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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鐵色災厄(3-C)第七章(後篇)「地下設施」

作者:蘿莉保育小組◎葛野│2023-07-23 15:54:18│巴幣:2│人氣:72
鐵色災厄(3-C)

第七章(後篇)

  從逃離開始的快步走,轉變為拔退狂奔!無奈造極的身體麻痺不是能用意志力克服的,他與逃跑集團的距離越拉越遠、越拉越遠……
  
  (真的逃不掉的,應該只有我。)
  
  雖然指揮了所有人『用跑的』,造極還是不免自己一人暗自神傷。到最後他只希望菈琪亞可以逃過一劫。黑色煙霧竄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眼間就要追上造極了。
  
  造極轉頭看了煙霧一眼,眼神滿是悲傷,沒有料到會在視野的邊緣,看到已經看慣的金色秀髮──是菈琪亞。
  
  「小啦啦?」
  
  「哥哥,加油!」
  
  她揹起了造極向前衝刺!也是,只要使用召喚出仙獸的仙子之力,想揹著造極逃離這裡恐怕也不是難事。偏心?他是菈琪亞的哥哥,私心有啥不可以?
  
  眾人以跑百米的速度使出全力逃離煙霧,可是黑煙依然一點一滴地逼近他們!帶有咖啡色的黑暗,在菈琪亞飛奔所揚起的金髮後方,盤旋,攪動!不過菈琪亞保持著速度,她就壓在被黑煙捲入的底線上。
  
  ──可是,爆發力與持久力是不同的能力,想要兩者兼具,非得經過辛苦的鍛鍊。很快的,隊伍中落後的名次更動為上氣不接下氣的羽白,她好像要跑不動了。
  
  「小啦啦!」造極的驚呼中有著要菈琪亞救助的意思存在。
  
  「羽白,加油!」
  
  ──與在地上蛇行的龍尾蛇交換,自黑煙前面冒出的龍甲龜噴灑著無色粒子,將跌倒在地的羽白頂至背上向前飛去。菈琪亞與造極腦海中一定都是雷同的想法:『怎麼能讓羽白死在這種地方!!!!』
  
  問題是,菈琪亞她的『善行』,能夠幫助到在場所有的人嗎?
  
  ……繼羽白落到最後一名又回到第一名之後,胖子也到了極限:「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林爸這輩子還沒跑那麼多步!」,還有,蝴蝶結仙子也一樣雙腳沒了力氣:「還沒到出口嗎?拔拔!」
  
  要是放著他們不管,之前說得那麼好聽,到頭來還是沒能救得了,有什麼意義!不如一開始就捨棄他們!菈琪亞想要將剩下的仙獸也全叫出來,好拯救他們,卻發現一個問題:『能夠施行救援任務的,就剩下龍翅蝠了。』
  
  這意味著,她只能選擇救一個。
  
  是要救那個胖色狼?或是那個親暱叫哥哥為拔拔的仙子?
  
  菈琪亞心中的天秤,在那剎那間曾有『乾脆兩個都不救!』的想法,可是,她想要遵從『她哥哥的意志』,既然造極沒有丟下他們,那菈琪亞也不可以!
  
  快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好想?菈琪亞急到腦筋快打結,仍沒有個合理的辦法能解決。又急又氣,用腦過度,很快地,她就陷入了恍惚,腦海內一片空白、眼前又有光點閃爍。她不自覺地詠唱出聲:
  
  「庇佑瑟雷納之境的魔法之龍呀,瑟雷納的公主在此祈求,毒霧化為兵戈、巨軀化為城牆,願瑟雷納之境不受異域所擾。請借給我力量!『罪鋼碧瞳巨龍』!」
  
  菈琪亞的詠唱結束。也是那麼剛好,黑煙也如膨脹般加速!於那瞬間,殿後的菈琪亞和造極、奔跑速度慢下來的胖子與蝴蝶結仙子、飛在前方做先鋒的龍甲龜和羽白,便這麼一起被黑暗吞噬。
  
  逃離任務失敗?
  
  不,『被黑煙追上』這點只是個分界線。用來評斷逃出去的機率高不高。一旦被黑煙捲入,處在濃煙密布的的區域,逃出去的機率便降到低得可憐的境界。不過,並非為零。菈琪亞做出的最終掙扎,就是想扭轉這個最糟的未來!
  
