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要亮的時候
空氣是灰色的
可沒有太多方法分辨
是光線迷濛
還是吐出的煙霧燙傷了眼
像在摺紙
把天空折進窗與窗間的縫隙
沒來得及撫平的摺痕便被陽光穿透
於是盼望與念想就此蒸發
哪還有遠眺的力氣
午夜還是成了終點
用死去的理智與記憶交易
換取一個個無夢的昏厥
索取寧靜的價格至此越發昂貴
還想追逐什麼
即便是二手的希望也猶有餘溫
可哪種灌溉
能不迎來凋敝的結局
"一起去啊,更遠的地方"
企盼就此成了謊言
荒地裡寸草不生
只餘下陰影將輪廓割裂
扭曲成難辨形貌的呢喃
哪有什麼恆久
當距離遙遠
空懸的情緒就能隨意扭轉
瞋愛癡怨
填補的選擇總不虞匱乏
可用
也同樣可棄
被拋擲的空殼們不外如是
無垠廣袤的星辰
填不滿一面窗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