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還拍拍我的肩膀稱讚我的被圍毆技術好像進步了,竟然多撐了一分鐘,考不考慮從半坦轉全防抗啊?就像隔壁公會的金毛幸運草一樣。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把幾千金的寶石挖掉就為了換上一金都賣不掉的抗性寶石,而且換上全防抗,我做聲望任務的情況會從屠城變成凌遲,奇奇一定會半夜跑路的!
——《阿茲那之念》下集《你的夢想是》
這幾天,瞎眼的魔術師變成了有火眸的魔術師,仍然落腳在安德魯村中,只是開始趕工一件事,仿彿是啟程前的準備,卻不透漏下一個目的地。
雖然他平常大多時間都把時間花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但多了個傢伙總是會來煩他。
「早……安我的黃斑菇哦!你在肢解它嗎?」
聽到那個聲音,奇賽爾還是頭也不回,繼續做自己的事。
問話的永恆之子仍然堅持不懈,熱烈旁觀。
「雖然它犯錯了,但是它可以戴錯立功啊?」
「哇,我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它居然還活著?」
「欸欸,那坨在跳的東西是什麼?可以摸嗎?」
「閉嘴!你難道就沒有真正重要的事要……」奇賽爾氣憤地一轉頭,卻恍然以為古城中的聖騎士少年回來了。
整個安德魯村壟罩在模糊的晨曦下,粉灰灰的霧讓灰岩山的早上真的很灰,真正符合了它的地名,也幾乎讓一切都染上相同的顏色。
少年今天穿著染成白色的聖騎士裙鎧,金髮在夢幻般的早晨中染上如同黎明的色調,兔耳與小帽帽仍然頂在頭上,背後有迷你白色小翅膀在扇動,白紗傘換成綠羊駝傘,眼鏡已經拿掉了。
「我在你的眼中,是什麼顏色呢?」
阿塔奇奇不甘願地打量聖騎士的模樣。
少年淡淡的笑容跟他身上的盔甲顏色一樣溫暖,氣質卻閃亮得刺眼。一抹藍像雲彩似的染在他眼中,裡面帶著星辰碎片般的光芒,輕盈的芋紫色捲髮稍沾在臉頰上,隨著微風緩緩晃。
毀滅之子的眼神讓兔耳少年以為自己裸體。
「啊,毀滅之子不喜歡看見聖騎士嗎?也對,這跟盜版神殿騎士差不多,那我遮起來……光劍用太久,我今天才想起來我是個純坦啊!」
奇賽爾看著少年背後被斬掉的遠方山頭,不說話。
少年打了個響指,某種本來隱形的衣物出現,一件冒險披肩瞬間覆蓋掉聖騎士裙鎧,他這才覺得自在,嘀咕了一句能換回本職真爽,然後從背包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奇賽爾。
「我感覺你好像很喜歡這個。」
是鹽烤山豬肉,但做法好像有點不同。
昨天半夜回到雪橇邊的毀滅之子,在發現屋頂上的少年的宵夜竟然是從背包掏出這東西時,他的眼神讓少年那餐吃得很不自在……
「村民說你今天還沒去做生意,狄安娜也說你沒上餐桌,我猜你一直都沒有吃飯。」少年今天也打算貫徹盯著毀滅之子吃飯的任務,笑得就像奇賽爾不是毀滅之子,彷彿當初的聖騎士。
「來!好好吃飯,才有力氣修理你的怪物嘛!」
他也不管毀滅之子滿手鮮血,那個可憐的獨眼魔神還在地上打開著,就把發愣的奇賽爾拉起來,讓他坐到一邊的雪橇上,繼續翻著背包。
奇賽爾盯著雙手中被塞來的鹽烤山豬肉,怪物血沾滿了包裝的葉片,被包裹的肉片卻好像來自那個他還沾不了血腥的古城生活縮影。
他只是看著它。
「怎麼了?還是口渴?」少年又掏出飲料系列,「不然喝牛奶?羊奶?羊駝奶?或是你要果汁……我也有可可粉跟酒啦,但是你還在動手術,我又不想燒熱水。」
雪橇上很快擺滿多汁果實、蜜汁果實、山岳仙人果、新鮮野果汁、尼克牧場牛奶、尼克牧場羊奶、布洛托牧場羊駝奶……
奇賽爾看著滿雪橇的食物,心想是不是永恆之子的友善都只有這種方式?都是食物?為什麼他們都覺得毀滅之子會買單?到底為什麼?
