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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石錄》第一部.第一集.第十二回.懷龍委託

樂子喵 | 2024-03-29 08:48:25 | 巴幣 10 | 人氣 63

連載中天界新語.劍石錄
資料夾簡介
冒險活動交織出各種酸甜苦辣的故事,眾人的心意也維持聯結起來,讓我們一同閱覽它們的冒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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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村長盛情邀約中,原是為深夜怪聲。
溪中兩側尋足跡,冰山欲墜回報行。


  眾人穿過迂迴的河谷,走到懷龍村近郊,檮杌避免可能的紛爭而潛入地面,由丹殊帶銕吾進村。

  銕吾看丹殊熟門熟路,好奇地問:「你常來這裡嗎?」

  「從西邊入晉城必會經過懷龍村。」丹殊點了頭。

  銕吾聽到流水聲,發現數尺寬的河川就在眼前,問道:「我們要過河嗎?」

  「需要到懷龍村借舟東行。」丹殊回應。

  銕吾沒坐過船,對於水的想法是:「這條河好長喔,這樣取水一定很方便。」他想起鏡銅村取水不易,有些羨慕這裡。

  「懷龍村被懷龍溪橫切成兩段,南北來往並不方便。」丹殊道。

  「啥?為啥村莊要沿著河兩岸建啊?」銕吾不懂。

  丹殊走到懷龍溪前,水勢洶湧無比,嚴肅地說:「因為懷龍溪改道,截斷了村莊,當時村莊幾乎被洪水全毀。」

  銕吾神色一凝,喃喃著:「原來是這樣。」

  鏡銅村遠離河岸又比鄰大沙漠,銕吾常聽旱災,很難想像洪水肆虐的情景。他深感說錯話,輕敲了自己的頭。

  「你不用自責。」丹殊如此說,卻是盯著水勢。

  「怎了……一直在看河川?」銕吾本以為丹殊要裝水,但水袋內的水頗足,不禁懷疑有其他的理由。

  「水勢太強了。」丹殊擔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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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銕吾進入村莊,對南北兩段的村莊相隔之遠震懾不已。

