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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世界的夢魘-第三部》第十章:Situation(下)

作者:夜梓的臨殃│2023-07-21 20:09:37│巴幣:2,292│人氣:351
 ✜前情提要:

  被閻墨趕出家們的夢洛,突然出現在亞倫他們的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他們相擁著彼此。

  這樣的行為,這樣的氣氛,已經是相互夢寐已久的期望,今日終於實現了。就算這是一場荒唐的夢境也罷,就讓他們繼續沉溺在裡面吧,誰與誰,都不要叫醒對方。




  『你說一個謊,要用多少個謊,來完成一個故事……』

  亞倫低下頭,將頭更靠近夢洛,使他在恍惚間,嗅到他所熟悉的味道,一股典雅的玫瑰香,是愛人最喜歡的香氣。

  且伴隨懷中感受到的溫暖,與溫吐出的氣息,都告訴他這一切全不是夢,也不是他人製造出的幻覺。

  真的是夢洛,上門來找他的。

  亞倫不停反覆思考要如何開口,但生怕他笨口拙舌,使不易之人生氣了,則好不容易得來的時光,又像過往一樣,快速的飛去,最終誰都沒能好好享受這片刻。

  所以他還是寧願站在酷寒中,給與她溫暖,也不想開口,破壞了美好。

  而知曉這並非往後最後一次能夠長時間互動的夢洛,只是個人的私心與期待,所以繼續選擇與愛人,在漫雪中相擁度過。

  反正兩人樂得開心,誰都不會想要與對方分離。

  可跟在後面出來的海柔爾,就非順著他們的意思,內心不停咆哮著眼前,這看似被愛情沖昏頭的兩人。

  她沒有心情在這極寒中,與他們相伴,也沒有心思去照顧可能受寒的兩人。

  再加上白雪在燈光照射下,帶來的刺激,與粉紅泡泡的氣氛,都讓她的眼睛及身心受到極度的創傷。

  此刻在發光的海柔爾,只想先回到溫暖的房屋中,至少能夠舒服點。

  可殊不知這樣的情形,在往後的日子裡,都會時常發生,這讓後續的海柔爾,內心不知掉了幾次淚,可那都是後續話。

  當前的她選擇了輕咳,提醒著眼前的兩人,該注意點自身。

  尤其現在的時間,雖已過了零點,但並非未有人經過,還是會有保衛人員,及鄰近無意經過,如果被他人看到,那可就不好了。

  她可不想與鄰居套交情時,還要去解釋,與聊到自家哥哥的愛情史。

  原本還在享受溫暖的夢洛,被亞倫背後的聲響驚擾後,像是犯錯的兔子樣,立刻推開了愛人。

  雖然在推開的當下,心裡面充滿了不捨。因長久未能好好相見了,所累積下來的孤獨、不安,及焦慮,在擁抱後都安靜了下來,導致她希望能夠在長的時間,來體會這樣的溫柔。

  可她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讓人去過問他們的關係,或者讓人看到他們的互動,內心無法接受與面對。

  夢洛在推開亞倫後,手掌緊握住著,但表情卻是驚恐,在察覺打擾者的身份後,演變成羞澀。

  在旁人眼中她是因嚇到,而退縮的、羞愧的,是個完美的表演,但並非真實的表現。

  在使他們彼此,拉開快一隻手臂長的距離後,在夢洛的眼底,彷彿回到了過去。則看在亞倫眼中,這樣的疏遠,讓他的內心不是那麼好受,彷彿心被皮鞭抽了一下,痛得清晰。

  雖然想要靠近,再次拉近了距離,可隱約察覺到夢洛的閃躲,但他只歸咎於錯覺。

  接著將目光看向罪魁禍首的身上,眼中寫滿了「妳要怎麼解釋」的字眼。

  海柔爾沒有為自家哥哥的憤怒,以及自己的行為,而有所虧欠,只是覺得亞倫過於的幼稚,臉部笑嘻嘻的看著他。

  回到夢洛身上,她伸起脖子,看向亞倫後方,想了解是誰的出現。在看到海柔爾後,經過幾秒大腦的思考,才察覺那是對方的妹妹。

  且她從餘光中看向海柔爾身上的雪厚度,與鞋子被淹沒的深度後,驚覺對方早已站在後面許久。

  或許是因為看到亞倫的關係,長久下來所累積的靈敏度,瞬間化為虛無。只能在內心感嘆自己:『果然愛情總會使人遲鈍。』

  可這樣的狀況下,使夢洛的大腦對於自身意識,發出赤字的警告。

  她眼前瞬間變得模糊,且耳邊不停傳出有些聲響,還些許是重複的,帶著嘲諷的笑聲說著:

  『看看又來了。』

  『又來了。』

  『你什麼都做不好。』

  『你要怎麼保護他?』

  『保護他。』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太……』

  「夢!夢!妳還好嗎?是風太大,凍著了妳嗎!我們要不要進去坐?」亞倫的呼喊聲,讓夢洛回過了神來。

  夢洛這才驚覺到自己失態了,急忙笑著擺手說:「沒有!沒有!我還好,在外面吹吹風就好,『讓我好好透透氣,我好像老毛病犯了』。我剛剛只是……只是……」

  後面的話夢洛什麼也沒說,她將想法吞進了肚子,不願察覺到她的異常。

  她的內心不禁思考起來:『這又第幾次了,或許是該好好休息了。』

  她覺得如果太淡定一定會被發覺到自己的不妥,所以她決定繼續演起剛剛還未演完的戲碼。

  她像是因為發呆,且剛才的意外,而感到羞恥的少女,臉面漲紅,支支吾吾的想解釋,但又解釋不輕。

  夢洛在那刻的表情,像隻哭泣的小兔子,紅著水汪汪的赤眸,怪可愛的。

  亞倫則是看到夢洛的表情,那剎間,產生了恍惚,分了神。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徘徊著夢落快落淚的樣子,剩餘的都是空白。

