不捨,但我們眼中所見、心裡期望的目標各不相同。

  看著星野回到了她們的老師身邊,他用力地抱住了星野,儘管中間隔著一座操場的距離,我也可以感受到他與星野分離的這段時間,他心裡所產生的壓力與不安。

  畢竟對他來說,在這個奇普托斯裡,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大概就只剩星野了吧。

  望著至少有五十人以上的PMC士兵、四位擅長對人作戰Fox小隊,以及奇普托斯最高神秘的小鳥遊星野,同時考慮到我們僅有三位阿拜多斯的學生,和從千年找來的一位救兵,我也不認為我們有獲勝的可能。

  但……即使情況如此嚴峻,我也沒有想要坐以待斃的意思。

  他鬆開了星野,與星野的目光持平,而星野開口向他說著話,希望是說一點跟我們有關的好話。

  隨後他緩緩地站起身並抬頭看向了我,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星野的小腦袋瓜,就好像是再說『交給我』似的,隨後便獨自一人邁開腳步朝著我們走來。

  看見他往前走後,不只我嚇了一跳,就連雪乃她們也嚇到了,雪乃立刻走上前想拉住老師的手,但星野卻擋住了雪乃,不讓她靠近老師。

  「6號,看起來老師應該是想和你談談的樣子。」白子看著朝著我們走來的老師如此說道。

  「看起來是呢……」聽見白子叫我6號後我的心裡難免有些難過,這代表歐帕茲落選了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對方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那我也該自己一個人過去才行。」我婉拒了白子的體貼,畢竟對方看上去是獨自一人空手前來,那我自然也得獨自迎接才行。

  儘管這麼做很可能會害我陷入危險,但畢竟有彩奈與星奈的保護,即使她們對我進行偷襲,我應該也不會受到多嚴重的傷就是了。

  希望如此……

  我將希迪姆的箱子握在手中,並且讓彩奈開啟錄音,如果能度過這關,或許接下來的對話能作為一點線索來當參考也說不定。

  看著長得與我一模一樣的人朝我走來,說實話是一種非常微妙的體驗,因為我知道這並不是在照鏡子,更不是在作夢,而是千真萬確的現實。

  而且還有些恐怖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與另一個我有些過節,總感覺心裡一直有種說不上的噁心感。

  隨著彼此走到了操場中央,我和他相互保留了約一公尺左右的社交距離,我望著『我的臉』,而他也同樣望著『我的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互相對視著,以周圍的人的目光來看肯定會認為這兩個人是雙胞胎吧……

  「咳嗯……」或許是忍受不住尷尬,我閉起了眼睛乾咳兩聲,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這種感覺還真奇妙,你說是吧?」但意外的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剛才電話裡與下直升機時的敵意,他反倒露出看上去很是輕鬆、愜意的態度,左手插著腰,抬起右手如此說著。

  「……確實挺奇妙的。」對於他的反應我感到有些意外,我原本以為他超級討厭我才對?

  但仔細想想也滿合理的,在網路上口嗨的時候確實不會所顧忌,但當彼此見面時總是會刻意表現出禮貌的樣子。

  就算現在的他看上去好像沒怎麼敵意,但我可沒有忘記他對小雪與優香,以及這個奇普托斯所做的事。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他望著我,平靜且自然的說著。

  「……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你。」見他確實沒有表現出敵意後,我便順著他的話接著下去。

  雖然沒能說服星野加入我們很可惜,但如果我能說服他,讓他不妨礙我們推翻香耶的話,我倒也不是不能少揍他一拳啦?

  「作為這個世界的老師,我有義務先回答你的問題,所以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聽著他冷靜、禮貌且負責任的話術再次讓我感到錯愕,同時也再次提醒了我,這傢伙原本也是個老師,既然是大人與大人之間的對談,那他肯定也會用更加謹慎的態度來面對我吧。

  那麼……該先問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協助香耶政變?」是呢……果然最先要問的就是這個吧?

  儘管我已經聽過對策委員會對於協助政變的理由了,但比起藉由他人轉達,我更想親耳聽到本人的回答。

  「香耶向我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面對我最初的質問,他的眼角不自覺得抽動,但語氣仍舊平靜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你說的條件是指『在香耶的規則下,隨心所欲地過活』嗎……?」我緩緩的深呼吸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沒錯。」短暫的沉默過後,他點了頭,給予了我肯定的答案。

  他的語氣聽上去很是肯定,就好像他認為這麼做對他而言才是正確的……但如果他真的這麼認為,那為什麼又要沉默過後才回答?