  村內來往南北,都需靠小舟通行,南段小丘林立,北段另有河道直通晉城。村莊的農田在河旁,住所都在山腰上,尚須以打獵維生。

  銕吾經由丹殊轉述得知:這些農田與河川本有距離,因河水侵蝕兩岸而越離越近,但河水帶來的淤泥相當營養,對於農作物生長頗有助益。

  銕吾盯著農作物,感受與鏡銅村礦業村莊不同的風貌,連裊裊升起的炊煙隱隱透出的食物香氣也大不相同。

  丹殊一入村,聞知訊息的村長便請人接送,將要請銕吾和丹殊吃頓飯。

  銕吾坐在丹殊的身旁,丹殊的對面就是村長,其慈眉善目,長長的眉毛都要超過臉龐,讓人印象深刻。

  「丹殊先生,有段時間沒見到面了,過得好嗎?」村長欣喜地說。

  「一切如常。」丹殊平穩回應。

  「你們來得正好,可惜菜色窮酸了點。」村長伸手要其家人趕快上菜。

  村長的家人為兩人上菜,桌面有粟米粥配著些蔬菜,比起只有乾糧可食的情況好上許多。他們上完菜後,謹守分寸讓客人先食,退到了屋內。

  銕吾雙眼發亮,直盯著正前方的粟米粥,很懷念其溫熱的幸福滋味。

  「這位是你的家人嗎?」村長笑盈盈為銕吾裝了碗粥,在他的心裡,銕吾就像小孫子般可愛。

  「他是我的朋友。」丹殊微笑地說。

  「要怎麼稱呼呢?」村長笑著詢問。

  「我是銕吾,謝謝你們的邀請。」銕吾不忘看向入屋的家眷。

  「嗯?」村長一時沒聽出是哪兩個字,傻笑以對:「真是特別的名字。」

  「哈哈哈……」銕吾跟著陪笑,他的名字很冷僻,除非明白原由,不然很難解釋。

  「我要帶他到晉城遊歷。」丹殊說明。

  「從這邊過去幾天就會到了。」村長恍然大悟。

  懷龍村是距離晉城最近的村莊之一,仍與晉城有段距離,與銕吾認知晉城附近應很熱鬧的情景不同。他發表內心的想法:「這樣去晉城不是很不方便嗎?」

  「晉城周圍有嚴密的保護與機構,任何村莊都不能侵犯到晉城的邊境。」村長沉重點了頭。

  「喔……」銕吾似懂非懂地呢喃。

  「村長,請問現在『他』在晉城嗎?」丹殊語帶玄機地問。

  「你說大人嗎?目前還沒返城喔。」村長迅速意會丹殊所指:「原來你是要找大人啊。」


    「是。」丹殊道。

  「……啥?」銕吾瞇起眼,很在意兩人打的啞謎。

  村長以為銕吾餓了,催促說道:「吃,不必顧忌老夫。」

  「喔……」銕吾神情尷尬尋求丹殊的想法。

  「你吃。」丹殊大方地說。

  「……你們不吃嗎?」銕吾反問。

  銕吾手中的筷子如雙腳前前後後,始終踏不出第一步,但他的眼神直直落在粥上。丹殊和村長想了一會,明白他的為難。

  丹殊為村長盛粥,再為自己裝了一碗,鍋內尚存一半,足讓村長的家人有得吃。村長體貼先食第一口,終於讓銕吾敢動手中的筷子。

  「好吃!」銕吾對入口即化的粟米與濃稠的粥湯發出了讚美。

  「呵呵,小意思而已。」村長坦然接受。

  銕吾以筷撥開粥內物,穀物有黃有紅有白,口感有綿有硬有勁,好奇地問:「裡面好像不止粟米呢。」

  「呵呵,這是不久前得到的新種子,還在試種階段喔。」村長很高興銕吾發現了玄機。

  丹殊也食一口,問道:「村長盛情邀約,是否有事託付?」

  村長輕拍了腳,笑著說:「你還是一樣敏銳,這樣就懂了。」

  銕吾雙眼微睜,神情呆滯,不懂情況的他又停下了動作。

  「這菜很新鮮。」村長為銕吾夾了菜。

  「謝謝……」銕吾懷疑在場只有他餓了,吃與不吃都不對。

  「你吃沒關係,今天這餐是村長請我們。」看到銕吾的舉止,丹殊的臉上也有笑意。

  「呵呵,老夫有事要請你們幫忙,不用在意。」村長索性道出原因,不讓銕吾吃得難受。

  「喔……」兩人都如此說,銕吾夾了沒看過的蔬菜,便往口中一塞。

  村長收斂笑意,沉重地說:「最近村外夜間常有怪風,聽村民說有聽到怪獸的聲音,大家都不敢入山了。」他嘆了一口氣。

  「是在哪裡聽見?」丹殊問。

  「懷龍溪那邊,村民說有怪獸的腳印。」村長以手掌交疊兩層,說明腳印之大。

  銕吾默默點了頭,因為怪獸的腳印尺寸可比檮杌,確實嚇人。

  「懷龍溪……離山谷不遠。」丹殊若有所思。

  村長見丹殊沉思的神情後繼續說:「大概是最近一旬的事,雖然無人傷亡,但大家都會怕。」

  「我會處理。」丹殊給予安心的回應。

  「太好了!」聽到丹殊這番話,村長眉開眼笑。

  銕吾默默喝完粟米粥,終於明白這頓餐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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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銕吾隨丹殊走出村莊,朝山谷的平行方向--即懷龍溪的兩岸而去。

