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淣莉妲望向海洋,因為我將其中一隻動物移動到海洋裡。
淣莉妲沒有馬上跟進,而是駐足在海岸邊。
「這是妳的目的之一嗎?」
「這確實是我的目的。」
我的想法是讓淣莉妲稍微放鬆,學會去探索未知,藉此減少對未知的恐懼,然而陸地和海洋是不同的環境,淣莉妲明顯還是害怕海洋。
「我還是會怕,我果然很膽小。」淣莉妲自嘲地笑道,隨後牽起我的手。
我向前走了幾步,淣莉妲緩緩跟上,直到腳底碰觸到冰涼的海水。
淣莉妲停在海灘上,讓自己的雙腳習慣海水,隨後坐下來,將魔法解除,變回帶有美麗鱗片的魚尾。
「以前都不會覺得海水這麼冰。」
淣莉妲深呼吸幾口氣,隨後掙開我的手,一躍穿越海面,我則是待在海灘上,望著她的背影往目標前進。
過了一陣子,淣莉妲才回來,臉上帶著緊張害怕,至少她踏出第一步。
「還好嗎?」
「恩,沒什麼問題,只是要休息一下。」淣莉妲看向尾巴,「好久沒游泳,感覺好奇怪。」
「適應一下就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等妳狀態比較好了我們再回去。」
「那搞不好今天就可以回去。」淣莉妲再次跳入海裡,看的出來她不是逞強,只不過心裡狀態如何還是得再確認。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抓住最後一隻動物,可惜的是已經到傍晚,要返回海國得等到明天,於是決定在島上休息。
「妳確定沒問題嗎?」
「還是會怕,不過恐懼感少了很多,可是我也不確定如果看到魔獸會如何。」
淣莉妲靠在我身上,這次古拉倒是露出醋意瞪著淣莉妲。
「隊長是我的!」
「我才沒有要跟妳搶。」淣莉妲露出微笑,同時用幾分撫媚的眼神看我,「話說妳周遭的人是不是都這樣?」
「這個就不好說了。」我看向其他地方。
「就算妳不說也大概知道。」
淣莉妲隨後使用魔法,是遊騎兵,不過相較於我的簡化許多,連戰鬥的能力都沒有,基本上就是擺設。
「這是我目前的極限,要同時控制這個戰鬥也太困難,可是持續練習的話,我想遲早可以派上用場。」
「這個魔法固然好用,可是不要勉強,它對使用者的負擔確實比較大。」
「知道了。」淣莉妲將魔法升至高空,當我們視線往上的時候,淣莉妲湊過來輕輕用嘴唇親吻我。
「啊!」古拉立馬跳過來,像是要強調這是她的一般親吻著我。
「看來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淣莉妲笑笑地躺下,我們躺在一旁,直到距離靠得更近,不過沒有做什麼,只是睡覺而已。
~★~
隔天早早就醒來,為了讓兩人有心理建設可以下海,兩人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預計中午以前就能回到莎莉的村莊。
回去的過程遇到從村莊來捕魚的人們,其中有莎莉的父親,不過他不願意見我們。
打聲招呼便回到村莊內,莎莉的母親知道後就趕緊出來。
我首先告知關於禁區已經舒緩的事情,我想美露還是會維持禁區,可是不會像之前一樣會奪取他人性命或是較為嚴重的狀況。
「光是這樣就夠了。」
除了莎莉母親以外,其他海棲種也向我們道謝。
不過有人不信,所以找了其他海棲種去探查禁區,看看我說的是否屬實。
於是我決定先暫留在這裡,莎莉母親知道後便帶著我去其他地方。
我跟著她才知道是去工作,要處理關於糧食的問題。
男性負責狩獵,女性則是負責農作的生活。
我們前往另一處海底,可以感受到海流在這裡變得較為急促,望過去會發現一大片的巨大海草。
近看會發現海草正隨著海流擺動身軀,像是舞孃穿著深綠色的長裙,刻意隱瞞底下的曼妙身材,讓自身變得不起眼融入在背景之中,卻又翩翩起舞緊抓住觀眾的目光。
「這些是海韌草,別名是幽魂草,如果要來收割這些植物的話,一定要複數的人,而且不可以同時進行切割。」
「為什麼叫幽魂草?」
莎莉母親將手伸出去,海草隨意地擺動,就算碰到手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可是當水流一混亂,這些海帶可能就會打結在一起。
「如果被纏住的話,就像是幽魂緊抓著不放,假設沒有及時逃脫,因此筋疲力盡倒下,可能會被纏上更多。」
莎莉母親將魚尾抬高,上半身朝下,拿著類似鐮刀的道具開始收割海韌草,並且提醒,「要保持這個姿勢喔,下半身纏繞上去的話很危險。」
原來是因為這樣才禁止所有人一起收割,就是擔心大家都被纏上而無法相互支援。
莎莉母親請我們幫忙,並告訴我們不一定要連根去切,只切上面的部分就好。