  「夏萊的業務太過繁雜,而且不只夏萊本身,各個學校的事務在必要時我們也得介入……自己的事都已經做不完了,還得抽空去解決他校事務,甚至是輔導學生的問題……」

  「既然你是我的話……你難道不會累嗎?你難道不想有休息的時間嗎?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不覺得很痛苦嗎?」
                大人
  「但這就是我們的責任,不是嗎?」我並沒有對他的感受給予同情,反倒質問了對方。

  儘管我早就知道另一個我的責任感不怎麼樣了,但實際聽到這種回答還是讓我忍不住感到厭惡……

  「……我是人,不是『聖人』,我並沒有偉大到可以為所有人奉獻自己的生命。」或許是沒能得到同為老師的我的諒解,他表現出了失落與煩躁的神情,就連回話的語氣也顯得不耐煩。

  「嗯……我早就知道了。」看著他一副不認為自己有錯的模樣,我忍不住握緊了左手的拳頭。

  我也不是聖人,但這是我責任……就連從誘騙者的手中接過黑子也一樣。

  「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對優香和小雪做了什麼?』」

  正式確定另一個我是個沒什麼責任感的渾蛋後,我便把目標放到了優香和小雪身上,畢竟我只知道優香被他討厭,但還是不清楚實際情況到底是怎樣。

  小雪也是,我甚至不知道他和小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就在我問出這個問題後,他一改原先還算冷靜的態度,瞬間變得暴躁,他舉起右手將頭髮往上一撥,隨後露出十分厭惡的神情並說道:「我對她們做了什麼應該不關你的事吧?」

  「……哈?」見他如此巨大的情緒轉變,我瞬間傻住,難道這傢伙不只沒有一點責任心,甚至連自己做了會讓對方傷心的事都渾然不知嗎?

  「我問你,優香會不會幫你算帳?」

  「……會啊?」

  「會不會因為你亂花錢而罵你?」

  「會啊?」

  「那你難道不會覺得煩嗎?!」

  「不會啊……?」

  我的回答很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瞇大了眼睛、咬著下唇,無法理解我的想法,但我也一樣,根據他的提問我大概已經知道他與優香之間發生了什麼。

  「行吧,如果你是不喜歡優香替你管錢那我大概還可以理解,那你怎麼不跟她說你不喜歡這樣?難道不就是因為你沒能妥善運用自己所擁有的資源,優香才會擅作主張的替你算帳嗎?」

  我理解他不想被優香管錢的想法,但我不認可因為這點小事就和優香翻臉。優香是個可以溝通的人,只要能好好表達自己的想法,優香肯定也可以明白,但既然會發生這種事,那就代表他肯定連談都沒有好好談過吧。

  「你以為我沒有說過嗎?我說過好幾次了!但優香每次都無視了我的意見,她要替我管錢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她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我實在無法接受……!」

  看著他那打從心底厭惡優香的想法,我閉起了眼睛,默默地嘆了口氣。

  確實,有關錢的部分,優香的用詞確實都比較尖銳一點,有時甚至會有不分上下的態度出現,不過她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同時也會立刻放軟態度,儘管我不會因此生優香的氣,但顯然另一個我並不吃這一套。

  「行吧……那小雪呢?為什麼小雪會怕你怕的不得了?」

  不知為何,當我提起小雪時他卻冷不防地笑了一聲,雖然我不懂為什麼他笑了,但他的這聲笑只讓我感到噁心。

  「當時她想駭入夏萊的資料庫,所以我把她訓了一頓。」他臉上的笑容並未消失,說話的語氣甚至變得輕快起來,就好像是教訓做錯事的孩子讓他感到很驕傲似的。

  「就這樣?只是訓一頓?」我皺起了眉間,如果只是訓了一頓的話為什麼小雪會怕成這樣?

  我知道小雪很皮,但我也沒有真的罵過她。而且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對付小雪的?暴怒的優香都沒讓小雪怕成這樣過啊?

