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五之四終於生出來了
上一段請見此→Holy Fool 14：重生與新生(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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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們的款待。」地精王傑洛姆放下酒杯望著百廢待興的議會大廳。「如果需要建材，我非常樂意提供，還有彩繪玻璃窗也是，我的王國裡有不少優秀工匠。」
「我對您仍願意給血族一次機會非常感激。」伊莉莎白對他說，她不認為此時適合提起亞瑟和腓德列克稍早告訴她的那段西伯利亞陳年往事。
「那兩位騎士的鬼魂有跟妳說過他們當年大鬧地精窩的故事嗎？」他彷彿看穿伊莉莎白的思緒。
「唉是的，對於發生在您子民身上的悲劇，恕我無法用言語向您表達遺憾。」
「別這麼說，我很高興並非所有血族都是無情的掠食者，或許我們還有機會成為同盟。」
「如果這符合您和您族人的期望。」
「敬稱就免啦，我們可都是能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啊。」傑洛姆盤起腿坐在地上。「我確實得花點時間說服族人，他們還是怕吸血鬼怕得要死。妳呢？」
「我想我們也需要時間。」
「但毫不畏懼，對吧？」
「我不認為我的族人過去拒絕與地精交涉是出於畏懼，而是傲慢。」伊莉莎白回應他。「我曾被那種傲慢傷害過。」
「許多年前，我從經過烏拉山脈的血族商隊購得一批古書，裡頭記載血族對其他族類的看法。」他把玩起酒杯。「多數挺傷人的，包括對地精的描述，但我卻讀得津津有味。」
「為什麼？」
「因為你們強大、文明到有資格如此傲慢地看待世界，我當時希望地精王國有一天也能擺脫野蠻，與你們並駕齊驅。」
「我很抱歉那些書給了你這樣的印象。」
「不不不，妳不需要道歉，是我太過天真，天真到忘記生命的複雜之處。」傑洛姆搖搖頭。「直到我親眼見證血族野蠻殘酷的一面。殺戮，但不出於飢餓。動武，但不出於復仇。劫掠，但不出於正義。我被嚇壞了，發現自己會因此斷送無數族人的性命。」
伊莉莎白抿起下唇。
「所以我決定放棄那些天真想法。」他繼續說道。「不再踏上任何族類走過的道路，不再重蹈覆轍，不再天真地幻想成為別人。就像我決定助你們一臂之力一同拯救世界一樣，這是我的選擇，雖然我的兩腳龍都因此陣亡了。」
語畢，他朝伊莉莎白伸出手。
伊莉莎白選擇握住它。
「謝謝你。」
她這麼說。
「我們一定有機會能成為盟友。」
傑洛姆回以微笑。
~*~
約克只能對四周景色猛吞口水。幾隻烏鴉從頭頂飛過，在黃昏的天空裡打轉、搜索並隱沒至樹林與成群墓碑之中。
他並非從未造訪過墓園，但從未在埋葬任何生靈的地方中逗留太久，況且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絕對超乎他想像。他感到恐懼，然而也感到一股病態的好奇心在腦海深處扎根。
就像愛一樣，有時難以解釋它何以生根茁壯。
他對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莞爾，但來自黑暗中的鴉鳴讓他頓時毛骨悚然。
「你還真的帶我來人類墓園……」帶有指爪的手指緊抓莫里斯不放，趴在狼族王子肩上的琥珀則是好奇地望著主人畏懼的神情。
「有這麼可怕嗎？」莫里斯不禁笑了出來。
「我不敢想像等一下會見到的景象……死人從土裡爬出來之類的。」他支支吾吾地說。
「那就先別想像吧。」莫里斯彎下腰端詳一座墓碑。
「你在物色新屬下嗎？」
「是的。」褐髮青年的目光轉移到另一座雕花更精美的墓碑。「需要花點時間，一次就找到一群合適的死人並不容易。」
「看得出來……」
「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人類城鎮有兩個士兵前陣子決鬥時死了被葬在這裡，或許會是不錯的人選，但得先找到他們的墳墓。」
「如果他們不聽你的話該怎麼辦？」約克瞥見一隻野兔跳過，沒有阻止琥珀飛離肩膀覓食。
「多數嚎哭者被喚醒後會被消除記憶，除非施咒者沒這麼做或是把記憶還給他們。」莫里斯撥散覆蓋墓碑文字的薄雪。「例如阿提拉和他的族人，他們不是難溝通的對象，因此我沒消除他們的記憶。」