  但他的身體,還是繼續的不自覺驅使,先是把頭看向妹妹。則被目光注視到的海柔爾,正在瞪著他,嘴邊還在碎念著,可亞倫根本聽不進去,眼神是失神的,像是有人抽離他的靈魂般。

  海柔爾看著兩人的狀況後,終於見識到什麼是「愛情使人心智下降」。

  但這樣的情況並未許久,大概只有幾秒,他就反應過來,且立刻明白了妹妹正對自己說話,逐漸開始聽清她說話的內容,而不是鳴音。

  在亞倫回過神,把目光重新放在海柔爾時,對方早已開始跺腳了。或許是在跟他對話時,他沒有給與反應,使對方發覺到他沒有認真在聽。

  海柔爾無奈的單手抱胸,另隻手扶著額頭,無奈嘆著氣,內心不停臭罵哥哥,包含哥哥年齡層又往下等。

  接下來她帶著不耐煩,好心的重複剛剛的話:「你剛是發什麼呆呀?就算人家說要吹風,也不想想外面多冷,還不如帶回家開窗戶吹,至少溫暖許多。」

  在海柔爾的話音中,亞倫才注意自己因在外面待久了,體溫而有所偏低,且有麻木的感覺產生,如在下去,真會有生病的風險。

  雖說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涼風輕撫,只是稍微清涼些。但對於夢洛來說,她衣服單薄,且身子稍微弱小,可能體感轉變為寒冷。

  多吹並非好事。

  亞倫有點自責自己的不上心,為何要到海柔爾告知他,才發現這些細節。或許是自己太依戀這段相處了,沉溺在這相擁之中,卻未發覺她的體溫變化。

  但其實在這段時間中,亞倫也並非沒有任何察覺。

  他知曉除了他們並無他人,也就是說,夢洛可以比以往的時間,來得更長。不會像以往,常常因兩人有事,而提早分離,或者久久才見一次面。

  而這一次是真的可以待在一起,好好的待在一起,不會被迫分離。

  他的內心真為此事感到非常開心,但他也氣憤自己,為何沒有提早察覺,讓對方在外面著涼了。

  亞倫在海柔爾語畢之後,就看著來到他身旁,但有些距離的夢洛的手,接下來二話不說的就將她牽起,絲毫不在乎對方會不會排斥,直拉起往房子走。

  在拉的過程中,夢洛看向自己的小手,被愛人寬大,且帶著薄繭的大手,包裹著。

  她最終選擇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在做任何的反抗,任由對方。

  這段時間裡,亞倫只是被背對著對方,淡淡的說:「進屋聊。」

  實則上是為了掩蓋對自己的憤怒,而選擇不用任何語氣說話,怕一個沒控制好,使對方受驚了,或生氣了,不好處理。

  他在與海柔爾擦肩而過時,轉過頭笑著,跟她說:「記得關門,謝謝。」,就頭也不回的,拉著愛人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則那個笑容在海柔爾眼中,是惡魔對她發出笑聲,實屬的恐怖。

  而被亞倫拉在身後,跟著進屋的夢洛,在經過站在門口等著人進來就關門的海柔爾瞬間時,她輕淡,但帶著笑容對她說道:「謝謝。」

  在收到道謝後的她,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沒了剛才膽小的小兔子感,完全像個不同人樣。

  更讓她不敢置信的是,對方竟然也會感謝,因為她是不願意放低身份的人,海柔爾很確定這件事。

  在她的過往記憶中,都是在會議上遇到夢洛,就算她是自家哥哥的愛人,可他們私底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見面方式,因為忙。

  所以她只能透過會議,或者旁人得知這個人,雖然少有聽聞哥哥講述夢洛,但往往會有情人眼裡出西施,不能作為依據。

  則在會議中的她,總是最出眾的一員,也是最高調的一個目光,她的想法與用詞,往往吸引著大家的目光。

  可當海柔爾過問有跟夢洛來往的堂妹時,確實與其他兩者完全不一樣的說詞,而且令她不明白,當下她為何會那麼說。

  但她記得在某日的午後,循著好天氣,一樣去詢問著堂妹。對方給她的答案是沉思後,看著她,吹著風,緩緩地說出:「她看似軟弱的白兔,但其實是孤傲的白狼。」

  這一句話,加上堂妹的表情,那雙望向窗邊的眼睛,卻像失了神般,沒有心去看,可她還是能從她的眼中看出欣賞,讓海柔爾直到現在都無法忘懷。

  如今的她,看著消失在視野中夢洛的背影,終於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或許此刻這種安靜,及帶給人的愁悶,才是真正的夢洛。

  她也曾聽聞他人,講述夢洛在家中的樣子,可結果令她震驚,因內容為在暮林克白家中,最沉默寡言的,不愛表達,就連心理話都選擇成心病的是夢洛。

  曾以為只是當時那個人的開玩笑,但現在看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反而那種愛處鋒頭的夢洛,只是對外的一種包裝,排斥外人的負面標籤,可以讓她成為狼群中高傲的狼,獨立的存在。

  海柔爾在恍惚中,把剛剛的道謝感覺像是一種錯覺,但在種種的資訊中,終於明白對方是真心誠意的向自己道謝。

  或許她該改觀,去看待這位家裡未來的家人了,這是海柔爾的內心話。

  離開時,夢洛的目光並非向著亞倫,而是放在靠著門板,正在思考的海柔爾身上。在旁人眼光,感覺像是在思考如何捉弄亞倫。

  殊不知,其實對方是在思考著她。

  ❖  ❖  ❖

  進到屋內後,原本在夢洛的想像中,像亞倫這樣的家庭背景,通常房屋都會相對於大一些。

  特別不免的是,複雜的設計空間,要花點時間才會來到客廳,且中途一定會有什麼東西,在炫耀、顯赫著自身家的不簡單。

  可這樣的家庭,卻沒有如她想像中,那般的複雜且高調,而是非常簡樸又俐落。房屋的擺件並非許多,但可看得出用心之處,還有功能性,不是單純隨意放置,且基本上風格一致,任何一處都是符合家中設計,非常用心。