  ──其持續攻城掠地,覆蓋了長長走道的黑煙之前方,突然地被狂風吹散!黑暗的煙霧裡頭宛如誕生了巨物!那鐵色的皮膜所構成的翅膀,想必就是狂風的起源。那鐵色的鱗片與甲殼構成的軀幹,正乘載著造極他們一行人。那有如圓木有像是巨蟒身體的鐵色尾巴,保持著巨大身體的平衡。此乃一頭巨龍,衝破暗黑煙霧的鐵色巨龍!
  
  ……只可惜,是隻『不完整的龍』。
  
  這個鐵色的巨型身軀,可說是如迷霧般朦朧不清、也能說是具有神明臨世的強烈存在感,因為這方面,要分成一半一半來看。就『尾』、『身』、『翅』這些部位來說,『厚實』、『強壯』、『有力』之類的形容詞足以誇耀這些閃耀著光澤的鐵色部位!只是在『首』、『左足』、『右足』這些剩下的部位卻像是仍未定型的星雲般,飄渺又虛幻。
  
  「小啦啦,這是……」
  
  「好像就是……呢,哥哥。」
  
  會是以這種姿態現形,菈琪亞與造極自己心裡也明白理由。是呀,有著固定型體的部位,就是菈琪亞目前所持有的三隻仙獸所拼湊成,至於那些活像是把霧氣硬接上軀幹的部位,就是目前為止仍未拿回的仙獸。
  
  再說了,菈琪亞剛剛自己也喊出這仙獸的名字了──『罪鋼碧瞳巨龍』。之前問菈琪亞她也答不出個確實答案,反而在這種危急情況下叫出了仙獸真正的名字。雖說是失憶,但潛意識中仍是保留了記憶,以危機做為鑰匙打開了塵封的深層記憶。
  
  巨龍在通道中飛翔,其張開的翅膀使本來空曠到足以讓卡車通行的空間變得狹窄。不過在速度上比拔足狂奔要來得有效率多了,黑煙一下子就被拋至腦後,巨龍背上的眾人應該算是得救了,於鬼門關的門檻前。但仍無法打消驚魂未定的情緒。
  
  「吱!這是什麼?!這是小啦啦姊姊的仙獸嗎?」羽白對於自己屁股下坐著的仙獸改了個造型,感到萬分驚恐。
  
  「這就是造極拔拔的鐵姐姐之仙獸……好像很強!還會飛!」蝴蝶結仙子的眼神有如拜見偶像,崇拜到無法自我的樣子。
  
  「想想想嚇誰呀?!還給林爸藏了那麼一手……」胖子似乎是想起之前與造極的敵對,嚇得不知所措。要是菈琪亞三兩下就搬出這隻,對戰恐怕也就不成立了……會變成壓倒性的虐殺吧?造極猜。話又說回來,胖子這款的危機恐怕是無法逼得菈琪亞搬出這必殺仙獸。胖子多慮了。
  
  其實,胖子想的可多著呢。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大哥,我跟你打個商量。」
  
  「……誰是你大哥?」
  
  胖子的用詞突然變得畢恭畢敬地,怪噁心一把的,造極直覺地認為沒好事:
  
  「──我不會把小啦啦讓給你的。」反正胖子的歪腦筋不外乎是打在仙子身上,這次是『見一個愛一個』地把目標轉移到菈琪亞身上吧?胖子還沒說出口造極就先拒絕起來放了。姑且不論他與菈琪亞的相處是否融洽,他也無法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孩交給胖子照顧──順道一提,聽到這話的菈琪亞煞是感動。
  
  不過胖子有這麼容易放棄的話,就沒這麼多事端好惹了。
  
  「林爸都還沒說,你怎麼知道?不、不然將來您家的仙子有了女兒的話……」
  
  「我、我的女兒!!!!」
  
  在造極之前,菈琪亞動搖的速度快得多。
  
  (……和哥哥的嗎?!!!)
  