但他最近最接近食物的一餐是那碗粥(還吐了),再度被自己的廚藝摧殘後,奇賽爾忍不住就將手伸往尼克牧場牛奶……他甚至都忘了懷疑一下可能有毒。
很好,是冰的。合格。
「這好像不是榮譽高地牛奶……」
「它是呀!只是加了玫瑰果,是來自大草原最暢銷的伴手禮耶!」
「這也好像不是鹽烤山豬肉……」
「它是呀!只是用了沙漠釀酒醃製,是來自米蘭諾的私房料理耶!」
「……。」奇賽爾動了動嘴唇。你為什麼連說話也這麼像他?
「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啊?」
但奇賽爾根本不是真的在問問題,只是默默捧著食物吃。
「喂,你沒事吧?」少年擔心地問。
「我沒事,你別吵。」奇賽爾忍不住嗆道。
然後少年真的就安靜了,面色開朗地待在一旁,欣賞被動手術到一半就扔著的獨眼魔神欣賞得不亦樂乎……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奇賽爾最終這麼問。
結果少年竟然開始思考,再疑惑地反問道:「……度假時光?」
毀滅之子嗤之以鼻。
「你有強大的實力,要做的事情怎麼會是待在這個小村子,整天無所事事……除了一直放生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玩意兒?」
沒錯,除了督促毀滅之子吃飯,還有玩弄聖騎士的髮型,少年平常在幹的事情就是突然召喚出一隻奇怪的生物,然後帶到不知道哪裡去放生。
聽村民說自己進入村內礦坑的那天,少年還放生了一隻龍。
而且他既不做任務,也沒有任何工作,連村民都沒有拜託過他幫忙(除了那次進入礦坑找人)。
以奇賽爾對永恆之子那些老是做不完工作的了解來說,少年不僅實力不正常,連行動也令人不能理解。
少年學著奇賽爾,也反問道:「你是個毀滅之子,要做的事情怎麼會是跑進藍水晶礦坑拉出一個永恆之子,整天想掐死他又捨不得動手?」
奇賽爾看過來的眼神很可怕,但他為自己毀滅之子的立場辯解道:「等我改造完怪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掐不掐死他都是之後再說的事。」
在藍水晶礦坑中發生的一切或許只有獨眼魔神史丹看到,奇賽爾必須從它口中知道真相——他要給它一個「口」。
明明奇賽爾說得模稜兩可,少年卻好像當作了他就是會殺掉聖騎士,了然地點頭道:「你復活他,然後再掐死他?……真會玩。」
嘴上這麼說,少年興奮地拿出更多的食物堆到雪橇上。
仍然有酒醃豬小排,還多了仙人掌莓果派、薑餅人、馬奇餅、月花麵包、胡蘿蔔餅乾、爽脆蛋糕、小蛋糕等等……甚至有一個巨大月餅盾!
「我沒有復活他。世界上沒有復活。」奇賽爾說。
「怎麼可能沒有?你是我見過最有『希望』的毀滅之子耶!」
那個形容對奇賽爾來說簡直諷刺無比。
這個不要臉的永恆之子一屁股上來雪橇,繼續掏出食物。
「我有很多的食物,你有很多的時間……你應該有吧?」
他好像已經當作了毀滅之子要跟他敞開心扉。
「別擔心,我現在聽到什麼都不會吃驚了,我可是連人工製造的毀滅之子都遇過,還把天界聯邦跟魔界部落的聚眾圍毆當日常——」
奇賽爾真的覺得這個傢伙不正常,超越聖騎士的那種。而且毀滅之子怎麼可能有人工製造的?
另外魔界就算了,天界有病嗎?要去惹永恆之子?