  就是這樣的用心,在普通人眼裡,或許覺得這個家追求完美與俐落,可在夢洛的眼中,這家的完美,屬於他們的背景。

  就算客廳只有轉幾個彎的時間,夢洛就已將一路上所看見的,記憶在腦海中,並且規劃做出整理。

  ——她想要比過往,更加了解這個「家」。

  但就是這樣的入神,即便已經來到了客廳,夢洛依然還未從雅緻中走出,像個天真地寶寶,眼神在四周打轉著。酒癮這樣的出了神,沒注意到亞倫已經為她拉好椅子,等待著她坐下。

  而她是聽到聲響後,順著肢體意識,來到桌椅前,也跟著做出動作,且坐了下來。則這些動作都來自亞倫拉開椅子,後續的幾秒,非常連貫。

  讓人不禁去猜測,是因為亞倫的拉扯,使得夢洛不開心。

  亞倫看著夢洛的這個舉動,以及臉上溢出的燦爛笑容,彷彿收到了審判般,等著她說出錯誤。

  此刻他的內心不太喧囂著,讓他快點想辦法,去向賠罪夢洛,像個愛情初手,但其實是個快談七年戀愛的學渣。

  他因被無視後,像個犯錯的大型犬,低著頭,失落的坐了下來,等著對方發話。

  而在夢洛眼中,不知伴侶為何突然心情低落,難道是自己的冷漠,讓對方誤會了什麼?且內心是這樣的:『他為什麼那麼萎靡,難道路上沒說話,讓他傷心了?但他這樣也不錯,如果有耳朵會更好。』

  在他們互相揣測對方時,在後方的海柔爾,順著燈光與聲響,也來到了客廳,並坐在亞倫旁邊的位子上。

  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的額頭多少都為哥哥冒出一點冷汗,內心替他稍微懸空了一下,且擔心起了哥哥愛情感是否還能維持住。

  我們事件發生的主人翁,在備受矚目的注視下,還是繼續觀察著兩兄妹的互動,眼尖的發現他們的氣氛,跟剛剛進門前不太一樣,多了一點沉重。

  但看到海柔爾為了化解氣氛,則做出反常的舉動,內心不自覺的感到一些好笑。

  其實從一開始,或者更早些,她都沒有想對海柔爾做出任何敵意,或者不認同對方的存在。

  反而很高興,海柔爾會出現在此時,甚至為她剛剛的疏失,做出一點彌補,讓她這個外人感到很開心。

  但她很想表明,不是自己在那邊發脾氣,生氣的不想理他,而是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向他問起自己的失誤。

  誰知一不小心就造成男友的誤會,吐露出犯錯的表情,在那欲哭無淚,等著她的懲罰。

  雖然很是無奈,但這樣的表現,為她的人生添加了幾匙的甜味劑,就是因為這樣,才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從亞倫身上,獲取許多的快樂,及幸福。使她身陷其中,無法自拔,像是吃了蜜的熊,知道蜂巢是危險,但還是會想去破壞,只是享受那般的甜膩。

  『怎麼辦……我好像回不去了,怎麼辦……』

  看著亞倫和海柔爾的互動,她有些錯覺,彷彿回到哥哥身邊,可這樣的感受,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她不該擁有。

  夢洛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相識,只不過是「達芙妮」的意外,造成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被規劃周全的人生中,因這個結點,所以改變了她的人生,而不單單只有閻墨這顆太陽的存在。

  對於夢洛來說,閻墨對她的寵愛,或許只不過是讓自己不要被家庭所用,像個人偶替代,是一種憐憫心。

  但也許亞倫對她的愛,也是來自這一種,就因她的外表看似非常脆弱,造成對方的保護慾。而且目前看來,再加上亞倫有海柔爾,也擁有了莎緋兒,她何嘗不是一種「替代品」。

  在這愛情下,亞倫與夢洛,都是一個複雜的存在。

  他們背後都有被家族賦予的使命,與規劃,或許他們就是為「家」而活的。只是就因為這樣的計畫,讓人想去打破它,讓她成為展翅的鳥兒,自由飛翔。

  則打破僵局的就是她的哥哥——「閻墨」。

  她知曉他做出許多的付出,包含自己的人生,就像閻墨當初選擇跟莎緋兒在一起時。

  可能閻墨當時,只是把這段愛情當作一盤棋子,殊不知,卻成為人人羨慕的神仙情侶。

  也就因這樣的契機,讓她規劃好的人生,像是脫韁的野馬,在道路上隨意亂跑,拉也拉不住。

  而亞倫呢?她其實什麼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另一方的感受,也就是自己哥哥的伴侶、亞倫的堂妹——「莎緋兒」。

  她算是與「莎緋兒」相識多時了,少說也能了解對方的喜好。再說,她待在自家醫院的那段時間,也常與她聊天,可說是「之交」。

  她的人生也是被選擇的,被「家人」的善意,規劃著,只是為了能夠更好。

  當夢洛在某日晴空萬里時,問起了莎緋兒「對於自己的愛情是怎麼看」的問題時,莎緋兒當下的表情,讓夢洛至今都難以忘懷。

  她一定沒有想過,夢洛在某天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或許,其實連她自己也沒有想過。

  莎緋兒當下沒有馬上給與夢洛答案,可是她的表情在夢洛眼裡,先是震驚與詫異。

  但慢慢的她緩和了,露出燦爛的笑容,再接著後續,她朝天大笑。當時的莎緋兒已經和閻墨穩定交往一段時間了。

  莎緋兒笑完後,就喝了幾口水,吃了幾口擺在桌上的點心,順了幾口氣,才緩緩地開口:「如果能夠選擇,我但願只是簡單的愛,一場沒有利弊的愛,就像童話故事一樣。」在風的輕浮下,伴隨她輕快的訴說。

