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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一起埋下的時空膠囊與青春回憶--第16章 忘了我是誰

謎猴兄弟 | 2024-05-12 09:47:47 | 巴幣 0 | 人氣 26


    提到了林志隆的死訊,又想起剛剛夢中林志隆的身影,趙萬里終於頂不住壓力,眼淚從眼角中流出。電話那頭的莫慧琳問道:『死了?怎麼死的?嗯,寶貝…,我只是問問,沒有強迫你說,你要是不想提,我…我就不問了…!』趙萬里顫聲道:『他…,算是被我害死的!』莫慧琳頗為吃驚,趙萬里平常待人溫馴平和,雖然做事有點掉鍊子,但是絕對不會故意害人,那怕是占別人一點便宜都不肯,怎麼可能會害死人,何況是自己的好兄弟…?
    趙萬里收斂情緒,吐了口濁氣,說道:『或許,我夢見他,就是老天爺要我開始正視這個問題,我想,我應該試圖去面對這件事了…。我答應你,找一天,如果你很想聽我的這些陳年往事,我願意一五一十跟妳說,至於現在,我們應該要收隊了,我必須去準備準備…。』莫慧琳說道:『好,改天再談,你自己小心,回去早點休息。』
    趙萬里跟著同事們整理散落一地的消防裝備,而此時的小鎮天廈A棟,被火燒過的樓層,還有些正在冒了淡淡的白煙,善後的其他小隊,也還在進進出出,十分忙碌。社區中庭處,則有縣政府的工作人員,正在統計無家可歸的災民,準備幫忙先安置在港南國中體育館。此時,趙萬里卻注意到,一個女子,滿臉髒汙,衣服也東黑一塊、西紫一塊,雖然長髮披肩,但秀髮卻被臉上汗水黏住,說不出的狼狽。這女人,表情十分慌張,似乎是想向身邊的人求助,但竟無一人理會。趙萬里心想,可能是受災戶,等等縣政府的人應該也會安置她吧。
    趙萬里跟著大部隊回到自己的分局裡,眾人開始收拾整理帶回來的裝備。趙萬里是早上八點下班,所以去浴室洗了個澡,原本準備回去自己的租屋處,卻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不見了…。趙萬里懊惱的撓著頭,一直回想自己最後使用手機的時間點,才想起早晨跟莫慧琳在小鎮天廈的中庭有通過電話。無奈之下,趙萬里決定,先回小鎮天廈,把自己的手機找回來,在回租屋處休息。
    來到小鎮天廈,跟封鎖線的人表明自己的身分,說是手機可能丟在中庭了,趙萬里隨即被放行。來到那棵大樹下,趙萬里終於在草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才鬆了一氣,準備回去。只是,正準備往回走,趙萬里看著遠處的樓梯口,那個臉色徬徨的女子,竟然還在那裏,而且,這次不只是徬徨,甚至已經掩面哭泣了…
。趙萬里心中過意不去,便走了過去,向那女子問道:『小姐,請問你是遇上甚麼困難了嗎?』那女子像是溺水者抓到浮木,向趙萬里求助道:『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似乎沒有我認識的人!』趙萬里疑惑道:『你是這裡的住戶嗎?』女子說道:『我…,我忘了。』
    趙萬里更加疑惑,問道:『那你叫甚麼名字?我幫你去問看看!』那女子依然搖頭,說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趙萬里契而不捨的繼續問:『證件呢?身上有沒有證件?』女子還是搖頭。趙萬里苦惱的自言自語道:『完全沒有記憶?忘了姓名、地址、電話…!這是不是慧琳常說的,那種…,甚麼創傷…甚麼症候群?』趙萬里無法狠心的丟下女子不管,只好跟她說:『你跟我來,我帶你去問看看!』說著,便帶著女子走向管理室。
    來到管理室,只見管理員楊群義與一位身穿管理員制服的同事,正忙得不可開交。櫃台旁,還有三個人在一邊安靜的等待著。楊群義苦惱地說道:『陳先生,我正在擷取監視器的影像檔,但你也知道,我們社區年久失修,又沒有甚麼錢更換裝備,所以,很多支監視器都壞了,請您見諒…。』一旁的陳先生,很有耐心地說道:『沒關係,有多少就給多少…。』楊群義點頭,又向身邊年輕的管理員說道:『小林,抱歉了,應該是你的下班時間,卻讓你加班到現在!』那名姓林的年輕管理員,搖頭說道:『那裡的話,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盡我所能幫點忙是應該的…,老楊,是不是這個…。』說著,小琳拿出一疊資料,遞給楊群義,楊群義點頭說:『應該是了,社區大樓結構圖…。劉科員,你過目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趙萬里看著楊群義忙得不亦樂乎,倒是沒有馬上打斷他們手上工作,只是在一旁等候著。楊群義正忙著招呼櫃台旁的政府相關單位人員,突然抬頭看見趙萬里,苦笑著打招呼道:『小趙阿,你們不是才剛撤走嗎?還是說,你也是來要甚麼資料的?』趙萬里搖頭說:『不是的,有個女的,說她自己忘了是誰?住哪裡?我只是來問問,你們有沒有見過她?知不知道她住哪裡?』說著,便指著自己身旁的女子。