  因為她心中還有奇怪的但書。她這麼想也不奇怪,對與照顧自己的陌生人(?)產生思慕之情,將其錯認成愛情,表示菈琪亞還需要再多幾年人生歷練吧?她或許還要幾年的時間才能好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哥哥?』
  
  暫且不論菈琪亞的戀愛心思,她的注意力被嚴重打亂是事實。原本順暢飛行的巨龍抖了一下,歪了一邊的飛行姿勢使翅膀沿著牆壁刮出裂痕,背上的眾人也差一點點被甩了出去!巨龍的背上是夠寬,身上的棘刺也能供仙子們做為靠背,這時是讓大家緊抓著棘刺不被甩下去。
  
  除了胖子。
  
  「肥子!變態!色狼!」
  
  「哇啊啊啊!!!!」
  
  肯定是一起想像了『有小孩所需的進程』,菈琪亞面紅耳赤地大叫!手無法抓東西的胖子也隨著怒吼摔了下去,可說是罪有應得(?)。但罪不至死呀,而且巨龍可能也不是有意要把他甩下去的。只見巨龍尾巴如觸手般纏住了胖子的雙手,沒有拋下他地繼續飛行。
  
  「好痛!好痛!我的手要解體了!解體了!」
  
  「忍忍吧。等我們著陸了再放你下來。」
  
  正好造極也覺得應付他應付到煩了,掛在那邊飛應該出不了人命吧?不巧的是,還有另一邊要應付。
  
  「哥哥……怎麼想?我的女兒……」
  
  「妳還在想這個?這種事情,要順妳的意呀。」
  
  「這、這樣嗎?」
  
  造極是指:「『女兒要送人』這種事情,要母親決定。」不知道菈琪亞想到哪裡去了?只能知道她勾起淺淺的笑意,至少心情指數不是負數。
  
  度過了這個難關,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想得美。
  
  這樣蒙著頭猛飛終究有其極限,遠方……出現了盡頭!白色的牆面中止了巨龍繼續向前飛的路!因為速度太快,他們也不知什麼時候經過了本來走下來的狹小入口?但以造極的想法,這條通道應該會通到地表的平面道路,巨龍應該可以一路飛回地面上,為什麼會突然無法通行?又不是蓋到一半的高速公路!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建造未完成』這點。
  
  「小啦啦!」
  
  「……哥哥,還有大家,抓緊了!」
  
  距離黑煙蔓延到盡頭還有一小段緩衝時間,造極想要讓菈琪亞指揮巨龍減速,不要一頭撞上盡頭呀。可是菈琪亞似乎另有想法?
  
  ──從騎乘巨龍之後,她一直是站在第一支棘刺的前方。獨自承受著強烈的強風,變得似乎超堅強的菈琪亞究竟想幹嘛?
  
  ──答案是,蠻幹。
  
  「『鐵之霧吹』!」
  
  自巨龍朦朧不清的『龍首』噴出了鐵色的閃亮亮霧風!在撞上牆面的前一刻,或多或少仍是減速了的巨龍正抬著頭試圖消去頭上的那塊天花板──沒有錯,『鐵之霧吹』是一記攻擊招術,牠灑出的霧氣正一步步地侵蝕天花板,將鋼鐵通道的一部分還原成分子最小的狀態。可以說是菈琪亞那種『以肢體觸摸、干涉鐵質物體』的進階版吧?
  
  天花板很快地被侵蝕大半,照這進度應該能完美達成任務的。但,突發狀況永遠是這麼得多……
  
  「哈呼哈呼……」
  
  菈琪亞跪在龍背上,顯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龍首的霧氣噴灑也隨之停止了。
  
  「怎麼了?!」
  
  「……我的粒子量見底了。」
  
  說是『車輪戰』有點誇大其詞,不過菈琪亞連續性的召喚仙獸也是事實。加上沒被徹底消滅的仙獸是不會消耗太多粒子沒錯,但受傷的仙獸仍是需要粒子來修復傷口』這件事,當中的收支平衡,旁人是無法理解其辛勞的。
  
  被破壞的天花板是裸露出電纜、管線一類,可是更外層的鋼板還好端端地在那裡。有如俄羅斯娃娃的設計,消去一層還又有一層,他們依然是被困在通道內部。
  
  (怎麼辦?要補充粒子?對了!仙桃!)
  