  在這段的語氣中,除了期待,還有些的無奈。

  「可這世界太複雜了。」夢洛淡淡回覆。

  「嗯……對呀,太複雜了。」莎緋兒無奈的回答她。

  夢洛看著莎緋兒煽動著眼眸,眼底下是寫進許多的傷感。

  這樣的眼神,讓夢洛不禁思考著:『或許是真的被傷害太多了……而感到害怕……』

  她看著夢洛沒有給與答覆,就繼續說著:「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沒有收的完全,卻又要繼續,但到頭來還是要抉擇最好的。」

  「妳說的是達芙妮那段愛情?」夢洛聽著這話,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都是,這包含與你哥哥的。」莎緋兒向她莞爾輕笑道。

  夢洛聽完這個回答後,就沒有再繼續向莎緋兒提問這類的問題,而是用其他話題蓋過。

  後續自己才明白或許她一開始就不是追求「情」,而是「愛」,能夠包容她,給她安穩的人,而不是那往往最偉大的「愛情」。

  她口中的「簡單」,不過是可以等待著被關心、被包容,不會離去的「愛」。

  在夢洛的認知裡,自己也有可能,踏上跟莎緋兒一樣的道路。

  ——只是單純想追尋「愛」的可能性。

  或許她對亞倫的愛情,也只不過是一種「愛」。

  陷入迷茫的夢洛,看著眼前亞倫與海柔爾,繼續相互鬥嘴的面畫,就更加陷入窘境。

  但這樣的畫面,也使她的情緒稍微提高些,至少沒有那麼難受。況且看著他們互相捉弄對方的行為,何止不是一種趣味。

  其實她內心是非常期待未來,期待著能與他們一家住在這個家裡,感受他們給與自己的溫暖,而不是冰冷的語言。

  雖然他們家也會鬥嘴,但不是這樣讓人會感到歡笑的場面,反而是一場比較與對決。幾乎每一次的對話中,都少不了紛爭與仇恨,往往人多的地方,就會跟戰場一樣。

  在夢洛的回憶中,如果林魁住進家中時,閻墨往常深邃的眼神,會更加沉重,彷彿明天這個家會發生命案一樣。

  而且在無他人時,他總是一旁低著頭,手中玩弄著蝴蝶刀,時不時的嘴角上揚,像是計謀著什麼。

  這樣的哥哥,其實她些許的不喜歡,以及害怕。她最喜歡的樣子,是每天帶著笑容,早上會問候她的白元。

  自己知道這兩個樣子的哥哥,都是接受她、愛她的,但她還是期望最初的「哥哥」能夠回來。

  那個每天找她聊天,對她笑,會偷藏小零食拿給她,那將她解救出來的人。

  她奢求的只不過是單純的美好,就算被折了翅膀,她也會甘願為那個「小男孩」,做一隻畫眉,陪在他身旁……

  ❖  ❖  ❖

  回憶起過多的往事,夢洛的顳側隱隱作痛,但她沒有皺起眉頭,而是繼續保持笑容,看著這兩人的打鬧,絲毫沒有想要開口勸阻。

  可其實就是海柔爾一直做出一些小動作,讓亞倫能夠開口,但亞倫望向夢洛時,又縮了頭,讓自家妹妹很是無助。且其實無聲的互動中,將夢洛拉開距離,像個外人,也不是本意,這只會使氣氛更加僵硬。

  則身為此次事件的主人翁,像是收到他們的訊息後,先是開了口,讓氣氛緩和了下來。

  但她覺得還是要先把亞倫支開,才會來的妥當,畢竟這有關於未來,她究竟能不能住進這個家。

  所以她假裝自己受涼,口齒顫抖的說著:「不…不好意……意思,我有點冷,有…有……有毛毯嗎?」

  這時在鬥嘴的兩人,才發覺到他們忘記要給衣服單薄的夢洛,加上溫暖些的衣服,或者披巾。

  亞倫收起剛剛跟妹妹的神情,拉回成平常細心的男子,在四周尋找毛毯,也起身到附近幾個房間看過,只是這時他意識到,自家的毯子都早已被管家收拾到了客房,必須要上樓一趟。

  他也只能讓夢洛與海柔爾在底下等待,自己先去樓上拿取夢洛需要的物品,及換洗用具給她。還叮囑他認為神經質的妹妹,幫忙稍微照看夢洛,看對方需要什麼,且不能欺負對方。

  原先他是想拜託海柔爾的,但依照對方的個性,在客房睡著還比較容易,所以選擇放棄這選項。

  而如果讓夢洛陪著自己拿,還順便可以整理一下房間,但對於現在的對方來說,或許會造成對方身體更加不適,所以也不好。

  因此到頭來,還是要亞倫自己去客房拿一下。

  雖然海柔爾一直表示她明白了,但亞倫在消失視野中時,還是時不時的看向海柔爾。

  使得海柔爾在內心無言想著:『為何要把夢洛塑造成弱小的小白兔,她明明就沒有那麼弱,自己跟她打,還有可能輸……』

  在看著亞倫消失後,原本緊繃著身體的夢洛,才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她原先選擇亞倫家,不單只是想求個依靠,還有是關於達芙妮的事情。

  但此時此刻的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拿捏此事,要怎麼告訴對方。而且在這個屋簷下,不只有亞倫和她而已,還有海柔爾。

  海柔爾的想法她無法下手,畢竟相互不熟,如說錯話,對未來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亞倫的離開,能夠讓她思考對策外,還能夠更加了解「海柔爾」這個人。

  她之所以不安,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扮演什麼角色,該用什麼方式訴說。尤其現在的狀況,她怎麼都是一個外人,她是沒有任何立場去訴說此事。