雪橇上繼續被擺出香濃奶油玉米棒、香噴噴雞米花、西瓜雪糕、拐杖糖、烤火雞、紅豆月餅、巧克力甜心杖、以及更多的肉以及肉骨頭!
為什麼有些食物看起來像武器?
「抱歉,武器混進去了。」
少年把一半的食物撈回背包,然後奮力不懈地繼續掏新食物出來,好像在發洩某種積壓已久的分享欲。
藻核果、黑帆活力糖果、仙人掌果實、蘋果、紫桑果實、果香核桃、香甜漿果、幻香果、呱呱果、酒莊紫莓、蝮蛇雨林野果……
啪的一聲,奇賽爾揮手就把蝮蛇雨林新鮮野果給拍飛。
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哈哈!」少年看著那個慘遭牽連的倒楣黃斑菇笑,把剩下的蝮蛇雨林野果都收回去了,沒有過問奇賽爾與蝮蛇雨林的淵源的意思。
「分享是互相的。」少年快樂的模樣簡直沒良心,「告訴我你的事,我就跟你說我的!就算你問我米絲魯的小褲褲和戴妮雅的絲襪能幹嘛用我也通通——」
「不需要!」毀滅之子怒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滾!」
「……你應該知道你打不贏我吧?」少年猶疑地確定道。
「那也不過就是死。」奇賽爾彷彿棄療。
話雖這麼說,其實奇賽爾的手隨時準備摸向身上放傳送裝置的位置,反正現在他的身邊沒什麼不能丟的,阿茲那之念還在身上就夠了。
「你不殺我的話,你就自便吧,我還有手術要做。」
在被比自己強的永恆之子堵住這種事情上,奇賽爾想通得比任何毀滅之子都快,也很熟練——把對方當個屁放著,自己本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毀滅之子繼續解決鹽烤山豬肉亞種,一面思考手術流程,看看之後還缺什麼東西……這個鹽烤山豬肉味道好奇怪,他還是喜歡原版的。
少年突然想起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你朋友的名字……」
「他不是我朋友。」奇賽爾嚴厲地糾正。
少年的體貼笑容真欠打。
「好,他不是……不過,我倒是可能也見過你。」他後仰著打量奇賽爾,似乎在努力把魔術師服裝從想像中替換掉,「你曾經破開過時空對嗎?當時我遠遠地看過你一眼。」
奇賽爾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這個人當時在毀滅次元或毀滅之境?……不對。
雖然奇賽爾當時撕開毀滅次元的作法僅僅是開闢一個非法出口,但毀滅次元所在的位置本來就是時空夾縫,連內部深處都有一條時空迴廊,他離開的路上可能與時空通道相鄰也說不一定。
自從來到灰岩山,他一直能感覺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時空之力,本來以為這件事跟那個占卜魔術師有關系,看來應該不是。
再加上聞所未聞的「魔劍士」與「光劍」……
「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來自其他時空的訪客不算聞所未聞,毀滅次元就與魔界那邊有所聯絡,疆域之斧深處中有前往異次元的裂縫,就連觀看過去的秘術也不是空穴來風。
「嗯,沒錯,我從未來回來的。」少年爽快地承認,好像根本沒想過要藏,「雖然我看起來還是這樣,其實我都十二歲啦……」
那是一個聽起來吻合少年外貌的數字,但奇賽爾知道其實不是。
水晶之子的年齡是從離開水晶後算起,而不是依照看起來的模樣,而且他們幾乎不會長大(除了頭髮指甲與胖瘦),像是毀滅次元的特洛法拉慕實際上幾十年前就在活躍了,他在外貌上唯一的改變,只是把自己偽裝成青年。
這瞬間,奇賽爾一定要問那個問題:「在未來,『誰』贏了?」