  造極轉頭確認與黑煙接觸的緩衝空間並換算還有多少時間,同時爬到菈琪亞的身邊,想要扶她起來──霧氣噴灑中斷,巨龍也跟著節省粒子地降落在原地。沒有在飛行狀態也就沒那麼顛簸,造極得以改變被巨龍揹起時所決定的位置。
  
  「對呀,想補充粒子的話,可以吃仙桃……可是小胡不在,我也沒隨身帶著呀。可惡!」
  
  造極記起的是上回戰鬥中幫菈琪亞補充粒子的情景。那個時候,是餵食她仙桃來達成短時間內補足消耗的粒子。只要如法炮製的話……世事難預料。偏偏在這種時候,沒有著芽型仙子在身邊!更別說,造極他們算是半路上弄丟行李,就算有帶仙桃也不在手頭上呀!
  
  ……就差那麼一步了。
  
  「對了,有誰有帶嗎?就算是當作零嘴的仙桃也好……」造極對著後頭的大家詢問著,問一問自己也覺得可笑,只能當作零嘴不就是塞牙縫等級?這樣的仙桃會有用嗎?回應也不出所料,蝴蝶結仙子是搖搖頭、羽白也是搖頭如波浪鼓、胖子?他還在嗎?總歸一句,並沒有人能提供派得上用場的道具。
  
  黑煙的距離又近了些,這下,他們的處境就與『能逃離萬丈深淵的繩索真面目是條蛇。』相差無幾了。嗯?菈琪亞的巨龍是真心想幫助大家,也對,那就把比喻改成『將要斷掉的老舊繩索』吧。
  
  ──在這節骨眼,救了大家的是造極沒能想到的『其他辦法』。
  
  「我來借妳仙子微塵吧。鐵姐姐。」
  
  蝴蝶結仙子也爬向前,伸出手這麼說道。
  
  「借?咦?可以借?仙子微塵……」
  
  造極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就說了,菜鳥不是罪,罪過的是求知慾不夠。
  
  「可以借喔。啊,這種時候應該說是『給』,妳可以還人家的時候,人家也不見得需要嘛。」
  
  ──問題是『怎麼借』?依照造極這個次文化腦所能想到的『奇妙能源渡讓方式』,總是離不開些『舌頭打架』、『體液混合』之類的,呃,不適合讓小孩子知道的詭異方法。他也準備好要在蝴蝶結仙子講出些怪方法時從她頭上敲下去,就算真的是色色的方法,造極也要硬解釋成正當行為,等到菈琪亞成年後自行查覺!
  
  造極瞪了『牽起菈琪亞小手』的蝴蝶結仙子一會兒,對方卻沒後續動作?
  
  「這些就行了吧?」
  
  ──同樣是大大跌破造極的眼鏡!蝴蝶結仙子所說的渡讓行為,只要牽手就行了。
  
  因為粒子消耗過度,身體開始不適的菈琪亞隨著補充了粒子後舒緩了症狀。她向蝴蝶結仙子道謝:
  
  「那個……謝謝妳。我本來以為妳是跟哥哥裝熟,還自稱是女兒的怪仙子,是我搞錯了。」
  
  那個,菈琪亞的理解並沒有錯,可是看在她是救了造極一命的恩人之份上,造極無法以最強硬的方式阻止她亂叫,間接傷了菈琪亞的心真是抱歉。
  
  ──或許是牽手的交流使菈琪亞某種程度上理解了蝴蝶結仙子,她與蝴蝶結仙子的關係轉好情況顯現在她們牽手之後,造極樂見這種發展。只是呀,他有沒有想過,菈琪亞看蝴蝶結仙子不爽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出在造極身上?
  
  重新拍動翅膀起飛的巨龍再次弓起長頸,隨著菈琪亞「『鐵之霧吹』!」一聲令下!沒吐完的鐵霧又噴向了天花板,這次是成功將剩餘的鋼板消除。
  
  ──可是,上方的土壤也隨著重力要落進通道中了!
  
  造極還來不及責備菈琪亞的不經大腦,菈琪亞的指令又隨之變換:
  
  「『鋼鐵之城‧高塔』!」
  
  ──於四周飄散的鐵粉?或是鐵霧?總之就是最小分子的『鐵』,在菈琪亞的指揮下重新凝聚起來,螺旋狀地飛向天空!通道上頭的電纜、管線被彈開,閃閃發光的這些鐵粉也重新化做不同形狀的『牆壁』,隔離了向下掉落的泥土,形成一個向上的鋼鐵……煙囪?
  
