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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花》 第一章 純白花田(三)

紫苑 | 2024-04-07 17:39:07 | 巴幣 10 | 人氣 438









希兒感覺到溫暖的手緩緩地抬起她的下巴,接著冰涼的液體通過她的喉嚨。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低鳴「如果這裡是戰場,妳已經死了。好好利用這份痛楚,讓身體清楚地記住失誤。確保不會再犯下相同的錯誤,如果是實戰可不會有重來的機會喔。」艾露嘴巴上對希兒很是嚴厲,不過還是感到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臉頰。

希兒喝下藥水後,迅速地起了效果,腹部的疼痛迅速得到了緩解。沒過多久的時間,腹部的疼痛感,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

「感覺好一點了嗎?」艾露低聲問道。躺在艾露腿上的希兒,點了點頭「嗯,已經不會痛了。」艾露拍了拍希兒的肩膀「那就繼續吧。」

希兒獨力站起,稍微轉動筋骨,確認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她再次擺出準備戰鬥的姿勢,深吐一口氣後大喊「好了!」

艾露下個瞬間出手的動作,希兒依舊無法看清。腰間、左臂、左肩,希兒感覺到這些地方同時被擊中,感覺像是骨頭被打碎般疼痛,她痛得在地上打滾。過沒多久,她咬緊牙根重新站了起來。強烈的痛楚使她握著木劍的手不斷抖動,但是她不願就此將木劍鬆開,手掌依然死死地握緊劍柄。

艾露眉頭緊皺,聲音明顯變得低沉「還能再來嗎?」

希兒意志堅定地高喊「再來一次!」

再一次,希兒被艾露快得難以看清的動作擊倒。她重新站了起來,大喊「再來一次!」

希兒再次被擊倒,她又重新站起來。再次被擊倒,重新站起來。再次被擊倒,重新站起來。希兒不知道重複這個過程多少次,一次又一次承受難以忍受的劇痛,她始終看不清艾露出手的動作。

好痛!好痛!這樣不管重複幾次都一樣!既然防禦不了的話,那就聚焦於攻擊試試看吧。原本的方式行不通,希兒決定改變戰鬥的策略。

與此同時,一段文字浮現於希兒的腦海中,像是於漆黑的空間中,醒目地出現在眼前。

——放下手中的劍,忘卻沉重的命運,前往無憂無慮的樂園,不斷輪轉。

這段文字逐漸被抹去,然後浮現新的文字。

——再次舉劍之時,輪轉破滅,命運開始轉動,直至終末之時。

希兒進到未知的空間,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在純白色花海掀起白茫茫的波浪,向著貌似不存在的盡頭而去。希兒仰頭望向天空,除了純粹的白色之外,什麼也沒有。

沒有盡頭的白色花海和空無一物的天空,這是......夢境?我為什麼會在與媽媽實戰練習的時候......做夢呢?而且思緒很清楚,夢中的思緒不應該這麼清楚才對,應該要更加混亂才對......希兒對此感到不解。

一把長劍吸引了希兒的視線,一把美麗至極的長劍。就像是「美」的概念本就是因為它而存在一樣那般,劍柄上的花朵浮雕像是擁有生命般耀眼奪目,劍身優美的曲線猶如向著眾生跳著令人屏息的華爾滋,銳利的劍鋒彷彿能夠斬斷萬物。

它在呼喊著我。希兒心中隱隱有這種感覺。

被它深深吸引的希兒,著了魔似地走向插在純白花海中的長劍,她伸手將長劍拔起。

長劍被拔起的瞬間,她的耳邊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完成了!新朋友完成了!你的名字是...嗯......我想想喔......我想到了!我要叫你XX。」女孩在說出名字的時候,被某個奇怪的聲音遮掩掉了。

「我知道了,XXXX大人。」
希兒的嘴巴像是擁有自我意識般,回應了那個聲音。在說出女孩的名字時,希兒也發出相同的奇怪聲音。

希兒的意識開始模糊,漸漸地從那個空間離去。

看著傷痕累累的希兒,艾露收起戰鬥姿勢「到此為止吧。希兒妳今天已經很努力了,該休息了。」

希兒的眼神空洞,語氣毫無起伏地說道「再試一次。」

艾露察覺到了她身上的異樣,詫異地看著希兒,小心翼翼地吞嚥口中的唾液「嗯......再來一次吧。」

艾露先是做出朝著希兒的頭部揮去的假動作,同時踢向希兒的腹部。但是這個動作卻被希兒一眼看穿了。希兒壓低身姿閃過踢擊,接著抓住艾露踢擊後出現的微小破綻,以艾露無法看見的速度揮出木劍。艾露及時注意到希兒揮劍前的準備動作,預先向後拉開距離躲過了斬擊。

希兒的斬擊揮空,在半空中畫出白熾的圓弧,木劍閃出純白色的火焰,瞬間將其燒成灰燼。

艾露的雙腿癱軟,發抖的嘴唇發出喃喃自語「不可能......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才對......我不信......」

當希兒回過神後,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空間。一雙畏懼她的雙眼正在盯著她。像是看見醜陋的怪物一般,帶著厭惡與恐懼的眼神。

艾露任憑恐懼的擺布,癱坐在地上不斷地顫抖,嘴裡還不斷地碎念「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希兒感到不安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艾露「媽媽?」

「對不起!希兒,嚇到妳了嗎!?」艾露的表情交雜著錯愕與懼怕,擔心希兒的反應的同時,也害怕與希兒接觸,這之間的矛盾讓她陷入混亂。

艾露從那個像是夢境的空間中離開後,回過神來就看見自己的母親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希兒不斷地問自己。

艾露刻意避開希兒的眼神,嘴裡反覆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站起身懊悔地左右搖頭,轉過身背向希兒「抱歉,希兒我真的沒有辦法...請原諒我......」艾露頭也不回地衝出前院,留下不知所措的希兒一人呆站在原地。

希兒腦中一片空白,她無法理解現下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即便她年幼的腦袋還無法釐清事情的脈絡,不過艾露像是看著怪物般看著希兒的表情,已經映入希兒的眼底,侵蝕著她潔白如紙的脆弱心靈。

「欸...?為什麼......?」希兒不解地看著母親離去的身影。「媽媽...她...她討厭......我了嗎?」希兒不安地問著自己「該...該怎麼辦?」她的雙腳無力地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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