  「當然,只是單純的訓了一頓而已。」見我似乎不怎麼相信的樣子,他便收起了笑容,語氣與態度又再次改變,就好像是不想一直重複同樣的話,他的語氣便的不耐煩。

  「……好,那請容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感覺對話似乎快要進行不下去了,我便打算再向他提出一個問題並結束我的回合。

  「作為一個老師……作為一個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大人,你認為你所做的一切是正確的嗎?」

  「……嘖。」但他聽完我的提問後,這次甚至連演都不演,直接在我面前砸舌,不悅的態度全寫在臉上,絲毫沒有一開始的沉著與冷靜,就好像現在的他才是真實的他,而在這之前所做的全部都是為了掩飾真面目的表情。

  「我說你啊……肯定沒有女朋友吧?」他瞇起了眼睛,語氣與眼神充滿挑釁,甚至伸出了右手,就好像是在安慰我似的拍著我的肩膀。

  「很抱歉,未成年並不在我的守備範圍,而且我也不打算拿我的學生當對象。」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的手,隨後做出像是在拍掉髒東西的動作,拍著肩膀上被他觸碰到的部份。

  「這可真是偉大啊,『老師』,還是我應該叫你『聖人大人』才對?」見我給出如此高大上的回答,他愉悅的拍著手,甚至『讚揚』了我的理念,還不忘大肆宣揚我那高潔的精神。

  對此我只是保持沉默,但我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這傢伙,企圖用眼神直接宰掉這不知道打哪來的低能兒。

  「……呼,愚蠢。」就好像是總算把悶在心裡想說的話給說出口,他滿足的吐了口氣,下一秒態度瞬間轉變,單手插著腰、瞇起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可沒有能夠為了所有人奉獻一切的大義,也沒有能平等分給所有人的溫柔,因為『我』跟你不同。」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基於什麼理由才維持著你的『人設』,但我可不打算做中央空調。與其對所有人都好,讓她們對你產生好感,好能夠體會那種被人在乎的感受,那我還不如遏止這種隨時可能產生修羅場的風險,將我所有的一切全部交給我真正在乎的人。」

  「……或許你只會認為我再說歪理,那就讓你這麼覺得吧,畢竟在我眼裡,對所有人都好的『你』才是有問題的那個。」

  我靜靜地聽完了他對我的評價,隨後,我閉起了眼睛、默默的長嘆一口氣。

  平等的對所有人好是不是等於中央空調?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作為一名老師,照顧好學生的就是我的責任,不論周圍的人怎麼說,我也絕對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或許你說的對。」我睜開了眼睛,言語中不包含一絲的虛假,眼神裡也不帶任何挑釁,心平氣和地認同他的觀點。

  「你把你的愛毫無保留的給了星野,這點毫無疑問是值得鼓勵的……但!就算你是對的,也不代表我的做法是錯的。」

  聽著我發表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的原則,他的眼角與嘴角因為煩燥而有些抽動,但他仍是忍住了想要反駁我的衝動。

  「我承認每位學生都很有魅力、我也承認作為一個男人,不對她們抱有私慾是不可能的,但在那之前……我是一個大人,我更是一名老師!」
                                                                                                                 性慾               責任
  「不論那些孩子們在怎麼有魅力,我也絕對不會讓我的本能凌駕於理性。」

  對於我的反擊,他並沒有繼續用酸言酸語攻擊我,卻也沒有對我的宣言做出任何表示。

  「問得差不多了吧?那就換我了。」或許是因為我的反應太過冷靜,沒有照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他閉上了眼睛,試著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但他加快的語氣反倒透露出了他的焦躁與混亂。

  「你是怎麼來的?來這裡又打算做什麼?」見我不在說話後,他便開始向我提出問題,而這些問題更是我回答過無數次的問題。

  「我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在這了。同時我也發現這個奇普托斯與我所在的奇普托斯產生了不同的走向,因此我推測『我如果要回去我的奇普托斯的話,必須將這裡的情勢導向與我的奇普托斯同樣的情況』才有可能回去。」

  對於第一個問題儘管聽上去好像我回答的很敷衍,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導向與你的奇普托斯相同的走向?」聽了我的說明後,他意外的露出了疑惑的態度,這語調上揚自然到完全不像是挑釁,而是真的好奇其中的緣由。

  「因為你選擇了協助香耶政變,但我沒有。」

  聽出了我的意思後,他再次向我表露出明顯的敵意,畢竟我已經將我的目的傳達的足夠清楚了,和香耶為共犯的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對我有好臉色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殺掉我跟香耶?」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張開口如此問道。

  「……哈?是不用到這麼誇張啦……就把香耶拉下台,然後讓琳重新當回代理官就行了吧?」我看著不知為何會得出這種結論的他,無奈的給他比較『冷靜』的做法。

  「那如果你到最後還是沒回去怎麼辦?」

  或許是對我給出的回答並不滿意,隨後他也問出了和星野一樣的問題。

  畢竟一個奇普托斯恐怕容不下兩位老師,就算他想與我共同治理,我恐怕也無法吧。

  先撇除我們兩個長著同一張臉的問題,就和他不認同我對學生們的態度一樣,我也沒有辦法接受他僅僅只為一個人而捨棄一切的做法。

  加上他那種不負責任的鴕鳥心態,這更是令我難以接受。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的話……是呢,恐怕只剩一個辦法了吧?」談論事後治理奇普托斯的方法,我只是淡淡的露出一抹冷笑。