  這是與『製劍』相似的技能,不過規模與質量大大超越『製劍』的干涉範圍。菈琪亞在使用這招時是說了鋼鐵之城云云,說不定真的是真能造出城市的可怕技能?不過,硬要造極形容的話,這是鐵製甜筒吧?和高塔還差得遠呢。
  
  在造極於心底嫌棄高塔時,巨龍已經開始循著這創造出的逃生口向上飛去。只差一小步,這場地底世界的大冒險就能劃下句點。距離濃煙蔓延至此處,還有不少空餘時間,造極也忍不住把緊繃的神經調鬆,心情上放鬆下來──只是,『旅行到回家前都算是旅行。冒險到記錄點之前都是冒險。』,他怎麼會忘了這項規則,以經驗法則判定不會再發生事件呢?
  
  有東西從出口掉了下來。
  
  造極一開始還無法理解出口的光源被遮住是什麼情況?直到陰影越來越大,上頭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可見,造極才明白掉下來的是什麼──那是幾個小時前,在沙灘醒來時遇到的角龍型機械擬生物!!!!不過就是兩三層樓的上升飛行,還能遇上這種鳥事呀!這多少也要怪菈琪亞這出口開得太大了,機械擬生物沒注意腳邊一腳踩空落入洞穴的情況時有所聞。
  
  「小啦啦,迴避!迴避!」
  
  「……不。哥哥,還有大家,抓緊了!」
  
  鋼鐵甜筒的內壁空間不足以讓同為『小巴士尺寸大小』的角龍與巨龍會車。雖然不清楚原理為何?一旦巨龍的翅膀收攏就會失去浮力。換句話說,造極他們的下場有兩種:不是被機械擬生物砸中、就是自行墜落。
  
  針對此突發狀況,菈琪亞再次展現銳利地會割傷人的直覺。
  
  「『龍爪死鐮‧輪』!」
  
  滯空的巨龍以身體為軸心由上至下迴轉了一圈!
  
  ──這一招的真相為迴轉至上方的龍腳之爪踢出,將上方的物體砍開、彈開,就像是『不拔劍則矣,一拔劍驚人!』的名劍般。面朝下墜落的角龍頸部盾甲連著後方的身軀一起被俐落地切成三片。總體積不變但被分割開來,一分為三的機械擬生物撞上鋼鐵內壁而且順勢墜落到了高塔底部,很快地就被黑煙所吞噬,什麼也看不見了。巨龍則順著斬開的縫隙繼續向上飛翔。
  
  這是在眨個眼就會錯過的瞬間所發生之事,巨龍的迴旋是讓乘客們一瞬間騰空沒錯,但並沒能讓他們感受到失重感,因為巨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格,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羽白甚至沒發現他們乘坐的巨龍轉了個圈!
  
  「好強喔,鐵姐姐!」查覺到的蝴蝶結仙子則以緊抓住菈琪亞的手晃動,表達她的感動。
  
  「刺激,太刺激了!這旋轉飛椅,噁!」不同於其他乘客身處的『軸心』,被綑在龍尾上的胖子是瞬間感受到強烈的迴轉G力,吐了也不能怪他。
  
  反正呢,危機再一次被解決巨龍繼續爬升,菈琪亞原本像要向造極炫耀她那自然而然使出的招術,轉過頭去:「哥哥,你看……」,沒預想過造極會沉著一張臉:「小啦啦──!」造極那若有似無的負面情緒使菈琪亞心頭一驚。
  
  她依稀想起了,過往,獨立召喚出仙獸的創舉,大人們是如何地畏懼。過往,展現巨龍的實力,大人們是如何地恐懼。看著她的眼神也從根本性的地方改變了……連她的哥哥,都一樣嗎?
  
  她的胡思亂想還未結束,叩地一聲,造極敲了菈琪亞的頭:
  
  「──以後要做這種事,先打個商量。真是的,我以為妳懷著同歸於盡的心思,想要硬碰硬,擔心死了。」
  
  「哥哥……」
  
  她揉了下輕易湧出的淚水:
  
  「嗯。」
  
  於高塔頂的光亮出口是久違的地表,接近海面的橘紅夕陽如今是驅散了白霧。終於,他們逃離了神秘的地底設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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