  懷龍溪水勢湍急,沖刷兩岸泥沙,可供行走的土壤是又窄又薄,稍不小心就可能一腳踩入水裡。

  銕吾看向丹殊,笑著說:「丹殊,你真熱情呢。」

  「我常獲得村長的幫助。」丹殊神情如常。

  銕吾避開水漩渦,走在鬆散的沙丘旁,問了:「他說的怪獸,該不會指檮杌吧?」

  丹殊走在前方,確認沙丘可行,並予以回應:「他說已有一旬,應該不是。」

  檮杌潛在山丘之間,僅傳出聲音:「有那種大小的腳印,不是一般的怪獸。」

  「跟檮杌一樣?那不是很危險嗎?」銕吾的擔心之情都寫在臉上。

  「理論上人界沒這種怪獸。」檮杌也有些納悶。

  丹殊扶著岩壁,細心觀察附近的岩壁,倏地走了數步。

  「……怎了?」銕吾跟上丹殊,但他的腳步不夠輕盈,吃了不少水。

  「留心。」檮杌提醒銕吾注意水勢,以免捲入漩渦內。

  丹殊在一處岩壁前,察看殘留的爪痕,警戒說道:「深入壁內,力勁頗大。」

  隨後而至的銕吾看到可比利刃所畫之爪痕,驚呼:「真的耶!」

  丹殊持劍在同樣的岩壁上畫了一劍,留下的痕跡與爪痕相比淺了許多。

  「檮杌,你看這是啥力道?」銕吾呼喚。

  檮杌無須現身也能透過銕吾的視線看到爪痕,嚴肅地說:「牠絕對不是一般的怪獸。」

  「這種深度必須倚靠氣勁,又能在此湍急的水勢中維持平衡,可能是善水的怪獸。」丹殊推論。

  銕吾盯著滾滾的流水,心虛地問:「……善水的怪獸?」他盡可能離水遠遠的,以免遭水獸所吞噬。

  「腳印可能被水沖走,再往前看。」丹殊說完,便又前行。

  「……好。」銕吾吞了口水,試圖保持鎮靜。

  「毋庸害怕,吾會保護你。」檮杌出言安撫。

  「嗯……」銕吾點了頭,大步向前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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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湍急的水流處,出現了一片空地,有間簡陋的房舍就蓋在此處。銕吾瞭望四周只看到這間房舍,顯得特別古怪。

  「我以前聽叔叔說過,荒郊野嶺是不會有人住的,通常又累又餓的時候看到的房屋,裡面住的不是鬼就是精怪!」銕吾揉了眼睛,房舍依然在那裡。

  檮杌現身,走到房舍的旁邊,冷靜地說:「這是最近才建的。」

  「是就地取材,一天就建得起來。」丹殊認同檮杌的說法。

  房舍以漂浮木、竹子等當地材料交疊組成,用少量的泥沙鞏固,掌握房屋結構的訣竅就能輕易建置。

  銕吾懷疑地問:「……確定不是鬼?」

  「你怎麼這麼怕鬼?」檮杌懷疑銕吾對鬼的認識有問題。

  「正常都會怕吧!」銕吾大吼。

  丹殊不管兩人的爭論,摸了房舍的外圍,連點灰塵都沒有。他敲了門,以中氣十足但不顯吵雜之聲詢問:「請問有人嗎?」

  丹殊重複三次,來回經過數分鐘都無人回應。

  「是沒人住了?還是出門了?」銕吾疑惑地問。

  丹殊看向房舍外的柴薪,除了已砍成一段段的木材,尚有燃盡未除的炭灰,推論道:「有滅火的痕跡,可能是出門。」

  「住在這裡真奇怪。」銕吾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位置感到納悶。

  檮杌以為沒有線索,而說:「再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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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龍溪的上游發於高聳的山丘,水源來自融化的冰川。河川突破阻礙的小丘,將其鑿成洞,滾滾而流。