  同樣看我不順眼的他點了點頭,想必也聽出了我想表達的意思了。

  「不過我是不希望變成這樣啦,畢竟我還有我的孩子們要照顧。當然,如果你能不妨礙我,讓我順順利利的把香耶給拉下台的話,我自然也不會與你為敵,這樣說你明白吧?」

  我直接了當的向他提出了『捨棄香耶』的和談條件,因為我要的是回去我原本的世界,而不是摧毀這個世界,但現在就不知道聽從香耶只是的他會不會乖乖默許我的行動了。

  而面對我所提出的條件,他猶豫了,他低下頭、雙手抱胸並端起下巴,就好像是認真權衡著二者的利弊,就這麼沉默了大約三十秒左右。

  「……行。」認真的考慮過後,他抬起了頭,給出了他的回答。

  「……嘿?真的?」我原本以為他會堅持自己的立場,畢竟沒有香耶罩的他在這之後要面對的就是全奇普托斯的指責,所以當我聽見他願意同意我的條件確實讓我感到意外。

  「嗯,但我也有條件。」

  果然,他不會乖乖地當個傻子就這麼看戲。

  「我不想與你共同管理奇普托斯,所以事情結束後如果你真的沒有回去你的世界的話,那我要求你『離開我的奇普托斯』,畢竟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是自願來的,所以我不會要你的命。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話。」說完,他向我伸出了手。

  向我伸出了代表接受彼此條件的右手。

  這個條件不論怎麼看對我來說都非常不利,就算事情成功,他所要面對的頂多是牢獄之災,而且考慮到老師的身分,他甚至有可能不會受到多嚴重的處罰。

  但我呢?如果我最終沒能回去,不只是白忙一場,甚至還要在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裡面臨死亡……

  可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僅憑現在的我有能力將香耶拉下台嗎?如果我拒絕了,門口的那群凱薩的士兵、Fox小隊和星野絕對有能力把我給宰了,就算我有幸逃過一劫,他和香耶也絕不會乖乖等我們去找他們。

  ……看起來我別無選擇了呢。

  「行,我接受。」再三思考過後,我選擇了接受他的條件,伸出了右手將其握住。

  兩個男人的右手交握在一起,由上至下擺動了兩下,隨後彼此鬆開。

  我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和我自己一樣的男人,說實話,儘管與他進行了一段會談並達成了短暫的和平協議,但我還是對這傢伙沒有任何好感。

  但為了不影響這虛偽的和平,我仍是表現出冷靜及友善的態度面對他。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會先休息一下吧?來到這裡後一直東跑西跑的,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我可沒有天真到把我接下來的計畫告訴他,而是活動了下肩膀,給出了一個聽上去也不怎麼像謊言的回答。

  因為我真的很累啊,真的很想好好休息啊。

  「如果沒什麼要談的話就這樣吧?我不會去夏萊找你的麻煩,你也別妨礙我。」我雙手抱胸,有些疲累的長嘆一口氣,打算結束這場會談了。

  「嗯。」

  看著回答如此乾脆俐落的他,我總感覺有股莫名的違和感,但我也沒有多想便轉過身準備返回白子他們身邊。

  說實話,我雖然也想過我能和他達成和平協議,但事情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發展,還是讓我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甚至比星野還要好說服,儘管他的腦迴路有點奇葩,但如果他真的就這樣乖乖當個局外人的話,那對我來說可就再好不過了。

  但……直到現在,我還是抱著『事情結束後揍他兩拳』這種單純的想法,但我馬上就會徹底明白……

  『只揍他兩拳』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同時,他低下頭,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就和你不相信我一樣,我也同樣不相信你。」他望著我的背影,僅以細碎的聲音低語。

  「沒有人能預測未來的發展,因此去除會對未來產生不安的要素是至關重要的事。」

  「所以……」

  季望著與他分開的我,只見我轉身離開的同時,另一位老師低下頭身體不知為何微微地顫抖著,透過阿比舒的眼罩放大了攝影機的畫面,隱約能夠看見另一位老師正在自言自語著。

  就當季總感覺哪裡有問題時,他也在這時抬起了頭,就好像內心被成功開導似的,他的表情看上去是多麼平靜與愜意,面帶微笑地,將手伸進了西裝外套的內側……

  從中掏出了一把夏萊的制式手槍並對準了毫無防備的我。

  「老師!小心背後!」季立刻啟動身後的噴射背包,朝著我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白子、茜香和野乃美也因季的吶喊察覺到事態似乎變得不妙,她們的角度是在我的正後方,只有季的角度是稍微靠外一點能看見兩位老師,因此當季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也聽見了季的大喊,立刻轉頭望去。