  可不說的話,內心的糾葛,還是會使她過意不去,尤其是對亞倫的感情,畢竟那是人家捧在手心的妹妹。

  對於自家的哥哥那邊,她也無法揣測,就算時常相處在一起,但閻墨是容易易變的人,沒辦法去判斷他心情的好壞。

  她在這兩個感情中,非常的忐忑,產生極大的糾結,讓她感到從未有的害怕。

  害怕著「失去」。

  雖說剛才在外面吹風許久,早在內心大概假想出畫面,但當回到現實,內心要她做出抉擇時,那種沉重使她無法下手。

  夾在中間的困境下,使夢洛選擇是亞倫暫時的離開,剩下自己和海柔爾,能夠讓她擁有更多喘息的機會,去思考、下決策。

  則回到海柔爾這邊,她望向亞倫離開後,把目光放回突然出現的意外之客。

  看著低著頭,安靜的坐在那邊,喝著剛才自己在跟亞倫鬥嘴中,順便給她泡的熱茶。

  在她喝茶時,杯口的雲煙,氤氳靉靆(ㄞˋ ㄉㄞˋ),緩緩而上,悄悄地在鼻尖上側形成一層面具,掩蓋她流露出的神情。但她身上的氣息,卻未有所遮掩,帶給別人一種憂愁,及寂靜。

  這樣的畫面,有所觸動到海柔爾心房,她或許有點明白,為何自家哥哥會選擇對方。因為這樣的她,很難不讓人對她,不去產生過多關心與照顧。

  其實從進門後,夢洛就有所感覺到,有個目光直盯盯,且一直看著她的舉動。而此刻越發的明顯,她便能明白,海柔爾目光從未離開過。

  她順著方向看過去,使得兩眼在對視。這樣的舉動,空間又陷入幾秒的沉寂。

  夢洛先是放下手中的杯子,並吐著熱氣,摩擦著手,開口說道:「妳不反對嗎?反對我們的感情。」

  她很平淡的,問起這個問題。這樣的情緒表達,彷彿告訴海柔爾,她不在意這段感情。

  不在意會被拆散,只是想知道對方的答案。

  海柔爾被她這樣的直白,受到不小的驚嚇,有點愣了神。這是完全讓她出乎意料,即使有想過,但沒有想過對方是那麼簡潔、明瞭。

  雖然確實聽聞不少傳言,說她做事俐落且簡明。

  可是實在沒有想過,對方對於感情,也是這樣的方式,讓她有點摸不著頭緒。

  只是就算對方是這樣的個性,她的答案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不會」。

  就算她自己有個人意見,或者想法,但都不能為此事,代表什麼、做出什麼。即使她與亞倫是家人,相互為對方著想,但如果是對方做出的選擇,與夢洛在一起,她也不會去干涉,因為那是亞倫的人生。

  此刻海柔爾的額頭,開始冒起冷汗,下肢不自覺的抖動。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對方的提問。如果她口拙,深怕會害到亞倫。

  雖然討厭對方,更希望哥哥是選擇之前的那個女孩。但她也沒有想要做那麼絕,直接導致讓自家哥哥重返母胎單身。

  她的內心不停的吶喊,不知如何是好。

  做出下意識咬著嘴唇時,夢洛又再次開口了:「妳不用擔心這會影響你們的感情,與我們的。」

  她又拿起那杯快放涼的茶杯,順了幾口,也讓海柔爾平復情緒後,才淡淡開口道:「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就單純出自好奇。」

  雖然夢洛說的平淡,感覺沒有任何關聯。但海柔爾還是知道,面前之人在逞強。

  如果她是反對那一方,她就會主動離開哥哥,而且是自願的。她的「好奇」只不過是個藉口,以及給與對方臺階。

  沒有收到回應的夢洛,稍微斜傾著目光,看到面色蒼白的海柔爾。

  稍微揣測了對方心思後,將頭整個抬了起,帶著笑容,讓對方不要那麼緊張。語氣帶著無奈,莞爾道:「哈哈,是我笨拙了,我不該這樣問。」

  「我應該沒有嚇到妳吧,如果又讓妳收到驚恐,是我的抱歉。」頓了一下後,又繼續笑道。

  她將目光移回了杯子,並雙手摩擦著杯邊,繼續接著說:「這是我的習慣,我應該先是了解妳,才能開口詢問。是我的疏忽,對不起。」

  海柔爾聽她這一說,被用迷糊了,聽也不明白。

  不明白為何她需要道歉,她要問什麼是她的權益,再說這跟她有關於,她這樣問,也是裡所應當的。

  況且她本身也沒有冒犯到自己,她根本不需要道歉,真正要道歉的,是沒有回覆她答案,讓她自說自話的自己。

  但海柔爾被夢洛唱了這齣戲後,像是想到什麼,面容有點錯愕的看著夢洛。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她,絲毫沒有察覺到,現實的她,不自覺搖了搖頭,嘴裡不停說著:「不可能。」

  這樣的舉動,反而讓夢洛,感到有些好奇,好奇著對方在想什麼,為何要那麼激動,並開口詢問道:「海柔爾,妳在想什麼呢?能跟我說嗎?沒事的,我不會告訴亞倫的,我發誓。」

  說完,就舉起三根手指,做出對天發誓的動作,讓此人認同她。

  海柔爾被她這舉動,不自覺的笑出聲,笑著說:「這有什麼好發誓的啦~而且妳跟那傢伙說,他也不能做什麼。」,語畢後,就稍稍緩和一下情緒,深吸吐了幾口氣。

  海柔爾帶著不好意思的語氣,緩緩問起對方,自己剛剛思索到問題:「不好意思,夢洛,我知道這樣問很失禮,但我還是想知道答案……妳曾經受過極度的打擊嗎?」

  海柔爾說到後面,是咬著牙,吐了出來,生怕對方感到憤怒,或者因她的越界,感到侵犯。

  可夢洛聽完,只是莞爾一笑,不懂的歪著頭,而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就是一直被人否定,得不到關注的那種傷害,我沒有想說什麼,就是覺得妳跟我友人很像而已。」海柔爾看著夢洛手中的動作,繼續開口道。

  夢洛聽完,手中的動作才有所停下,歪著頭,朝天花板看去。對她說:「或許是,也或許不是……我不知道。」

  這樣的說話方式,雖然沒有什麼內容,在沒有經驗的認知中,可能就是對方不想說而已。

  但對於有經驗的海柔爾來說,知道這是她在敷衍著回答,只是不想被人探究背後的傷口,或許這就是他們存活的方法。

  海柔爾在聽到她的回答後,內心更擁有底了。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看似完整,能夠有說有笑,但背後……其實早已破洞難堪。