「不會考慮整根都拔起來嗎?」
「雖然我沒有試過,但我聽長輩說過是絕對拔不起來,據說它的根非常粗大且堅韌,只切除也有好處,它會重新長好。」
大致上了解以後,我們開始幫忙切割。
古拉不太會使用鐮刀,在海流中的海韌草更是難以把握,鐮刀劃上去就被輕輕帶過,彷彿賣藝不賣身不讓觸碰。
古拉氣憤地使用魔法,我趕忙阻止她,並且拉開距離,以防她被纏住。
淣莉妲倒是完全不需要擔心,她雖然動作比莎莉母親慢,但是也能夠單獨完成,將成品抓在手上,再交給負責收集的人。
「比想像中還要厲害。」
「小時候還是有做過這個,只是很久沒做,動作有點生疏。」
淣莉妲和莎莉母親再次告訴我們要如何去切,用另一隻手將海韌草拉直的瞬間,鐮刀割下的角度要精準且動作要快。
我和古拉一開始都沒有掌握到訣竅,後面我才漸漸習慣,多割幾下就有可能將其割下。
我摸了摸手中的海韌草,表面上很光滑,兩隻手抓住扯不斷,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從斷口處看的話,會發現它裡面還有一層。
看到古拉工具使用的不好,我決定給她練習魔法的機會。
一直以來,古拉使用魔法的時候,水的型態基本都沒有什麼殺傷力,這部分與她的個性有點相關。
「要不要試試看將水變化成一把利刃。」
古拉像往常一樣控制水流,我讓她想像刀刃的模樣,水的型態逐漸變得細長,可是沒有維持很久。
我發覺古拉擔心地看著魔法,「覺得不安嗎?」
「學習這個是不是會去傷害人?」
「如同這把鐮刀一樣,在我手中,我可以將它變成殺人的工具,可它也是一般的工具,全看使用者的想法。」
我摸了摸古拉的頭,「我相信妳的善良,妳就算學會也不可能拿去隨意傷害別人。」
古拉的心智較為純真,戰鬥中一直都是偏向於輔助的作用,以我們小隊來說,古拉在魔法上是最可以幫助我戰鬥的人,夏和優花梨都過於偏向體術方面。
不過我會尊重古拉的決定,她想做什麼由她自己來選擇。
古拉將水緩慢地形成銳利的刀,嘗試將海韌草割開,意外的是一瞬間就切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的想像,讓水變成超出刀的銳利物體。
我予以稱讚,可是能看得出古拉不太想繼續使用,我也就不要求。
我們收割到一定的數量後就離開,我好奇地詢問海韌草要怎麼食用。
莎莉母親拿起一根,從割口處用刀俐落地分割,剝開深綠色的外衣,露出底下嬌嫩的翠綠色本體。
看到這個我才意識到這是海棲種日常食用的海草,吃起來脆口鮮甜,反觀外皮。
我好奇地接過來咬了一口,如同名稱沒辦法用牙齒咬開,不只厚還很堅韌,除了口感不佳,味道也是很糟糕,跟海水一樣的死鹹。
「這些要怎麼處置?將它丟掉當作養分嗎?」
「以前是這樣沒錯,可是之後發現可以拿來賣。」
「賣?這種東西還有什麼其他用處?」
「我還以為妳知道,這個在人類方好像滿有名,好像叫做海酒,雖然不知道人類是怎麼把它變成酒,但是可以交易獲得一些東西也不錯。」
沒想到海酒是源自於這個,其中鹹鹹的味道肯定來自於海韌草。
除了海韌草以外,莎莉母親還帶著我們去其他食物採集區看看,有些是我吃過的食物,這段過程讓我就近更認識海棲種的日常生活。
至於派出去調查的人到下午還沒回來,於是我們停下動作一同等待。
下午是預計最快回來的時段,還沒回來導致我們被冠上是否做了什麼。
直到傍晚,出去的一行人才回來。
一問之下才得知禁區還存在,可是失去部分的危險性,像是奪取魔力。
他們會這麼晚回來主要是禁區將他們困在裡面,慶幸的是禁區只是困住他們,沒有其他威脅性,過一段時間就會將人放走。
「我們去附近的三個禁區,禁區大小都沒有變化,不過相較於以前威脅性都降低了。」
看來美露的確做出改變,真希望一切可以維持。
「沒想到關於禁區的問題會是由其他種族的人來處理,在此向您道謝。」
村長帶頭向我道謝,我只是微微一鞠躬接受,並在村莊待上一夜就準備回到核心區域。
在莎莉的家中時,我請求莎莉的父親留下來聽我說話。
「有什麼話要說?」
「我想說一下關於莎莉的事情。」
我在與莎莉的家人接觸後,我思考莎莉和提利康是否可以放在天秤上進行比較,可是不論怎麼比較都無法得到一個恰當的答案,因此我只得出可能得做出取捨。
「我會盡力讓莎莉回來。」
莎莉持續待在奧西努斯家族只會負面循環,提利康會繼續被控制住,至少讓莎莉離開保住莎莉,提利康…我會想辦法。
我無法做到兩全其美,這是現在的我能做到最好的決定。
莎莉的父親並不在意就離開,莎莉母親則是向我道謝。
我說出的話,我會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