  男人的手裡握著被喻為『真理』的夏萊制式手槍,冰冷且漆黑的洞口對準著我,只要輕輕扣動板機,火藥將被點燃,子彈順著膛線向外射出,向著對於熱兵器毫無抵抗力的我。

  「等等……老師……!」星野也沒料到她的老師會選擇向我掏槍,立刻朝著我們衝了過來。

  同時Fox小隊也嚇到了,她們從香耶那收到的指令是僅僅是『協助老師』,簡單卻又含糊的四字指令,她們原本認為只是要協助老師抓捕另一位老師而已,卻沒有想到他選擇聽從香耶的指示,打算殺死另一位老師。

  再次感受到死亡的靠近,此刻的我就好像是看見手榴彈滾到自己腳邊的那個瞬間,彷彿自己感受到的時間都放慢了好幾倍,大腦能夠以更快的速度蒐集並整理眼前所有的情報。

  『啊啊……果然……』我看著這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看上去是多麼雲淡風輕,就好像開槍殺人對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飯,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掙扎,或是猶豫的模樣。

  他打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我,以輕鬆、自然的態度開始我與進行會談的理由只是為了降低我的戒心,會談途中刻意透露出敵意好讓我加深想與他談和的想法。

  接著透過討價還價來凸顯他對談和的重視與讓步,好讓我認為他其實也不想與我為敵,隨後在我露出破綻的同時給予我致命的一擊。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掉我所做的表情。

  真是縝密的計畫呢,真不愧是我……還是說真不愧是香耶呢?

  可即便我已經明白自己上了他的當,我的身體也跟不上加速的意識,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身體暴露於危險之中。

  右手扣下了扳機,槍口迸發出點燃耀眼的閃光,隨著點燃火藥所產生的後座力而向後滑動的滑套彈出空彈殼,一顆象徵死亡的彈丸飛向我的眉心。

  『不行……我躲不掉……!』我與槍口的距離僅有三公尺遠,身為普通人的我沒有閃躲子彈的能力,更不可能有在子彈直擊腦門後還能存活的鋼鐵之軀。

  從校門口駕駛阿比舒朝我衝來的季想必也不可能在子彈擊中我以前將我從子彈的軌跡上推開吧,僅靠雙腿奔跑的星野甚至來不及制止她們的老師開槍,只能向著我們伸出手發出無能的吶喊。

  「老師……!」白子、茜香與野乃美也同樣邁開了腳步朝我跑了過來,希望能夠制止她們最不想看見的悲劇發生。

  『碰!』

  沒有人能來得及阻止,槍聲在操場中央響起。

  意外的是操場上的男人並沒有因此倒下,而是在槍響過後邁開腳步,以他最快的步伐向著他的夥伴跑去。

  「Nice!彩奈、星奈!」直面死亡的恐懼甚至讓我忘了彩奈與星奈能夠扭曲子彈的軌跡,若不是為了活命的本能軀使身體進行後撤步的話,自己恐怕早就因為腿軟而坐倒在地上了吧。

  「……什?!」見子彈沒能成功貫穿我的腦袋,而是飛到不知何處,他露出了明顯的驚慌與錯愕,甚至又朝了我開了三槍。

  由於這三槍是沒有經由瞄準的胡亂射擊,且季已經利用阿比舒的噴射背包進行加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我的身邊,立刻用左手臂的護甲擋住了子彈,並且舉起右手了火炮對準她原本的老師。

  「老師!快退後!」與此同時星野也展開了她的鎮暴盾牌擋到了她們的老師的面前,收到星野的指令後,他也不管我是否還活著,立刻轉頭向後逃跑。

  由於被星野給卡在了中間,季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對方逃跑,但季也注意到了星野此時的掙扎。

  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痛苦,眼前的是即使立場不同,也願意溫柔對待自己的異邦人,身後則是行徑卑劣、向自己說謊……但卻是自己最愛的人……

  「Fox!快去支援星野!」

  隨著另一位老師一聲令下,接收到指令的Fox小隊便開始行動。胡桃先是用戰術盾牌掩護老師返回陣地,雪乃和仁子則是衝向季準備掩護星野,唯獨御伽在不知何時開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打手或打腳……朝不會死人的位子打!射擊!」為了阻止我與對策委員會的成員集合,雪乃立刻用手壓住她的戰術耳機,對著麥克風對著另一頭的人下令,同時抬起了手中的步槍準備一併朝我射擊。