  可他們最不需要的是關心,因為關心,只會成為他們心中的一把刀子,是一個沉重的石頭。

  所以把他們當成正常人就好,跟別人一樣的交流、跟別人一樣的互動,減少責罵與玩笑,及避開傷痕,才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雖她內心擁有萬語,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笑著也回答道:「沒有,只是想問問,一樣出自於好奇。」

  夢洛聽她這麼一說,原本有點冰冷的臉,嘴角稍微揚起幾分,並帶著有點脾氣的語氣,告訴對方:「為什麼要學人家啦~我真的是好奇才問,妳呢?」

  雖然現在夢洛的眼睛是瞇起的,但對於海柔爾來說,她這樣的舉動,跟瞪人的氣勢,有什麼差別。

  而在突如其來的低沉氣氛中,她莫名感到一陣害怕,不由自主的感到心寒。

  『明明亞倫常跟她說起,夢洛是一隻乖巧的兔子,但現在她才是那隻兔子,而且是要被對方吃掉的兔子。』海柔爾在內心不停的吐槽著。

  但海柔爾最萬萬沒有想到是,平時高調的夢洛,竟然可以把自己掩蓋那麼好,且在自家哥哥面前,也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又接著想道:『或許對方是害怕自己,出手干涉他們的情感,才會這樣做,但這樣做,反而更加有風險不是嗎?』

  她實在是想不透,對方到底在謀劃什麼,想做出什麼天翻地覆的事情,甚至去危害家族。就連夢洛出現在這裡,海柔爾也認為,不單單只是「趕出家門」那麼簡單。

  而是某種原因的驅使,夢洛選擇會來到這邊。她現在放下身段的舉動,是為了後續的事情鋪陳。

  海柔爾回想著夢洛那些異常的舉動,以及現在的對話,都使海柔爾的警戒心響了起來。

  察覺到海柔爾反常的夢洛,將瞇起的眼睛,微微張開,看著眼前正在思索的女子,眼神充滿了觀賞。

  她知道對方已經產生警戒,如果再繼續,也只是僵局。

  夢洛先選擇將動作放緩,能夠緩和氣氛,在等時機成熟後,慢慢坦白自己到來的目的也不急。

  所以夢洛又把她們拉回到了起點,先從坦白開始:「妳放心,我到此處並沒其他心思,或去對這個家造成傷害,因為我很喜歡。」

  「喜歡?喜歡這個家?」海柔爾被她這麼一說,抓住了關鍵詞,並重複著說道

  夢洛知曉對方的困惑,所以為對方解答:「對,我喜歡。喜歡這個家給我的感覺,就那麼簡單。」

  在話中,夢洛的目光,是放在自己的手掌上。

  說到「感覺」時,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稍微緊皺,但很快就恢復了,但手掌緊握,直到語畢,都沒有放開。

  這樣的動作,使指甲刺進皮膚中。帶來的疼痛,將她腦中揮之不去的記憶,而有所消散開來,壓抑的情緒,也因痛覺,逐漸有了好轉。

  平復情緒後,她才緩緩張開手掌,往桌底下放,是不想讓海柔爾,看見她泛紅的指甲印,不想讓對方去過問,又掀起剛剛不想面對的記憶。

  海柔爾看到她這些舉動,其實就沒有想去詢問對方。

  因為她明白,她的好意,只不過是在對方的傷口處灑鹽。

  但她更加確信夢洛的心理狀態,這樣使她與夢洛更好相處,更好去猜測對方,畢竟跟「她」很像。

  海柔爾想對夢洛示好,所以主動說道:「我覺得呀,總不能一直叫妳夢洛吧?」

  「如果換作是關係,也不能是叫嫂子吧?這樣多尷尬呀!」她舉起食指放在臉頰旁,另一手抵著,故作無奈說道。

  夢洛被她這麼一說,臉上不禁開始泛起紅韻。

  她雖然有想過對方認同了後,她們的關係,繼續喊本名也沒有關係。

  但沒有料想到過對方,覺得這樣有點彆扭、生疏,且還對她表示善意,使夢洛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突然的問答,讓原本冷靜的夢洛,還有要多反應個兩秒,才緩緩低著頭,把手放在下巴與嘴上,眼神在眼眶中打轉,像是在思考要怎麼給出答案。

  過了好一陣子,口吃說道:「妳…妳……可以叫我夢夢,叫洛洛也行,妳想怎麼叫都可以。」

  夢洛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這麼一問。

  畢竟在家族中,她是最不受到寵愛的,因為她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樣「物品」。

  之所以會命名,也不過是要欺騙外人用的,讓別人認為自己是暮林克白的其中一個小孩、一個家人,但那一切都是假象。

  她是一隻囚禁的籠中鳥,命運是被別人掌握的,生命也是一樣的。或許她哪天發生意外了,又或是閻墨受到重創了,她便有可能不在這世上。

  但別難過,還有其他人會代替,或者繼承她的記憶,在這個位子上,繼續活下去。

  這就是夢洛隱藏著的秘密,且為何被家族管控的原因,她作為編碼出生時,就是要為他人待命。

  是閻墨賜予自己自由與平等,雖然閻墨告訴自己,自己能夠去追求他人想要的、有用的,甚至「愛情」。

  殊不知,這一切都早已刻在「基因」中。

  她這輩子,雖然只愛著亞倫,但她的大腦,還是會做出偏向閻墨的選擇,如果反抗了,她的頭就會劇烈疼痛,出現幻覺。

  這是個無法反抗的可悲宿命。

  所以當她在大學時,收到亞倫莫名給與自己的情書時,當下是有種說不出的苦水。

  雖說看到後,她立馬婉拒了對方。

  但基於對方後續的積極,再加上那時並非是閻墨,而是白元的鼓勵下。

  最終她答應了。只是在這答應的當下,她是自責的。

  且追究於當時是在白元的支持下,所以刻在腦海中,潛意識的使她愛上亞倫,答應對方的要求。

  她讓亞倫的人生,捆綁住了她,讓亞倫無法找下一個女孩,是她的「錯誤」。

  雖然在後續的相處中,自己逐漸逃離了枷鎖。也發覺,自己是真心喜歡對方,喜歡對方帶來的故事與溫暖。

  可她的過往,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此刻的她,已經沒有理由,再去拒絕這份難以得到的幸福。反之自己會擔心,自身的缺陷與不夠好,會讓對方唾棄,而選擇離開。