「通常在故事中,我會說『我不能說,因為會影響未來』……不過去它的!所以我告訴你答案——『誰也沒贏』。」
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但奇賽爾不死心。
「會不會是你離開得太早了——一切事物都有終點。」
「也許你說得對,再多花一點時間,一切可能會不同,但是對我來說這條路不是前行的。你可以看見……」少年像要展示自己一樣敞開雙臂,「這個時空繼續往未來走下去的結果,就是『我這樣』。」
奇賽爾直覺地說出答案道:「『強大』?」
「沒錯。強大到做什麼事都不需要別人……」少年若有所思地轉動羊駝傘,破碎的陽光在他的笑頰上奔馳,「或者說,因為身邊幾乎沒有誰了,只好強大到這個地步,就可以孤身去任何地方、戰勝任何怪物……」
「聽起來你才是怪物。」奇賽爾說。
這個對永恆之子的看法從他還在古城時到現在都沒有變。
少年愣了愣,反應竟然是一個被感動的笑容。
奇賽爾繼續追問道:「既然你只剩下強大,為什麼還是沒有贏?」
奇賽爾確定,就算是毀滅次元中最強大的涅葛羅斯.辛霸,可能都還是擋不住這個使用光劍的少年。
「我也想知道呀!而且其實後來出現的都不是毀滅之子了,我也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少年神情還是帶著笑意,卻讓奇賽爾感受到一種可悲,「——但『一切』還是遠遠沒有結束。」
「所以你沒有找到自己以前的記憶,也沒有找到永恆之子的傳說真相,更沒有引領人們抵達現實世界中的聖境。」
毫無意義的十二年。
「哇,我們原本的目標你知道得不少嘛!」
少年自己也拿起一罐玫瑰牛奶,拍開封口,「我本來也是想著,就算找不到自己以前的記憶,完成不了使命,但我至少還可以幫助很多人,去很多地方,快快樂樂迷迷糊糊地懷念從前……但你應該看得見對吧?」
少年把牛奶罐放到唇邊,垂眸的眼睛被陰影壟罩。
「——那些我身上的『東西』。」
奇賽爾瞇起屬於毀滅之子的火眼,不回答。
「我都回答了,你呢?」少年問,「為什麼你說世界上沒有復活?」
奇賽爾隱晦地看了一眼荒蕪堡壘的方向。
「你問什麼都可以,換一個。」
「好吧。你帶永恆之子回來灰岩山做什麼?」
「我來這裡修改藍水晶中的魔法文字。」
「效果真好,永恆之子都絕種了。」少年稱讚得情真意切。
「不,我沒有打算做到那種事,也沒什麼好引以為傲的,反正哪邊都不會贏。我以為我能用他的身體來引發藍水晶的共鳴,把『消息』傳給能感應藍水晶的人們,引出害死他的某個人……」
「結果你沒有找到嗎?」
「不,我找到了——就是『我』。」白色火雨的溫度好像還留在臉上,奇賽爾平靜地說:「他會死全都是因為我,故事結束。」
「不不不……」
少年像個聽見說書人胡說八道的聽眾擺手, 用雙手在空中區分什麼。
「好敷衍的故事,你也跳過太多東西了!像是為什麼發出消息你就能找到兇手,還有你要給一個永恆之子報仇?又為什麼害死他的人變成了你……」
他無法接受的原因似乎不是奇賽爾以為的那樣,好像也不打算對這個「害死一個永恆之子的毀滅之子」動手。
奇賽爾敷衍地回道:「你回想一下寧靜之丘戰役就會知道答案。」
線索已經這麼明顯了,這個永恆之子沒腦袋嗎?
「什麼寧靜之丘戰役?」
奇賽爾幾乎要嗤笑,笑這個永恆之子要裝傻也不挑一下主題,當年阿塔奇奇從東南大陸一路打到寧靜之丘,結果在永恆之子團體的攻勢下被一個聖騎士救走,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是,我認真的,那是什麼?」少年放下玫瑰牛奶,往毀滅之子前傾,困惑凝重的模樣不像在開玩笑。
奇怪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直到少年再度打破沉默。
「在未來,寧靜之丘戰役從來沒有發生過。」
怎麼可能?