  「好壯觀啊!」銕吾對水流穿出數座山洞而嘆為觀止。

  「看來這就是原因。」丹殊嚴肅地說。

  「……啥?」銕吾不懂。

  「你看,那塊冰將要落下,若任其融化,勢必造成水患。」丹殊指出位置。

  銕吾順著丹殊的手指方向,看到比檮杌還大上數倍的冰塊已如金雞獨立的姿勢,只消些刺激就會落到河道內。

  「那該怎麼辦?」銕吾慌忙地問。

  「一時半刻不會落下,但那塊冰太大,吾送不走。」檮杌同感困擾。

  「缺了那塊冰,以後村莊可能會缺水;可以將它穩定在那邊就好。」丹殊道。

  「怎麼穩?把它移進去點?」銕吾說完就想吐槽。

  「這是好主意,如果吾等力量夠的話。」檮杌認真思考可行性。

  丹殊判斷冰塊的大小,搖頭道:「以高度來看,那塊冰的大小可比山峰,我們動不了。」

  「用誅魔劍發出光波呢?」銕吾問。

  「移冰可能行,但也可能造成山崩。」丹殊認為冰塊與山丘的關係密切。

  「……真麻煩啊。」銕吾拿起手中的鍬,彷若杯水車薪的懸殊關係不提也罷。

  丹殊從冰塊轉移目光到地面與岩壁,繼續尋找怪獸的蛛絲馬跡。

  「這裡應該到底了,除非怪獸住在山上。」銕吾一路走來都沒發現異狀。

  檮杌環繞此地一圈,反駁銕吾的說法:「那山有距離,你說的不太可能。」

  銕吾看向檮杌,懷疑地問:「難道怪獸會隱身?」

  丹殊望著岩壁上的爪痕,說道:「這裡有腳印。」

  銕吾和檮杌趕緊過去,在留有爪痕的岩壁下方發現了腳印。腳印尺寸確實可比檮杌,腳骨穩健如人類,像是以站立為主的怪獸。

  爪痕一連數下,約在兩個丹殊的高度不再有爪痕,銕吾傻笑地問:「牠是要爬上去吃冰嗎……」

  岩壁約在冰塊的斜下方,雖說兩邊距離頗遠,若怪獸奮力震動,難說冰塊會不會被震下來。

  「……」丹殊輕撫岩壁,凝重未語。

  「怎了?」銕吾承認剛才的笑話不好笑。

  「這處岩壁的質感跟兩旁的不同,特別堅硬。」丹殊從爪痕處僅摳出些微的細屑。

  銕吾左摸摸,右摸摸,點頭道:「是不同的泥土喔,這是黏土。」

  「……怎麼會突然有黏土?」這下換檮杌好奇了。

  丹殊感受手中的細屑後表示:「似乎是黏土。」

  銕吾插著腰,不滿地說:「是黏土啦,我做模型也會碰土的。」

  面對銕吾捍衛專業的認真姿態,丹殊苦笑以對:「第一次碰到這種黏土。」

  「它跟一般黏土不同,我敲敲看。」銕吾拿起鍬輕敲岩壁,完全沒有動靜,猛力再敲一次,稍微取得些細屑。

  「小心別把冰塊震下來了。」檮杌好心提醒。

  銕吾撫摸細屑,露出欣喜的笑容。

  丹殊看著數座山洞,聆聽風吹過的聲音,平穩說道:「現在聲音不大,但仔細一聽與昨夜之風頗似。怪風可能是夜風吹過山洞的聲音。」

  「這些山洞應該很久了吧,怎麼會突然聽到?」銕吾不懂。

  「可能與水勢聲結合使然。」丹殊補充說明。

  銕吾望著西斜的太陽,問了:「要留在這裡聽嗎?」

  「這裡不適合久居,先回村報告。」丹殊回應。

  「……那房舍呢?不看看有誰住?」銕吾很在意。

  檮杌猛然蹭到銕吾的身旁,毛茸茸的身體使銕吾嚇了一大跳,驚呼:「鬼?!」

  「這附近只有懷龍村,我們詢問村長最近是否有外來客拜訪。」丹殊道。

  「……好主意!」銕吾緊盯著檮杌,生怕又受到突然的襲擊。

  檮杌僅是甩著尾巴,彷彿一切發生之事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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