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送的生日禮物？」
課間時分，坐在前方的白歆璦一轉頭便眼尖地瞥見我左手腕上的銀色手鍊。
我點點頭，刻意舉起手在她眼前招搖地晃了晃，上頭的貓咪墜飾也隨之起舞擺動。
「收斂下妳的笑容，看起來很傻。」她翻了個白眼，接著問，「怎樣？昨天約會開心嗎？」
「就說不是約會了……不過，很開心。」回憶起昨日，毫無掩飾的情緒綻放嘴邊，果不其然又換來面前人的第二道白眼。
「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妳。」斂了下嘴角，壓低音量，我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些，「就是說，老師的生日也快到了……」
以前老師生日時我總會到他家裡頭湊熱鬧，為了蹭上阿姨準備的滿桌美味佳餚，而縱使隔了這麼多年，這天的日期我仍舊記得清清楚楚，想忘記也難。
老師的生日在下個週六，十二月二十五日，不偏不倚正是聖誕節那天。
「我就是想問，二十五歲……這年紀的男生會想收到什麼禮物？」
「這種問題妳問我？」歆璦微瞇起眼，擰起了眉頭。
「對啊，妳和妳哥不是差了十歲左右嗎？」我反問道，腦中浮現她那有過幾面之緣的哥哥。
「是沒錯，但我又不會送禮物給他。」
「那妳想想看，如果要送他禮物妳會送些什麼？」
「我會……」她偏著頭，眉間的皺褶陷得更深了。
「會？」
看著她若有所思般，我滿心期盼地等著她開口，畢竟自己這幾天左思右想，始終沒得出一個好的解答。
「我會把錢扔水溝算了。」她回答道，帶著幾分認真的神情。
「……」
OK，問了也是白問。
「話說回來先不管能送什麼，妳有多少預算？我看妳身上根本沒多少錢吧？」
「唔……」
不愧是知我者，歆璦也，一語便道中了問題核心。
做為一個今日事今日畢之人，存錢這種事壓根兒不存在我的生活裡，手上能運用的零用錢確實相當有限。
「不太花錢的禮物的話，大概可以考慮一些手作的東西吧？常見的裁縫類比如圍巾、手套……呃，這些我想還是都算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語氣一轉，且八九不離十是想起我曾經送給言海伊的那條髮帶。
我承認最後的成品確實是有那麼些差強人意，但是……
「妳幹嘛？沒看到言海伊到現在比賽的時候都還會戴上嗎？雖然那髮帶確實是做得稱不上完美，但也沒那麼糟吧？」
我不確定地說著，而歆璦的唇瓣一開一闔似想反駁，最終仍是放棄爭辯轉身不再搭理我。
毫無進展的討論畫上句點，我翻了翻貧脊的錢包，再看了眼進入倒數的行事曆，在一番掙扎下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