  「豈能讓妳得逞!」白子搶先雪乃一步朝著她開槍,而雪乃也為了躲避子彈而被迫停止瞄準進行迴避。

  『碰!』但就在這一瞬間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傳來的是玻璃破裂的聲音。

  這並不是投擲物爆炸的聲響、也不是雪乃又做了什麼,而是狙擊槍射擊時所產生的巨大槍響,但意外的是子彈並沒有打中任何人,反倒是打中了我右手邊,阿拜多斯別館的窗戶。

  玻璃碎片向外濺落,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我也被這一聲槍響給嚇了一跳,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強勁的風壓從我面前衝過。我向左望去,或許是對方躲藏的太好、抑或是太過驚慌,我根本看不見是誰向我開槍,但從剛才那聲槍響我就能判斷出向我開槍的人八成是御伽!

  且御伽沒有擊中我的原因肯定也是彩奈與星奈替我扭曲了彈道吧,等躲過這劫後我真的該好好抱抱這兩個小可愛。

  「……哈?」而在不知何時已經摸到圖書館外側樹叢裡的御伽看著不知為何飛到別館去的子彈,此刻的她感到極其驚訝、疑惑以及不解。

  「嗚哇?!發生了什麼?!老師!快過來我這!」茜香立刻將目光對準剛才子彈飛來的方向,立刻發現了躲在樹叢中的御伽,毫不猶豫的向她開槍,不讓她有第二次射擊的機會。

  而御伽也沒有戀戰的打算,再被茜香發現的同時她立刻向一旁翻滾離開樹叢,躲到了圖書館的牆邊,等到茜香停止射擊並確保自己安全後便把槍背起,向上一跳並翻過圍牆準備與其他隊友會合。

  可當後輩們與Fox小隊展開戰鬥時,星野卻回想起當時在夏萊訓練室教老師用槍的情境……

  自己教老師用槍明明是希望他能在自己無法陪在他身邊時能有保護自己的辦法,但沒想到自己的好意……老師第一次的開槍竟然就是為了殺人……

  「……老師!小鳥遊星野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看著停留在敵人面前一動不動,甚至低頭沒有看向敵人,雪乃向著老師大喊著。

  或許是內心無法忍受自己的愚蠢,以及老師背叛自己的行逕,星野從防彈背心上的腰包裡抽出煙霧彈,朝著自己腳下,以及左右兩旁各丟出一顆煙霧彈。

  隨著煙霧彈向外炸開,大量煙霧向外湧出,遮蔽住了整個操場大約三分之一寬的視野範圍,雪乃的視野瞬間被煙霧所遮蔽。

  仁子、胡桃與凱薩的士兵絕大部分也正好都在這煙霧彈的干擾範圍內,因此她們皆失去了能夠以肉眼瞄準敵人的手段。

  聽見煙霧外茜香與野乃美的聲音,以及我成功躲進校門內的喊聲後,煙霧裡的星野則是慢慢地放下了手裡的槍與盾牌,抬起頭望著裝備著阿比舒的季,露出了既無奈又憤怒的苦笑。

  「……快去保護老師吧。」星野向著季如此說道。

  「……那妳呢?」季看著寧願背棄她的老師也要幫助我的星野,擔心的問著。

  「不用管我……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而已。」星野低下了頭,默默的閉起了眼睛。

  「現在還來得及,如果妳願意加入的話,老師一定會很高興的。」

  「……快走吧。」但星野只是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的說道。

  「……謝謝,保重。」說完,季便轉身,透過阿比舒的眼罩確認了身後的路徑,用噴射背包朝著入口衝了過去。

  隨著噴射背包的氣流吹散操場中央的煙幕,等到星野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時,對策委員會等人早已逃回了學校之中,只剩下星野一個人獨自站立其中……

  對於連續兩次的失敗,就算這次失敗的主因不在自己,雪乃仍懊悔的咬著牙,眉頭緊鎖的與仁子和胡桃回到了老師的身邊等候指示,與此同時御伽也再次歸隊。

  「Fox4,怎麼回事,妳為什麼沒有擊中老師?」望著歸隊的御伽,雪乃如此問道。

  「……我不知道,我很確定我瞄準的是老師的拳頭,但不知為何子彈卻飛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御伽也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她的眼裡所看見的是,由於我沒有辦法抵抗被狙擊槍擊中所帶來的傷害,因此她的目標選擇的是即使命中也不至於致命的拳頭,但不知為何子彈卻在即將命中前發生了偏移,就這麼從我的手邊掠過擊中了別館的窗戶。