  但在與亞倫相處下來,且到了這個家,看著他們兄妹。回想著過往哥哥與莎緋兒的互動,她才明白到,其實答案很簡單,這一切都沒有那麼複雜。

  愛一個人就是如此簡單……

  海柔爾在聽到夢洛的回答,發自內心的覺得對方很可愛,對這位新來的妹妹,越發期待。

  「那我就叫妳夢夢好了!!這個暱稱好可愛,那妳可以叫我柔柔。」她開心的激動與夢洛說道。

  聽見海柔爾的這回覆,讓夢洛此刻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溫暖。雖然她可以選擇暮家,跟那對兄妹在一起,但她還是更喜愛這對兄妹,且更喜歡留在這裡。

  『或許現在說,是最好的時機。』這是夢洛的心裡話。

  「柔柔嗎?很適合妳的個性,包容及熱情,很適合妳。」她笑著回話。

  海柔爾被這麼讚嘆道,不怎麼習慣,但她喜歡夢洛這樣說。雖然她還是有防備心,可對比剛才,自己已經慢慢放鬆下來,沒有那麼尖銳。

  她此刻只是在內心暗忖:『臭亞倫,拿個毛毯是可以拿多久!多晚了!!不用讓對方睡覺嗎?』,但表面卻是跟夢洛有說有笑的。

  但其實,亞倫很早就從樓上走下來了,只是當時看著海柔爾和夢洛有所摩擦,想讓她們自己解決,所以就站在門後偷聽,沒有出現在她們面前。

  而是等到現在,她們有說有笑時,才不快不慢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將手中的物件,往夢洛身上披了上去,但卻不是剛才說要拿的毛毯,而是一件的風衣,是亞倫的服飾。

  在那之後,他也沒有選擇剛剛離席的位子,而是坐在夢洛旁邊,選擇跟海柔爾對視。

  這些舉動,就是在向海柔爾表明他的立場,及宣言。被自己哥哥這麼一秀的海柔爾,而有些感到頭疼。

  『為什麼我有一個幼稚的哥哥……』海柔爾無力的在內心思考著。

  夢洛看向突然出現,且坐在她旁邊的亞倫。雖然這氣氛正合適,但亞倫的出現與行為,讓她還是稍微顫抖了一下。

  在亞倫替她添上新的熱茶,而海柔爾嘲諷亞倫是慢烏龜時,她再次三番兩次的思索。思考著是否要告訴這對兄妹,目前的狀況。

  最後她在糾結中,選擇她的答案,相信對方也不會怪罪自己。

  夢洛緊抓著亞倫的衣服,像是這件大衣隨時會飛走一樣。雖然內心是忐忑的,但她不慌不忙的開口:「亞,謝謝你,我暖和多了。」

  「我想你們都猜測到了,我這次來,不單單只是我無家可歸這件事而已。」她的目光先是看向眼前的海柔爾,再看向旁邊的亞倫。

  看兩邊都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後,在兩邊的注視下,先是嘴底無聲的吐出幾個字,才慢慢的說著:「你們想要找的達芙妮,目前在我哥哥那邊,一切安好。」

  而那無聲幾個字是:『抱歉了,哥哥。』



【梓&殃有話要說-小說補充】

雖然這篇主要在說夢洛、亞倫與海柔爾,但還是在這裡做一點補充,關於「莎緋兒」的感情。

各位一定知道「莎緋兒」也是「達芙妮」。

也許有人在看莎緋兒的愛情時,會覺得她一直對另一個男生產生感情,且並未付出在她現在的愛情上,覺得她人品很糟糕。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莎緋兒的感情在描寫上,是正向的,沒有太多愛情的糾葛,且是專一的。

她愛著一個人,就只有那一個人,但這樣的愛,並非是「愛情」,反而很多都是尊重,與欣賞,而不是愛慕。

例如她對亞倫,是因為他名義上是莎緋兒的哥哥,所以他們的感情很親近,再加上,亞倫本身設定上是「妹控」屬性,所以相比其他人,會來的更親密些。

而亞倪爾的話,雖然他對於莎緋兒有所追求(應該有人看的出吧……),而且也跟莎緋兒有表明(之後會有故事!!),可莎緋兒是婉拒的,因為她只愛閻墨。但因為這樣的「愛」,加上亞倪爾的人品,所以可以讓她放心,當閨蜜或者好兄弟的那種互動,可他們還是有「隔閡」的!!不過這方面在莎緋兒回覆亞倪爾時,閻墨自己就先主動答應的(一樣之後的故事會補充)。

則贊是莎緋兒/達芙妮以前沒有收乾淨的愛,就像現實有些情侶一樣,分得很突然,沒有說明白,造成往後的誤會。關於「達芙妮」為何會選擇贊,並愛上他,這個之後也會有番外。

其實一個外表柔軟,且無助的女孩,很容易讓人放下警惕,並喜歡著,但這樣的喜歡不是愛上對方,而是一種「關懷」,更有可能是一種「憐憫」,但往往如果沒有拿捏好,就會傾向為「愛慕」,但被關心的人,其實沒有這個意思。

所以結論是,莎緋兒她一直都很「專一」,別再誤會她了(╥﹏╥)


▲預告.下次更新時間:8月中旬



「此小說(世界的夢魘系列)夜梓臨殃共同創作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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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繪師|日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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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8 篇留言

『。』
骯,後段排版全跑掉了!?
還是說那是特別設計過的呢……不,應該不太可能吧[e31]