「原來如此，聽起來那兩個打架打到死的士兵就不會有這種待遇了。」
「如果他們難以管教的話。」莫里斯終於找到兩座新墳。「在那裡。」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通常把墓掘開再喚醒比較不會弄得太髒亂，不過……」頑皮笑容從褐髮青年臉上閃過。「既然你想看到死人從土裡爬出來，我就示範給你看囉。」他確認墓碑上的名字後閉上眼舉起雙手，手指比出怪異複雜的手勢。
「嘿！我只是隨口說說！拜託不要！」約克的耳朵垂了下來。
「你們的名字是馬克和桑多，死於1793年12月5日的決鬥。」他念念有詞。「醒來吧。」
兩隻手轟然從墓土爆出，接著是兩具稍嫌乾癟的腐屍爬出墳墓彼此對望，頃刻間怒吼著扭打成一團。
「看來他們的對決還沒結束。」
莫里斯嘆了口氣。
「她是我的！」馬克掐住桑多咆哮。
「別想！」桑多踢了馬克的胯下一腳。
「卑鄙小人！」
「淫蟲！看我揍死你！」
「噢！」
「顯然是在搶女人。」約克搖搖頭。「為了這種事情死掉真不值得。」
「嗯。」莫里斯聳了聳肩。
「也許消除他們的記憶是好選擇。」
「說的也是。」
一小時後，雅各只能對滿身塵土並且滿臉呆愣的馬克與桑多大皺眉頭，但至少兩人已不再試著掐死對方了。
「只有這兩隻瘦皮猴？」他忍不住抱怨。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莫里斯輕拍大個子的手臂。
「不如去法國大撈一票死人還比較值得，那邊現在多的是。」
「少了腦袋可是很麻煩的，你不能帶著一群沒有腦袋的士兵戰鬥。」莫里斯牽起約克的手返回房間。「我還有事情要忙，今晚就由你來跟他們解說這裡的規矩了。」
「真甜蜜。」雅各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你也感受到我在議會的時間所剩不多了嗎？」約克回到莫里斯房間後馬上被壓回床鋪親吻。
「我好不希望你離開。」莫里斯在他唇邊低喃。
「我也很不想這麼做。」他解開褐髮青年的領巾輕咬發紅頸側。
「約克……」
「我好想拋棄一切。」他翻身將莫里斯推回床上，握住那隻戴有龍鱗戒指的手親吻。「只為了待在你身旁。」
「別這麼說。」莫里斯搓揉銀白髮絲。
「我愛你。」他繼續親吻那些手指。
「我知道。」
「跟我結婚，好嗎？」
莫里斯瞪大眼睛。
「但我們不能……」
「沒人能阻止我們。」約克抱緊他。「整個宇宙都無法阻止我們。」
他嚐到淚水鹹味。
~*~
班尼迪托輕敲布萊克伍德的書房大門，沒幾秒就獲得吸血鬼醫生的問候。
「瓦勒莉的音樂課結束了？」
「對。她現在跟其他小朋友去馬廄騎馬。」
「厄拉呢？」
「去圖書室看書，等會要跟艾維拉學劍術。」他發現小黑炭從書房窗戶飛了進來，腳上還纏了信紙。「你有一封信。」
「感謝提醒。」布萊克伍德轉身取下信，難得地順手搓揉渡鴉頭頂讓小黑炭發出開心的嘎嘎聲。
「我還在思考之後的日子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待在你們議會裡。」他找張椅子坐下。
「你當然能一直待在議會裡。」
「但是……」
「議會永遠歡迎拯救世界的英雄定居，小班，別覺得不好意思。」布萊克伍德輕拍他的肩膀。
「但我能在這裡做什麼？」
「很多事情可做啊。你能在騎士團出任務時協助我、和喬凡尼一起當樂師，或是跟預言家一起管理圖書室，要不也能擔任我女兒的家庭教師，哈哈。」
「經過血王的事情後，我其實有考慮一件事情。」班尼迪托握緊拳頭開口。「但仍無法做出決定。」
吸血鬼醫生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
「說吧。」
「我在考慮成為血族一員。」
~待續~
兩位王子的進度有夠飛快XD
(崔斯坦：進度這麼快，是不是下一段就要辦婚禮趴了啊=_=)
(莫里斯表示害羞)
(約克：我也很想，但總覺得會被作者惡搞QwQ)
(作者：嘻嘻)
(約克：嗷嗚QwQ)
約克被嚇得咪咪冒冒那段終於能用這張舊圖當示意圖了ˊ艸ˋ
BTW那兩個有潛力變成甘草人物的新嚎哭者名字原文是Márk和Sándor，是Mark和Alexander的匈牙利版。
亞瑟和珀爾大鬧地精窩的故事請見第六章，這章開始帶出血王的秘密&屁孩爸媽們勾勾纏的過去~
至於小班會不會變成吸血鬼呢？就有待下一段揭曉囉