  「狙擊鏡的校準出現失誤了嗎?」仁子疑惑的問道。

  「Fox4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啊?」胡桃則是不認為御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立刻站到御伽身旁替她說話。

  「但是……」仁子也沒有想要責備御伽的意思,她也同樣認為御伽不可能會犯這種錯,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除非是御伽故意不瞄準,才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才對。

  「檢討等晚點再繼續吧。」望著從操場中央慢慢走向老師的星野,雪乃便打斷了另外三人的討論,帶著她們回到老師身邊。

  「老師,我認為……」走到老師身邊後,雪乃本打算向老師轉達自己關於星野獨斷行動的想法,但老師卻抬起了手,示意雪乃先保持安靜。

  老師此時的目光只有小鳥遊星野一個人,雪乃也聽話的閉上了嘴,退回她的隊伍身邊等待老師進一步的指示。

  「為什麼,星野?」老師蹲了下來,他伸出了手輕柔的撫摸著星野的臉龐,他的眼神和語氣十分溫柔,想知道星野為什麼選擇幫助對方,而不是協助他將其解決。

  「……老師,你為什麼要向他開槍?」星野望著老師的眼睛,她的眼神裡滿是不明白。

  問完話的同時星野還將目光撇向御伽,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Fox小隊四人都感受到一股巨大且駭人的顫慄感,轉瞬即逝的目光卻讓她們有種像是被巨鷹所懾服,如同將被狩獵的、沒有一絲反抗能力的狐狸,令她們四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顫。

  「這不就是妳希望我用槍的目的嗎?」但老師的回答卻讓星野的心都涼了大半,她甚至沒有想到老師竟然會用這種理由來回答她的問題。

  「才不是……!我是希望老師能夠在我不在的時候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並不是要老師去殺……」

  但星野的話還沒說完,她卻好像是注意到了某種自己從未發現的可能,原先焦躁且不明白的情緒僅在瞬間完成了轉變,她低下了頭,眼神變得銳利且令人恐懼,就連老師也被星野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給嚇得收回了手。

  「……是那個女人給老師出的主意嗎?」星野抬起了頭,瞪大的眼眸以及縮小且顫抖的瞳孔,加上低沉且蘊含憤怒的低語使人感到格外的驚悚與不安。

  「她的話只是參考,做出決定的人是我……」老師沒有否認星野的話,儘管對星野此刻所散發的壓力感到緊張,但還是盡力保持冷靜的答道。

  「……我讓老師學習如何用槍是希望老師能夠保護自己,而不是去殺人的。」見老師老實地承認後,星野收斂了自己的態度,但對於老師選擇殺人這點仍感到十分不滿。

  「我是在保護我自己沒錯。」只不過老師反駁了星野的指責,並且不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與不妥。

  「如果放任他不管,他很有可能會對我們、甚至整個奇普托斯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儘管星野協助了我撤退,但老師並未因此生星野的氣,反倒充滿耐心的、安撫著失控的星野。

  但看著沒有做出回應的星野,老師露出了略為尷尬的傻笑,隨後伸出了手,輕輕地捏著星野小巧且柔嫩的臉頰。

  在許多人面前被老師捏著臉頰,星野抿著唇,或許是感到難為情,她推開了老師的手,無奈的嘆了口氣。

  見星野冷靜下來後,反而輪到老師露出為難的神情,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搔著頭,再三考慮過後,用著有些心虛、卻也不含一絲謊言的真心向星野說道:「星野,我知道現在的我說這種事可能沒什麼說服力……甚至有自以為是的感覺……但是……」

  「妳可以與我一起守護這個世界嗎?」

 
  「就當作是……我們離開前為她們做得最後一件事……」
 
  *

  四名身穿格黑娜制服的少女接到了一通來自阿拜多斯高中的電話,也恰巧在五分鐘前左右,天上正巧飛過的三架運兵直升機也令她們十分感興趣。

  且先不提這種緊張時刻為什麼會有凱薩集團的直升機飛過,更重要的是它們移動的方向不是哪裡,正是阿拜多斯高中的方向。

  「哼哼──看樣子似乎是要輪到我們登場了嗎?」有著鮮豔的粉色長髮的少女瞇起了眼睛,金色的眼瞳在此刻透露出了極其冷酷的硬派之力,身披在肩上的酒紅色大衣更是突顯了少女如同反派大魔王般的駭人氣場。