    楊群義看著趙萬里,又看看身邊的管理員小林,苦笑了一下,說道:『小趙阿,我現在忙著找資料,不然這樣,等我忙完,我一定去關心一下這個女的…!其實阿,我們這邊住很多失智老人,也常常忘了自己住哪裡…!』一旁的小林補充道:『對,不然請她去前面的港南國中體育館問看看,我們這邊很多無家可歸的住戶,也都暫時住那邊!』
    趙萬里覺得,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向兩人道聲謝後,帶著女子走出管理室。趙萬里雖然一夜沒睡,很是疲倦,卻還是耐著性子,問女子道:『要不然,我帶你去港南國中體育場看看,說不定,可以遇到你的家人…!』那女子臉有難色,道:『我…,我不想去…。我覺得這裡的人很冷漠,每個人都只忙自己的事,我想向他們詢問、求助,但都沒人理我!更何況,我雖然失去一些記憶,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住這裡的…。』
    趙萬里此刻只想睡覺,就跟女子說道:『我整夜沒睡,現在只想休息。不然這樣,如果你想,可以先跟我回我租屋處,等我睡醒,在繼續帶妳去找家人。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去,我當然不勉強…。』那女子想了一會兒,便點頭,答應跟趙萬里回租屋處。
    回到租屋處,趙萬里說道:『我家很簡陋,你就委屈一下,冰箱中或櫃子裡,只要是能吃的,你可以自便!』那女子嚅囁的說:『我…,我可以洗澡嗎?』趙萬里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一樣請自便!』女子臉色紅通通的說道:『可是…,我沒有衣服替換。』趙萬里想了一想,說道:『那簡單,我拿我女朋友的居家服給你替換。』
    女子洗澡時,趙萬里正在跟莫慧琳通電話,兩人之前的矛盾,彷彿因為小鎮天廈的大火而稍微緩解。就在趙萬里掛上電話,那女子也剛洗好澡,走出浴室。突然,趙萬里覺得,這個女的原來長的這樣清秀可人…,。趙萬里忍不住說道:『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那女子俏麗的臉上,突然湧現三分警惕的神色,說道:『這該不會是你搭訕女生的伎倆吧!』趙萬里急忙搖頭,說道:『不是啦,真的是很像在那見過?』
    趙萬里用手指敲擊自己的腦袋,思索幾秒後,突然用手掌『啪』的一聲,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五千元一次的女孩…!』那女子雙手緊緊摀住自己的衣服,說道:『我…,我只是忘了一些事情,但不是傻喔!什麼五千元一次,你休想誘騙我。就算一萬、兩萬,也都買不到,我的身體是無價的…。』趙萬里苦笑道:『不是要騙你啦!如果是要騙你,我怎麼不說一千元一次!』女子聞言,氣憤道:『一千一次?我有那麼廉價嗎?你到底有沒有品味?』趙萬里笑著拍手道:『對、對、對,你那天就是這樣說的。我還覺得很欣慰,像你這樣清秀的女孩,就不應該去賣,如你這樣潔身自愛,多好!』
    聽到趙萬里這樣說,女子稍微放下心防,問道:『你說你見過我,那我是誰?住哪裏?你知道嗎?』趙萬里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不對啊!』女子問道:『哪裡不對?』趙萬里伸手比劃道:『我幾天前看到你,你綁了個短馬尾,但那髮長並不長阿,依照我的判斷,就算把頭髮放下來,也只是到脖頸處,但你現在是長髮披肩阿?一個人,有可能短短幾天內,頭髮就留這麼長嗎?還是說,你有雙胞胎姊妹?』
    想了幾分鐘,趙萬里覺得自己腦袋快當機了,便問女子道:『我累了,想去睡覺。你呢?會不會累,想睡覺嗎?』女子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摀的嚴實,說道:『我不累,就算累…,也不跟你睡!』趙萬里哭笑不得,說道:『不是啦,我是說,我要去睡了,如果你也累了,隔壁還有一個房間,你自便。如果你不想睡,就去看電視吧!還有,如果你餓了…。』趙萬里指著櫃子上的零錢筒,說道:『裡面的零錢應該有五六百,你自己去買吃的,但別來打擾我睡覺…!』說著,趙萬里便轉頭回自己房間,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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