07-21 20:12

夜梓的臨殃
非常的謝謝句點大大!!
確實是排版跑掉了,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什麼沒注意到QWQ
多虧了您的提醒我現在全部改好了~07-21 20:32
『。』
看下來,我自己認為亞倫是這些人當中最關鍵的一人呢
只有他把態度放得更明瞭一些,才能讓夢洛、莎緋兒等人更加體認到自己的心意
話說中間描寫亞倫家的場景,篇幅雖然短,卻能夠讓人身歷其境
看來殃這段期間練習跟思考都沒少過呢[e19]

對了,內文還有一些格式跑掉的空行,殃再檢查一下吧
最近巴哈的編輯介面都會出現這種問題,打文章的時候要多注意了
辛苦囉~

07-21 20:40

夜梓的臨殃
梓:上面的內文,有點小小的誤會>w<~事實上,這篇文章內容不是殃打的,而是我打的,殃目前主要都是在編排上面。但我很高興能夠看到您的解讀 (*^▽^*) 亞倫的確在目前的關係中,佔了很大重要性,對於情感上的緩和,在某種程度上,也起了很大的功用,所以假如他在思維上簡單些,更加明確些,突出些,或許對於他人,更能感受到他自身的情緒。

關於這部分的描寫,我修了很多次,殃也看過很多的版本,能夠讓您喜歡,我真的很開心(*๓´╰╯`๓)♡08-03 01:00
夜梓的臨殃
殃:我現在主要是負責校稿、排版等工作~
(不過句點大大平時看到的都是我沒錯w)

真的太感謝句點大大的提醒,我後來有再修正了~
巴哈的這問題我一定會再多加注意的,那時候看到我也嚇到了QWQ
不辛苦的不辛苦的>w<//08-03 01:04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夢洛乖巧兔子可愛,一起抱抱他~(つ´∀`(´∀`c)
樓上。先生說出了我想說的空行問題以外,應該就沒問題了(^Д^*)

07-21 21:55

夜梓的臨殃
梓:夢夢就是一隻可愛的兔子~
擁有軟綿綿的身軀,蓬鬆的毛髮,以及一雙水汪汪的赤曈,讓人愛不釋手ps.但或許這是一種假象,她可能是大白狼喔(⊙x⊙;)08-03 01:06
電璃球 Twilight
我好像更了解夢洛一點了~原來夢洛也是個脆弱的小女孩呀...
還有亞倫和海柔爾這對歡鬧的兄妹ww夢洛加入他們的話肯定能變得更加快樂!

07-21 22:00

夜梓的臨殃
梓:夢夢是個小女孩,一個擁有夢想,去追尋的小女孩喔♡
夢夢一定會因為他們,更加歡樂的,畢竟那對兄妹倆,是個歡樂谷ヾ(@^▽^@)ノ08-03 01:06
初代超越之神_丹列♆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307/48fd7e0c50672884dc212878908a5ca5.GIF

07-21 22:15

夜梓的臨殃
(ノ>ω<)ノ08-03 01:07
井爵
臨殃大寫感情戲和心理戲好細膩好好看! > w < bb

看到夢洛像隻受驚嚇的兔兔那一段感覺好療癒又好心疼。QwQ

不過夢洛與海柔爾能好好相處實在太好了呢! > w < bb

感覺兩人心思都很細膩複雜,原本以為很難產生共鳴,想不到夢洛突破海柔爾的心防,

夢洛讓海柔爾放下身段變得不再那麼強勢,真摯的感情很有用呢! > w < bb

夢洛和亞倫之間的感情也讓人感覺甜甜的,卻又搖搖欲墜相當危險。QwQ

希望最後夢洛和亞倫的感情能夠穩定呢! > w < /

夢洛也透露莎緋兒的所在,不知道會不會惹閻墨生氣?QwQ

期待下一話! > w < bb

也再次感謝臨殃大一直以來對『怪物與少女』和『King的傳記』的支持!非常謝謝!

> w < bb

07-21 23:49

夜梓的臨殃
梓:誤會了,誤會了,文章是我阿梓來打的喔(σ°∀°)σ..:*☆
夢夢的確是一個需要關愛的兔子(•̥́ˍ•̀ू)
在整篇中,亞倫在追妻的路上更近一步,而夢夢則是更加了解對方的家庭,以及支持,往好的方向走去♡
至於閻先生會不會生氣,我只能說,一切都在他規劃之中((劃線08-03 01:09
夜梓的臨殃
殃:沒錯~我最近主要是負責校稿、排版等工作~
(不過井爵大大平時看到的是殃殃我沒錯w)08-03 01:10
虚ろな光
經典的高水平文筆+細膩 好懷念阿(總算又開始更新了

是說這篇在看的時候 很多地方我都想到現實 總覺得人活著一旦與"愛"扯上 無論是哪種形式的愛 或大或小或淺或深的謊言似乎都是無法逃避了呢 一如開頭這句"『你說一個謊,要用多少個謊,來完成一個故事……』" 我覺得相當呼應

然後這篇我最在意的就是夢洛了QwQb

07-22 16:56

夜梓的臨殃
梓:謝謝你的解讀,我很喜歡╰(*´︶`*)╯
愛是一個複雜的感情,使得我在描寫時,其實不是很順利,一直摸不到他們之間的愛。
早在前幾篇時,就出現很多的愛,可是有些的愛,不是愛,而有些看似不是愛,卻是愛。
所以我想了很多方法,能夠去凸顯他們的特殊性,就慢慢摸出這篇來。
他們相處中存在著謊言,或許可能不夠完美,但也因為這些的謊言,所以才有他們的相遇,以及後續的故事,這是我對這對情侶的構想(◍•ᴗ•◍)ゝ08-03 01:14
翼決(KYC)
最近過來看一下,之前假日有空就來小屋幫梓殃衝點人氣,不過我比較沒時間看看小說sorry(>_<) 但老朋友還是想幫忙推個~ 希望你們文章越來越好(*´ω`*) 祝你們身體健康順利。最近天氣不穩,出門雨傘要記得帶喔XDD

08-06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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