  「咕呵呵──事情總算要變得有趣起來了呢──」一旁綁著側單馬尾的白髮少女,她的左手提著一個幾乎要與她差不多高的大型包包,右手也同樣拿著一柄看上去火力充足的紅色機關槍,看上去毫不費力。

  「希望事情不要變得太複雜才好……」另一位有著黑白挑染、身穿深色連帽衫的少女閉起了看上去有些兇惡的眼睛,她的雙手放在連帽衫前方的口袋中,語氣十分無奈的說道。

  「我……我已經有照亞瑠大人的吩咐,在阿拜多斯高中附近放滿炸藥了……只要亞瑠大人下令,我隨時能夠把阿拜多斯高中夷為平地……」最後一位身著紫色軍裝、懷裡抱著一把霰彈槍的少女,右手甚至拿著一個看上去像是遙控器的東西。

  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自卑,但她說出口的話卻讓她的三位夥伴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呃……那個……遙香?我不記得我有叫妳在阿拜多斯周圍放炸藥喔?!記住那些炸藥絕對不可以引爆喔?!」一聽目的地周圍被放滿了炸藥,被稱做『亞瑠大人』的少女頓時露出有些驚慌的神情,大反派的威壓頓時煙消雲散。

  「……好的,亞瑠大人……!」收到了『亞瑠大人』的命令後,『遙香』露出一抹靦腆的淺笑,並將遙控器收回了腰間的包包。

  「哈哈!遙香真可愛呢──★」

  「哈……阿拜多斯的那群人到底是惹上什麼大麻煩了啊……?」望著逐漸遠離的直升機,穿著連帽衫的挑染少女擔憂的嘆了口氣。

 
  令一方面,綾音得知了她們原本的老師帶領凱薩PMC和Fox小隊前來抓捕我後,焦慮地心急如焚。

  距離進入阿拜多斯自治區後,距離學校只剩大約半小時的距離了,綾音恨不得直接把腳塞進油門裡,希望能多快回到學校救能多快回去。

  「冷靜一點,書記小妹,妳再怎麼急也無濟於事啊。」寧瑠抬起左腿並盤著右腿,大喇喇地坐在越野車後方的空間,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裙下風光是否有走光的風險。

  「老師身邊只有四個人,對面是一個軍隊,這我要怎麼不急啊?!還有不要叫我書記小妹!」綾音抓著方向盤,一邊閃過路上逐漸多起來的車輛,一邊向著後座的寧瑠抗議著。

  「沒事的啦,就算妳的朋友們都被打趴了,那傢伙也不可能會輸的啦。」寧瑠對於綾音的擔憂一笑置之,絲毫不認為跟在我身旁的季有輸的可能。

  「老師的身邊還有季跟著,就像寧瑠前輩說的一樣,季也是一位優秀的女僕,她是絕對不會讓老師陷入危險的。」朱音儀態優雅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對於綾音的『狂暴駕駛技術』沒有一絲的反應,妥妥的『在壓力與混亂面前保持優雅』。

  「……希望如此!」聽到朱音的話後,綾音稍微有點放下心來,但她仍是沒有鬆開踩著油門的右腳,甚至再回話的同時又闖了一個紅燈。

  「……我說,這雖然是妳們的自治區,但闖這麼多紅燈真的沒問題嗎?」花凜看著再次離自己遠去的紅燈,這大概是綾音闖的第四個紅燈了。

  「沒問題的吧──?畢竟交通罰單跟老師的安危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啊。」明日奈的右手抓著越野車後的扶手,左手將頭髮撥開,輕鬆自在的吹著風。

  「是啊!交通罰單等之後再考慮就好了!」綾音附和著明日奈的話,然後一個急右轉彎又闖了一個紅燈。

  「……行吧。」花凜閉起了眼睛,她用力的抱緊手中狙擊槍。

  要是再不抓緊一點,槍可能就要飛出去了──!

----------------------------------------------

兩位老師對待學生的方式截然不同,一個大人公平且友善的對待所有人,另一個則不與過多的學生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甚至主動拔除學生有可能對自己產生好感的機會,成為一個貫徹利己主義的大人,只為了將自己的一切獻給他所決定的人。
他們的做法孰對孰錯?撇除掉傷害他人的部份的話,兩個老師的做法在現實都是有可能發生的,硬要說的話後者可能還更多就是了。
而且人際關係本就是十分複雜的主題,更何況又牽扯到彼此立場的不同,這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困難,導致這篇的字數又爆了。
原本是計畫便利屋68在這一章登場的,結果就,啪,下一章見囉──

0則留言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