奇賽爾確認道:「是去年在寧靜之丘發生的毀滅之子討伐戰,當時的東南大陸也被占領。在場包括兩個團隊的永恆之子、一個怪物軍團、一個毀滅之子,最後毀滅之子逃走了。」
「怪了……寧靜之丘有的是英雄遠征,而且遠遠還沒發生——原來如此啊,我明白了。」
「你走錯時空了。」奇賽爾幫他說。
「也不算走錯,我大概知道『我的位置』去哪了。」少年好像不覺得這有什麼,反而燃起某種好學心,有趣地感嘆道:「是什麼導致這個時空在某個地方轉了彎?」
「也許是你的穿梭時空害的?」奇賽爾不屑地一哼,鬼使神差地猜到了某個原因,「或是因為有個永恆之子沒殺掉毀滅之子完成工作。鬼才知道。」
想不到少年問出讓奇賽爾停下咬烤肉的話:「喔?那,在你的時空,是誰接下蝮蛇雨林的阿茲那古城任務啊?」
奇賽爾正要再回一句鬼才知道,就看見少年的視線目不斜視地飄移,飄到那個砸中黃斑菇的蝮蛇雨林水果上……
「說真的,『奇賽爾』很像『阿塔奇奇』跟『歐尼塞爾』的假名欸,我都不知道原來你跟那傢伙感情這麼好?」
「才不是!」奇賽爾暴怒道:「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誰叫歐尼塞爾害我跟他一樣一直被打——」
「然後你用假名紀念這件事?」少年的表情就像是在說看不出來你是這種人嘖嘖嘖……
奇賽爾繼續暴怒之前,熟悉的藍金長槍忽然出現在少年手中。
毀滅之子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暗潮洶湧的敵意。
「還給我。」
少年笑笑地,把武器遞上來。
他卻說:「仔細看看它。」
奇賽爾搶回武器,狐疑地開始打量長槍。
稍微冷靜下來以後,他才發現這把長槍的強化光芒非常微薄,而且屬性竟然不是原本的魔法爆擊,而是……
強化安定值+2
「坦槍。我以前是純坦啊。」少年接出奇賽爾沒說的話。
奇賽爾的手上一閃,又是一把藍金長槍,這把才是他一直使用的武器,並沒有被少年偷走,仍然環繞絢爛的強化之光,除了屬性指向魔法爆擊,他的長槍與少年拿出的那把完全一模一樣。
雙胞胎般的長槍在毀滅之子手中靜靜發光。
舊版強化滿等+10
「你想說明什麼?它們不過可能來自同一個武器店。」
「這是菲羅之槍,世界上只有一把——在我的時空裡,我才是龍騎士,不是那個魔爆坦。」少年小聲嘀咕道,雖然我們兩個都喜歡用聖騎士啦……
「小褲褲公主的武器?」奇賽爾恍惚道。
這就是為什麼聖騎士不把它收進背包,希望後來人發現它?
「小褲……」少年爆發大笑,直接從雪橇上滾了下去,「菲羅、菲羅對不起——雖然我覺得遲早有這一天啦!我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的綽號哈哈哈——」
少年笑出的眼淚看起來卻是他說不出來的悲傷。
笑到沒有力氣以後,少年乾脆攤在草浪中,看著天上轉圈圈的雲朵,在自己身上拍乾淨吃完食物的雙手,撐到腦袋後,在藍天微風下祥和地閉上眼。
「還好這裡不一樣……我寧願毀滅之子把世界毀滅了,也不想要這個世界前往我的未來。」
奇賽爾深深覺得這些永恆之子一個個全都有病,一個長期痛扁毀滅之子再說想要當朋友,一個說做壞事就算了不要給他知道就好,一個覺得漂亮衣服比毀滅次元情報重要,一個覺得世界不如給毀滅之子毀滅。
好累。
還好輪到他了。
毀滅之子毫不留情。
「永恆之子們的弱點是什麼?」
「哇喔,你要這麼有效率?」
「是你說分享是互相的。」
來,把這個致命的答案交給毀滅之子吧。
少年幾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能看到唯一在眼前的答案。
「只有『聽話』吧?我們幾乎都是在這點上吃虧,不管是任務還是幫忙,就算永恆之子能感知眼前的人不邪惡,卻無法看透每個人的立場,隨著立場轉換,我們原本以為的敵人其實可能也是永恆之子眼中合格的求救者。」
「我也問過兩個永恆之子同樣的問題:『不要去做不就好了?』」
「可是如果不願意照吩咐做,萬一這次的事件真的解開了傳說的真相呢?……反正我現在是不幹了。」說到這裡,少年甚至鼓勵地給毀滅之子打氣道:「好好利用這一點,你說不定能讓永恆之子後悔得想自殺呢!」
奇賽爾竟然不知道要不要懷疑這是假話。
「你在說什麼瘋話……」
少年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頭上的兔耳跟著抽動,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永恆之子活久了都會有點毛病啦!」
然後這傢伙欠揍地重複了他之前的問題:「欸,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發出消息你就能找到兇手,還有你要給一個永恆之子報仇?又為什麼害死他的人變成了你?」
奇賽爾把烤肉的葉片包裝揉成一團,扔開,拿起還有搖晃感的牛奶罐,「我快吃完了,你要用這種問題浪費時間?」
「真是的,多吃一點呀!」少年一邊抱怨一邊坐起來,繼續把食物推給毀滅之子,嘴上這麼催,卻馬上問道:「你到底為什麼不想帶那個魔爆坦去寧靜之丘?就、隔壁欸?」
想起那雙毫無靈魂的藍眼,奇賽爾真心回答道:「希望總是虛無的,毀滅之子不配擁有,到手也會變成泡沫……」
「對水晶之子來說有什麼不是泡沫嗎?」
少年笑笑地舉起手中的罐子。
這個笑容變得沉而收斂。
「致永恆。」
奇賽爾沒有意見,也舉起罐子。
「致毀滅。」
隔空虛碰,兩人一起仰頭,乾了手中的玫瑰牛奶。
在奇賽爾回到獨眼魔神的手術前,少年也把雪橇上的飲食收拾好了,似乎又打算找個地方放生個什麼。在他離開沒幾步時,他突然回頭。
「啊,對了!忘了你有前車之鑑。」少年指著即將從遠方山頭脫離的日出,朝陽的金粉色陽光穿過他的身影,裂成一片片光束。
「那是我的名字。」
奇賽爾沒有興趣,他連莉莉跟穆恩的名字都沒喊過。
但他還是隨便猜了一下。
「你叫太陽?」
少年忽然怔了一下,奇賽爾還以為自己猜錯了,結果他卻看見對方露出彷彿孩子般的快樂笑容,不再像是那個能笑出悲哀感的人。
「嗯!『太陽』!」
你把這帶著。這把就是我說的神器,泰羅之槍。它能刺穿固有的時空,進而產生一個時空裂縫。——占卜婆婆露西,榮譽高地。
我真的有一個資料夾裡面專門裝可以吃喝的鬼東西的清單
真的能用上笑死,一路抄起來
大多食物幾乎都是特別活動時出的例如年菜跟中秋節等等
我以前過活動根本不會特地截圖現在只能靠透視鏡苟延殘喘...
然後很多食物一掏出來一看怎麼居然是武器
月餅盾真的超棒,他應該要出時裝才對,為什麼只有活動時裝
寫到後來不可避免要面對一個問題
每個永恆之子的經歷不可能一樣
但遊戲裡只有一條主線,頂多不做支線(例如蝮蛇雨林夕暮沙漠等等)
龍騎士跟賢者也都只有一個人(484劇透了什麼)
本來就決定好灰岩山這邊會有一個老玩家(或老永恆之子?)
也本來就想說可以暗示他從未來回來的不見得要明講
沒想到修到後來最自然的寫法變成了這部分要拿出來
順便撞在寧靜之丘戰役是二創劇情上
所以我當然也爆章了
爆吧爆吧,我還是可以完結(ㄍ
就是想說這章寫完全部小節要不要重開一下魔物獵人
基於湊熱鬧心態最近第一次用了個交友軟體然後收集到了兩個獵人隊友
賺爛
輓歌本來就有一個最難入口的問題
就是這東西不是給玩家看的是給老玩家
感覺這章在這個問題上更變本加厲了wwwww
然後我沒有勇氣真的搞一把+10菲羅之槍而且我倉庫那把是坦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